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者
逐光者
0歲:你出生了,你的父親給你取名為帕修。
1歲:你生活在荒野上,這是一片廣袤而人煙稀少的土地,它位于數座城市之間,遍布著壯麗的峽谷和高聳的原野。
2歲:你所在的部落是這片荒野上少有的大型部落,你們一同在這片干旱的高原上流浪,你父親是部落里優秀的獵手,他時常能帶回來肥碩的蜥蜴,作為你們的晚餐。
3歲:部落里有一群健碩的南德諾駱駝,這些高大的駱駝雖然不及越野車兇猛,但是它們不需要燃料電池,就能在荒原上行走,并且能背負大量的物資,對于流浪在這片荒原上的部落來說,駱駝,是最重要的財產,而你母親,是部落里優秀的駱駝馴養師,
因此,你經常得到可口的駱駝奶喝。
4歲:伴隨著流浪的部落,與你同齡的孩子們,在這片廣袤的荒原上玩耍,你們一起嬉戲,歌唱,與大人們在布滿晚霞一般絢麗色彩的山谷間扎營,舉行篝火晚會。父親總會切一塊最肥碩的蜥蜴肉,在騰騰的火焰上,炙烤的滋滋冒油。
5歲:你開始跟著母親學習一些簡單的調配草料的工作,說是學習,其實就是在母親忙不過來的時候給她打下手。
將碎裂的枝葉混雜著切碎的仙人掌,在一個大盆子里攪勻,再加上一些充滿香味的斯洛花的花瓣,這就是南德諾駱駝最喜歡吃的東西。
在部落流浪的線路上,時常會遇見一些商隊,這些商隊會用一些城里的食鹽,白糖,衣服等交換部落里的物資,他們看到你,時常會說,你這個年紀在城里的話,該上幼兒園了。
你不知道什么是幼兒園,但攪拌草料的生活也不錯。
6歲:你仍舊不知道什么是幼兒園,但是你知道了什么是學校,你和同齡的孩子被丟進了部落里的‘學校’。
學校的校長是一個瘦瘦的,留著長胡子,戴著厚厚的眼鏡的老頭,他也是學校唯一的老師,他會教年幼的孩子識字,也會教年長的孩子算數,教授你們生存的道理。
中午的時候,他會在臨時搭建的營地里打瞌睡,你時常和同伴一起,偷偷揪他的胡子
7歲:學校的生活枯燥又乏味,老校長說的話就像是夏日里的蚊蟲一般嗡嗡嗡,抓住你不聽講還要打你的手板心。這樣子,哪怕是母親讓你倒幾大盆的草料,似乎都變得有趣起來。
8歲:你嘗試了第一次逃學,被老校長抓了個正著,他叫來了父親,于是你被父親夾在腋下,在整個部落的營地中心,打了個屁股開花。
9歲:你偷了父親的打火機,趁著老校長午睡,和同伴一起試圖點著他的胡子,最終,胡子沒有點著,但第二天,你因為被父親打的下不來床,沒有上學。
10歲:你向往廣袤的世界,向往那廣闊的荒原,幻想著自己能成為荒野上最勇猛的獵人,但每當你開始向往的時候,一個骨節凸起的腦瓜崩就會將你從幻想中喚醒,并讓你認真聽課。
學校的課本皺巴巴的,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書了,母親說,她們那時候上學的時候,就在用這些書。
11歲:你開始有戶外的‘課程’了,一個星期中,會有兩三個下午,你會跟著部落里的狩獵隊去學習打獵,你們會學習荒原上獵物的習性,學習如何布置陷阱,同時認識那些危險的,見到了就要立刻逃離的怪物。
12歲:在經過一年的學習之后,你們擁有了自己打獵的機會,但你們沒有槍械,只有一些長矛和弓箭,你的體能不算好,但你非常善于使用陷阱,你和最好的朋友搭檔,捕獵到了人生第一只大沙鼠。
負責指導你們的獵人夸獎你,說你以后會成為和你父親一樣優秀的獵手。你將那只沙鼠帶回了家,母親拿出了儲存已久的香料,和從城里商隊換到的調味品,將其烹飪成了鮮美的肉湯。
父親回來的時候,你和他炫耀今天的功績和夸獎,然而他只是說知道了,他吃飯的時候也板著臉,但是似乎只要你一低頭,就能看到他嘴角不自然的翹起。
13歲:你開始快速發育了,你的個子開始快速的竄高,你的精力開始旺盛,不過這并不讓你奇怪,因為原本個頭和你差不多的好友,已經比你高半個頭了,原來同學的女孩子,甚至有比你高一個頭了,現在終于輪到你長高了。
14歲:你越來越多的參與到狩獵當中,所布置的陷阱也越來越精細,你甚至開始設計一些針對獵物特性的,以前部落里從未有過的陷阱。在幫助狩獵隊狩獵到一頭超大的巨蜥蜴之后,部落首領為了嘉獎你,送給了你一支木柄步槍。
