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綜新一代梟雄第五十三章:報仇絕不隔夜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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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報仇絕不隔夜


更新時間:2022年04月03日  作者:沒人愛的小獸  分類: 玄幻 | 諸天無限 | 諸天 | 沒人愛的小獸 | 港綜新一代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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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鍵聽書

西貢淺灘,雷耀陽等人被埋伏一事,最終以馬交文“巨額賠償”解決。

馬交文不僅付出五千萬的現金給死傷者,四艘賭船亦被雷耀陽吞下一半。

更為郁悶的是,翌日,澳門賀氏那邊從崩牙駒這里,得到昨晚雷耀陽等人被埋伏,差點掛掉的事情。

大小姐震怒,馬上把事情告訴了大亨。

雷耀陽可是賭神啊與大亨的關系一直保持得非常好。

而且他收大小姐為徒。

這使得兩家更是親近,大亨甚至時常琢磨,如果有一天雷耀陽看上了大小姐,雙方能夠結個親家,那就更好了。

賭神的名頭,加上澳門賀氏的勢力,賭壇稱雄,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可惜這兩年雷耀陽與大小姐之間,關系進展不錯,大小姐也表現出對雷耀陽的傾慕。

偏偏雷耀陽那邊并沒回應,讓大亨這個想法沒能實現。

不過不要緊,大亨一直相信,女追男,比起男追女,要容易千百倍。

這一次呢,其實是雷耀陽幾年來,第一次托大亨辦事。

事情倒也簡單,只是借用賀氏的名頭,為此人家付出一億的“租名”費用。

更讓人歡喜的是,花炮會開盤受注,港澳的注碼屬于翻手會,而整個東南亞其他地區,就是賀氏的生意了。

三天前,大小姐也向大亨報告過,說是東南亞的注碼已經有五億左右,生意算是不錯的。

大亨是萬萬沒想到啊,就這么幾天的功夫,就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來。

有人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連賀氏的面子都不給,光明正大搶生意,剽竊他賀某人的金點子。

更讓人氣憤的是,那人如果是港綜市人也就罷了,大亨還會覺得“天高皇帝遠”,有一些家伙膽大包天,可以理解,處理一下便是了。

偏偏那人不是港綜市人,而是澳門人,不是其他行業的人,還正是賭壇人士。

一開始從大小姐那邊得到消息,大亨其實就很生氣,準備派人教訓一下馬交文。

后來又聽到回報,說是雷耀陽那邊已經行動,馬交文也低頭認慫,并且給出解釋,說是手下人背著他做的,他會賠償。

種種考慮下,大亨也就暫時忍了,準備給馬交文一次機會,先讓雷耀陽那邊處理這件事。

現在結果出來了,馬交文那廢物這么不濟事,被手下脅持,還差點讓雷耀陽沒命。

大亨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沖腦門,當即就叫來幾名親信,去把馬交文找來,自己要親自和他“談談”。

可憐馬交文不僅昨晚受到驚嚇,丟臉又錢,回去后,更是發現省鏡沒撐到去醫院。

在回澳門的快艇上,一歪脖子死了。

此時的他,郁悶得都快吐血了,尚且沒意識到,大亨還要找他,慢慢的聊。

澳門一邊,有大亨出面,問題很快就得到解決。

港綜市這邊,比之大亨的行動,只強不弱。

雷耀陽在西貢差點出事的消息,于第二曰,經過會員們互相間的傳播,整個翻手會上下都知道了。

會員們電話慰問的同時,無不出力,瘋狂打擊那些在港綜市和省鏡合作的人。

要知道,一開始眾多會員沒怎么出力,不是因為不肯出力,而是都覺得用不著。

一點小事情而已,他們相信會長能夠處理好。

現在不一樣了,會長和幾名會員差點出事,這件事已經上升到“打臉翻手會”的程度。

雖然外面人根本不知道翻手會,架不住會員們這么想啊。

他們翻手會的生意也有人敢動,著實是活得不耐煩了。

群情激奮,都用不著雷耀陽開口,許多有實力的會員,自覺從藍鯨那里要了一份名單,名單上,無不是這次和省鏡合作,于港綜市受注的家伙。

新界東,大埔區的一間小酒吧。

這里燈光昏暗,設施裝修陳舊,風格老套。

就這種環境,夜晚的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況此時不過下午一點,屬酒吧一天之中生意最差的時候。

酒吧內,一個客人都沒有,唯有五六位三十幾歲的漢子,圍坐在一張卡桌四面,神色激動,正說著什么。

“飛平仔,你說真的,那光頭佬真死了?”

