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尼.汪的手下不斷逼近關海山一行人所躲避的貨柜倉庫。
耀陽躲在一處鐵架子后面,雖然被對方火力壓制,但這些還是看在眼里。
伸手入懷,拉開自己的西裝,露出的,是一個小型話筒一樣的東西:
“浩揚,可以動手了!”
隨著耀陽一聲令下,就在貨倉外面,也是最里面的位置外,一人多高雜草叢中,李浩揚一身黑衣,正在這兒舒服坐著,靜靜吸著煙。他手上拿著一把伯萊塔,轉來轉去,輕松自在,在他身旁,還放了一把警用來復槍。
而在他前方二十米處,一顆手雷靜靜在墻角處,黑夜籠罩下,很難讓人看清。
聽到耳機里面傳來的命令,李浩揚嘴角上翹,露出一抹笑容,瀟灑丟飛煙蒂,拿起來復槍起身。
“輪到我開工了!阿浪,你小子可欠了我一個很大人情,以后一定找你還。”
李浩揚自言自語,來復槍連連發射:
“轟…咔嚓,轟…咔嚓,轟…咔嚓。”
一拉一打,李浩揚將來復槍的子彈完全打空。
再看水泥墻壁上,被打得彈孔密布,如同蜘蛛網一樣龜裂開,似隨時就要塌方一般。
“應該差不多!”
李浩揚滿意一笑,左手伯萊塔輕抬,三點一線,眼中只剩下那顆不大的手雷。
“砰,轟隆!”
一槍后,子彈無誤擊中手雷,引發爆炸。
手雷的威力全面爆發,本就搖搖欲破的墻壁,頃刻間出現一個大洞,里面磚石都能夠看見,煙霧塵塵。
身為神槍手,李浩揚眼力極好,透過煙霧,甚至能看清幾個人影,隱隱還能聽到咳嗽聲。
自覺完成任務,李浩揚抬腳就跑,瞬間竄入草叢內,不見了蹤影。
唯有一道聲音還在草叢中傳出,能夠說明這里有人:
“耀陽哥,搞定了,我現在去和大隊匯合!”
也就在李浩揚離開后二十秒左右,阿浪灰頭土臉從洞口爬了出來,手里拿著黑星小心翼翼,瞄來瞄去,確定沒有人埋伏,方才向后招呼道:
“海叔,快出來!”
“咳…咳咳……”
“咳咳咳……!”
關海山一伙人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剛剛他們還擔憂被人家逼近剿滅,怎么無緣無故從后面炸開一個洞。
咳嗽連連,一個接一個爬了出來。
爬出后,關海山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緩解肺部的不適,看了眼阿浪,并不多問,揚手道:
“呼……走,我們走!”
貨倉后方巨大動靜,發生這樣的變故,貨倉內一伙人馬上就察覺了。
耀陽一行人是早就知道,畢竟來時已經安排好,這也是阿浪答應投靠旺角警署,唯一的一個要求:
他希望能夠讓關海山可以安全收山。
對此,旺角反黑組除了方潔霞、于子朗有些意見外,其他人都沒意見。
畢竟,關海山的貨全都在這里了,他也確實沒有做過危害港綜市的事。
抓住他,最多也就告他一個違法收藏軍火。
念在這樣的義氣大佬確實越來越少,已經是稀罕物,觀他一生,也確實是形勢所逼,并不像現在道上那些混混,是自己吃飽沒事做,混江湖的。
多重考慮之下,耀陽拍板:
可以放關海山一條生路。聽到后面的動靜,耀陽等人當然第一時間明白,關海山一伙走了。
而尊尼知道的也不慢,他兩名手下持槍沖在最前,小心翼翼,總算到了后面后,竟發現空無一人,只剩下墻壁被炸開的大洞。
又驚又氣,尊尼的手下第一時間大喊匯報道:
“老大,他們跑了,他們在這里炸開一條路。”
“什么?”
聽到這個消息,尊尼、汪臉色難看得都快能擠出水來。
神情猙獰,尊尼.汪咆哮道:
“死老鬼,撲街阿浪,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說時遲,那時快,看到尊尼一伙人失神,一直躲在鐵架后面的耀陽突然站出,背對尊尼一伙人,火力全部往貨柜后方傾瀉:
耀陽顯然不想讓尊尼的人可以從后面逃跑,準備堵住后路,雙手持拿M16,瘋狂射擊。
“本來認定自家大佬和兄弟可以掩護自己,自己只需要關注關海山一群人就行了。”
“啊……!”
尊尼六七名手下完全沒有防備,被耀陽掃個正著,慘叫著倒在血泊中,死得極其凄慘。
“臭條子,做掉他,打死那個王八蛋。”
尊尼.汪憤怒咆哮,端著一支AK47,帶頭對準耀陽掃射起來。
砰砰砰……!
耀陽反應何其快,瞬間回身反擊,左右腳交替橫跑,一邊反擊,一邊快速移動。
耀陽跑得太快,就算橫著跑,也如同一般人沖刺,子彈從他身邊呼嘯而過,就是沒打中他一下。
與此同時,關祖五人組、馬軍、何尚生、何展文,足足八人,可不會看著耀陽獨自作戰,紛紛從自己躲避的位置探出,五把MP5,兩把散彈,兩把M16火力,一股腦兒全打向尊尼.汪一邊。
“啊!”
尊尼的人死傷慘重,尊尼.汪帶著幸存手下,也只能是蹲在車后面,不敢露頭了。
“老大,我們還是快走吧!”
“對啊,老大,這些條子火力太猛了,”
“老大,再不走來不及了。”
尊尼.汪的手下大概還剩下幾人,論人數,幾乎和耀陽等人快持平了。
關鍵是外面先前還有警察喊話,只是一直沒進來,還不知道有多少。
尊尼.汪這會兒也總算冷靜下來,心中后怕:
“自己一開始拼,是準備做掉關海山那個老鬼。做掉了他,自己可以成為港綜市最大軍火商。現在他跑了,自己和警察玩,這可沒必要!”
“拼警察,贏了沒好處,輸了更慘,絕對劃不來的。”
冷靜之后,尊尼.汪當機立斷,吼叫道:
“走,上車,全都上車走!把車全部開上,我們一起沖出去。”
也虧得尊尼.汪一群人一直都躲在后方汽車大陣,他們上車倒是容易,直接舍棄前面做擋箭牌的兩輛車,啟動了后面三輛小汽車。
“頭,他們要跑!”
“追,除了尊尼,其他人死活不論!”
耀陽這邊當然看到情形,馬軍大聲提示,耀陽手持M16,如同戰爭一樣,邊跑邊打:
其他人有樣學樣,紛紛瘋狂擊打車輛。
嘭……!
一輛車車胎被打得爆炸,還有一輛車后蓋被打得火星直冒,整個掀了起來,濃煙滾滾,就好像快爆炸一樣。
貨柜倉庫里面。
以耀陽為首,馬軍、關祖等人瘋狂射擊車輛,打得車蓋冒起,兩輛車胎被破,眼看著快要爆炸。
更可悲的是,尊尼.汪就在其中一輛車里面。
帶著幾個手下,尊尼.汪趕緊下車,連滾帶爬叫道:
“快開門,快把門打開!”
