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由看不起曹仁,更加看不起袁術。
這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著實把文士給氣著了。
“你!”文士見呂由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氣的手指都在顫抖,但他還是想再挽救一下呂由,于是開口再次勸道:“呂將”
可文士的話還沒說完,呂由卻抬手打斷道:
“不用再說了。
我意趁著曹軍立足未穩,領軍出戰,你就給我好好看著吧!”
“看著?看著你去送死嗎?!”
“將軍!將軍!”
文士朝著呂由大步離開的背影喊了幾聲,可對方卻毫無反應,他終于忍不住跳著腳罵道;“真是個井底之蛙,十足的蠢貨!
我伊籍怎么就被派來輔佐這樣一個蠢貨啊!
出戰?我可能會死。
失了廣戚縣?我也少不得要丟了飯碗...不行,我還是得早做打算啊...”
伊籍急的原地轉了個圈圈后,隨后兩手一拍道:
“荊州牧劉表乃是我同鄉,要不我干脆南下荊州,去投奔劉表算了!”
想到這兒,伊籍立馬朝著自己的住處跑去,打算簡單收拾收拾行裝,就往西南投奔劉表而去。
呂由領兵走出縣城時,
曹仁早已率領手下士卒列好了軍陣。
作為曹仁副將的樂進,此刻則率領著僅有的五百騎兵,橫刀立馬站在步兵軍陣的側翼。
樂進之前一直充當趙云的副將,于騎兵一道頗有些心得,所以曹仁便把自己的騎兵全都交給了樂進。
呂由領兵出了縣城,也列好了軍陣。
此時,他見到曹仁麾下軍容嚴整,有一股肅殺的氣息,心中頓時一凌,暗道:“這曹仁好像還有點兒東西啊!”
再看到樂進手下數百騎兵時,呂由的心中其實有些后悔了,“大意了啊!”
但如今已是兩軍對壘之勢,他呂由想直接退兵,那已經是不可能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放手殊死一搏!
雙方都存了速戰速決的心思,所以這一戰沒有沒有喊話,沒有罵陣,更沒有陣前斗將。
雙方擺好了陣勢,兩位主將隔空相視一眼后,進攻的號角便陡然吹響!
曹仁舉起樸刀,大喊一聲:“全軍出擊!”
樂進以驍果顯名,每臨戰攻,常為督率,奮強突固,無堅不陷。
他率領著數百騎兵,朝著呂由的軍陣發起了正面沖鋒!
呂由這邊全是步兵,
雙方開戰之后,本想靠著比對方多出兩千的人數來取勝,但一個個被騎兵迅速放倒的士卒,讓呂由心中變得哇涼哇涼的。
曹仁手下的數百騎兵在一個容貌短小的將領率領下,幾乎一個沖鋒就差點鑿穿了呂由的軍陣。
呂由心驚膽戰之下,發揮出了自己所有的實力,本來已經好不容易把騎兵的速度限制下來,準備圍剿這股騎兵了,
曹仁率領的步兵,卻又正好趕到了!
再看向前方,呂由冰冷的心逐,漸轉變為了絕望
前方的軍陣本就被騎兵沖了個暈頭轉向,七零八落,
此時曹仁的步兵再殺到,位于最前線的軍陣,幾乎一接觸就瞬間崩潰了。
前方軍陣潰敗,意味著圍堵騎兵的中后軍沒了保護。
此時曹軍騎兵突然返身沖擊,中軍在被曹軍步騎前后夾擊之下,也是很快被打崩了。
前中軍軍陣已經完了,呂由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呂由拉住馬兒韁繩,一個漂亮的折返拍馬就逃!
他竟然丟下了正在拼命的部下,獨自逃生去了!
士卒們見呂由忽然跑了,他們剛開始還有些懵逼。
等到呂由的身影遠去后,他們這才突然意識到,“狗日的呂由,竟然丟下我們獨自跑了!”
將領都跑了,士兵還拼個什么命?
于是,呼啦啦一聲,這群士卒也開始轉身逃跑。
曹仁的騎兵經此一戰,原本五百人的編制還剩下四百來人,面對漫山遍野的逃兵,他們有心追殺,但也確實追殺不了多少了。
呂由的無能讓這場遭遇戰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結束了,
短到伊籍才剛剛收拾好行裝后走到縣城門口時,曹軍就入城了!
被正好堵在城門口的伊籍,看著身著鎧甲的曹軍大將砍向自己腦袋的大刀,頓時心中如墜冰窖,暗道:“我命休矣!”
伊籍緊閉著雙眼,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到來。
原來,這柄要命的大刀,在即將落到伊籍的頭上時,卻忽然停了下來。
“我觀你穿著并非普通百姓,你是什么身份?”敵軍大將問道。
伊籍本人長的雍容風議,氣質與普通百姓大不相同。
憑借著自己的顏值和氣質僥幸逃得一條性命的伊籍,聽到曹將的問話后,緩緩睜開了雙眼,只是此刻胸腔里的小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整理了一番情緒后,伊籍拱手開口回答道:“回將軍話,在下只是四方游學的文士,初到此地”
“文士?”不等伊籍說完,曹仁開口問道。
“是!”伊籍點頭回答道。
“擅長什么?”曹將又問到。
伊籍聞言一愣,但還是順從的回答道:“學生自以為有些辯才...”
“辯才啊...”曹將回憶了一下陸彥身邊的文人,好像還真沒幾個以辯才著稱的。
想到陸彥一向求賢若渴,曹仁上下打量了一番伊籍后,抬手一揮道:“來人,把此人給我綁了送去陳留,當做我曹仁給先生送去的土特產!”
伊籍:“???”
“他就是曹仁?”這是伊籍的第二反應。
“可這土特產是怎么回事?”這是伊籍的第三反應。
最后一個反應就是:“我伊籍,竟然被綁架了!!”
好吧,綁就綁吧,至少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伊籍任憑曹軍將自己的雙手給反綁在了身后,
但當士卒要繼續把他五花大綁的時候,曹仁卻突然抬手制止道:“行了,一個文弱書生,用不著五花大綁。”
伊籍聞言,頓時說道:“多謝將軍。”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曹仁問道。
“在下姓伊,名籍,字機伯。
本是兗州山陽郡人,前些年因躲避黃巾之亂,所以來到了徐州謀一口飯吃。”
“你剛剛不還說你是游學的學子嗎?怎么這會兒又成了徐州的官吏?”曹仁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不是剛開始怕將軍遷怒于我嗎。”伊籍毫不避諱的回答道。
“這會兒你就不怕了?”
伊籍看著曹仁裝模作樣拔出的大刀,頓時呵呵一笑道:
“籍素聞曹仁將軍治軍有道,文武皆通,有乃兄曹兗州之風。當我知道是曹仁將軍您后,我就知道,您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砍了我。”
曹仁被這一通馬屁拍的舒服,特別是那一句“有乃兄之風”。
收起大刀,曹仁臉上帶著點點微笑,對伊籍身邊的士卒說道:“給伊先生解綁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