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陳留的陸彥,
第二天便得到了曹操首戰告捷,趙云又立頭功的消息。
心情愉悅之下,陸彥命人將消息散至各地后,
陳留郡的人心,終于逐漸安定下來。
沒辦法,
東郡離陳留郡太近了,一旦東郡被黃巾攻破,
唇亡齒寒之下,
陳留難免也會遭到黃巾的毒手。
如今曹軍首戰告捷,曹操還接管了東郡,那么接下來的仗也就好打多了。
黃巾動不動就號稱幾十萬,可哪次又能干過真正的精銳正規軍,公孫瓚鎮壓青徐兩州的黃巾就是很好的例子。
曹操手下文臣武將比公孫瓚強出不少,對付于毒等人率領的黃巾眾,想來不在話下。
曹操現在入主了東郡接替了東郡太守的職位,陳留這邊也終于不用再長途為曹軍輸送糧食了。
陸彥忽然感覺肩上的擔子輕了不少,連工作效率都提升了不少。
甚至,今天下班的時候,天竟然都還沒黑!
“恍如隔世啊!”
走出府衙,望著還未黑下來的天空,陸彥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曹老板前線打了勝仗,
今天又難得下了個早班,
心情極好的陸彥,
便拉著夏侯蘭一起去陳留城里常去的一家小酒館,準備小酌一番。
正當陸彥和夏侯蘭來到這家小酒館門口時,
卻看到一位面色蠟黃,身材瘦削,衣著單薄的落魄文士站在酒館門外不遠處,臉上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徘徊不定的樣子。
那人穿著文士衫,
身上有著明顯的書生氣質,
但那身衣衫已經洗的漿白,縫縫補補的痕跡也到處都是。
陸彥看到此人模樣,心道又是一位寒門文士,
出于對這個時代文人身份的敏感,于是他上前詢問道:
“這位兄臺,敢問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
陸彥現在是陳留名義上的一把手,
詢問一只迷途的羔羊......這比喻不對...
詢問一個處于迷茫中的人兒,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落魄文士見陸彥氣質出眾且有親隨跟在身旁,
心知對方的身份可能比較特殊,
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回答道:“在下因曹公的求賢令而來,只是路上花光了盤纏......”
位于陸彥身后半步的夏侯蘭,在聽到盤纏、銀子之類的時候便條件反射的上前半步,
于陸彥的耳邊輕聲說道:“先生,小心點,別又遇到個騙子。”
被人騙過,所以警覺性強了不少,
陸彥沖著夏侯蘭點點頭道:
“不錯,有進步。年輕人還是多吃點虧才能成長的更快。”
夏侯蘭臉漲得通紅,
落魄文士的臉,也漲得通紅。
他離著陸彥和夏侯蘭僅僅一兩米的距離,這么近的距離,夏侯蘭就算說的很輕,他的話還是被落魄文士給聽到了。
“欺人太甚!”落魄文士以為陸彥和夏侯蘭是故意羞辱自己,所以轉身就要憤而離去。
但陸彥卻先一步出聲道:“兄臺勿惱,只是因為最近因求賢令而來了太多混子,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小心甄別。”
落魄文士打量了陸彥一眼后,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對這人有種天然的親近。
他很想說:“在下便是兄臺口中的混子!”然后瀟灑的告辭而去,
但因為對對方的好感而有了那么短暫的遲疑。
就是這短短的遲疑,卻不讓陸彥有了出手的機會。
陸彥這人不按常理出牌,他向著夏侯蘭使了個眼色,
然后兩人一邊拉住落魄文士的一只手臂,
然后強行將他給架進了酒館...
在陸彥接觸到落魄文士身體的時候,他的氣機卻反饋給他一種“此人氣機即將枯竭”的感覺!
一個人的氣機要是枯竭了,那就沒了啊!
陸彥再看向落魄文士那張明顯偏向蠟黃和枯槁的臉,忍不住暗中替他嘆息了一聲。
“老板,老規矩!
哦,再加一雙碗筷一壺黃酒!”
夏侯蘭和陸彥將文士按坐在位置上后,對酒館的老板喊道。
“來嘞!三位稍等!”
落魄文士坐下后才這才回過神來,他開口向陸彥問道:“二位這是?”
“我二人剛剛的話有些不妥,先在這里給兄臺賠個不是,還請兄臺莫要誤會。”
陸彥舉起酒碗,對落魄文士說道。
見陸彥的態度很是真誠,
落魄文士也就順勢邁過了這道坎兒。
他舉起夏侯蘭為他倒的酒后,對陸彥說道:“是戲某心性不夠豁達,讓兄臺見笑了。”
“哪里哪里...
原來兄臺姓戲。
在下陸彥,字長生。”陸彥自我介紹之后,又指著夏侯蘭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小兄弟,復姓夏侯,名蘭,字子恒(夏侯蘭的字沒有記載,咱們隨機生成一個...)
敢問兄臺......”
陸彥已經自我介紹了,落魄文士自然也不會不懂禮貌,
“在下戲忠,表字志才,潁川郡人士。
聽聞曹公廣發招賢令,因此前來投效曹公。
(PS:歷史沒有明確記載,志才到底是名還是字,有許多小說都用戲忠戲志才,個人覺得這算是比較貼切的名字,所以也沿用戲忠了)”
“我的天吶!真的會是那個戲志才嗎?!!”
聽到對方自我介紹之后,陸彥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戲志才見陸彥愣愣的盯著自己,
他以為自己說的有什么地方不妥,于是仔細回憶了一遍自己說的話,
在自覺沒問題后,這才出聲問道:
“陸兄,可是戲某的話有何不妥之處嗎?”
“啊?不妥?”陸彥回過神來,連忙擺手道:“沒沒沒!戲志才啊,那可是太妥了,妥妥的!!”
“?先生又犯糊涂了!”夏侯蘭瞟了陸彥一眼,心中腹誹道。
戲志才也被陸彥的反應給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不等戲志才問些什么,
陸彥干脆直接就攤牌了。
“不瞞志才兄,曹公出征東郡黃巾后,陳留郡的事務便都交由了在下打理。”
聽到陸彥的話后,戲志才吃了一驚,
他雖然已經預料到了對方的身份可能不簡單,
但他卻沒料到眼前這位年輕人,
竟然是曹操出征后全權委派的二把手!
管理一郡之地,那就相當于是郡太守的職權了!
戲志才一驚之下,連忙行禮道:“在下眼拙,還請陸先生勿怪。”
陸彥按下了戲志才的手道:
“咱們不興這些繁文縟節,也沒那么多規矩。”
但他心里卻狂吼道:“臥槽!戲志才啊!
要真是那個戲志才的話,我特喵的就賺大發了!不,是曹老板要賺大發了!”
戲志才見陸彥言談舉止絲毫沒有身份包袱,
他自己本來也不是個拘泥細節的人,索性也就完全放開了。
與戲志才對飲了一碗后,
陸彥哈哈一笑道:“志才兄,如今曹公出征東郡,不知你對曹公的行動有何見解?”
戲志才知道,這是陸彥對自己的考校。
放下手中的酒碗,戲志才坐直了身體,鄭重其事的回答道:“曹公崛起,時在黃巾!”
短短八字,
陸彥聽了之后便抓起身邊的酒壇,哈哈大笑道:
“好!
今得志才,曹公定能放我三天大假!
來!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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