尊尼.汪很夠運氣,在旺角反黑組一群人有意無意放過下,除了手臂被流彈擦傷,竟然沒什么大事。
而跟著他一塊下車的手下就倒霉了,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
好在這個時候,幾輛車只是發動,都還沒有沖刺。
聽到老大的叫喊,頭車疤臉保鏢推開副駕駛車門,冒險探出身子,一手將尊尼.汪撈進車里。
“走!”
一聲令下,還僅存的三輛轎車先是往后猛倒,撞開一輛無人車輛后,立即往倉庫外沖了出去。
“大概還有七個!”
后方江震將一切看得很清楚,心里暗暗算計,同時也招呼道:
“阿軍、阿祖,都會騎摩托吧?兩人一組,我們追!”
“記住,緊緊跟著尊尼.汪,用子彈逼著他,讓他無路可逃!這樣的話,他只能帶我們去他的老巢。”
眾人這會兒都已經集合在一起,手中槍械舉起,火爆甚至已經將一輛摩托車推起,騎了上去,興奮道:
“那我們趕緊行動吧,讓他跑了可就不好了。”
“跑不了的,兄弟們還在外面!”
何展文一句回應。
貨倉外面百米處。
三輛沖鋒車,兩輛警用轎車,還有四五輛交通警員鐵馬,確實守在這里。
若干車輛,組成一個小型阻礙車陣。
英姿颯爽的方潔霞,PTU張景峰、已經歸隊的李浩揚、初次執行這樣大型任務,還十分興奮的陳三元、韋柏翹等人一個不少,全都齊了。
細細一看,這里不僅有旺角警署的人,還有PTU三個小隊,包括幾位臨時調集的交通警員。
原來,耀陽這人有好處,從來都不會吃獨食,自己占據功勞大頭,往往也會給些湯水給平時交好的人。
就比如PTU張景峰等人,他們本就是何展文的兄弟,一直以來旺角警署有事,他們都是隨叫隨到。
像這種撿功勞的情況,耀陽當然叫上了他們。
此時,方潔霞手里拿著一個大喇叭,站在一輛警用轎車后面,正死死盯著貨柜倉庫。
張景峰手里拿著一把警用來復槍站在左邊,梁鑒波、周強等人站在右邊,皆是嚴陣以待。
或許是聽到倉庫內槍聲不斷,越加的激烈,張景峰眉頭大皺,小跑到方潔霞身邊,請示道:
“Madam,都這么久了,雷sir他們會不會出事?要不然我們沖進去支援?”
“不行,頭之前就吩咐過了,里面再大的動靜,我們都不用理會,只需要在這里堵截。”
方潔霞心里其實也有幾分擔憂,不過緊記耀陽的吩咐,否決道。
手里拿著一把點三八,轉來轉去,李浩揚完全沒有一點埋伏的自覺,囂張徘徊,正好聽得這邊對話,不由也點頭道:
“放心吧,頭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們仔細聽,槍聲越來越少了,應該差不多了。”
就在三人說話之際,貨倉門口突然幾道光束照出,很明顯,那是汽車前照燈。
隨即三輛轎車如同發狂的公牛,至少百碼以上的速度飛馳而出,一輛車出來時,甚至由于路面原因,都有那么一點“騰空”的意思,速度快到了極致。
“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
方潔霞處變不驚,借助燈光努力打量,當發現三輛車內的人都不認識,馬上借助喇叭下達命令:
“不是自己人,開火,逼停他們!”
“是,開火!”
這里的警員警銜都不算高,簡單來說,全部在方潔霞之下,又都是耀陽直接叫來的,當然聽命。
一聲令下,就連韋柏翹、陳三元等第一次參加這種行動的警員,也紛紛開槍。
砰…砰砰……轟轟……!
警方這邊早有準備,同一時間幾十把槍劈頭蓋臉就朝三輛轎車打擊。
隨著一聲凄厲慘叫,一輛轎車司機十分倒霉,也不知道被誰打中肩膀,再也控制不住車輛,載著車上兩個兄弟,直接拐撞到了旁邊,高速翻車。
另外兩輛車,司機和所坐的人全都低下身,借著車輛掩護,可是也不能看路了。
尊尼.汪所坐的車上,一共三人,除了他自己外,還有疤臉保鏢,和一位長發手下。
被火力壓制,還坐在高速行駛,完全不能看路的車上,長發手下恐懼非常,大叫道:
“老大,怎么辦?”
尊尼.汪確實是個人物,現在生死一線,還沒有太大的恐懼,心下一狠,大罵道:
“什么怎么辦,當然是沖出去!”
說著,尊尼.汪一手捂著自己被子彈擦破的手臂,看向駕駛員疤臉,吼道:
“做掉他們!”
疤臉也是狠角色,聽到吩咐,連命都顧不得了,冒險伸頭看向前面,單手舉起一把微沖,直接對著擋風玻璃就掃起來。
子彈將擋風玻璃掃得破碎,同樣也襲出老遠,灑向警方車陣。
“小心!”
“我靠!”
一票警察雖然很多穿了防彈衣,也不愿意中槍啊,或是俯身,或是躲避。
也就是這么一瞬功夫,疤臉駕駛的轎車撞進警方車陣,先后撞飛三輛鐵馬,又撞歪一輛轎車,非常狼狽想要沖出。
“轟…轟…轟…!”
張景峰的來復槍由于是近距離武器,先前壓根沒怎么開槍,現在距離近了,不顧被車輛碾壓的危險,靠近猛轟。
連續三槍,那輛車就好像被整修了一樣,車窗全碎,車門也被打得凹了進去,車上三人根本不敢冒頭。
最坑爹的是,由于車輛碰撞后太近,現在動力不夠,竟然卡住,車輪翻滾,就是沖不出去了。
張景峰大喜,就準備再靠近點,直接解決車上的人。
而他剛走一步,一個人影飛身將其撲倒,仔細一看,竟然是李浩揚。
“你做什……”
張景峰不解,正想要問,就聽到一聲巨響,還有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
抬頭再看,原來又一輛車撞進車陣,居然將第一輛車撞了出去,它自己反倒卡主了。
仔細看路線,第二輛車就是從剛剛張景峰所站位置開過去的。
看到這種場面,張景峰后背冷汗直流,看著李浩揚,不由道:
“謝啦!”
“砰…砰…,上車追吧!”
李浩揚先是瀟灑朝第二輛車開了兩槍,隨即滿不在乎爬起來,輕松道。
港綜市沙田區,昔日是一塊荊棘遍野的荒蕪園地,故被稱為棘園。
隨著港綜市的曰益強盛,這里開始得到發展,但總的來說,發展較慢,暫且還只是一處市鎮一樣的地方。
特別是現在八十年代,人口很少!
所以在夜晚的沙田公路上,來往車輛、行人少見,幾乎都看不到。
也虧得是地廣人稀,一輛破破爛爛,就好像剛剛出了巨大交通事故的轎車,前面只有一道光束,非常不安全飛馳在這里,也沒人報交警!
而這輛車,不是別的,正是好不容易從警方的包圍沖出的嫌疑車輛。
車上,尊尼.汪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不過眉宇間也有一種“大難逃脫”的慶幸。
特別是長發小弟,自覺今天運氣好到爆棚,先前一塊行動的所有小弟都死光了,就他還活著,實在太僥幸了。
歡喜之下,長發小弟打破沉默,首先話道:
“尊尼哥,兄弟們都被條子殺光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尊尼.汪一臉陰郁,就好像完全沒聽到長發小弟的問詢,冷冷念道:
“阿浪,真有你的,居然通知條子,跟我玩起“借刀殺人”的把戲。好,我就同你玩到底!”