“是啊,現在外面消息都傳遍了,是馬交文親自動的手,把省鏡家法處置了!”

“我靠,那怎么辦?我們最近收了八十幾萬注碼,難道退回去?”

“退恐怕不容易吧,有些客人只是逛到我們新界這邊,即興下注。平時他們都不會來我們這邊玩,我們上哪兒找他們退啊?”

“就是啊!”

“這都是小事,沒聽說嘛,現在那個賀崩牙駒的鬧起來了,說是省賀剽竊澳門大亨的點子,搶何先生生意。任何和他合作的人,都是澳門大亨的敵人。”

賀賀大亨倒是不用怕,天高皇帝遠,我們在港綜市,他再厲賀,也沒那么長的手。就怕旺角那個條賀啊!”

“老大,你說雷耀陽?”

“是啊,聽說今天一大早,市區好幾個社團,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條子抓了。現在外面人都在傳,就是那個雷耀陽出手,替澳門大亨出頭。”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不能大張旗鼓退票,盤口暫賀也別開了,不過這八十萬嘛,我們吃下。”

“啊?老大,賀不是開玩笑吧,現在那光頭佬死了,我們沒了上家。如果有客人中彩,我們拿什么賠啊?”

“你白癡啊,誰說要賠。我們等到花炮會結束,如果有得賺,我們就賺,如果虧本大賠,我們直接帶著錢跑路。”

“跑路啊?”

“這……”

“你不愿意的話,自己留下來。八十萬的賭注,只要中十分之一,就要賠出去五百多萬,我們哪里有錢賠?不跑,等死嘛?”

呃……

“老大說得對啊,我們也未必會輸嘛。”

“草他嗎的,都怪那死光頭佬兩兄弟,真是害人不淺,活該他被家法處置。”

“行了,這件事就這樣解決。接下來誰也不許再提我們開過盤的事,就當沒事發生。有客人找過來,也不要多說,推說花炮會結束之后,我們就會兌現就可以了,明白嗎?”

“明白,大哥。”

“老大,你放心吧!”

轟隆正在酒吧內幾人聊出結果之際,門口轟的一聲震天響,整個酒吧都好像搖晃了一下。

當三眼回過神,睜開眼時,眼前所見,讓他懵逼了。

“什么事?”

酒吧內,帶頭的漢子四十出頭,一米七左右的身材并不算高大,偏分短發,一雙三角眼倒是格外攝人。

聽到動靜,一伙人全都站了起來,驚呼道。

還不等他們動作,下一刻,酒吧門口呼呼啦啦闖進來一大群人,目測足有二十余號。

他們每一個人都帶著鴨舌帽、口罩,手上棒球棍。

踏入酒吧,這些人立馬就開始起了“整修”工作,掀翻桌椅,狠砸柜臺,甚至有一個壯漢雙手舉起一張卡桌,擲向頭頂燈具。

隨著“霹靂吧啦”的聲響不停,酒吧內眾人也反應過來,這他嗎是砸場子啊。

出來混的,這種事見得多,被人砸場,砸別人場,都屬于尋常事情。

酒吧內幾人也不怕,無不伸手遙指,大聲嚷嚷起來:

“住手,你們什么?”

“你們是誰的人?我新界三眼的場也敢踩!”

砸場子這種事,為的就是踩臉。一般這種情況下,砸場人一定會自報姓名,生怕別人不知道,打出威風。

可是今天十分奇葩,那一群人什么話也不說,手上動作又不停。

兩分鐘還不到的功夫,酒吧被砸了一大半,滿地狼藉,本就不怎么樣的裝潢,這下算是徹底廢了,不來一次大整修,酒吧都不可能營業了。

“你們這群王八蛋,給我打!”

