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標,這是大屯在練絕世武功,我看過報紙報紙上那些武林高手都是這么練習的。”
潮州佬與盲蛇看似一臉認真實際上就是在一本正經的侃大山,來調侃大屯。
畢竟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大屯的痛苦就是他們的快樂。
“你們幾個牲口,你們等著……。”
大屯頂著十幾斤重的東西,連睡在地上都極為不舒服,只能罵罵咧咧,發泄著心中不爽。
對于耀陽,此刻大屯更是怨恨無比,恨不得活剮了他。
“大屯,我們出來混的,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你倒是加緊練習早日神功大成弄死那些條子”
盲蛇不屑的繼續調侃。
“就是啊,大屯,到時候你的頭比別人的西瓜刀還硬,別人打傘你有頭…呸呸呸是別人拿刀你有大頭。”
到底是多年獄友,潮州佬見到大屯倒霉更是開心的不得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得好處了,你們干脆去做條子的狗好了。”
大屯根本不聽良言,繼續罵罵咧咧,不過連身子都起不來,癱躺著,顯得極為可樂。
“你要這樣想我們也沒辦法,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就繼續與雷sir斗吧,祝你神功大成!”
潮州佬聳了聳肩,無所謂笑了笑,不再關注大屯,坐回自己的位置,召集小弟們,開始小聲商議起以后的生意事項,發財大計。
傻標與盲蛇對視一眼,或許覺得熱鬧也差不多看夠了,亦紛紛歸位,話題轉為其他。
翌日一大早。
大屯一伙被耀陽特批,待在倉內調養胃病,不用上工。
當然,既然有胃病,那飯也不用吃了。
至于大傻,在鬼見愁領著五名獄警的嚴密監視下,開始上工。
這一天,大傻一伙人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什么叫作舊社會“苦力”。
鬼見愁根本就不動大傻一伙,既不打他們,也不罵他們,要他們拿個鏟子不停的挖坑然后挖了再埋。
要求也不高也就五十次吧離三位數還遠著呢。
甚至于大傻等人偷懶閑聊,鬼見愁也帶著兄弟們閑聊,完全當作沒看到。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傻等人餓了,困了,鬼見愁依舊不叫收工。
這時候,鬼見愁明言,什么時候做完,什么時候收工,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今天的飯是沒得吃了。
大傻暴怒,本來還想和鬼見愁玩硬的。
可是累了整整一天,雖然偷懶,但至少在野外站了一天,大太陽曬著。
以大傻的體能,都有點吃不消,更別說他的那些小弟們。
對比了一下鬼見愁一伙吃飽喝足、精神奕奕,腰間帶著裝備的獄警,大傻終究還是忍住了,不愿意白挨一頓打,只能不停叫罵。
或許是耀陽早有吩咐,鬼見愁對此不管不顧,任由得大傻等人罵。
直到半夜十二點收工,方才開口說了一句:
“由于大傻等人侮辱守衛,干活的日子再加三天。”
這下子,大傻一票人有點傻了。
一些跟隨他們的小混混首先受不了,雖然不敢明說,但內心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再陪老大們玩絕食了。
那姓“雷”的看起來根本沒有管自己等人死活的意思,苦力工作一天還不給飯吃。
再這么下去,不用自己這邊絕食鬧事,自己等人直接就要被餓死,或者累死了。
自己等人跟老大,只是想在獄中生活得好一些,不被人欺負。
現在看起來,再跟著老大一條路走到黑,連命都保不住了,還談什么好生活。
一眾小混混心思各異,幾個角頭老大亦各有想法。
大傻一時間沒緩過勁來,氣性極大,與瘋狗華商量著,還準備玩下去。
他們兩不信耀陽真敢一直這樣折磨他們。
自信點事實上耀陽是真的敢。
其他幾個角頭老大開始退宿,暗中碰頭,已然不打算玩下去了,只求老老實實做完這幾天工,重新恢復以前的生活。
至于生意丟了,總比這樣被折磨的好啊。
在倉房里面待了整整一天,坦克帽一直帶著的大屯,總算冷靜下來。
這一天,他連上廁所都要讓其他人幫忙,幫他抬著頭上坦克帽,才能夠活動。
這種折磨下,他也清醒了:
玩不過啊!