“還玩到底啊?”
長發小弟聽得直哆嗦,小心再道:
“尊尼哥,阿浪那王八蛋既然都已經出賣我們了,現在條子那邊應該知道了我們身份,很快就會通緝我們的。我們要不要先避避風頭?”
“老大,是啊,如果條子把關海山的貨全部算在我們身上,恐怕……!”
悍勇如疤臉保鏢,這會兒也提醒一句道。
畢竟關海山的貨倉,軍火很多的,可以說港綜市近十年來,都沒遇到過那么大的軍火案子。
要是真被栽在了尊尼身上,警方那邊一定會像瘋狗一樣,滿世界抓尊尼。
尊尼.汪聽得兩個手下的意見,想到貨倉里海量軍火,就感到肝痛:
那可都是自己的啊,如果自己不找阿浪那個撲街仔,直接把他也作為擊殺目標,一鍋端了,現在自己恐怕都已經大獲全勝,坐在家里開香檳慶祝了。
“我草!”
越想越氣,尊尼.汪狠狠一巴掌拍向車門:
“好,我們就先避一避,馬上回去,收拾東西,連夜坐船去菲律賓!”
“等這個風頭過了,我一定要回來。阿浪,關海山,你們兩個王八蛋,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最后一句話,尊尼.汪是對著車窗外狂哮的,聲音中的憤恨,毫不掩飾,讓人聽之驚心。
長發小弟雖然跟隨尊尼.汪時間也不算短了,平時所見,都是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大佬。
大佬這樣失態,他也是第一次見。只不過好在大佬認慫,準備帶自己等人跑路,長發小弟心情還是不錯,趕緊勸道:
“尊尼哥,你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跟你回來,干掉……”
砰……!
話音未完,一聲槍響,長發小弟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瞳孔緊縮,頭往前栽,沒了聲息。
“啊?”
尊尼.汪看得大驚,稍微瞧了瞧,發現長發小弟后腦勺出現一個小小的彈孔,
血流如注,黑發都染紅一片。
嗚嗚……!
同一時間,轎車后方十米左右,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跟著幾輛摩托車。
摩托車上是什么人很清楚,因為有幾輛摩托車上的人,還穿著港綜市巡警制服。
那些家伙全都一手控制摩托車,一手拿著武器,架在車前。
其中幾個,神情興奮,還呼呼哈哈怪叫著。
“我靠,那不就是自己集團的摩托車,記得先前還多虧自己設計的“閃電戰術”,就是靠摩托車攻勢,瞬間殺進貨柜倉。”
“這才半個小時,風水輪流轉,快成這樣?”
尊尼.汪大驚,罵話道:
“嗎的,是條子,開快點!”
疤臉保鏢透過后視鏡,也將后面情形看得清楚,可是油門早就踩到了底,經過劇烈撞擊后的轎車,速度也就那樣了,根本不可能靠絕對優勢,拉開和摩托車距離。
如若不然,人家也追不上!
后方,耀陽單人一摩托,前面架著一把M16,見距離合適,立馬吩咐道:
“開火,注意別把人打死,逼他們!”
話罷,耀陽直接扣動扳機:
噠!
呼呼,歐耶!
隨著耀陽開槍,關祖、火爆、梁邁斯五人組加快車速,怪叫連連,一手控制,一手拿著MP5,也開始亂掃車身、公路。
可憐的轎車,被打得千瘡百孔,公路上,也是火花直冒。
尊尼.汪這次是真怕了,即不敢露頭反擊,關鍵又不能逃脫對方這種追擊。
“靠,這群王八蛋!疤臉,你那里還有菠蘿嘛?”
“老大,還有一顆!”
“好,炸死這群撲街。他們既然要追,就讓他們追進鬼門關,別回別墅了,所有兄弟今晚都跟著我們行動了,回總部,召集剩下的兄弟!”
尊尼.汪眼中閃爍著瘋狂,叫囂道。
“啊?”
疤臉聽得一驚,急忙道:
“老大,我們的貨倉就在總部,如果把條子帶過去……”
不等疤臉說完,一梭子子彈打碎轎車后視鏡,那子彈濺起的火星,完全就是在疤臉和尊尼臉旁了。
幾輛摩托車越來越近,有兩輛甚至與車輛并排了。
如果有人在這里的話,就會發現公路上的場面,完全就是拍電影一樣。
幾輛機車騎士,手持機槍,油門轟鳴,圍著轎車打。
轎車內的人毫無反抗之力,只能被動挨揍!
尊尼.汪大叫,怒吼道:
“聽我的,回總部!貨沒了,我們有錢,只要今晚走得了,一樣能夠東山再起。如果逃不出條子的追擊,命沒了,什么都沒了。”
“恩!”
疤臉被說服,從兜里拿出最后一顆手雷,拉開引線,順著車窗就拋出。
“是手雷!”
“小心!”
窗外,關祖、火爆一左一右,靠近車輛最近。
兩人眼力很好,特別是關祖,第一時間發現手雷,大叫著轉彎,直接將摩托車飛馳進了田里。
作為關祖的生死兄弟,火爆亦是同樣,完全信任關祖,同一時間飛進右邊田里。
后方耀陽等人,車速極快,根本沒辦法緊急停止,也有樣學樣,飛進田里,在田地里面追擊。
轟隆……!
公路上火光由大變小,最終升起空中,形成濃煙,消散無形。
而這樣一來,總算是讓尊尼.汪的車輛不用再受到子彈的打擊,安穩飛馳前行。
經過千難萬險,尊尼.汪所坐的小轎車總算駛離了沙田公路,進入街區。
耀陽等人一直騎著摩托車,在后面十幾二十米處跟著,槍械也早已經收了起來。
畢竟進入了市區,警方還敢在大街上用沖鋒橫掃,后果會十分嚴重。
就算是事后破了大案,也抵不過巨大黑鍋。
尊尼.汪顯然也知道這一點,臉色總算好了很多,不斷催促道:
“快,條子不敢開槍了,只要我們回到總部,就能做掉他們,馬上跑路了。”
一想到今晚的悲劇,尊尼.汪深深感到一種侮辱:
自己也算老軍火商了,縱橫多年,還是第一次被條子打得這么慘。
短兵相接,自己沒能斗得過條子,也就算了。
可是對方“趕盡殺絕”,比出來混的還要狠,開著摩托車追擊自己,這就不能忍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街上許多民眾詫異的目光下,一輛破車,幾輛摩托,這種無比奇葩的組合,橫行夜晚港綜市街頭,七拐八繞,很快來到一家私立醫院門口。
這家醫院的名字是“明心”,屬私人出資建立。
而誰都不知道的是,這家醫院背后最大的老板,就是一身罪孽,心狠手辣的尊尼.汪。
而且對于這里耀陽還真挺熟悉,上次君度酒店受傷,耀陽住的就是這里,里面的小護士沒少對耀陽暗送秋波。
看到尊尼.汪的車明顯要進醫院,跟在耀陽身邊,雙手架勢摩托車的馬軍眉頭大皺,不由叫道:
“頭,他們好像要進醫院了!醫院里面都是病人,如果讓他們混進去,到時候再打起來,很容易傷到無辜。”
“無辜?”
