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心之后,
曹仁、曹洪二人似乎入了魔一般,回去就把自己手底下的兵給操練的嗷嗷直叫。
夏侯蘭和李典則被陸彥安排著去征招新兵了,
陸彥現在身邊只有四十個白馬義從,他準備先把親衛擴充到一百人再說。
至于李典,
他聽從了陸彥的建議,去征招新兵的時候也順便把于禁帶上一起玩耍了,
不得不說,李曼成確實有長者之風。
陸彥將名單寫好后,
又在每個名字后面大致補充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和一些注意事項,
曹仁和曹洪在拿到陸彥的名單時,也不追問這份名單是怎么來的,只管安排靠得住的人向著大漢的各個地方奔波而去。
“網已經撒開了,就看魚兒什么時候會上鉤了。”陸彥心中的焦慮總算放下了一些。
就在這時,來自濮陽的任命消息來了,
“主公有令,拜任峻為屯田校尉,于陸中郎手下聽令行事!”
“喏!”任峻大聲應諾,
屯田校尉雖然比他之前的職位高不了多少,
但卻是一個可以很快干出成績的職位。
陸彥拱手對任峻說道:“伯達,待會兒我就與你交接屯田的諸般事宜,往后這項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陳留郡屯田的效果大家有目共睹,是一個實實在在能夠出政績的地方,
任峻激動的拱手對陸彥拜道:“多謝陸中郎的信任與栽培,峻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很好,好好表現吧,曹公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去吧,先去田間了解了解百姓們的情況。”
“喏!”
等到任峻干勁十足的離開后,
毛玠看著任峻輕快的步伐和背影,卻忍不住輕聲嘆息道:
“又被長生這小子拐來一個苦力,造孽哦...”
“誒!孝先!你這么說我就不愛聽了啊,什么叫拐帶?”
“難道不是嗎?”
“......”算了,不跟這老家伙一般見識。
陸彥哼了一聲后,獨自走出府衙大門。
來到人流熙攘的大街上,
忍不住雙手張開使勁兒伸了個懶腰,陸彥愜意的自言自語道:“啊呀!好久沒感覺這么輕松了啊!”
就在這時,
陸彥忽然聽到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兄臺,向你打聽個事兒唄。”
隨后陸彥便看到一個身穿青色文士衫的年輕人,正站在這自己左手邊,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額,兄臺你是在跟我說話嗎?”陸彥問道。
那年輕人左右晃了一眼后,問道:“這里還有別人嗎?”
陸彥尬然一笑道:“呵呵,那你有事兒盡管問吧。(雖然我不一定會回答...)”
“在下從冀州一路南下,
走過了東郡東武陽,再渡了黃河去看了濮陽,最后才來到這陳留郡。
只是到了陳留之后,在下心中卻產生了一些疑惑。”
陸彥聞言一愣,心中似乎有種模模糊糊的預感,
隨后他收起身上一絲輕浮的氣質,
開始認真打量著眼前的青衫文士,
“從冀州一路南下,
專門去東郡轉了一圈最后來到了陳留?
難不成......是他???”
見陸彥忽然認真起來,青衫文士眼底閃過一抹欣賞,“這么快就猜到了嗎?”
倆人明明已經把對方的身份猜了個七八分,但就是誰都不自報家門。
聊了數句之后,陸彥覺得這么站著也不是個事兒,于是問道:“前面有家不錯的小酒館,要不咱倆邊喝酒邊說話?”
陸彥的提議正對青衫文士的胃口,他哈哈一笑道:
“那可太好了!某千里跋涉而來,路上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
陸彥不信,于是問道:“有多久?”
青衫文士聞言,頓時雙手豎起五加二根手指頭,臉色極為痛苦的回答道:“足足七日!”
“emmm......確實挺久的哈...”陸彥昧著的良心有些痛,不過對于郭嘉來講,七日不飲酒,那確實已經如隔了七秋!
提到酒,陸彥與郭嘉的關系瞬間便拉近了,
畢竟信里的那句話“曹公有酒”,便是陸彥對郭嘉許下的承諾。
酒確實有酒的成分,
但卻也包含了其它的東西,就看你郭嘉有沒有能力去喝到這些“酒”了。
“小二,老規矩!”
陸彥的聲音未落,早就發現了他的店小二,已經機靈的將兩壇黃酒上上來了,
“來嘞!二位請慢用!”
郭嘉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他拎起其中一壇,
給自己倒上一碗,隨后舉起酒碗對陸彥說道:“來,先干為敬!”
“干!”
陸彥沒有說多余的話,直接先跟郭嘉連干了三大碗。
“舒坦啊!隔兒”郭嘉舒服的打了個酒隔兒,陸彥卻發現這家伙的臉有些不自然的潮紅。
“愛打嗝?脾胃不好啊...”陸彥心中暗道:“得,我差點忘了這位也是個慧極必傷的主.....”
而且郭嘉與戲志才不同,
這家伙放浪形骸,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本來他身體底子要比戲志才好上一些的,最后卻把自己給玩的元氣大傷,終于在北伐烏丸時因水土不服領了盒飯。
“雖然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但我還是應該做個自我介紹。”
陸彥給自己和郭嘉滿上一碗酒后,這才端起酒杯,自我介紹道:“在下陸彥,字長生,忝為曹公手下屯田中郎將。”
“雖然我也知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但我也得回應你不是?”郭嘉端起酒碗,仰頭一飲而盡后,回答道:“在下郭嘉,字奉孝,嗯...暫時就這樣了。”
陸彥繼續為郭嘉倒酒,然后問道:“奉孝之前提及的疑惑,是怎么回事兒?”
說到正事兒,郭嘉這次倒是暫時放下酒碗了,
“嘉有些不明白,
為何東郡大片荒蕪的土地,曹公卻還要將人口遷入陳留郡?
荀文若我是知道的,以他的治國之才難道還不能得到曹公的完全信任嗎?”
陸彥一時間有些愣住了,這問題他陸彥還真沒想過,
“對啊!
如果說剛開始遷東郡的人口到陳留來,是為了減小戰時濮陽的負擔,
那么后來打敗黃巾后,為何不把黃巾人口用來充實東郡,反而全都遷到了陳留?
以荀文若的能力,一郡之地對他來講還不夠塞牙縫的......曹公怎么想的?”
陸彥頓時覺得自己當了這么久的老黃牛,虧大發了!
郭嘉見陸彥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他頓時想起了戲志才在信中對陸彥的評價,“身懷曠世奇才而不自知......”
見陸彥好像想不太明白,于是郭嘉主動替他回答道:“其實,嘉倒是有個猜想。”
“哦?說來聽聽。”
“那就在是在曹公心里,你陸長生比荀文若更勝一籌!”
陸彥可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被曹老板偷看著日記,更不知道自己被曹老板當成了“仙人”...
他聽到郭嘉的猜想后不由得尷尬一笑道:
“奉孝說笑了哈...我陸某人自認摸魚打卡舉世無雙,
但要是說才能超過了荀彧,那就是沒有自知之明了。”
郭嘉聽不懂摸魚打卡,但他知道這是陸彥的自嘲,“或許,是你某一方面確實超過了文若呢?”
陸彥靜下心來,仔細思索片刻后,他終于找到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大概,是我能讓曹公治下的百姓吃飽穿暖吧......”
郭嘉聞言,咧嘴一笑,重新舉起酒碗道:“這還不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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