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血豐年:、、、、、、、、、
那是名為死亡的陰影,冥府的大門即將為他敞開,秦天闕很確信,自己只要硬扛了這一下,他就可以直接從秘境中脫離,順便體會一下在生死中游走一遭的滋味了。
當啷!
清脆的金屬崩裂聲響起,天道中的道子化作一柄厚重無風的玄鐵重劍,
風秉文手中的玄元重水落下,細密裂痕浮現,一聲充滿凄厲的劍鳴聲響起,這柄重劍頓時瀕臨破碎邊緣。
“躲什么?”
風秉文伸手召回玄元重水,這并不是完整的一滴——仙人眼中的一滴,跟凡夫俗子眼中的一滴,
完全就是兩種概念。
“你也配用劍?”
少年的目光掃過已經挪移至數百丈開外的秦天闕,毫不客氣地嘲笑道。
他沒有看透,但是也看懂了,
這位道子與自己煉化的一柄靈劍互換了位置,躲過了足以致命的一擊。
“劍斷了,重鑄就是。”
漫天雷霆與劍氣交織之中,秦天闕泰然自若,根本不在意這種程度的嘲諷,類似的話,他都不知道在宗門中聽過多少次了,能夠修出無盡劍域這種異象,就根本就不在乎幾把劍的損失。
而這也就是他跟只修一劍的劍修差別,同樣也是分歧所在。作為天賦絕頂的劍修,他卻很不受其他劍修的待見。
“對待劍,居然是這種態度,
你哪來的臉找我要劍?”
雷霆在風秉文的背后演化,
而后交織,
當形成羽翼之時,風秉文的身影瞬息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道道電弧。
“劍只有在我這樣的劍修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能,
你不修劍訣,
不練劍意,如何持劍?”
秦天闕平靜地回應道,同時伸手,從身邊握住一把清光瑩瑩的靈劍,劍身橫空,揮斬而過,引走落下的漫漫雷霆。
“這有何難?”
風秉文根本不屑一顧,掌中五氣流轉,化生五雷,一道帶著破滅之意的五色雷霆從他的掌中迸發,咆哮著,想要將天劍道的道子吞沒。
秦天闕隨手一引,便是百劍其鳴,這些各有特性,靈性非凡的飛劍迸發出足以裂,山開江的劍氣,而這些劍氣在其引導之下,
化作一條滔滔劍河。
雷光迸濺,
劍氣逸散,
但是秦天闕的面色并不輕松,
他的目光掃過那在自己的劍域中肆虐的五道身影,神情變得更為凝重。
這是一位他平生僅見的大敵,不論是法力,神通,體魄,乃至神魂,都與他在伯仲之間,而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他還強上幾分。
他在宗門之中與那些處于同輩的師兄弟斗法時,從未打到現在這般地步,往往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能結束,因此他并沒有打持久戰的經驗。
雖然他也有回復法力的神通,但與無盡劍域的法力消耗相比,杯水車薪,畢竟要同一時間驅使數量如此之多的靈劍,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引動,其消耗也是極為恐怖的。
一般而言,當他用出無盡劍域時,基本上都能以碾壓姿態擊潰對手,但這一次,他卻只能用來作為防御,擋住對方的神通。
這個自稱散修的家伙,一身的法力雄渾到了不可思議,超乎常理的地步,硬生生的以雷法演化出一方足以與他的劍域抗衡的雷海,屬實離譜。
但真正關鍵的,且讓此時的秦天闕更為在意的是,這風秉文的異象是什么?擁有如此恐怖的法力,衍生出來的異象,恐怕也跟他一樣,但直到現在也沒用出來。
“好厲害!”
劍氣與雷霆交織而成的煉獄中可見兩道流光,追逐碰撞,每一次相撞都會迸發出極為驚人的氣爆環,下方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不住變換各種形狀。
“沒想到這風秉文實力居然這么強!”
那綿延數里的雷海雖然比不上先賢留下的傳承,但是對于這些潛力還尚未完全挖掘的人族天驕而言,足夠震撼。
“他是從哪里來的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籍籍無名?”
有人看到風秉文那驚人的表現后,心中忍不住生出探究的想法,畢竟他可是自稱散修來著,而散修,是可以被招募的。
“說不定是從大后方來的!”
“大后方?那邊的修士不是一直覺得我們這些人太極端了?他們會愿意過來?”