耀陽眼睜睜看著轎車駛進醫院,心中底氣十足,話道:
“放心吧,他們跑不了!”
說著,耀陽離醫院大堂大約三十米,吩咐道:
“都停下!”
“恩?”眾人不解,卻都很聽從吩咐,紛紛急剎車,停在原地,望向耀陽。
耀陽反應奇怪,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將藏在摩托車腹的M16拿出,一手抬槍,一手拿著槍柄,頭微壓,做出一個標準的瞄準姿勢,淡淡道:
“你們知道嗎?一個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最后才發現,從頭到尾都沒逃出對手的掌心,就像孫猴子遇上如來佛,隨便怎么飛,都毫無作用!”
“頭,你做什么?”
何尚生發問。
與此同時,尊尼.汪和疤臉也停好了車,兩人跑進大堂,身邊還有著一群身穿白衣,明顯是病人的民眾。
或許是覺得四周都是病人了,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了,尊尼.汪嘴角上翹,恢復平時的得意囂張,不由回頭,想看看那群可惡的條子追過來沒有。
可是當他轉過頭,瞳孔霎時緊縮:距自己四十米處,竟然有人用長槍瞄著自己,看那槍口的線路,只要發射,自己絕對會中彈啊!
“老大,走啊,你怎么了?”
疤臉還不知道這些,見尊尼.汪突然停步,著急招呼,還伸手拉向尊尼.汪。
下一刻,嘭……!
一聲清脆聲響,疤臉正好抓住尊尼的手臂,尊尼已經仰面倒地,眉心小孔,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這是……?”
嘭……!
沒等疤臉反應,又一顆子彈,由他的太陽穴打入,右向左,貫穿而出。
兩人一前一后,姿勢各異倒在了地上。
啊……!
死人啦……!死人啦……!
立時,醫院大堂的病人們發現情況,大亂大叫,很多人跑了出來。
再說耀陽,瀟灑收起M16,吹了吹槍口,掃了身邊震驚的眾人一眼,笑道:
“現在該你們表演了,如果我沒猜錯,明心醫院就是尊尼的貨倉,里面一定藏著他的軍火。”
“現在你們馬上進去,把所有人疏散出來,只要肯走的,不管身份,都讓他們走。如果遇到反抗,就地擊斃!”
“啊?這是什么命令?”
聽到這個命令,除了火爆想要第一時間進醫院,被關祖抓住外,誰也沒動。
何尚生更是馬上問道:
“頭,如果尊尼的貨倉真在這里,那他也一定安排了人把守,甚至醫院的工作人員都可能是他的人,為什么要放他們走?”
耀陽笑了笑,立即給出解釋道:
“我們現在就這么幾個人,有什么本事從醫院那么多人里面篩選,準確找出誰是匪徒?現在反正已經擊斃首腦,其他小雜魚,有本事跑,就讓他們跑吧!”
“當然,前提是他們不會反抗!”
“馬上行動,進去之后,把所有人都疏散出來,讓他們走。我會通知總部支援!”
“也對!”
眾人明白耀陽的道理,稍微琢磨,倒也覺得確實算臨時最好處理辦法,全都拿起槍,沖進“明心醫院”。
虧得關祖五人組,今晚從頭到尾都是穿著制服辦案,沒有穿便衣,所以他們進入醫院,雖然拿著槍,還是沒嚇到病人們,開始有序疏散。
耀陽獨自一人,就醫院門口,找了一個公共電話,馬上撥打起來:
“喂!阿貞啊,是我,是啊,有事找你!”
“好事,我現在正在明心醫院,偵辦一宗軍火大案,獨家資料,保證升職,有興趣嗎?”
“好,我等你!”
第一個電話,耀陽并不像自己所說的通知總部,而是打給了樂慧貞。
沒辦法啊,今晚功勞有些大,耀陽怕有人會搶奪自己的功勞,唯有用這種“大出風頭”的辦法,借助媒體的力量,先把功勞占穩再說!
再者,耀陽一開始就準備把這單案子聲勢做大,不叫來媒體報道一下,怎么能讓港九震動。
接下來,耀陽才真正撥打了總部電話,讓他們馬上派人支援,協助處理后續事件。
也就在耀陽兩個電話打完時,幾個軍裝警員小跑了過來,應該是接到“槍戰”的報警。
同時,三輛沖鋒車動靜極大,警報響徹,停到了醫院門口。
車門拉開,一身PTU隊長制服的張景峰,酷酷的李浩揚最先下車,手里都拿著槍,拔腿就往醫院內跑。
“阿峰,浩揚!”
看到兩人,耀陽知道他們應該是開著沖鋒車,幫忙處理了一下貨倉的后續,方才趕過來的,趕緊大聲招呼。
“耀陽哥!雷sir!”
兩人聽到招呼,一眼就看到平安無事的耀陽,大喜著跑了過來。
見張景峰和李浩揚一大群人跑過來,耀陽直接吩咐道:
“明心醫院就是軍火貨倉,你們都進去,協助疏散里面的人。對了,都小心一點,如果遇到反抗,就地擊斃!”
眾人眼睛大亮,齊齊應聲。
一伙人轉身就跑,耀陽再開口,招呼道:
“阿峰、浩揚,你們等一下。”
張景峰當即揮手,讓手下先行動,自己與李浩揚回頭,疑惑道:
“雷sir,還有什么事?”
耀陽十分直接,問道:
“你們怎么全都過來了?沙田貨柜搞定了?”
“雷sir,貨柜里面我們都查過了,除了重傷者外,沒有活口。Madam說她可以搞定,讓我們趕上來支援。”
張景峰如實回答。
李浩揚緊隨其后,話道:
“耀陽哥,我們過來的時候,遇到中環警署的人。他們好像也發現了貨柜倉庫,與我們對面而過,趕去了沙田。”
“哦?”
耀陽眉頭一皺,不過瞬間松展,肯定道:
“相信Madam,她自己能夠搞定的。”
砰…砰……!
三人正說著,明心醫院里面,幾聲槍響。
“啊?”
李浩揚、張景峰都嚇了一跳,不由朝醫院里面看去。江震擺手,吩咐道:
“你們也進去幫忙,我在這里等著同事過來。”
“好,耀陽哥,那我們去了。”
兩人答應一聲,各自持槍,拔腿就往醫院里面跑。
耀陽見得,從褲兜里拿出一支煙點燃,徑直走到醫院入口,離大堂百米處,靜靜等待著支援的到來。
當然,最要緊等待的不是支援,而是樂慧貞!
照李浩揚的說法,中環重案組的人都已經去了沙田貨柜,明擺著搶功去了。
自己這邊,應該很快也有人會來。
做警察的,抓賊破案不算什么,最要緊是讓自己不白忙活。
生死相拼,最后功勞被人搶走,這可就太悲劇了!
港綜市警方,事實上也一直存在這個問題,特別是八十年代,尤為突出。
嗚嗚嗚……!
烏拉烏拉烏拉……!