自己這幾個人獨木難支,除了單方面被折磨外,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本來唯一的倚仗,就是以為那姓“雷”的不敢把事情鬧大。
可事實寫明這個姓雷的就是一個癲的,犯人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頭狗都不如。
赤柱監獄長辦公室。一直以來都十分注意形象的典獄長,此刻正拍桌震怒。
“朱警官,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耀陽是我們赤柱監獄近十年來最好的人才,由我親自提拔搶來的,懲教署的各位長官,對他也極其滿意,你竟然讓他去守第四倉!”
“朱警官,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工作能力,你到底有沒有帶腦子來開工?”
典獄長對面,副監獄長肥膘坐著,正承受著對方所有“火力”。
原來,典獄長昨天晚上下班時,正巧碰到了在赤柱門口溜達的標叔。
別看標叔這人口無遮攔,但是他對于幾個友好的人還是不錯的。
標叔“拐彎抹角”,將耀陽被安排到第四倉的事情,“不經意”間就透露給了典獄長。
典獄長當時就愣住了,臉色瞬間鐵青。
要知道,第四倉有多難搞,作為典獄長,他可是最清楚的。
整整五年了,第四倉從來沒有一位懲教主任肯長期任職的,每一次幾乎都是以抽簽強令的形式,安排倒霉的懲教主任前去工作幾個月。
幾個月時間一到,立即換崗!
那里是什么情況,典獄長清清楚楚。
現在自己手下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搖錢樹”,自己也因為他,最近買房買車。
沒曾想一個沒留神,自己手下搖錢樹被肥貓安排,全權去管理第四倉去了。
要是耀陽給弄的不想干了,那些錢這個死肥豬給他嗎?
典獄長若非顧忌到影響不好,昨天晚上就想要找肥貓過來,好好和他談一談。
所以今天一大早,典獄長早早就到了辦公室,讓秘書請來了肥膘。
怒火再也壓制不住,在肥貓完全沒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劈頭蓋臉一頓訓。
經過這么一頓訓,肥貓此刻倒也反應過來,對于典獄長的話,簡直是萬分的不服氣。
在肥貓看來,自己來赤柱只是過渡,早晚還是要回到懲教署當老爺的。
別說區區一個副監獄長,就連典獄長,肥貓也看不太上眼。
平日里兩者幾乎也不來往,典獄長顧忌到肥貓的后臺硬,肥貓不屑與典獄長廝混。
今天,兩者還真是第一次的碰撞。
只是誰也沒料到,這次碰撞的起因會是因為一個小小的懲教主任,而且一來就這么猛,這么烈。
“典獄長,我的工作有什么問題,那耀陽職位就是懲教主任,我安排他去第四倉,又有什么問題?”
肥貓不服,話語也無比硬氣,直接就強勢反問。
典獄長眉頭大皺,對肥貓態度極其不滿,聲音變得很冷:
“所以你是對上面看好的人有意見?對我的話有意見?還是對我的人有意見?”
按理說,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
可是到了肥貓這兒,他不僅聽出來,還越聽越氣。
他可沒忘記,自己從懲教署調來赤柱這個鬼地方,懲教署副署長當時也出了不少力。
上面看好的人,那一定是自己的敵人。
一念至此,肥貓一臉正經,回話道:
“是啊,所以我才會把對懲教主任來說,最為艱巨的工作安排給了他,讓他能夠加以鍛煉,得以成才。”
“好,好!”
典獄長氣笑了,突然道:“那我現在以典獄長的身份,要重新調整一下所有獄警的工作,朱警官,你有沒有意見。”
“你是典獄長,在赤柱你說了算,你想調整就調整咯。”
肥貓倒也知道,論權力,自己始終比典獄長少很多,人家一句話就可以收他權。
但肥貓緊接一句,繼續道:
“不過我會寫一份手下獄警的工作好壞報告書入檔。”
你……
典獄長簡直快氣瘋了,他從沒見過世上有這么不開眼的人,完全是損人不利己啊!