自稱新界三眼的漢子,或許是出自這新界鄉下地方,倒是有那么幾分悍勇,隨手抄起一張凳子,呼喊著就要與那群人搏命。

他的小弟亦是聽話,反正對方拿的也是棒球棍,不是西瓜刀,搏一搏,最多也就受點傷,死不了,尚算安全。

小弟們也都隨地取材,或是凳子,或是酒瓶子,甚至是煙灰缸,沖了上去。

“閃!”

這時,更奇葩的事情發生了,不速之客們也不知道誰發聲,說出進門到現在的第一個字。

而這個字,非是打,非是殺,竟然是一個“閃”字。

那群“不速之客”說閃,竟也不是什么計策,他們手持棒球棍,占據絕對人數優勢,還真就不要臉面,轉頭跑了。

新界三眼見得這樣一幕,心里又氣又惱,砸完自己的場子就跑,連名號都沒報上一個。

現在場子被搞成這樣,必須重新裝修。

對于自己這種新界混混來說,好幾萬的裝修費,可不是什么小數目啊。

氣極之下,新界三眼跑到柜臺,從下方拖出一暗柜,只見暗柜里面,寒光四爍,正是十幾把西瓜刀。

做夜場生意的,如何會沒有防備,這些家伙,正是這家酒吧的防備。

“抄家伙,給我追,砍死這群王八蛋,一定要把幕后主使找出來。”

新界三眼自己拿起一把西瓜刀,又把其他的刀遞給小弟,一聲令下,帶頭沖出了酒吧。

咔嚓,咔嚓!

剛剛出得酒吧,新界三眼只覺得數道刺眼白光,伴隨著滋滋聲響,攪得他腦子嗡嗡。

自己那一雙三角眼,更是被刺激得根本睜不開。

“想暗算我!”

心中帶著這個想法,新界三眼條件反射揮刀,大嚷道:

“找死!”

“退,快退,他瘋了。”

“兄弟,你沒事吧?來,我拉你一把。”

“砍人啦!”

“報警,快打999報警啊。”

一刀砍出,沒有三眼想象中的慘叫,又或者是反抗。

唯有數道尖銳的叫聲,直沖云霄。

只見他面前,根本不是什么伏兵,竟是一個個襯衫西褲,拿著攝錄器材的家伙。

這些家伙肩扛攝像機,面前掛著照相機,手上還拿著話筒,看裝扮,這好像是傳說中的記者。

此時,一伙記者滿臉恐懼,大喊大叫:

“殺人啦,報警啊。”

還有幾個男記者占著人多,圍住了三眼,七嘴八舌,一副英勇模樣:

“把刀放下,快放下刀。”

“光天化曰,提刀出來殺人,簡直沒王法了!”

“遭了,好像被人算計了。”

新界三眼又不是傻子,遇到這么奇怪的情形,心中一突,自知不好。

而這時,三眼小弟從酒吧沖了出來,他們連情況都沒看清,已經大聲吼叫起來:

“誰敢來我們場子搗亂,活得不耐煩了?”

“老大,你沒事吧?”

“草,有種別跑,我砍死你這王八蛋。”

三眼小弟的吼叫,無疑是對著先前砸場子的一群人去的。

可現在那群人不見了,門口站的是記者啊。

記者們聽得這些話,好幾個女生尖叫聲更大,連男生臉上也開始有了恐懼,連連后退,兩手亂擺:

“別亂來啊,我們已經報警了。”

“誤會,都是誤會。”

三眼反應過來,雙手伸出,就想要抓住一名記者解釋一下。

可他忘了,他手上還拿著一把西瓜刀。

在記者們眼里,他這是把刀捅過來了。

“快跑啊!”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一群記者如無頭蒼蠅,四散狂奔。

就在這時,街頭飛快跑過來三人,一者年近中年,西裝革履,沉穩不凡,還有兩人制服鮮明,綠衣黑蓋帽,可不是港綜市巡警。

“不許動,把手上兇器放下。”

中年男人一臉正義,離得老遠,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本來已經跑開的記者聽到動靜,馬上回頭看去。

只是看了一眼,眼中大亮,馬上又跑了回來。

現在阿sir來了,他們可就不怕了。

“放下手上的兇器,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兩名巡警也確實給力,雖然他們臉上緊張之色所有人都能看出,但或許是有記者的緣故,他們已經把槍拿了出來,遙指三眼一行人,質喝連連。

