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鐵甲幾乎是瞬息之間便被匈奴騎兵沖的七零八碎。
見到黃忠等人如此勇猛,叛軍士卒哪一個不是心中直冒涼氣?
士卒們士氣本就不高,這下高干又跑了....叛軍士卒們的士氣,幾乎是瞬間便下跌了一大截,連帶著圍攻龐德的包圍圈,也稍稍松弛了一些。
但好在,還有張白騎和他的黑山軍在。
張白騎呼喝一聲,沖向了黃忠和他身邊的十余名匈奴人。
在此期間,有百十名黑山軍老人從旁趕來支援,隨著張白騎一起向著黃忠發起了攻擊。
十多名匈奴人自發與黑山軍纏斗在了一起,黃忠則獨自提著赤血刀,直撲向張白騎!
見來人只是個須發斑白的中老年人士,張白騎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絲輕視。
催馬向前,張白騎挺起長槍就要將黃忠刺落馬下!
“老人家,我的長槍可”
然而,張白騎的話還未說完,與黃忠即將兩馬相錯間黃忠突然發出一聲爆喝!
隨著爆喝聲響起,黃忠手中赤血刀拉出一片血色的匹練,朝著張白騎當頭斬去!
這刀速比張白騎刺出的這一槍還要快,血色匹練后發先至,竟然比槍尖提前一分到達了張白騎的頭頂!
張白騎被黃忠的突然爆喝嚇的心中一驚,等他短暫的失神過后,竟發現對方的刀鋒已經到了自己頭頂!
“好快的刀!”
張白騎心中浮起這個念頭后,身子沒有絲毫遲疑的向著一旁側歪過去,赤血刀的刀鋒,幾乎是擦著張白騎的鼻尖劃過!
血色刀鋒劃過鼻尖,張白騎甚至可以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這把刀,到底殺過多少人?”這個念頭才剛剛在張白騎腦中升起,黃忠本來向下斬去的刀身,卻猛然詭異的變成了橫切!
張白騎的身子已經用老了勁,無法再改變身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鋒朝著自己的脖子切來...
“唰!”
幾乎只是眨眼之間,黃忠的赤血刀便從張白騎的脖子上切了過去。
由于刀鋒過于鋒銳,加上刀速太快,黃忠一刀切過去后,張白騎的脖子竟然仿佛沒有絲毫的異常。
當黃忠與張白騎錯身而過時,他手扶長須輕聲說了一句話,“怪只怪你自己輕敵...”
張白騎在脖子一涼后,便忽然對身體失去了感覺。
他想動一動調整坐姿,好看向黃忠...只是卻不想這一動,他的脖頸間,卻忽然出現了一條血線,而后鮮血便從血線里爆射而出!
“噗通!”一聲,張白騎的人頭滾落在地,再也壓制不住的鮮血頓時“噗呲噗呲”的接連噴涌而出!
另一邊的張繡,剛剛殺到龐德身邊。
他們倆正準備一起沖殺出去的時候,卻正好看到黃忠與張白騎錯身而過的瞬間。
一道血色閃過,那匹白馬上,便只留下了一具正在噴濺鮮血的無頭身軀!
“咕嚕!”張繡和龐德兩人頓時感覺脖子間一陣涼涼的,忍不住齊齊咽了口唾沫,相視一眼后,不約而同的自言自語道:“好可怕的家伙!好可怕的刀!”
只不過他們并不知道張白騎是因為輕敵才被黃忠如此輕松給斬殺了的...有時候,具有欺騙性的外表,也是實力的一種。
黃忠彎腰撿起張白騎的頭顱,隨后高高舉了起來,“賊將已死,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看見黃忠舉著頭顱的曹軍將士,頓時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而叛軍士卒則在又一重打擊下,徹底失去了作戰的欲望。
遠處才跑了不到一公里的高干,陡然聽見曹軍的歡呼,頓時感覺后背一陣發涼,忍不住一刀劃拉在了馬屁股上。
馬兒吃痛之下,再次提速狂奔,感受著呼呼從身邊閃過的草木山林,高干心中終于稍微安定了一些。
張白騎死了,
高干跑了,
還有兩萬多近三萬人的叛軍士卒,已經群龍無首,但他們在黑山軍的榜樣作用下,還在死死堅持著。
直到,有人怪叫一聲,“曹軍主力來了!陸彥來了!”
“娘啊!快跑啊!!!”
“別殺我,我投降!”
“我投降,投降了!”
陸彥趕到時,便只看到跪了一地的叛軍士卒,以及一匹被鮮血染紅的白馬和一具無頭尸身。
黃忠將張白騎的頭顱獻上,對陸彥說道:“先生,敵將張白騎已被我斬殺,張白騎的人頭在此!”
陸彥瞥了一眼血肉模糊,尚自死不瞑目的死人頭一眼,頓時揮揮手,嫌棄的說道:“拿開拿開,這玩意兒影響我中午吃飯...”
黃忠尷尬的笑了笑,將人頭反手扔到了身后,嘆息道:“可惜沒有捉到高干,又讓他給跑了。”
這家伙的命可真大...
陸彥問道,“高干帶了多少人逃跑?”
“只有他一人。”黃忠回答后,又問道:“他的兵馬已經差不多全栽在這里了,咱們要不要現在追上去?他應該還沒有跑遠。”
陸彥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高干往哪跑的?”
黃忠回頭瞅了一番,然后答道:“好像是往南。”
“往南?想來是往弘農郡逃去了...”陸彥思索片刻后,說道:“先不管他了,我們先去救援猗氏才是最重要的。”
黃忠聞言抱拳道:“先生說的是,是末將疏忽了!”
留下一些士卒善后,并將俘虜押送回安邑,陸彥則領著大軍,繼續向著猗氏挺進。
此時的高干正孤身一人,策馬向著南方飛奔。
他一路上都在不住的回頭張望著,就怕后面會突然出現曹軍的追兵,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只驚弓之鳥。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遠...直到高干身下的戰馬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來了,高干這才躺在地上稍微休息了片刻。
但高干不敢休息太久,他忍著全身的劇痛,緩緩又爬了起來。
沒了戰馬,官道是不敢再走了,高干分辨了一下方向后,然后一瘸一拐的向著旁邊的小道里走去。
并州是回不去了,已經被曹軍掌控的地方,是不可能再有他高干的容身之所的。
“只能往南邊去了...若是能去到荊州見到劉景升,說不定我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