什么叫作工作好壞報告書?
說白了,就是工作評語,上級領導寫出的那玩意兒,是要寫入檔案的。
肥貓這句話的意思,無疑就是反威脅典獄長,你要收權,你要給耀陽換崗是吧,那行,換什么我管不了了。
但是在第四倉工作了幾天,我可以寫個極壞的報告,直接給他記錄進檔案。
他不是你們都看好的人嘛,我把他檔案寫花,看你們怎么辦。
關鍵是這件事,無論怎么看,對于肥貓半毛錢好處沒有,除了往死了得罪人,還是往死了得罪人。
咚咚咚……
這個時候,監獄長辦公室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典獄長深吸了好幾口氣,壓抑住所有情緒,讓自己恢復平靜,方才開口道。
“典獄長,你找我?”
進門的正是耀陽,原來典獄長自以為只需要幾句話,就能重新安排耀陽工作,所以叫肥貓過來的同時,也讓秘書通知了耀陽。
可是這會兒,典獄長無疑沒有完成想象的事,有些不知如何話語。
倒是肥膘看到耀陽進來,別的懲教主任他印象不深,獨獨這個比自己高大許多的耀陽,他還挺有印象,一下就認出。
“雷耀陽,典獄長和我正在商量你的工作崗位問題。不知道你對現在的崗位,有什么要說的嘛?”
工作崗位?
典獄長的臉色很沉,似乎剛剛生過氣,此刻都在強壓。
肥貓胖胖的臉上笑容燦爛,可是眼角深處,卻流露出一抹怨憤。
這是什么原因呢?
典獄長氣什么?
肥膘又怨憤什么?
一邊觀察一邊琢磨,耀陽心中也構思著對自己最有利的話語:
“報告sir,我對于現在的工作沒有任何想說的,如果硬要我說,我只能說,會以百分百的努力,做到最好,保證我負責的地方,成為赤柱監獄模范的存在。”
聽到這個,肥膘眉頭大皺,他本來還想聽耀陽抱怨,正好給他入檔,沒想到他壓根沒提這個事兒。
肥貓笑容收斂,開始有了情緒道:
“讓你說工作環境,不是讓你表決心。”
肥貓情緒的變化,耀陽馬上就感受到。
典獄長此刻也反應過來,生怕耀陽說出抱怨言語,被肥貓抓住把柄,給生生寫進檔案。
立馬開口道:
“朱警官,你出去吧,我有事要和小雷單獨談。”
“好啊!”
肥貓大大咧咧的起身,臨走之際,還留話道:
“對了,典獄長。下次有事你直接叫人吩咐我辦就是了,其實不用親自通知我的。
“這個王八蛋!”
典獄長心里大罵不已,表面連連揮手,就好像看到肥貓心情就極其不爽一般。
肥貓倒是不在意這些,大搖大擺離開獄長辦公室。
房間里,立時就只剩下典獄長與雷耀陽。
“陽外,坐下談吧。”
面對耀陽,典獄長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別,臉上硬是擠出笑容,示意江震落座。
耀陽倒也不客氣,畢竟他是出了錢的,隨意坐在典獄長對面。
“陽仔啊,是這樣的,我今天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對現在工作方面有什么看法,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協調的地方!”
典獄長組織著語言,沒有擺平肥貓的他,倒是沒有第一時間“一意孤行”,承諾給耀陽換崗,而是先行詢問。
“典獄長,謝謝您的關心。我現在工作的環境不錯,第四倉的環境雖然很復雜,但對于我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我也相信自己有能力能夠做好,重新整頓第四倉的秩序,將其打造成我們赤柱最佳模范倉位。”
耀陽這會兒多少明白一絲典獄長的意思,也馬上組織語言,回復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