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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軍大營內,高覽攻城失敗而回,來到袁紹面前請罪。
這些日子高覽天天回來請罪,都像是例行公事了
讓高覽先下去休息。
袁紹坐在主帳之中,神色倒也不急。
在他看來,曹軍的防御總有一日會被他攻破,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沉思片刻后,袁紹向下面站著的審配問道:“正南,掘子軍那邊兒的進展如何?”
審配聽到袁紹提問,于是站出來拱手言道:“稟主公,掘子軍已經快要抵達護城河,只要能順利通過護城河,掘子軍便能挖倒曹軍的城墻!”
袁紹微笑著回道:“好!繼續挖下去,只要能將城墻挖倒,曹軍必定大亂。”
袁紹這是故技重施,準備用當初挖塌公孫瓚易京城城墻的招數,來對付曹軍。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傳令兵急急來報,道:“主公,韓猛將軍于雞洛山被曹軍擊敗,大敗歸而。”
韓猛兵敗而歸的消息,沖淡了掘子軍即將達成任務的喜悅。
而站在所有謀士之首的許攸,此刻臉色更是有些難看。
當初劫持糧道的計策是他獻出去的,然而現在劫糧的偏師兵敗而歸,這不就是在當眾打自己臉嗎...
雖說劫糧失敗無傷大局,可畢竟是自己出的計謀,失敗了臉上終究還是有些不好看的。
許攸現在心中擔心的不是借糧失敗,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競爭對手郭圖,“郭圖那一副小人模樣...此刻心里怕不是在笑話自己吧?”
想到這兒,許攸忍不住瞟了一眼郭圖。
果然,那家伙現在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許攸,讓許攸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惡寒。
若是換成沮授,說不定現在已經一個大耳刮子掄過去了,但許攸自詡為斯文人,動手這種事他是不會干的。
其實郭圖不僅僅是在看許攸的笑話。
要知道,許攸在冀州的時候,平日里多少有些貪財,他的家人更是肆無忌憚,搜刮民脂民膏。
郭圖為了坐上謀主的位置,已經連夜派人回去搜集許攸的罪狀了。
可憐許子遠自詡智謀無雙,此刻竟然還僅僅只以為郭圖是在看他的笑話而已...人心啊,許攸終究還是低估了人心的惡毒。
傳令兵來報后不到一刻鐘,韓猛披頭散發,滿身煙熏味,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本來心中還有些怒火的袁紹,見到快被熏成臘肉的韓猛,頓時被震驚給沖散了怒火。
“主公!屬下失察,遭遇曹軍放火燒山,致使出師不利,遭逢大敗啊...”
“放火燒山?!曹軍這么狠的嗎??”袁紹再次驚訝道。
要知道,當地可能會有許多百姓靠山吃飯,這一把大火下去不僅可能斷了百姓的生路,還可能連累到周邊的百姓生存。
不過曹操治下潁川、陳留地界的百姓早就已經脫貧致富了,就是住在山下人恐怕得重新找地方起宅子了。
“曹軍真是瘋了...”袁紹感慨一句后,說道:“韓猛,你且將過程細細道來。”
韓猛于是把自己于雞洛山埋伏曹軍,卻被曹軍放火箭點燃樹林,最終敗退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當然,這番話里,主要著重點明了韓猛自己為了讓士兵撤退親自斷后的英勇無畏,又弱化了自己因輕敵冒進才中了埋伏的小細節...
聽過韓猛的敘述后,袁紹無言,陷入了深思。
幾息過后,袁紹開口說道:“罷了,曹軍放火燒山,非人力可以抵擋。
而且襲擾糧道本就是錦上添花的事情,就算曹軍有糧,再過一些時日,他們也必然會走向敗亡。”
韓猛逃過一劫,而后立馬單膝跪地請命道:“主公,請再我一次機會,讓我將功補過吧!”
袁紹說道:“你既有心將功補過,那么待來日破了曹軍防御,你便當去先鋒為我摧城拔寨吧。”
韓猛大喜過望,深深一拜道:“屬下以性命擔保,必不負主公重望!”
往后兩日,袁軍的掘子軍終于從護城河下通過。
負責掘子軍的將領算了算距離,大聲喊道:“兄弟們,按照預估的距離,前方再有幾步就到城墻底下了,大伙加把勁兒完成工作,今天回去后就有肉湯喝了!!”
掘子軍一聽有肉湯喝,頓時爆發出了陣陣歡呼,就連手中揮舞的鐵鍬,也變得更加輕盈而有力。
最前頭的袁軍,猛的一鏟子挖下去,卻忽然傳來了一道金石交加之音。
“吭!”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員掘子軍扭頭喊道:“將軍,我前面好像挖到大石頭了!”
掘子軍將領聞言,撥開眾人,來到最前面,借著微弱的火光,一邊摸索著一邊仔細查看前方的大石。
過了好一會兒,這位將領似乎想到了了什么,頓時破口大罵了起來:“這哪里是什么大石!狗日的曹賊,他奶奶的竟然把城墻給修到地底下來了!”
原來,任俊修建城墻的時候得了陸彥的建議,在地底下打了地基。
而且公孫瓚被袁紹挖倒墻根的事情,天下皆知,所以任峻一不做二不休,將地基打下了足足兩丈之深,堪稱喪心病狂。
挖地道不宜太深,否則缺氧和塌方的危險將會倍增。
袁軍的掘子軍挖掘地道的深度大概在四五米左右,他們現在的深度,離著城墻地基最深處,還有兩米左右的差距。
護城河上那一段的泥土極不穩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因為被水浸透而塌方了。袁軍要是再敢花時間往下深挖,很可能城墻沒倒,倒是先把自己給埋了...
無奈之下,掘子軍將領只得將自己遇到的問題稟報給了袁紹。
心知此計恐怕不能行,袁紹最終也不得不放棄了挖掘地道這一方法。
又被曹操破去一計,袁軍只能又與曹操回到了你攻我守的拉鋸戰中...
不過在另一個地方,又有變數到來。
我們都知道,黃河其實經常泛濫亦或改道。
甚至因為一次嚴重的泛濫決堤,東漢末年的黃河中游,其實是分流的。
也就說,黃河在某處分了叉,兩條河流相隔數里乃至上百里向東并駕齊驅而去,最終又在某一處合流最終東歸入海。
延津、白馬皆是黃河渡口,不過這兩處渡口都只是分流之后,北流之間的渡口。
曹操之所以敢在放棄黎陽等河北重鎮之后,還敢放棄白馬、延津渡口繼續向南收縮防御,就是依仗著還有黃河南流,以及官渡渡口作為最后的屏障。
如今曹軍與袁軍在官渡對峙,袁軍身后百里便留給曹軍留下了可以有所作為的空間。
河內郡的曹仁、徐晃、樂進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許久。
如今袁紹身后留下大片空當,這便給了曹仁等人出來秀操作的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