就在耀陽等待的功夫,不斷有巡邏軍裝警員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同時,警報、大小車輛、警燈閃爍,一隊一隊的人馬也來了。其中,包括飛虎隊、PTU、沖鋒隊等等六七個部門人馬。
耀陽一點不含糊,總督察的證件已經別在了衣服上,只要看到一個自己人,馬上就招呼住,指手畫腳:
“喂,哪個單位的?”
“你,還有你,就是你們兩個,馬上拉起隔離帶,把民眾擋在兩百米外!”
“PTU?你們去醫院后門守著,協助疏散醫院里的病人。對了,防彈衣穿好,把槍都拿在手上,注意安全。”
一邊指揮,耀陽順勢走上一輛沖鋒車,下車時,手上又多了一個大喇叭。
借助大喇叭的功效,耀陽大聲喊道:
“所有同事注意了,我是旺角反黑組組長,總督察雷耀陽,現在這里,由我全權負責指揮!”
一句話,耀陽宣布自己主權,醫院前面大院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
一些茫然的警察紛紛靠攏,一些剛剛從醫院出來的病人也趕緊跑到這邊。
畢竟,在這種混亂的時候,一個指揮官的出現,絕對是很有必要,并且給人予極大心理安慰。
“嗨,耀陽哥,看這里,這里啊!”
女記者樂慧貞,手里拿著一個無線話筒,身后跟了三名肩扛攝像機的壯漢,適時出現。
她剛剛趕到醫院,就瞧見混亂的場景。
本來還覺得要想找到耀陽,會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沒曾想十秒鐘后,耀陽的聲音就傳來了。
樂慧貞是一個火辣記者,混亂遇得多了,也不怕和人們擠在一起,又蹦又跳,竟然最快擠到了耀陽面前。
耀陽看到樂慧貞出現,特別見到她身后還有三個開啟的攝像機,心中大喜。
大手伸出,耀陽拉過樂慧貞的同時,不再借用喇叭,對身邊警察吩咐道:
“你們讓開一點,讓媒體朋友進來!”
呃……!
警員們都有些愣,完全不明白現在是破案時刻,讓媒體進來做什么。
不過大家雖然份屬不同部門,但耀陽是總督察啊,他們有意見也不便提出,只能讓開道路。
耀陽當即拍了拍身后沖鋒車,話語道:
“阿貞,讓你的人上車拍,這樣清楚一點。”
“好啊,耀陽哥,沒問題。”
樂慧貞記者做得久了,一遇到大新聞就開心,特別是這種獨家新聞,趕緊讓三名同事上了沖鋒車,就站在沖鋒車里面進行拍攝。
警用沖鋒車,不用多介紹大家也清楚,高度絕對夠。
三個攝影師站在里面,很容易拍到全景,最重要是拍到耀陽的威風。
一切準備就緒,耀陽更來勁了,再次打開喇叭,做起臨時指揮官:
“你們幾個,馬上進去里面。現在槍聲已經很多響了,應該有匪徒被擊斃,或者重傷!死了的匪徒不用管,重傷的匪徒繳械,銬出來!”
“你們幾個,馬上去隔離帶,讓看熱鬧的民眾讓出通道,要足夠救護車、消防車通行。一會兒如果有受傷的同事,我們可以第一時間搶救,并且轉到其他醫院。”
“沖鋒隊是嗎?你們車上有幾件防彈衣?四件,好,那就分出四個人,人員由你們隊長安排。穿上防彈衣,拿著槍,進醫院幫忙。記住,你們只負責第一層,一定要地毯似搜查一遍,有什么異常,馬上報告。”
“PTU小隊,你們有一批同事已經攻進醫院,還有人在后門守衛。對了,后門臨街,現在可能也有民眾圍觀。你們這一隊人,馬上帶著隔離帶過去,把民眾擋在兩百米開外。”
耀陽指揮若定,并沒有太多主攻醫院的命令,這一來,他相信關祖、馬軍等人,足夠搞定已經沒有“帶頭大哥”的醫院。
這二來,支援警員多而雜,耀陽并不了解他們,要是不小心安排了幾個傻瓜進去,沒抓到匪徒就算了,被人家脅持,到時候樂子就大了。
當然,這些心眼,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下,誰都沒察覺。
反倒是每一個收到任務的警員,都會被攝像師照著,讓他們激動得滿臉通紅,很是興奮,毫無二話就接受了任務。
耀陽那邊,完全控制住了局面,并且有樂慧貞全力幫忙,新聞直接是現場直播,透過攝像機,出現在港綜市千家萬戶的電視中了。
沙田貨柜,方潔霞這邊也是笑容滿面,正是同一名身著便服,大腹便便,五十幾歲的英裔男人聊天。
在他們面前,一箱又一箱的軍火,被警員有序抬出,忙碌而幸福。
一些身穿便衣的警員,手里拿著照相機,一個接一個,照個不停。
也就在方潔霞旁邊不遠處,幾輛警車停下,中環重案組陳新建、袁浩云、還有很多中環警員,齊刷刷走下來。
原來早在下午,袁浩云就被陳新建吩咐,跑到了沙田貨柜外面,進行著監視任務。
袁浩云這個人很有趣,他來時擔心自己安全,身上不僅帶了平時配槍,還專門去槍房處,申請了一把MP5微型沖鋒槍。
在他想來,如果遇到危險,他也有反擊的本錢。
可是后面發生的事,完全出乎袁浩云預料:
他先是眼睜睜看著尊尼的摩托車小隊,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殺進貨倉。
就在正想靠近貨倉,看看里面情況時,他又親眼看見一伙同事,就像做賊一樣出現了。
他們來時車開得很慢就算了,關鍵漆黑的晚上,連燈都沒開。
要不是袁浩云站得夠高,還真發現不了。
到了貨柜后,幾個身手靈活無比靈活的家伙,直接用繩索攀爬的方式,爬到了貨倉頂部。
接下來發生的事,袁浩云完全看在眼里,警方合圍,對貨倉里面的人進行了剿滅,雙方展開槍戰。
老實說,袁浩云幾次都想沖出去,幫自家伙計這邊一把。
可是看到自家伙計在外面布置了車陣,又喊著讓里面的人出來投降,袁浩云又覺得出去也沒用,人家未必愿意讓他幫。
就是在這種糾結心情中,袁浩云耽擱了十來分鐘,方才想到趕緊打電話,通知陳新建那邊,問問他該怎么辦。
坑人的是,這個地方是沙田野外,可不是市區,到處都有公用電話的。
袁浩云跑了十幾分鐘,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村莊,借用到一個民用電話。
通知陳新建后,陳新建這次很給力,帶著重案組所有伙計,第一時間開車趕往沙田貨柜。
畢竟這個案子陳新建跟很久了,他老早就知道關海山的貨倉在這里,只不過想要釣更大的魚,不希望阿浪暴露,這才一直沒有動手。
現在可倒好,自己不動手,有人動手了,眼看著功勞就要沒了。
說起來是很簡單,可陳新建當時帶人趕到現場,離案發其實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
下了車后,陳新建稍微環顧現場,便看到一箱一箱軍火往外抬,眼紅得都快滴出血來。
推開一名想要上前詢問他們身份的警員,陳新建大喊道:
“這里誰負責?”
“咦?這不是中環重案組陳sir嘛。陳sir,你好,我是旺角反黑組督察方潔霞,這里暫時由我負責。”
早就看到陳新建,方潔霞與英裔男人緩緩走過來,颯爽道。
“是你!”