這支槍似乎已經有了不少的歲月,槍托被盤的很亮,你將這把槍帶回了家,父親說這把槍曾屬于部落里最優秀的獵手,他擁有部落里最好的槍法。
他沒有說那位獵手去了哪里,你也沒有問,你沉浸在撫摸新槍的歡喜中。
15歲:你開始學習瞄準和射擊,這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事實上,你并沒有什么射擊的天賦。
但教授射擊的獵人總是會把目光看向你,在看到你的槍和你的成績之后,他總是會露出遺憾的表情。
你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也從沒有當面批評過你,但你不希望被這樣的‘看不起’,于是你抽出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精力,拿著你的步槍,練習槍法。
16歲:你成為了年輕一輩中槍法最好的人之一,雖然教授你的獵人仍舊會時不時有些遺憾的表情,但很顯然,這表情已然沒有那么多了,甚至偶爾會被你的表現驚艷。
你研究的新陷阱也在部落內得到了推廣,甚至有一些友好的部落也會前來學藝,你的聲名在廣袤的荒原上傳開,甚至于一些遠道而來的商隊,也聽聞了你的名聲,要見見你這位‘陷阱大師’。
夸獎如同鮮花一樣蜂擁而來,不時有部落里漂亮的姑娘對你表達情愫,但母親卻對你越來越嚴格。
夏天,你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設計出新的陷阱了,槍法似乎也開始落后,母親帶著父親去找了首領,你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么,但最終,你獲得了一份新的差事。
跟隨著一個熟悉的商隊一起,前往西邊的維特蘭市,販賣南德諾駱駝的絨毛,這絨毛是駱駝頸部的一片細小的絨毛,它十分的柔軟具有彈性。
母親說大都市的貴人們會把它填充進被褥或者枕頭,你無法想象這些絨毛填充的被褥或枕頭應該是如何的柔軟,因為你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有看到這些絨毛被使用過。
你總是看到母親收集這些絨毛,然后不久這些絨毛就不見了。
商隊的領袖告訴你,這些絨毛是你們部落的特產,因為你們部落的一些未知的方法,這些駱駝絨毛不光沒有任何的異味,還帶有一些能幫助安眠的花草香。
也因為這個屬性,這些絨毛能在維特蘭賣上一個特別高的價錢,甚至遠在晨曦市的富豪們也會求取這種絨毛制作而成的床上用品。
你不知道什么是晨曦市,也不知道什么是維特蘭,這是你第一次離開那片廣袤的荒原,看到外面的世界。
與你同行的都是經常跑這條路的獵人,唯一年歲差不多的,是首領的女兒,她比你大兩歲,也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了。
這里沒有那些簇擁的夸獎,甚至沒有你的朋友,外面的世界要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商隊在荒野上的速度并不快,他們時不時就要停下來,和其他的荒野流浪者交易,或者去城里采購物資。而你們也會跟著商隊沿途購買或者交換一些東西。
但商隊進城的時候,你們一般會直接在城外露營,看著那宏偉城墻發呆。
直到冬天,你們才抵達維特蘭,這一次,你們跟著商隊進入了城市。
宏偉的城市如同令人震撼的神明國度一般,填滿了你所有的視野。
17歲:經驗老道的獵人們熟練的跟著商隊與那些意向的買家交談,你們沒有身份,沒辦法在城里租房或者住宿酒店,所以住宿在商隊自己的房屋里。
白天,你們會跟著商隊一起,出去與意向買家接洽,晚上,你們會回到屋子里,一起喝酒,談天說地。
而這個時候,你才能從獵人與商隊領袖的閑聊中獲得一些你以前沒有的消息。
原本你們的駱駝絨毛是直接賣給商隊的,并不需要有你們一起這個流程,那時候商隊收絨毛的價格很低,整個絨毛都不怎么值錢。
