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董聯盟散了之后,劉備三兄弟便黯然回到了平原縣。
對絕大部分諸侯失望透頂的劉備,在領了平原國相后就開始招兵買馬,積蓄物資,開始安靜的等待起時局的變幻。
要說最近風頭最勁的諸侯,那非得公孫瓚莫屬了。
破徐州黃巾,鎮壓青州黃巾,
聯合袁紹奪取冀州,可以說一時間風頭無兩。
對于好同學公孫瓚最近的八面威風,劉備要說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
今日,
劉備正在批閱政務,
外面的張飛,忽然拿著探子傳回來的情報,
咋咋呼呼的就徑直闖入了劉備辦公的縣衙之中,
“大哥!大哥!公孫瓚要起兵攻打袁紹了!”
劉備臉上難得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站起身接過了張飛遞過來的情報。
一邊看,劉備一邊將情報念了出來,
“袁紹以瓜分冀州為條件,邀請公孫瓚共擊冀州韓馥。
然袁紹入主冀州后,卻拒絕公孫瓚平分冀州的要求,其下屬更是假扮董卓家將襲擊并殺死了公孫瓚從弟公孫越!”
張飛聞言搓著牙花子,問道:“嘶!公孫越死了?”他之前沒看過情報,現在聽到劉備念出來,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劉備眼中露出三分震驚,抬頭與張飛對視一眼后,肯定的回答道:“公孫越...死了!”
言下之意,就是公孫瓚與袁紹已經是死仇了。
劉備三兄弟與公孫越之前還是打過幾次交道的,
公孫越雖然仗著自己是公孫瓚的從弟,行事素來有些紈绔、囂張。
但總的來說,
公孫越他為人還是比較坦誠和耿直的,
只要他肯定了你,就會把你當做真正的朋友來看待。
對于沒什么心機的人,劉備是最喜歡的了,因為憑借他的城府和口才,這種耿直波誒往往都會成為劉備的支持者。
“真沒想到,公孫伯圭這么快就跟袁紹翻臉了...”
張飛嚷嚷道:“我早就看那袁紹小兒不順眼了,他就是個陰險無恥的小人!
以前扣押哥哥的賞賜和糧餉不發,這次又把公孫瓚當槍使了一回,還殺了人家小弟弟。
要我說啊,公孫瓚就該把袁紹小兒按在地上使勁兒摩擦!”
“三弟,注意口頭用詞!”劉備有些無奈的白了張飛一眼。
這個三弟啊,明明是他們三人中讀書最多的一個,卻反而是最不像讀過書的那一個...
劉備思考片刻后,
他心中總是有些放不下公孫瓚這位老同學,心中暗道:
“我始終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公孫伯圭太過耿直,身邊又多是莽直之輩,怎么會是袁紹那老陰比的對手呢?
伯圭以往助我良多,無論如何我也應該多幫幫他!”
想到這兒劉備對張飛說道:“去把你二哥叫來,我們商議商議出兵相助公孫伯圭的事情。”
“大哥啊,我們好不容易積累點家底,你這又要”
“三弟,公孫瓚以前幫了我們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他有難了,我們理應全力出手相助!”
張飛聞言,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我怎么聽說公孫瓚在冀州所向披靡,冀州許多世族望風而降呢?
公孫瓚會有難嗎?
大哥你啥時候能掐會算了?”
劉備抬手作勢欲打,張飛一個激靈后撤了一大步,“嘿嘿...您別生氣,我現在就去找二哥。”
見張飛嬉皮笑臉的走了,劉備這才無可奈何的搖著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云長翼德,皆是當世有數的強者,如今卻跟著我落魄至此,慚愧...愧對兄弟啊”
自從戲忠被陸彥暫時任命為從事之后,
陸彥手底下大部分的工作便分攤到了戲忠的身上...
這不是陸彥心狠壓榨新人,
而是戲忠戲志才這家伙,搶著要做啊!
毛玠這位德性高尚的君子,
在見到新人戲志才那兢兢業業的工作態度后,
再看那上班時動不動就借口如廁,然后不知道跑哪里去摸魚的陸彥,眼神中就充滿了一種不可言喻的味道。
“大概...就像是在看一坨爛泥吧!”陸彥自嘲著,行動卻依然照舊,沒有絲毫的改變。
戲志才的身體有種氣機枯竭的現象,
陸彥曾找借口與戲志才的身體有過幾次接觸,卻沒發現導致戲志才氣機枯竭的根源在哪兒。
“有點像是一個魚塘,不知哪里缺了一個小口子,導致魚塘里的水和魚兒在經年累月的流失著...”
陸彥想了很多,可最終都沒有找到解決戲志才身體問題的方法,
“我終究不是神仙啊...
可戲志才這樣的頂級人才,
我怎么忍心看著他在我眼前死去啊...有他在,我得少多少工作啊!”
“咳咳咳!”陸彥正想著戲志才身體的事情,
戲志才那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陸彥連忙來到戲志才身邊,關切的問道:“志才,你不要緊吧?”
戲志才又咳嗽了幾聲才緩了過來,
他對陸彥笑著說道:“多謝陸校尉的關心,戲某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兒的。”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先回去休息。”
“這...戲某手中還有許多政務尚未處理,若是耽擱了,恐讓曹公治下百姓”
“晚個一天半天也沒關系的,你最近確實太過勞累了。
身體最要緊,聽話,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孝先,沒關系的。”
一旁的毛玠聽到陸彥的話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兒隨后加快了手中批閱的速度...
陸彥雖說平時有些偷奸耍滑,但在許多大事上的處理卻從來沒有紕漏。
毛玠其實知道,
陸彥不是真的不管事兒,他只是不想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罷了,
體力活,麻煩,還累。
不過你老是讓別人來干這些體力活,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啊?
好說歹說才把戲志才勸了回去,
陸彥看著戲志才瘦削的背影,不由得輕聲嘆了口氣。
毛玠聽到了陸彥的嘆息,他忍住不開口問道:
“我說長生啊,你既然知道志才身有沉珂,為何還要將他招入曹營,還給他安排了如此多的工作?”
陸彥轉過身,嘆息道:“志才胸懷錦繡,腹有韜略,
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在有生之年施展自己的抱負”
“所以你心軟之下,便把自己手中的大部分政事都交給了他?”毛玠的眼中閃爍著名為鄙夷的神色。
“這真的不是我主動的啊!”陸彥突然有些百口莫辯的趕腳...支吾了好一會兒后,他才解釋道:“志才是想盡快證明自己的能力,他的時間不容許他慢慢等待機會了。”
毛玠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戲志才的身體狀況,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良久之后,毛玠忽然搖著頭,嘆息道:
“多則三五年,少則兩三年,志才他”
陸彥聽了毛玠的話,
腦子里忽然又冒出了在小酒館外,初遇落魄文士戲志才的那一幕。
不知怎的,陸彥忽然感覺心中有些發酸,繼而堵得慌,
“無助、無奈、心有不甘!”乃是初見戲志才,從他的體態和眼神中讀到的情緒。
“一身才華,滿腔抱負!
這樣的人才,
老天爺卻舍不得多給他一些展露拳腳的時間嗎?”
陸彥不自覺的將手伸入了懷中,摸到了那本天道命運日記本,
“或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但我有天道命運日記本!
我如今倒是想試試,是系統牛逼,還是你老天爺更豪橫!”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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