陳新建看了方潔霞一眼,馬上認出了這個女人:
記得云來茶樓案,她也在現場。
就是她那個上司,什么雷總督察,還和自己較勁。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更別說對方現在是搶奪自己功勞,這完全不能忍啊!
陳新建火大,右手抬起,手指指向方潔霞道:
“你知不知道這個案子一直是我們中環重案組負責跟進的,這個貨倉,我們中環重案組也早就埋伏很久了。你們旺角反黑組現在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為什么事前不給我一份報告?”
方潔霞聽得白眼一翻,笑道:
“陳sir,你沒搞錯吧?這里是沙田,可不是中環,我們在沙田做事,為什么要給你們中環去一份報告!”
“還有啊,陳sir既然已經早就知道這個貨倉,那為什么不馬上搗毀?這么多的軍火,如果流出去,哪怕是一點,就不知道會讓港綜市多少民眾受害,造成整個社會恐慌。”
“陳sir,不知道你們中環重案組到底怎么想的啊?”
“你閉嘴!”
陳新建氣勢很足,喝聲起,一副怒容道:
“我們中環重案組怎么辦案,難道還需要你一個小督察教導?”“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你們這次抓到的犯人呢,馬上交給我。”
第二句話,陳新建稍微弱勢了一點,倒不是怕了方潔霞,而是覺得貨倉功勞搶不了了,現在要緊是其他犯人了。
最好在犯人里面,找到有關于阿浪或者關海山的線索,從對方的嘴里挖到情報。
只要自己能夠借助他們再破獲,哪怕很小的貨倉,后面自己也可以投訴,說是旺角反黑組胡搞,讓自己功勞大大縮小。
相信憑借自己中環警司的身份,大部分出自中環的高級警務人員,還是會幫助自己的。
“犯人?什么犯人?那些軍火販是吧?”
方潔霞嘴角露出嘲諷笑容,講解道:
“由于他們和我們警方負隅頑抗,大部分已經被當場擊斃,還有零星幾個也是身受重傷,陷入昏迷,現在應該已經到醫院了。”
“陳sir,他們現在可是我們旺角反黑組的犯人,在沒有上庭之前,我們不會讓他們和外人接觸的,包括你在內。”
“你說什么?”
陳新建聽得大怒,一副要吃人的架勢,對著方潔霞就咆哮。而這個時候,方潔霞還沒說話,她身邊那位五十歲英裔男人開口了:
“陳sir是吧,對待女士,最好還是紳士一點,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可以坐下來好……”
男人的中文很別扭,不過讓人還是聽得明白。
可是本就心情極度不好的陳新建聽得,越聽越覺得別扭刺耳,大喝道:
“你給我閉嘴!現在是我和你們主管討論案子,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說著,陳新建恨恨看著方潔霞,諷刺道:
“旺角警署出來的人,都是完全沒規矩的嘛?從上到下,就全是這樣?”
方潔霞見陳新建這幅樣子,并不動怒,嘴角上翹,詭笑更濃。那名英裔男人,這個時候也動作了。
只見他面色陰沉如水,伸手入兜,直接拿出一個證件,掛在了衣服上:
證件赫然一排大字,港綜市皇家警察新聞部警司:史密夫、代奪。
耀陽出名了,旺角警署出名了,香江警方很多部門都出名了。
香江警方,在一夜之間,搗毀香江兩處軍火倉庫,數量之多,火力之大,堪稱“香江五十年”來查到之最。
要知道,這樣的成績,就算當年港綜市警方最威風的時候,也從未有過。
最關鍵的是,沙田貨柜不提,明心醫院的破獲,幾乎全部是在記者的鏡頭下完成的。
案發時,一些警察英勇受傷,很多匪徒被擊斃,一箱一箱的軍火從明心醫院抬出,都暴露在香江所有觀看直播的市民眼中。
這種實況破案直播,在八十年代,港綜市乃至于世界都是十分少見的,讓每一個看電視的人都有“感同身受”的感覺。
樂慧貞所在電視臺倒也足夠給力,他們昨晚播出后,連夜還制作出錦集。
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滾動播放,配上了幾個主持人的傾情解說,完全達到了電視劇的效果,正面煽情。
醫院下面是個防空避難地,里面被改造成了倉庫,放滿了軍火。
上面是救死扶傷的醫院所在,平時每天住院病人都在五百數往上,更有剛剛出生的嬰兒。
這里的軍火破獲,讓許多人心驚肉跳的同時,對警方的能力大贊。
誰能想得到,現在的非法軍火商這么瘋狂,居然把軍火全部放在醫院下面。
特別看到從醫院里面搜出的兩箱子手雷,所有曾經在明心醫院看病的人,都是后怕不已。
這也就是運氣好啊!
要是一個不小心,真是連死了都不知道。
而明心醫院本來住院病人,在昨晚看到情形后,全都集體轉院了。
聽說有幾個本身律師的家伙,甚至開始商量,很快就要發律師函,告明心醫院,要求賠償精神損失。
經此一事,相信這所私家醫院是沒得做了,破產已經是最好結果,不再可能有新病人去住院了。
當然,明心醫院還能不能繼續經營下去,只是小事一件。
人們最多議論的,還是在旺角警署身上。
昨晚采訪獨家新聞的,到底是樂慧貞這個女人,對耀陽頗有好感的記者。
她不僅從頭到尾將耀陽“指揮若定”的英明記錄,最后還將旺角警署走出的人員全部采訪遍了。
而其他部門警員,只不過是抽訪!
關祖、火爆、TinTin,這幾個身穿警服的家伙,全部是帥哥啊!
而馬軍、何尚生、何展文等人也不差,各有韻味,特點十分。
他們的專訪,首先給民眾的眼緣就很好,加上樂慧貞故意詢問他們的戰績,添油加醋,讓港綜民眾看得大為驚嘆。
這他娘的旺角警署也太厲害了,長官厲害就算了,老組員厲害也算了,關鍵關祖那幾個家伙,全部身穿巡警制服,壓根就是剛入職的新人。
這個打死五個匪徒,那個又打死六個匪徒,怎么匪徒到了他們手里,就成了靶子呢!
這,不得不說明問題啊!
當然,所有民眾都不會認為是他們本人厲害,而是認定旺角警署厲害,特別是耀陽,識人之明,指揮完美。
如果不是的話,為什么人家旺角警署配合就這么好,做事幾個小時,連破兩個軍火貨倉,擊斃幾十號匪徒,連受傷的人都沒有呢!
而其他警署人員,多少都有警員受傷,不過沒人有生命危險罷了。
旺角警署最大的長官:
雷耀陽,這個名字,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記了下來。
上到達官貴人,下到普通民眾,紛紛記下這個厲害的警察,指揮家、實戰家。
而此刻,警察總部最大的辦公室內,大出風頭的耀陽,第一次被邀請參與到了高層會議。
香江多個警區,所有警司以上的人都到齊了,諾大會議室滿滿當當,正商議著耀陽的賞罰問題。
怎么會是賞罰呢?