看他們手抖的架勢,三眼等人一個不對勁,引發誤會,恐怕馬上都要發生血案了。

“放下,聽他們的。”

三眼現在依舊懵逼呵呵,可也知道不能和拿槍的警察玩狠,特別是這種巡警,大多新人,刺激之下,還真是會開槍的。

到時候被警察槍殺,那可真是天大悲劇了。

與此同時,眼看情況控制住了,那中年男人馬上站定,整了整西裝,朝四周招呼道:

“各位記者朋友,沒事了。”

做記者的人,別的不說,眼力那可是極好的。

他們當然看到阿sir已經控場,馬上從四面跑了回來,一邊拿著照相機猛拍,一邊圍上中年男人。

特別是幾名男記者,或許是覺得剛剛在同行面前丟了面子,這會兒來勁了,質喝道:

“你們警方怎么回事,任由兇徒在大街上橫行也不管嗎?”

“就是啊,新界治安亂成這樣,光天化曰有人追殺我們記者,這都沒人管。”

“這位阿sir怎么稱呼,你們警方出警為什么這么慢,我們在十分鐘之前就已經報警了,你們現在才到。”

面對記者們的“圍攻”,中年男人不慌不忙,甚至整了整西服,這才話語道:

“各位記者朋友,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阿sir。”

“不是?”

記者們一愣,對這男人馬上失去了興趣。

可是男人下一句話,又讓記者們興趣被拉回,瞬間達到巔峰。只聽男人做起自我介紹道:

“我是新界福康村村長,新界區議員李右全。剛剛在隔壁街探訪孤寡,見到兩位阿sir著急往這邊跑,這才跟著過來幫忙。”

一個普通人“見義勇為”,跟著警察一塊,其實不算什么,亦構不上大新聞,最多報紙上一個小方塊報道一下,價值不大。

可是一位“區議員”見義勇為,那就不一樣了。

記者們恍然同時,態度大變,紛紛恭維道:

“原來是這樣啊,李議員真不愧是我們港綜市的區議員,看到阿sir辦案,不顧危險跟從協助,大勇啊!”

“來,李議員,請看鏡頭,照張相。”

“李村長,看這邊,我們這是電視臺的!”

李右全很是配合,全程微笑,同記者們互動,各種擺拍。

拍了足足有一分鐘,李右全這才重新露出威嚴面容,問詢道:

“各位記者朋友雷,不知你們為什么會到這兒的?”

“李議員,我們雜志社收到消息,說是這邊會有一場街頭火拼,所以才會趕過來,想要播報一下。”

“我們報社也一樣,有熱心市民舉報,說是這里有古惑仔,常常在街頭鬧事,破壞治安,讓民眾們不得安寧。”

“是啊,我們也是。”

“真想不到啊,新界這邊的情況比起市民曝的還要嚴重,治安實在太亂了。大白天的,就有古惑仔追殺我們記者。”

“可不是嘛,剛剛我差一點就中刀了,這些人簡直是目無法紀。”

“新界這邊的警方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納稅人每年那么多錢,白給啦!”

“我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寫這一篇報道,題目就叫作“新界警方無能,古惑仔街頭亂斗!”

記者們七嘴八舌給出解釋,并且表現出對于這件事的憤慨。

李右全表面不動聲色,一副傾聽模樣,內心暗喜。

今天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切根本就是他搞出來的。

作為翻手會成員,他自得知雷耀陽差點掛掉的消息后,主動電聯了崩牙駒,從他那里得到新界這邊與省鏡合作人的信息。

李右全這人非常精明,就算為會里面辦事,他也想將利益最大化。

所以他先行派人匿名通知了記者,再行找人砸場,鬧出一個“誤會”,最后自己出面,收拾殘局,順便提高自己議員的知名度。

此時,計劃顯然是朝他預定好的方向發展。

面對記者們氣憤難平的情緒,李右全大義凜然,聲若洪鐘道:

“各位記者朋友,今天你們雖然受到了驚嚇,但也不能以偏概全。我們新界的治安,歷來還是很好的,除了一些小部分地區。”

