廝殺與怒吼,在近山的平原上回蕩,金屬兵器碰撞的聲音,血肉被撕裂的聲音,戰勝敵手后,酣暢淋漓的戰吼,還有敗亡者痛苦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譜寫一首名為戰爭的歌曲。
這是一場規模在千人級別的小型戰爭甚至苛刻一點,可以將其稱之為沖突,不過,參戰雙方所擁有的武器過于精良了一些,以至于隱藏在不遠處山坳間的人紅了眼睛,鼻息都不知不覺變得更粗重了。
“獒,跟首領預測的一樣,山外的人果然擁有更好的武器。”
猶如虎狼般的高大漢子匍匐在灌木叢中,蜷縮成一團,氣息隱匿于無,以至于一些飛蟲鼠兔都敢在他的身邊活動。
而這名在大山中算是最優秀的獵手,同樣也是最勇猛戰士的男人,并沒有在意身邊的小動靜。
他的目光被距離山嶺不遠處那一場戰爭給牢牢吸引了,更準確的說是被參戰雙方手里所持有的武器給吸引了,在天空中并不算耀眼的光芒照耀下,折射著淡淡金屬光輝的武器,讓他的嘴角在不知不覺間都流下了口水。
“是啊,都是精鐵鍛造的武器!”
另一名幾乎與周圍的一切融合為一體的漢子出聲,在發出聲音之后,一頭游竄到他周圍的豚鼠猛然一顫,一蹦三跳的遠離了,隨后回頭看了看,又慢慢挪過去,因為它并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這么好的武器,卻被一群廢物所持有,他們都不如我家的孩子強壯!”
充滿了嫉妒渴求,乃至于貪婪的聲音響起,發出聲音的戰士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骨質武器,又看向山外的戰場,眼神火熱。
部落雖然已經在首領的指引之下學會了鑄造兵器,但是因為才處于起步階段,再加上原材料的限制,真正品質優良的武器寥寥無幾,大多都是在戰士長手中,而且是象征意義多于實用意義。
尋常的戰士再怎么優秀,都沒辦法獲得一柄金屬打造的武器,沒辦法,因為實在是太稀少了。
只是這些被安排過來打探山外情況的獵手們怎么都沒有想到,生活在山外的人居然已經奢侈到人人手持一柄金屬武器的地步,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他們實在是太弱小了,我知道附近有一支狩獵隊的活動,要不要喊過來?”
武器的誘惑讓這些強大的戰士們忍不住蠢蠢欲動,他們并不覺得自己的念頭有什么不對,強大的人就應該匹配有更好的武器,而山外的那群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人,根本就不配就不配持有手中的武器。
“一支狩獵隊才多少人,我知道還有一只隊伍跟我們執行一樣的任務,我去找他們!”
“回部落喊人吧!”
“不,我們應該將我們探查到的情況匯報給首領,最終怎么決定由首領來定奪,而且我們出發之前,我們接受的任務就只是探查而已,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不準攻擊山外的人!”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首領的命令!”
粗暴的聲音打斷了一切,也消滅了那些獵手心中熊熊燃燒的貪婪之火,首領的命令是至高無上的,也是絕對正確的,所有人不論是誰,全都要服從首領的命令,遵從他的意志。
“是!”
在部落最高統治者的威懾之下,這支看到了山外的風景,因此而蠢蠢欲動的探查隊伍,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返回了部落石城,他們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帶了回去。
在消息沒有被刻意封鎖的情況下,山外的繁華與富裕自然而然的便在石城中傳遞開來,而每一個聽到消息的獵手亦或者是戰士,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雙眼開始發紅。
強大的異獸骨骼或者是特殊的石料,所打磨出來的武器,其堅固與鋒利程度未必就比金屬鍛造的武器遜色,但是在黎部落中,金屬武器所代表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因此,僅僅只是一個消息,就像是一顆投入到湖水中的巨石一樣,掀起了格外洶涌的波濤,已經平靜了許久的部落,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擴張欲望。
“山外的族群,果然發展得更為快!”
而已經初步了解到山外情況的風秉文,獨坐在只屬于他的石殿,陷入到思索中。
山外的智慧族群發展出了更先進的文明,這一情況并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倒不如說這才是正常的。
在大河所沖刷的平原上生存的族群,其文明演化的速度是碾壓一切生活在其它地形中的族群,這是由地理因素所決定的。
因為要面臨著各種不同的天災,而在天災之下,即便是初步踏足修行,也顯得過于無力,所以必須要運用智慧,而文明便由此而演化而來。
至于大山,雖然同樣環境險惡,也會面臨天災,更不可否認的是,當適應其中的險惡后,大山豐富的資源將會禁錮生活在其中的族群,讓他們止步不前。
風秉文雖然降臨在這大山之中,更是開掛一樣的,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零星散布在其中的族群混合在一起,推動了其中的文明進程,但是與山外的族群相比,明顯有不小的差距,而這差距,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才能夠追平。
但是風秉文可沒有興致在大山中繼續玩種田游戲,他臨時充當一下人文始祖,只是想讓他所創立的部落具有吞并融合其他部落與文化的能力,讓他們擺脫蒙昧。
至于靠種田發展,再爭霸世界,這可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沒必要這么干,他來這里可是要當道祖的。
他之所以要強行推動文明的發展,只是想讓自己的道統能夠延續下去,不然的話,能指望一群連字都不認識的原始人,將他所創立的法傳承下去嗎?不出兩三代恐怕就忘了個光,然后又回到以前的狀態。
“出山!”
并沒有思索猶豫太久,在族中負責狩獵乃至執掌軍權的戰士長接二連三地向他請戰之后,風秉文便順應人心,下達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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