沒辦法啊,昨晚陳新建在方潔霞手上吃了大虧,心中不服,連夜打電話叫醒了中環長官。
陳新建很是陰險,他鼓動中環的人,說是雷雷搶奪了他們的功勞,也搶奪了整個中環的功勞。足足兩個貨柜軍火,香江五十年來最大軍火案,就這么沒了。
中環的家伙,一直以來都是有功沖得快,有鍋扔得遠,聽到這種事,馬上集合起來,鬧到了處長那里。
處長一大清早,當然也知道了警方破獲軍火大案的消息,心頭無比開心:
自己在位期間,破獲五十年來最大軍火案,這不就說明自己的領導有方嘛。
可是還沒等高興勁過,就聽到這樣的投訴。
稍微一琢磨,處長也不含糊,干脆召集所有高層,來一次探討:
一是慶祝一下警方取得的成績,這二來,讓大家伙都評判一下,到底是誰搶了誰功勞。
巨大會議室的墻上,這會兒關于軍火案破獲的新聞還在滾動播放著,只不過聲音較小。
處長看得開開心心,會議開始足足十分鐘過去,還半點沒有說話的意思,甚至喝起了茶來。
中環警署高層很多,在會議室內有資格坐的,�妥闋閿芯盼唬湃稅蛋刀允櫻鬧邪到校�
“不好。”
處長明顯是心情很好,再發展下去,就算最后證明雷耀陽搶奪了中環的功勞,處長也未必會計較了。
“事不宜遲,快說話啊!”
九人中,中環副署長,警司雷蒙、見習警司陳新建警銜最低,這會兒也只有兩人開口了。
陳新建地位又實在太低,剛從總督察升見習警司不久,這樣的會議也沒參加過,和處長幾乎沒有過單獨對話。
雷蒙只好出頭,突然開口道:
“咳咳…sir,關于昨晚軍火案,我們中環重案組陳新建,有話要說!”
“哦!”
處長的注意力總算從電視上拉回,心情無疑還是那么好,溫和道:
“誰是陳sir?有什么要說的就說吧!”
“sir,各位阿sir!”
陳新建聽得,趕緊開口,在這種會議上,他可不敢像平時那么囂張,一臉謙卑,先招呼了眾人,方才侃侃道:
“sir,昨晚那兩起震動港綜市的軍火案,事實上一直以來都是由我們中環重案組負責調查的。”
“也是在昨晚,我們重案組全部出發,趕到了沙田軍火貨倉,準備一舉繳獲。而旺角警署的人,從我們中環警署盜取資料,先我們一步,搶破案件……”
處長聽到這里,臉色一沉,抬手道:
“陳sir,你這么說,有什么證據?”
巨大的會議室內,陳新建面對處長的詢問,一點也不驚慌,拿出一大疊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出道:
“sir,這些資料就是我們中環重案組這五年來,一直追蹤昨晚那兩單軍火交易案的證據。為了那兩單軍火交易案,我們中環重案組一直派有臥底,潛入犯罪集團。”
“這五年來,每個禮拜我們中環重案組的臥底都有回報,我早就編輯成文檔。”
“sir,文檔上面都有編號,絕對沒有虛假,您看看就明白了。”
嘶……!
眾多警官聽得,無不訝異,對于陳新建的話語,倒也相信了。畢竟文件編號就是最好的證明,可以證明得到情報的時間。
如果陳新建所說是真的,他那一疊文件的信息可以聯系起來,那……!
一邊思索,在座警司不由將目光都投向巨大辦公桌最末位,一身西裝,坐姿正經,毫無懼色的雷耀陽身上。
就他們觀察:雷耀陽這個人還真是沉得住氣,陳新建拿出證明了,他還無動于衷,好像沒聽到的樣子。
要知道,搶功勞這種事,雖然對整個警察體系來說,都屬于常見的。
但是常見歸常見,卻不能說破啊!
特別像現在這種情況,人家都拿出證據了,可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
一個搞不好,功勞會被抹殺,還很可能被其他警署的人所忌。
畢竟沒有哪一個警署,會喜歡一個愛搶功勞的同事。
今天可以搶這個,那明天他也可以搶自己啊。
回到正題,處長接過文件,快速翻閱著,隨著翻閱速度加快,臉色也越加沉重,最終完全沉下:
“雷sir,對于這件事,你有什么解釋?”
耀陽一臉正色,立即給出回答道:
“大sir,雖然你手上的文件我沒看過,但我相信,那一定是真的。而陳sir說的話,也大多是真的!”
嘩……!
誰都沒想到,雷耀陽會就這樣承認了,連半句辯駁的話都沒有。
在座警司嘩然,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當然,也有幾位如公共關系科劉杰輝、刑事情報科鞏家培、灣仔警署署長李智龍等聰明人,一言不發,依舊盯著雷耀陽,眉頭微皺。
他們可不相信雷耀陽這位連破大案的家伙,會就這么簡簡單單低頭認慫,想來一定有下文。
處長坐正身子,對于雷耀陽一口承認也很納悶,老實說,對于雷耀陽這個一直給予他很大功績的下屬,他私下非常看好。
再加上領事博爾遜先生每次碰到處長,幾乎都會打聽一下雷耀陽在警務部是不是好過,更讓處長對雷耀陽高看一眼。
本來吧,在處長心里,即便雷耀陽一口否認,他也會和稀泥,幫著糊弄過去。
可是現在這樣承認,想糊弄都不行啊!
一念至此,處長開口道:
“雷sir,陳sir所指控的,雖然不算罪行,更不屬于警例,但卻是嚴重的警察道德指控,你沒有任何解釋的嗎?”
我靠,這話不是向著雷耀陽嘛。
處長話語中的偏向,在座只要不是笨蛋,都聽得出來。
中環幾位本來已經滿臉笑容的警司當即對視,依舊由雷蒙開口,話語道:
“處長,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旺角反黑組雷耀陽,不知道用了什么樣齷齪的手段,從我們中環盜取了資料,并且搶在我們行動之前,先一步行動。”
“對于這樣極其不利于我們警方內部團結的事,處長,你可一定要從嚴處理啊!”
緊隨雷蒙其后,中環警署正署長,一位英國五十幾歲中年人大點其頭:
“雷蒙說的不錯!我們中環警署為了昨晚那兩件案子,前后布置超過五年,好不容易布置下天羅地網,只待一網打盡,現在被這樣破壞。這件事,旺角警署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就是啊,我聽說昨晚明心醫院,有五位同事被匪徒打傷。如果換作我們的人,那一定會是全身而退,完美破案。之所以會有同事受傷,雷耀陽作為臨時指揮官,責無旁貸!”
“不錯,我還聽說雷sir為了破案,完全不顧及手下兄弟們的死活,連剛剛加入警署不到一月的新人都用上了。其中有五位軍裝警員,更是安排作為主攻手。對于這種利欲熏心,只顧個人成績的行為,我們警務部一定不能縱容。”
“是啊,如果人人都為了立功,不顧下面人的死活,以后還有誰愿意做警察?這個影響太壞了,處長,你一定要嚴懲雷耀陽,給下面人一個交代啊!”
中環警署幾位警司全都開口了,他們無疑是有備而來,你一言,我一句,不僅抹殺了雷耀陽昨晚的功勞,且直接將功說成是過,話術厲害非常。
其他署長警司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暗嘆:
“這雷耀陽麻煩大了,惹上中環一群最喜歡政斗的老爺兵。”
連政斗本身也很厲害的劉杰輝,此刻都認為雷耀陽栽了,這次別想著功勞,不被追責就不錯了。
最好的結果,恐怕也是巨大功勞分給中環警署,雷耀陽在警務部無功,在外面因媒體報道,揚一點名而已。
處長眉頭皺得更加厲害,話語道:
“雷sir,你就沒什么要說的?”
