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廠找他們,就是想借原先毛熊國大家伙上用的兩個變速箱,讓他們從舊的家伙上拆兩個研究一下。
正好,送東西過來之后,天山建設縱隊也想九廠順便研究一下漂亮國的采棉機,也把他們自己研究的資料帶了過來,還有那臺壞掉的,也拉了過來。
這會急著,就是正好實驗室幾位教授開會,趕著去參加會議的。
丁洱走進九廠會議區,突然停下腳步,他剛才過人行橋的時候似乎看到河邊有四個老頭,有兩個戴草帽,兩個沒戴的現在想想,似乎是楚飛揚和郭崇燕。
再一想,先開會。
如果真是他們,等會開完會問問九廠的人就行了。
九廠有規矩。
沒什么事情比研究更重要,所以搞研究教授們的時間更重要,優先考慮他們的時間安排。
開會很簡單。
丁洱把胸口拍的啪啪響,九廠要試驗,等開春了就往他們那邊去,他們絕對搞好接待,搞好保密,搞好配合工作。
那一千千瓦的大家伙,由他們的人負責運過去,
保證安全可靠。
九廠也痛快,采棉機留下,
然后人在漂亮國的白昊廠長聯系一下,
這事等廠長拍板,
九廠就開始動手。區別是看,白昊是決定照這個研究,
還是在漂亮國搞點技術,或是別的什么。
兩邊談的很愉快。
炅水生有了可以野外實驗的區域了,其余的討論他也沒興趣參加,
轉頭就回去接著研究,他要嘗試著把白昊搞到地堡國技術和這臺發動機現有的技術再作一個對比,看看那一種更適合。
丁洱從會議室出來,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九廠真正說起來,沒個領導。
大家都是各忙各的,
研究室二十四小時不熄燈,
那邊辦公樓似乎也是。開會沒有半句客套的詞,
直來直去,
說完就散。
倒是和他們有著不同的管理模式。
有空,要研究一下。
往招待所走的時候,
丁洱繞了一點路,
又看到那四個釣魚的老頭了。
還沒靠近看清楚呢,就聽到一個聲音:“老丁,你和作賊的一樣,偷摸什么呢。”
丁洱一聽聲音就知道自己沒看錯。
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你們四個老東西,這么閑。”
“退休了,怎么可能不閑。你還不退?”
“再三年。”李洱作了回答之后,
拿著一只空魚簍墊著坐了下來:“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楚飛揚反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公事。”
丁洱只說了這兩個字,
便不再解釋。
既然是老兄弟,肯定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楚飛揚說道:“白家四丫頭要當娘了,老白頭不放心就過來了,我們三個陪著也一起過來了。”
聽到這話丁洱馬上不高興了:“怎么搞的,四丫頭嫁人也不告訴我一聲,你們把我也太不當回事了。”
郭崇燕接口說道:“我們三個都不知道。”
“為啥?”丁洱有點糊涂了。
“這事有原因。”郭崇燕給一解釋,丁洱聽的眼睛都直了:“老白頭,這白昊是你家大慕的娃,你孫子?騙我呢吧,你老白家祖墳埋什么地方了。”
白山嘆了一口氣:“昨個晚上,我和這廠子里的付強聊了幾句,
原工電廠書記,
退休到這里當廠辦主任,娃心里怕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先這樣,挺好。”
“想開點,好著呢。”楚飛揚過來勸慰了一句。
丁洱也感覺問了不應該問的,馬上準備換話題,卻聽遠處一聲高喊:“四位爺爺,有沒有收獲呀,王師傅那邊等著燒魚呢。”
剛放假的楊柳騎著小螞蚱往這邊來了,轉眼到了近前,拉開魚蔞一看:“還行,不過廠里人說,往上游魚會更多些。讓我看看。”
“恩,挺多的。頜須鮈、棒花、小鰾鮈、馬口,可惜沒有鯰胡子。”
白山哈哈一笑:“皂河往上有,涇河也有,這邊河里似乎沒見到過,明個爺爺起個早,跑遠一點看看。”
楊柳將魚簍往小螞蚱的后架子上一綁,同時說道:“楚爺爺,你家軍蘭給我寫信了,我說讓她寒假過來,估摸著她想來,又怕楚叔叔不放。我先回去了,王師傅那邊等著,你們聊會別太晚,七點吃飯。”
“成,成,
快去吧。”
楊柳騎上小螞蚱往生活區大灶去了。
“走,
喝一杯去。”白山把丁洱一拉,
丁洱原本說回招待所,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個技術人員,
再想了想,老朋友幾年沒見,是應該喝一杯。
丁洱說道:“這一杯不算,等你外孫滿月,這應該招呼老兄弟們一起過來的。”
白昊猶豫了一下:“合適不?”
“怎么,還怕嚇到你孫子?”
另三個老頭也是沉默不語,雖然就他們四個關系特別好,但說起來現在退休的老弟兄們也不少,當年打小倭子的時候也都是過命的交情。
當然,白山屬于被巴結的那一類。
因為他管兵工廠。
郭崇燕也說道:“其實,可以叫。有啥嘛,現在差不多都退了,沒退的也就那幾個。招呼打到,來不來再說。”
“成,差不多也就是過年前后了。”白山答應了。
他的擔心郭崇燕明白,就是怕萬一不小心把白昊是他孫子這事給說破了,其余也沒什么。
可閨女出嫁沒通知老伙計們,外孫滿月酒,再不通知卻是說不過去了。
只是,白山又糾結了。
白蕠她舅舅家。
白昊他舅舅家。
要怎么說呢。
感覺挺為難的。
此時,白蕠已經屬于半工半休的狀態了,早上去查看資料,下午就回去歇著。
若不是郭奉賢還沒有完全熟悉工作,白蕠應該完全放假的。
話說這會,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并不屬于那個組,有好些個,基本上誰有事誰用。
這會正是四組在用,高崇武在組織準備開會。
原組長雷餒正屋內翻看資料,高崇武在屋外院子里發呆,卻見他一只手扶著那株龍槐,一只手拿著煙,頭低著,拿煙的手按在額頭上。
提著幾瓶酒的郭奉賢正好路過,他這是給親爹送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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