“就好比我所在的福康村,就是一友善的村落,如果有閑,歡迎各位記者朋友前來暗訪。我保證,一定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當然,對于各位記者朋友今天受到自稱“三合會會員”的黑份子恐嚇,我一定會向上頭反應。”

“我會建議上頭,特別是我們新界警署,來一場“打黑除惡,凈化市容”的工作。”

“來,各位這邊請……”

說著,李右全引導著記者,一伙人浩浩蕩蕩,逼近那可憐的三眼一群人。

現在的他們,可沒有先前威風,全都老老實實抱頭,蹲在地上。

兩名軍裝警員已經聯絡了總部,很快便會有同事過來抓捕。

軍裝警員耳朵可不聾,將記者們的話都聽到了。

特別聽到記者們群情激奮,談論他們這里治安問題,兩軍裝一臉苦澀。

他們就是這片的巡警,治安問題,不就是他們的問題嘛。

現在被逮了個正著,還拍下來了,無論如何,他們算是慘了。

此時見記者們過來,倆年輕軍裝對視一眼,齊齊站直了身子,絲毫不敢大意。

就在軍裝警員緊張萬分時,李右全大手一擺,介紹道:

各位記者朋友,這兩位年輕的阿sir你們也可以采訪一下,表現十分不錯。

我在隔壁街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跑了幾條街,就因為接到線報,絲毫不敢耽擱。”

“治安問題,是我們這些管理人員的問題,是我們工作不到位,與他們沒關系。”

“啊?”

倆軍裝沒想到,這位在街上遇到,見義勇為的議員會這么替他們說話,心中狂喜,一臉感激看向李右全。

記者們倒也給面,舉著話筒,還真就開始起了訪問:

“兩位阿sir,看你們年齡不大,加入警隊多久啦?”

兩位阿sir,你們跑了幾條街趕過來的嗎?具體是幾條啊?”

“來,兩位阿sir,看這邊!”

也有記者想要大料,竟然把話筒壓低,放到了那新界三眼一群人面前,質問道:

“幾位,你們是什么社團的?跟哪位老大啊?在新界,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多?”

“阿sir,我們冤枉啊,有人砸我們場,我們沒想過搞事。”

新界三眼一臉苦澀,心知事情鬧大了,這下算是完了,趕緊叫屈道。

“都閉嘴,你們是不是冤枉的,我們會查清楚的。現在給我好好蹲著,不準說話。”

兩名軍裝警員是恨透了三眼這群人,在兩人看來,如果不是他們,今天哪兒有這么多事。

也就是他們走運,遇到好人了,替他們說話。

如若不然,他們今天可慘了。

翻手會會員,新界李右全這邊開始起了行動,可謂計劃得當,面面俱到,但步驟比較麻煩。

與之比較,市區的會員們可就簡單粗暴多了。

西環一條大街上。

一位三十歲左右,右臂紋著一條青蛇的男人,好像一只沒頭蒼蠅,玩了命狂奔。

在他身后,十幾二十號手持砍刀的古惑仔,大聲嚷嚷著追殺。

“別跑!”

“四腳蛇,有種站住。”

而就在古惑仔們身后,還有一位人高馬大,一臉兇相,手持西瓜刀,嘴角露出殘忍笑容,可不正是東興烏鴉嘛。

東興這個社團,其實和洪興、港綜市大部分社團都一樣,早就劃分好勢力區域。

這西環,可不是烏鴉的地方,而是笑面虎的駐地。

下山虎帶人強勢踩入西環,于大街上追殺別人,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笑面虎耳中。

笑面虎可不敢大意,立即領著幾十號人,從別的地方趕過來。

巧了,此時笑面虎出現的地點,正是被追殺者奔逃的方向。

換言之,笑面虎與烏鴉不經意間,形成兩面夾擊,前后堵截的勢派。

在西環混跡的古惑仔,當然認識笑面虎。

那男人眼見笑面虎出現,滿以為自己是中了埋伏,當即停步,大喝道:

“笑面虎,我們長樂幫與你們東興井水不犯河水,你叫人砸我的場,還要殺我,是不是想和我們長樂開戰啊?”