“哎!”
當著眾人的面,耀陽表情難看,低下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作勢,看得中環警司們大為得意,其他警署署長警司雙眼中都帶起憐憫,看向這個“鶴立雞群”的家伙。
到底還是年輕啊,不懂官場險惡,立功又怎么樣,別人幾句話,還不是“功消過背”。
而就在所有人認為耀陽已經放棄。
嘆氣后的耀陽,卻是緩緩抬頭,話語道:
“sir,各位阿sir,我耀陽是懲教出身,相信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只因在君度酒店事件上,僥幸取得一些成就,這才會被警務部特聘,從懲教調過來。”
“恩!”
雖然不明白江震想說什么,但眾人倒是微微點頭應聲,配合著。
“而懲教那份工,無論是在待遇上,還是在社會地位上,都與警察天壤之別。sir看得起我耀陽,親發文件,調我過來。在我耀陽的內心,一直都是感激的。”
聽到耀陽第二句話后,眾多警司都不由坐正了身子,心頭暢快,感到臉上有光。
不錯,我們這些做警察的也很牛的嘛,至少甩懲教幾條街。
大家都是警務部高層,當然喜歡聽到這樣的話。
特別是這種話還出自一位懲教調過來的人口中,給人感覺特別樸實。
“有感于處長看重,警務部對我的優待。調到旺角后,我耀陽生怕辜負了諸位的期望,也怕我這半調子,做不好警察這份工,只能凡事親力親為,有案必爭先。”
“論破案率,自我加入警務部以來,旺角警署說第二,香江十八區警署誰敢說第一?”
耀陽越說越激動,情緒越加高漲,極為打動人心。
在座警司幾乎都是老油條了,參加這種會議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平常在這種會議上面,大多官面話,又或者是報告sir這樣的話語,已然很久沒聽過耀陽這種“真誠”的講話方式了。
耀陽的話語,聲調隨情緒變化而變化,每一句都好像在述說事實,質樸真實,太讓人共鳴了。
處長聽到這里,都不由臉色緩和,親切道:
“雷sir,你這些曰子的成績,我都知道。”
中環雷蒙為人陰險,又與江震早就有仇,見形勢有些變化,適時話道:
“哼,為了破案率,就能夠隨便搶我們中環警署的案子嘛?這叫理由?”
聽到這句話,耀陽一雙鷹眼似飽含無數情緒,直勾勾盯著中環警司那邊,一字一句道:
“我耀陽做人,不敢說人人推崇、愛戴,但一定不是那種為了小利,就算計同事的卑鄙小人。”
“所謂吃虧是福,自加入警署以來,有時候就算吃一點虧,為了警署與警署之間的團結,我江震也就算了,不會有二話,也不愿意多作解釋。”
“不過今天,不解釋都不行了,我怎么也想不到,都是同事,有人會這么卑鄙,挖個大坑給我跳,連環算計,想要搶奪我旺角警署十幾個兄弟出生入死,冒著生命危險立下的功勞。”
嘶……!
眾多警司聽得倒吸口涼氣。
耀陽鋪墊那么多,傻子都已經聽出他還有下文,甚至是有解釋的。
處長精神大振,嚴肅道:
“雷sir,你慢慢說!”
耀陽點頭,從未有過的正色道:
“sir,各位長官,先前我說中環見習警司陳新建所說是真,他手上資料也是真,那是因為他的確在五年前派出過很多臥底,打入了軍火集團內部。”
“只不過足足五年了,他派遣出的臥底死傷很大,有些同事連死了,都還是沒有身份,不能蓋國旗,不能進浩園。很多伙計的家人,甚至永遠都不知道,他們的親人、兒子,從頭到尾都是光榮的警察,從來沒有淪落為社會的渣子。”
“耀陽,你閉嘴!你簡直胡說八道,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陳新建聽到這里,直接站了起來,情緒激動道。
這樣的激動,實在太失態了,傻子都能看出,陳新建還真有問題,要不然不可能這么緊張。
立時,不等鼎爺開口,PTU負責人,一位高級警司,鷹鉤鼻鬼佬冷眼拍桌,不屑道:
“雷sir,你這么緊張做什么,雷sir的話還沒說完。等他說完,一切自然有公論。難道我們這么多長官在這里,會被欺騙嗎?”
同時,警務部新聞負責部,昨晚曾經和陳新建有沖突的鬼佬也開口了:
“就是啊,陳sir,你在外囂張,藐視上級也就算了,今天在這種場合,當著處長的面,你還敢毫無紀律,打斷同事的發言,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中環見習警司的身份,就能夠任你胡作非為?”
沖鋒隊負責人,周姓高級警司,這會兒也加入了陣營,冷冷道:
“陳sir,你想做什么?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打壓言論自由嘛?你比米國人還兇啊?”
“雷sir話都沒說完,又不是不給你反駁的機會,你慌什么?難不成你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還惡人先告狀?”
“呵,中環警署了不起啊,你們說話,我們就一直聽著,別人說話就不許,那還開什么會?你們說了算咯。”
一時間,很多警司都發言了,他們或者是昨天晚上案子得到好處,比如PTU大佬、沖鋒隊大佬,昨天耀陽破案時,可是從頭到尾都帶了他們的人。
他們雖然不能領頭功,但是電視二十四小時滾動播出,給予他們幾個部門帶來的好處巨大,至少名聲大漲,還有協助、擊斃犯人等等功勞。
雖然吧,這些功勞對他們這些領頭的大佬,已經形成不了什么質的幫助。
但做到他們的位置,要的也不是什么天大功勞了,要的就是名聲。
電視宣傳他們的隊伍,不就是從側面夸獎他們領導有方嘛。
這些人,對于有功勞沒有獨吞,還叫著他們的人馬一起行動的耀陽,有著天然好感。
他們哪一個也都不怕中環警署,見形勢有變,當然馬上出言幫襯。
而還有一些警司,完全是與中環警署平時就有仇怨。
平時中環警署囂張跋扈,往往斗起來,都是別的警署吃虧,他們還半點辦法沒有。
現在稍微看到點苗頭,他們沖鋒陷陣不敢,“落井下石”人人都愿意來兩下。
嘭嘭嘭……!
看到有些混亂的場面,處長臉色一沉,把桌子拍得作響,大聲道:
“全都閉嘴!”
隨即,又看向陳新建,冷冷道:
“陳sir,我沒有讓你開口之前,你還是不要插話的好。我一開始就給了你機會說話,現在是雷sir解釋的時間了。”
最后,處長方才看向江震,稍微緩和一些:
“雷sir,你繼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相當嚴重的指控,希望你想好再說,要有證據!”
“sir,我耀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證有據,也愿意為了我自己所說的話負責。”
耀陽點頭,嚴肅繼續道:
“中環重案組陳新建,在損失大量臥底警員之后,或許是覺得再查下去,除了繼續損失,已經毫無作用了。”
“所以,他想出了一個辦法,借助僅存的臥底,先破一個小案子,讓檔案得到終結,給警務部一個交代。再把臥底推出去,把這口大鍋,推到別的同事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