那時候現在的部落首領剛上位,一直試圖開辟城市的渠道,但是部落附近的城市都是小城市,不認識這個絨毛,甚至部落自身都沒有意識到這個絨毛的貴重。
直到在一次異獸襲擊中,部落首領救下了現在這個商隊的首領,兩人成為了朋友,后來這個商隊首領才告訴了部落這個絨毛的昂貴,并愿意帶著部落的人,來維特蘭這樣的大城市來出售絨毛。
也只有這樣的大城市,才有足夠的市場,能消化這些昂貴的絨毛。
繁華的維特蘭給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些街頭對戰的幫派分子手中的槍械,都比你更先進。
當然,這城市也并非沒有破敗的地方,你也曾和首領的女兒一起,為了救一個迷失的小男孩,誤入了一片堆迭破爛的區域,那里的人們似乎是整座城市的拾荒者。
不過,也就是在那個街區中,不知是不是幻覺,你似乎看到了一些能飛天躍墻的人。
這座城市顯得華麗而又殘酷。
而你們在這巨大的城市中,渺小的宛如塵埃。
獵人們花了大概一個多月,找到合適的買家,售空了絨毛,并購置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和一些武器。
在商隊即將離開維特蘭的前夜,幾個獵人和商隊首領離開了隊伍,你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們回來的時候,包裹里多了幾支顏色不一的銀色試管。
你們踏上了返程,從春天到夏天,直到即將入秋的時候,你們才回到了部落。
18歲:你的心境已經與往常大不一樣,你開始刻苦鉆研槍法,研究陷阱,甚至連以前不學的文字學科,都開始認真學習起來,在寂靜無人的時候,你腦海中總是會回想起那座宏偉的大城市。
快到秋天的時候,首領女兒突然來找了你,并將你帶到了首領面前,與你們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和你年歲差不多的年輕人。
你認識那個年輕人,他是所有年輕人中最敏銳的偵察者,總是能提前找到獵物,或者察覺危險,你們之間有過許多次合作。
首領沒有多說話,只是向你們展示了三支銀色試管,里面裝著紫色,藍色,綠色的液體,他告訴你們,這是通往更強力量的方法,但是也很可能服用后會立即死去,讓你們自己做選擇。
你清楚的分辨出來,這些試管就是那些獵人在離開維特蘭之前,獲取的試管。
荒野上的流浪者們很少知道什么是恐懼,你直接選了藍色的試管,首領女兒選了綠色的試管,而那個年輕人選了紫色的試管。
你們同時喝下了秘藥,并成功完成了晉升,你成為了天賦序列4:公民。
19歲:獲得超凡力量的你成為了部落的中流砥柱,成為了大家艷羨的對象,這一次,你沒有再沉浸在贊美中,而是繼續刻苦的訓練和學習。
首領女兒成為了營地最優秀的獵人,而你仍舊是陷阱大師,那位成為‘聽眾’的年輕人,則成為了部落優秀的偵查員,負責在遷徙時領航。
20歲:這一年荒原上出現了不少異獸暴亂,從其他部落里傳來消息,似乎是有什么強大的異獸蘇醒了,混亂的荒原也使得商隊遠遠少于往年,但部落儲存的鹽和再生棉等必需物資明顯不夠了。
在冬天即將來臨的時候,你獲得了新的任務,和首領女兒一起,帶領隊伍,前往最近的城市德諾市,出售部落里積壓的商品,并采購必需品。
德諾市是一座小城市,宏偉程度遠不如維特蘭,但是它仍舊比荒原上要富庶很多。
你們在街道上遇見了一位老參議員的演講,你第一次知道了有詞語叫做‘文質彬彬,謙謙有禮’,你駐足傾聽他的演講,即便他講的東西都是聯邦如何如何,和你幾乎沒有什么關系。
他在演講后注意到了你,并和你打了招呼,他似乎也很疑惑荒野流浪者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你大膽的告訴了他你們的目的。
而在知道你們的來由之后,他找人直接采購了你們的物資,并為你們介紹了可以低價購買生活物資的地方。
這一次的采購比你們想象中的要順利,這使得你們能在天氣降溫之前,回到部落里,增加了部落抵御嚴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