笑面虎是懵逼呵呵,不遠處男人他也認識,是長樂的一位堂主,混跡西環的家伙,名叫四腳蛇。

這四腳蛇是做小賭檔,外圍等生意的,與自己也算認識,而且吧,雙方并沒什么沖突,甚至四腳蛇還不時介紹賭客到笑面虎的借貸公司。

聽得這話,笑面虎趕忙解釋,話語道:

“不關我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聽說這邊出事了,過來看看而已。”

“誰要殺你?你怎么會說是我指使的?”

四腳蛇可不會相信這套說辭,喝話道:

“笑面虎,你少跟我裝蒜了,踩我場的就是你們東興下山虎,別以為我不認識。你們東興五虎齊名,關系一定極好,那下山虎是尖沙咀的人,無緣無故,怎么會對付我?”

“一定是你,你看上了我的生意,想要吞了。”

“你這么不講江湖規矩,我們長樂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時是下午兩點,街頭小混混雖然不多,但絕對不少。

四腳蛇這樣大聲嚷嚷,使得許多街邊混混都看了過來,眼神詭異,特別看笑面虎,滿滿都是鄙視。

要知道,笑面虎的名聲可不算好,“笑面”兩字,也絕對不是褒義詞,而是形容他“笑里藏刀”。

特別小混混眼里,本就看不上笑面虎這種靠“口才出名”的家伙,亦覺得他一定做得出這種強搶生意的惡心事。

笑面虎一臉大急,趕緊制止住四腳蛇的話,話語道:

“你等等,別胡說八道啊,你說的這些,我根本沒做過。好,你說耀揚追殺你是吧,我就和你等他來,看他怎么說。”

“無論多大的事,我替你們調解,這總能證明今天的事與我無關了吧!”

“真不是你?”

四腳蛇此時前后無路,可謂占盡劣勢,看到笑面虎也不上前動他,開始有那么一絲相信了。

“絕對不關我事!”

笑面虎點頭,特別看了眼街邊那些小混混,大聲道。

他可不愿意自己本就不好的名聲,被這無妄之災攪得更差。

而這時,追殺四腳蛇的一群持刀古惑仔已經離他只有十幾步,他們可沒停止的意思,呼喊著就殺了上來。

笑面虎也用行動證明著他的話,立時喝令道:

“都住手!”

“虎哥?”

“笑面虎?”

那群持刀古惑仔皆為東興仔,當然認識笑面虎,全體停步,看向為首大漢。

為首的,乃烏鴉兩大親信之一的何勇。

笑面虎亦對他挺熟,主動招呼道:

“何勇,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大人呢。西環是我的地盤,他這樣踩進來,算什么?”

何勇剛想回話,烏鴉聲音已經傳來:

“沒什么意思,宰人而已,不是搶地盤。”

小弟們當即分開一條通道,恭敬道:

“老大!”

“烏鴉哥!”

之間烏鴉扣著鼻屎優哉游哉從通道走出,站在了最前方,與笑面虎對峙。

白色西服,光亮皮鞋,身上別說血跡,連灰塵都沒一點。

笑面虎看到就來氣,你跑到自己地盤宰人倒是痛快了,但卻把自己架在火上銬啊。

到時候長樂那邊追究起來,又找不到你陳天雄,還不連累我。

一念至此,笑面虎眉頭微皺道:

“烏鴉,你和四腳蛇有什么誤會,大可以坐下談談,四四六六講清楚,用不著一來就喊打喊殺吧。”

四腳蛇也不傻,看出笑面虎真幫自己,趕緊退到笑面虎這邊,復又轉頭道:

“陳天雄,我根本沒得罪過你,也從沒和你有過接觸,你無故砸我場,還要殺我,還講不講江湖規矩!”

“哦?”

笑面虎聽得都是一怔,都到這時候了,四腳蛇也不可能說假話啊。

烏鴉無緣無故要宰他,這算什么事?

難不成,烏鴉對西環有想法,欲要踏入了?

笑面虎心中滿是懷疑,看向烏鴉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警惕。

烏鴉卻是不慌不忙,用手指摳出好大一坨鼻屎對著笑面虎的方向彈過去。

烏鴉話道:

“是誰壞了規矩,誰心里最清楚!最近花炮會,長樂四腳蛇收受下注總共兩百萬,這沒錯吧?”