一位面色蒼白,鬼氣森森的血裙少女冷笑道。
當今天地,也不過一共十九座大洲而已,而人族獨占其中九洲,就這一方面而言,人族乃此界第一大族,當之無愧。
但人族強盛,沒有了滅族的威脅后,有想法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來。而如今人族的地界,也足夠他們將自己的想法付諸于實際。
血秦帝國,天劍道,幽冥道,萬靈教,觀星閣,閻魔谷等這些所處的位置與異族接壤的人道勢力,他們修行的法,各不相同,但是他們卻能聯合在一起,因為有共同的目標。
奴役萬族,獨尊人道!
他們是人族中,殺伐氣最重的派系,同樣也是對外行事風格最為鐵血的派系,在人族已然崛起,基本沒有滅族威脅的當下,自然會被某些人所排斥的。
“誰知道?他不是說散修嗎?說不定我們這邊有祖師就是發現了他,然后誘之以利,讓他進到九天十地了。”
有人隨口就猜出了真相,這是可以推敲出來的,畢竟九天十地的準進門檻,確實特殊了一些,不是他們這些人族主戰派的一員,根本就進不來。
“風秉文說他是散修,你就信啊,傻不傻,這家伙有一點散修的樣子嗎?”
“那他是怎么回事?難道是那幾個大派隱藏的老祖,秘密培養出來的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
諸天驕議論紛紛,對于天劍道道子的實力,他們還是極為認同的,畢竟他們每一代都沒有拉過,而這一代,看他的劍道異象就知道不是好相與之輩,有這樣的襯托,能夠與他打到現在的修士,自然也不是尋常。
“那他是哪一派的?”
“看不出來,好像哪一派都不是。”
“他是幽冥道花錢送過來的!”
這時,圍觀的人群中,一位大袖飄飄,風神俊逸的青年突然開口道。正是風秉文的老熟人,紀長青。
他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與其他人不同,他是特意為風秉文趕過來的。
“幽冥道?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我都不知道有這件事情!”
氣息森冷,毫無人氣,好似尸體通靈的血群少女看向開口的青年,她來自幽冥道,是幽冥道當代真傳之一。
“你才什么修為,就算晉升真傳,伱也不可能知道你們宗門中所有的事情。”
紀長青哂笑道。
“你說的對,我圣教之事,即便是我為真傳,也不可能盡數知曉,但無論如何,也不該是你紀長青知道的比我更多。”
血裙少女的目光很冷,而在她的注視下,紀長青只感覺身旁的溫度都下降了一些,呼氣成霜,耳旁更是隱隱有頑童嬉笑啼哭的鬼魅之聲。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可知道風秉文與我是什么關系?”
幾句話就讓自己成為目光焦點的紀長青毫不露怯,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張口就來,
“他可是我妹夫!”
“妹夫?”
眾人聞言,面色都微微有些許變化,其中有一位少年似有些急不可耐的出聲詢問,
“你說得是靈月她跟風秉文結成道侶了?”
“靈月?誰允許你這么叫了”
紀長青循聲望去,目光嚴厲的看向那位,眼中隱隱有失落,不可置信的復雜情緒浮現的少年。
那一副表情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理歷程,但紀長青毫不留情地警告他,絲毫不在意會不會因此而打擊到他。
“我……”
少年面上露出苦澀,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這樣的打擊,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他在幼時在父輩的帶領下,前往萬靈教,就認識了那位萬靈教的天之驕女,至此一見傾心,逐漸不可自拔。
因為有父親的那一層關系,他時常尋找各種借口前往萬靈教,因為自身的天資優渥,所以他也算是紀靈月的青梅竹馬。
雖然他也曾要求父親為自己求親,可惜被被拒絕,但是他并不因此已經回去了,被拒絕的又不是他一個人。
他曾審視過自身,與靈月的諸多追求者相比,他算是最優秀的那一位,能夠與他相比者寥寥無幾,若靈月要挑選道侶,他必然是在最優的選項中。
可如今,紀長青在無意之間吐露出了一則對他而言,堪稱噩耗的驚人消息,這讓他感覺這世界都變得灰暗下去了。
“你們中好像有不少都與我妹妹認識的,都看好了,我妹妹的道侶就在那里,以后跟我妹妹說話都注意些,我不想讓風道友誤會了。”
雖然風道友還沒有跟他的妹妹見過面,但是他對自己妹妹的魅力有信心。
至于他妹妹,這么優秀的天驕修士,甚至能夠跟天劍道道子平分秋色,不,不是,是壓著打,如此卓絕的人物,它又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妹……風道友,再加把勁,干翻秦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