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小孫女何娟不斷的高喊著，讓伯父帶她去京兆，一定要去。整個屋子里，象瘋了一樣，孫女、孫子輩的，都鼓動著要去京兆。
甚至于，何富足把整個屋子都翻了一個底朝天，硬是找到老母親當年悄悄收藏的那張，白慕和他五妹結婚的照片，然后拿著放大鏡坐在那里對比。
何家大女婿呢。
出了門，沒走多遠，就找一個公用電話，長途。
電話打到九廠。
找付強。
九廠人事之類事情，本就不是秘密。
他相信，能在九廠當主任的，而且又是退休之后過去的，肯定是白昊最信任的人。
付強聽說有電話找自己，他正忙著安排除夕的大伙聚餐的事情呢。
一聽，還是嶺南西省，綠城的。
九廠和那邊也沒什么聯系，自己在那里似乎也不認識誰。
拿起電話，付強說道：“我是九廠付強。”
“付主任，這么一個事。您也別問我是誰，我簡單說幾句。當年，有一家人原本姓柯，后來全家改姓何。現在呢，這家人就在綠城，再具體一點的，您一問白山老爺子，或是白蕠就知道了。就這事，我掛了。”
說完，電話就斷了。
什么情況？
付強站在那里愣住了。
問白山？
不能問，當年的事情，萬一有什么不高興的，白山這年齡不合適。
問白蕠。
這會白蕠還在大駱駝國出差呢。
有了！
付強知道找誰問了。
郝仕誠！
付強把這個莫名奇妙的電話一講，郝仕誠當場就炸鍋了：“等著，等著。我們兄弟馬上買火車票過來，他們家敢找過來。我弄死他們。”
這反應，付強懂了。
“吼什么吼，老頭子讓你嚇的差一點心臟停了。”
“付叔，你不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耗子也不需要知道，你當我九廠主廠區是誰都能隨便進來的。”付強說完，喊了一句：“那個誰，給我把國忠找來，他要忙，找袁寶過來，有要緊事。”
沒多大功夫，來了。
不是史國忠，也不是袁寶，而是高龍。
“付主任，袁寶去山寨了，史國忠在衛生所？”
“衛生所，咋了？”付強緊張了一下。
高龍笑了：“好事，大好事。你這邊有要緊事，我看校園安全處看能辦不？”
“這事，你一起辦了。”
論級別，九廠消保處與東園大學校園安全處是平級的。
具體工作中，各有各的分工。只是在整個區域的保衛問題上，校園安全處指導九廠消保處工作。
付強三言兩語把事一說。
高龍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看高龍皺眉頭，付強問：“怎么，不行？”
高龍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在想，要不要安排人去詳細的查一下，他們來自然是不能進廠區的，只是這事也不是只把人擋在廠門外。付主任，這事我想想，一定給辦的漂亮了。”
“一定要辦漂亮了，還有，不能讓白昊知道。”
“明白。我懂。”
付強很火大，罵罵咧咧的說道：“這話可以說，什么人人都一樣，平等。可白昊是他們能攀附的，他們也配？”
高龍笑了：“是這理。”
付強又交待了一句：“別亂傳。”
“恩。”
高龍答應了，這事別亂傳，可出了門這事就至少讓十個人知道了。
十個人，全是一起跟著許正陽過來的人。
然后，第十一人，許正陽也知道了。
知道這事之后，許正陽問了一句：“改姓？姓氏可以隨便改嗎？隨父還是隨母，改之前的檔案呢？還有，誰給他們辦的？”
高龍聽完一笑。
有兩個人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他們知道要作什么了。
許正陽呢。
只說道：“聽說有人冒充九廠職工，或是家屬行騙的，這事雖然不歸咱們管，但總也是影響了九廠的聲譽，高龍你還是寫份報告吧。”
“恩。”高龍也應了一聲。
就這么點事，許正陽沒感覺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
白昊，也不是傻的。
這事，基本上也就這么過去了。
至少在許正陽心中，這事已經過去了。
除夕！
杰夫帶著姐姐，還有自己的夫人格溫里斯要去逛除夕廟會，這可以把九廠負責接待的人整的有點頭疼。
廟會有多熱鬧。
你都不敢伸手，伸手就能打到別人。
京兆的城隍廟會，就去年統計，光是清掃的鞋就有上千只，過完年來領鞋的人都排成了長隊。
全是被踩掉的。
白昊，堅決不能去。
展西不同意，歐陽冬也不同意。
廟會人太多，太多了。
倒是秦州省上派了幾位接待人員，以及非常熟悉城隍情況的人協助接待。
凱瑟琳還穿上花棉襖呢。
也是真正，頭一次，沒穿高根鞋。
她穿了一雙花棉布鞋。
平底的。
白昊呢，和去年一樣。
依然在天黑前，去了京兆石油大學的斜對面。
只有許正陽一個人和白昊一起去。
秦州的烈士陵園。
上一次，白昊燒了一張圖紙。
這一次，白昊還是燒了一張圖紙。
超級履帶式拖拉機的底盤。
擁有一千五百匹馬力的那一款。
回去的路上，許正陽開著車，對白昊說道：“說幾個小事。”
“你說。”
“你表叔，姓郝的那三位，寄了一些土特產過來，我檢查過之后，你家三妹陸敏說，現在家里她當家。我就交給她，她把一些魚干交給了岳大勝，其余的東西收在家里。她又去問過付主任，想寄回點回禮，付主任替她作主，寄了一臺復讀機。”
白昊聽完表示自己知道了。
家里的傳統還真的就是這樣。
當年，自己的爹張建國只知道上班，楊柳也是十二歲就當家。
現在呢，自己不在家，楊柳在讀大學。
陸敏要當家，也真的是傳統。
許正陽又說道：“還有個事，年底結賬。毛熊國又沒錢了，他們問你，還買飛機不？”
“他們還有？”
“恩，還有一些Ty114。對了，他們最近有一批強制報廢的，據說總是壞，或是出故障的。剛退下來，有郵機，也有貨機。一個失敗的產品，一共只有十六架，有一架在航展上解體，聽說所有人都沒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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