“而且這個盤口,并非是與澳門大亨合作的,這也沒錯吧?”

“什么意思?”

笑面虎乍一聽,并不明白烏鴉在說什么。

四腳蛇卻是臉色大變,聲色俱厲道:

“我做什么與你無關,陳天雄,你今天砍傷我這么多小弟,我們長樂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用拿長樂唬我,他們不會替你出頭的。為了你一條死蛇,和我烏鴉玩真的,得罪賀爺、丁小姐。長樂的人,有沒有那么笨啊!”

烏鴉連眼睛都沒睜開,淡淡道:

“笑面虎,這件事你別管。這條蛇得罪了澳門大亨,旺角賀爺,西貢丁小姐,算是死定了。你要攬上身,到時候有了麻煩,別怪我沒提醒你。”

聽得雷賀揚的提點,笑面虎眉頭微皺不解道:

“耀揚,你這話什么意思?四腳蛇到底做什么了?”雷

也不怪笑面虎不明白,烏鴉給出的罪名太大,就憑長樂四腳蛇,不是笑面虎看不起他,而是他真不可能得罪烏鴉所說的三人啊。

一個旺角梟雄,一個西貢霸主,還有一個澳門皇帝。

這三位無論哪一位,連長樂龍頭都未必得罪得起,四腳蛇這種二流堂主,如何會惹上的?

還是一次惹上三個。

“好,看在我們同屬一個社團的份上,我就告訴你。”

烏鴉睜眼,話語道:

“這小子不給雷爺面子,與別人合作,開了花炮會盤口受注。”

“現在這件事雷爺那邊已經知道了,澳門過來的那位崩牙駒也知道了,想必已經傳到大亨耳朵里。

”“你說,他該不該死?”

嘶…!

笑面虎聽完這詳細解釋,倒吸一口涼氣,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雙手張開,將一眾小弟都帶著退后一步,與四腳蛇保持出了距離。

他雖然不清楚昨西貢的事情,但花炮會開盤那么大事,他還是知道的啊。

就最近,不少古惑仔到他的財務公司借錢,就是去下注買盤。而且吧,整個花炮會開盤經過,笑面虎大概也了解。

是人家澳門大亨想出的點子,于澳門大張旗鼓開盤,并且派人來港綜市,拜托雷耀陽出面,公告江湖同道。

為什么要公告?

其實目的很明確。

賀人家就是說明一下,這個生意是他們想到的點子,他們要開始營業了,你們別搶生意。

而且吧,人家也不是吃獨食,雷說只要是江湖朋友愿意做大艇,都可以去加盟。

笑面虎實在沒想到,這四腳蛇這么頭鐵,連這種生意都敢去搶著做。

“四腳蛇,烏鴉說的是不是真的?”

笑面虎聲調拔高,質問道。

四腳蛇此時臉色非常難看,卻依舊不愿落了下風,大聲嚷嚷道:

“是又怎么樣,我想和誰合作是我的事,與你們東興有什么關系?”

“承認就好。”

烏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揚聲道:

“笑面虎,你怎么說?”

笑面虎一愣,瞳孔深處寒芒乍現,看了看四腳蛇,又看了看對面烏鴉,突然爽朗大笑起來:

“哈哈哈,無論如何,西環是我的地盤,烏鴉,你在我的地盤鬧事卻不提前通知我,這是沒把我當自己人啊。”

說著笑面虎一伸手,示意小弟道:

“刀!”

既然是出來辦事,笑面虎小弟當然帶著家伙,馬上從懷中拿出用報紙包裹的家伙,遞到笑面虎手中笑面虎接過,掂了掂,又話道:

“如果讓你下山虎在這里做掉四腳蛇,我笑面虎還有得站嘛。別人一定會以為,我怕了你。”

“哦?”

烏鴉眉頭一挑,冷然道:

“笑面虎,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聰明人,想不到你的智慧和你的個頭一樣不堪。你要保他是吧,好,今天我連你一起砍!”

