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昊要提要求,郭奉賢自然應下:
“你說。”
白昊沒有立即開口,一抬手就是半杯,一兩半就喝下去了。
而后將剩下的半杯順著桌子推過去。
郭奉賢手接住杯子,將剩下的半杯也是一口干。
白昊這才說道:“世人慌慌張張,不過只為碎銀幾兩,偏偏這碎銀幾兩卻能解世人惆悵。可保父母安康或幼子成長。可這碎銀幾兩也斷了兒時念想讓少年染上滄桑,壓彎脊梁。”
郭奉賢猛的抬起頭。
這番話,放在他這個年齡上,能悟出來。
從白昊嘴里說出來,如何不讓人震驚。
白昊感慨了一句:“十六那年,帶著幾個人,偷偷的跑到西站外,撿了幾麻袋火車掉下來的煤塊,一塊賣了二十三塊六,那可是我發的第一筆大財。可錢還沒捂熱,就讓我爸打到我懷疑人生。”
“我不服,試問,連鍋都揭不開了,還要臉嗎?”
郭奉賢又把酒杯倒滿了:“不用十年,最多五年,遼東的重工業就是想救也沒得救了,到時候還能撿到煤的人,是幸運的。”
白昊伸手一擋:“鐵路西邊那一塊,九廠安排一個組長去管。我就一個要求,我的規矩就是規矩,我有足夠的訂單可以養活那里。”
“好,我去溝通。”郭奉賢直接倒滿一杯,一口干:“謝了,大侄。”
白昊站了起來:“走了,紅藍PK的規則改了,現在加了兩隊,不是四隊混亂PK,另外兩隊估計是來找虐的。”
說完,白昊拉開門離開。
郭奉賢酒量很好,這點酒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白昊走了之后,曹曼進來了。
“我來陪你喝兩杯,順便透漏給你一個大消息。”
“什么消息?”
曹曼說道:“昨天夜里,白昊和外國通話超過四個小時,通話的另一邊位置在仙人掌國。這事不是秘密,因為我們聚在一起討論紅藍PK來著,白昊也沒離開,反而讓張菊幫他出主意。”
郭奉賢看著曹曼。
曹曼卻不講了。
“啥意思,還要好處?”
曹曼坐在白昊剛才的位置上了,白昊一筷子沒動,就算動了她也不在乎,拿起筷子就吃,反正不講了。
郭奉賢是苦笑不得:“話說,我曾經也是這里的組長吧。”
“那是曾經。”曹曼給了一個涼涼的態度。
“說吧,要什么?”
“這才對嘛。”曹曼這才放下筷子,拿了一杯飲料打開:“九廠的組長,正組與經管組是什么級別。管鐵路西邊那一片,開玩笑吧。白昊給我們提了,我們沒反對,但也沒贊成,你自己想。”
郭奉賢輕輕一拍腦袋,他明白曹曼話中的意思了。
九廠的組長。
正組、經管組。
管鐵路西邊那一片,這是埋汰人呢。m.y逼quge
“行,這事我包了。”郭奉賢把胸口拍的啪啪響。
這事,他真有把握,無論就是整個沈州市交給九廠管,九廠正組的組長,管沈州級別完全合適。
曹曼又說了:“第二條件。”
“講,就是十個,也說完。”
“沒了,就第二個。這事,不得公開,我等會給你講了那個電話的內容,你就明白了。”
“行。”郭奉賢又答應了。
曹曼輕輕的拍了拍手,有人推開門點了點頭。
郭奉賢認識,這是許正陽手下的人,看來這話還非常機密。
曹曼這才說道:“和白昊打電話的人叫約翰沃克。”
郭奉賢何止知道,而且還見過幾次,打過兩次交道。
約翰沃克是什么人,郭奉賢太清楚不過了。
曹曼接著講:“他是找白昊借錢的。因為有人殺了他的狗,燒了他的家。他氣不過,帶自己的人找上對方了,對方的老窩在仙人掌國。事辦成了,但對方核心人物沒在,他順道救了幾個人,這幾個人就跟著約翰沃克一起了。”
郭奉賢聽著,忍不住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感覺,好離譜。
“咱廠長,不但給錢,還給了一些九廠不想碰的東西。”
“什么?”
“是兩批,一批是幾集裝箱,咱們生氣的阿卡四十七。另一批,你還記得,曾經毛熊國有一條貨船,原本是運給南猴國的,被人給截了。約翰先生救的人,為首的叫維克多,專門作這項生意的。”
郭奉賢問:“對方要什么?”
“五億粒花生米、十萬根四十火、十萬只啊卡、一千萬盒罐頭。”
“臥槽!”郭奉賢也學會這一句了。
然后又是一口干。
要什么哈斯的工廠,就憑這訂單,遼東就能翻身。
曹曼笑了:“知道對方說什么嗎?”
“說什么?”
“只要白先生有貨,今年年底前,訂單簽不到八十億美刀,他穿上裙子表演倒立喝啤酒。”曹曼喝了一口飲料:“全球,已經沒有啊卡了,毛熊國不再生氣。唯一有這東西的,誰?廠長為什么急急的跑去紅藍PK裁判組,他要去翻庫存。”
郭奉賢掰著手指一算。
白昊搬空了天山建設縱隊的倉庫,又搬空了遼東的倉庫,然后是江南的倉庫,其余的地方他沒門路,也不敢搬。南邊的倉庫頂著猴子呢,倉庫里的東西誰敢動。
那么,其余的倉庫,只有三大一小了。
郭奉賢作夢也想不到。
拯救遼東重工業的,竟然是這種訂單,而且八十億美刀!!!
不可思議!
太不可思議了。
再說白昊這邊。
白昊到了這一次紅藍PK的場地,飛機落下之后,白昊望著這里的藍天白云。
“這里是天山與雪域交界的地方。”機長陳振林來到白昊身旁:“不要過猛的呼吸,雖然這里還算不上高原,注意一點的好。”
白昊一回頭:“剛才想在思考,要不要賦詩一首,結果發現肚子里沒貨。”
“啊!”張振林一瞬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
展西弄了一輛車過來。
白昊說道:“帶我去見黑太爺。”
“是。”展西沒急著拉車門,而是從手提箱里取出一個袋子遞給白昊,白昊接過之后,展西才拉開車門。
在車上,白昊在后座換衣服。
白昊見到黑炎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機場距離裁判組所在的地方,不太遠,可路卻相當的不好走。
可以說,這里沒公路。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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