四腳蛇見到這一幕,心頭大喜,連忙恭維道:

“偉哥,你真是夠義氣。”

“當然了,我說過為你調解,既然調解不好,保你也是應該的嘛。”

笑面虎點頭,一只空手搭上四腳蛇肩膀,而另一只持刀的手,從四腳蛇腰部伸過,猛的往回一拉。

嗤....

鋒利的刀刃,很輕松就劃破了四腳蛇的上衣,割破他的皮肉。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四腳蛇重傷,慘叫摔在地上,血從腰部流出,趟了一地。

“你………”

四腳蛇凄慘倒在地上,直指笑面虎,一臉“不可置信”。

笑面虎又笑了,這一次,那笑容中滿是嘲諷,不屑道:

“我笑面虎的話你也信,四腳蛇,也不知道你怎么會活到今天的。”

“得罪了江爺、大亨、丁小姐,你還能活?”

“便宜烏鴉不如便宜我,大家都是西環的兄弟嘛。”

“給我抓住他,我要親自把他押去送給江爺!”

笑面虎一聲令下,自有他的小弟七手八腳,按壓住四腳蛇,瞬間控制住。

“笑面虎,你這是什么意思?”

烏鴉看到這一幕,都感覺有些懵逼,他這幾年其實和其他四虎很少打交道,對于他們的辦事手法,并不熟悉。

不過看在笑面虎親自出手,砍傷四腳蛇的份上,烏鴉的話語有了幾分緩和。

笑面虎一臉假笑,看向烏鴉道:

“烏鴉,有好處不能總是獨吞吧,大家兄弟,既然遇到了,不分我一份,怎么說得過去?”

“你已經掃了四腳蛇的場,露足臉啦。這人,就交給我為江爺送去,怎么樣?”

“好處?”

烏鴉上前幾步,疑惑道:

“我宰人而已,能有什么好處!你瘋啦?主動攬事上身,這可是會得罪長樂的。”

笑面虎聽得,上前幾步,來到烏鴉近前,小聲道:

“烏鴉,你少唬我了,得罪長樂,你怎么不怕啊?是不是想要獨立攬功,去江爺和丁小姐那里找好處。”

“呵,這王八蛋得罪江爺和丁小姐,就算長樂龍頭也不會保他。烏鴉哥,你倒是很會找機會啊,看到好處就往上沖。”

“人人都說我笑面虎最會拍馬屁,比起你烏鴉哥,我這兩下子,根本就不夠看啊!”

“你烏鴉哥這幾年在江爺和丁小

姐那里沒少撈,這次輪也該輪到我了吧。”

看著笑面虎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滿酸味的話語,烏鴉恍然:

“敢情他認為抓人是好處啊!”

無疑,笑面虎不知翻手會,更不知道烏鴉是翻手會會員。

他完全憑借這幾年烏鴉“風生水起”來分析。

在他看來,烏鴉這下山虎,本事是有,但也絕對不是那種數一數二的人物。

這幾年混得能夠這么好,完全是因為巴結上了旺角雷耀陽、西貢丁瑤。

笑面虎可是知道的,這幾年烏鴉沒少從丁瑤那里接生意,單單“裝修業務”,就做了三十幾棟樓。

以前笑面虎一直沒琢磨明白,烏鴉怎么那么受照顧呢,到底什么原因,雷耀陽和丁瑤那么看好他呢?

難道因為他長得帥?

現在他明白了,敢情他比自己還會拍馬屁啊。

每次雷耀陽那邊有點“風吹草動”,他跑得比誰都快,這哪兒是什么講義氣啊,根本是為了好處。

這一次,好在自己親自到場,并且反應過來,要不然又被他拍馬了。

四腳蛇,自己是怎么都不會放了,就算長樂龍頭親自過來都沒用。

笑面虎也想與雷耀陽那邊打好關系,便于以后獲得巨大好處啊。

烏鴉理解了笑面虎想法,心頭暗笑,表面卻故意露出一抹不甘,不爽道:

“好,這里是你的地盤,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人是你的了”

“哈哈哈好兄弟!”

笑面虎聽得大喜,認為這是烏鴉自知在西環斗不過自己,主動服軟了,真誠大笑起來,連拍烏鴉肩膀。

就好像剛剛的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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