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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聰義整個人都處于癲狂的狀態。
尤其是在聽到邢一峰說要給精神病院院長打電話之后。
林聰義想要撞擊的目標就又多了一個。
孟佟鑫花了至少有兩分鐘,才在abu的配合下,徹底把林聰義徹底制服。
不知道是因為易茗的到來,還是女朋友的擁抱。
又或者,是因為有個比較陌生的邢一峰出現在了現場。
才把自己裝到罩子里面的斐一班,慢慢結束了與世隔絕的狀態。
“邢叔叔,直接打110吧,不要給你的小學同學打電話。”斐一班出聲阻止。
“啊?現在樓上這么多人,有招商引資部門的,還有外國友人,直接報警,影響不太好吧?”
“那你就算給精神病院打電話,人也要直接架出去的啊。”
“精神病院不是可以過來給他打個安定啊什么的,等人走了再說。”
“醫生應該也不能隨意給人打這些吧?林聰義的身上,背負著很多條人命。邢叔叔要是讓你的同學過來,讓他有了精神病史的記錄,最后可能會成為林聰義的保護傘。”
“很多條人命?”邢一峰瞪大眼睛發問。
很顯然,他覺得不可思議。
林聰義在韓雨馨交接完廠區的別墅之后就開始擺爛的事實,讓邢一峰感到不滿。
工廠的人對林聰義的評價,也早就不是以前。
但要說林聰義是殺人狂魔,他還真的是有些不相信。
普通人的生活里面,哪那么容易遇到殺人犯。
更何況,斐一班說的不是一條而是很多條。
“我的父親斐廠長,他的父親林總工,還有土耳其銅棒廠的五個人,除去和他一起參與策劃爆炸案的那個已經死了的同伙,林聰義的身上,至少背負著六條人命。”
邢一峰這個人都傻了:“斐廠長和林總工不是死于意外嗎?”
“不,他們死于綁架。”斐一班把被林聰義轉了90度的兩張照片,全都轉了回去。
斐廠長和林總工被綁架的畫面,就重新蓋住了剛剛燒完的香爐。
邢一峰嚇得直接后退了兩步。
“這……我的天哪!林聰義費盡心思要哇這個地下室,就是為了搞這個暗格嗎?”
邢一峰想想都后怕。
因為林聰義一直沒能搞定專利配比,他還劈頭蓋臉地罵了好幾次。
他竟然敢指著一個殺人狂魔的鼻子罵嗎?
究竟是誰借給他的膽子?
跟著易茗下到地下室之前,邢一峰還以為,他今天可能面對的,最爆炸的事情,就是讓斐一班的女朋友,抓包斐一班和abu在一起干柴烈火。
下來之后,他才發現,原先的那些想象,統統都是小兒科。
邢一峰平復了好半天,還想問什么,斐一班已經轉去和abu說話了。
受到了過度驚嚇的邢一峰,有些磕巴地問孟佟鑫:“小,小孟,你一直都知,知道林聰義綁架殺人嗎?你,你都不告訴我嗎?”
“邢總,我也是這才知道的。”孟佟鑫補充道:“我要是早知道的話,林聰義活不到今天。”
邢一峰并沒有被安慰到:“你……你你,可不能這樣!什么動不動就死啊活啊的!我們就是正經做生意的,怎么能攤上人命呢?”
“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年紀最大的邢一峰,成了現場最不淡定的人。
孟佟鑫知道真相的第一反應是憤怒。
邢一峰的第一反應,是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他。
想來想去,邢一峰覺得還是要先問問斐一班這個受害者家屬:“小,小斐啊……”
“邢叔叔,您稍微等我一下。我先和我的兄弟說一下后續的事情。”
“那,那行,小斐,我就站在這兒等你,沒事吧。”
“沒事。”
斐一班原本并不是一個可以這么淡定的人。
大概是和易茗在一起之后,收到了易茗的有些影響。
尤其是還感受了一下,把自己裝在罩子里面的感覺。
斐一班和abu說邢一峰準備把林聰義送去精神病院,又說了自己為什么會反對。
“abu,我并不想追回我們家的比特幣,不管費卡萊特是什么人,是雇傭兵,還是什么組織的大頭目,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也不喜歡你把和這種亡命之徒打交道,當成是冒險。”
斐一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就想讓林聰義,受到應有的懲罰,接受最嚴厲的制裁,你有辦法在土耳其立案,并且讓國際刑警和我們這邊相互配合嗎?”
斐一班并沒有了解過法律。
更不要說這還牽扯到兩個國家。
abu在刺激林聰義的時候,就有說過,先把土耳其的牢底坐穿,要是能活著出來,再接受國內的制裁。
斐一班想知道這個說法是不是真的。
“沒問題,我的兄弟。這件事情交給我。我讓我的律師團研究一下兩國法律。”
abu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地妥妥帖帖了。
阿馬里的老婆會直接出來指證林聰義。
如果不是斐一班對林聰義還心存希望,想要親眼確認,abu早就開始行動了。
阿馬里人都已經死了,爆炸案到底是怎么發生的,就單憑她一張嘴了。
單單銅棒廠的爆炸案,就夠林聰義終生監禁的。
如今再加一個板上釘釘的綁架案,林聰義應該沒辦法安安心心地在監獄里面老死。
邢一峰畢竟也是經歷過商場的大風大浪的,聽了一會兒鳥語,看著一臉淡定的易茗,也就平靜了下來。
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都這么穩,他竟然這么六神無主。
兩相對比,就有些丟分。
邢一峰把提問的對象,換成了斐一班的女朋友:“他們商量好了要怎么解決了嗎?真的不叫精神病院來嗎?”
問完,邢一峰又說:“真有這么多條人命的話,還是應該報警對吧?接下來要怎么辦?我應該先報警,還是先去樓上安慰一下晚宴的人?”
與其說是提問,不如說是邢一峰的自問自答。
“邢叔叔。”易茗跟著斐一班的稱呼,對邢一峰說:“您先上去好了,不要讓樓上的賓客有什么懷疑,斐一班并不希望家里的事情被那么多人知道。”
“是是是!今天之前,我聽都沒聽說過綁架什么的。”邢一峰轉身就準備走。
還沒走兩步就有停了下來:“那我也不能就這么上去啊。”
邢一峰拿出電話準備報警。
這是他名下的房子,他可不想在這里出什么人命。
“邢叔叔,報警的電話我來打。我比較清楚情況,說的會比較清楚。等報完警了,就讓管家下來,和孟哥一起看著林聰義,在暗格這邊等警察過來。您和abu還有斐一班都先上去。”
“那這樣的話,警察一來,樓上的賓客,就不可能不懷疑啊。”邢一峰不希望鬧出太大的動靜。
“不會的,我看著這棟別墅的監控,廚房的后面還有一個后門,等會兒讓警察穿便衣,從后門過來直接到地下室就好了。”
“這怎么行啊?”邢一峰始終不覺得,應該把這樣的事情,交給一個小姑娘來收拾殘局。
“大斐,你讓abu把管家叫下來吧。”
斐一班和abu溝通了一下。
abu又和管家溝通了一下。
最后,管家把之前負責裝監控的兩個助理派了下來。
等下警察來了,管家負責直接帶到地下室。
邢一峰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就這么上去。
斐一班卻和abu直接從暗格里面出來了。
斐一班知道,易茗處理問題的能力比他強。
abu的那兩個助理,都是特種兵出身,再加上還有孟佟鑫在,保護易茗完全不成問題。
他剛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是差點自閉,把自己裝在了罩子里面,不代表緩過神來之后沒有憤怒。
如果繼續留在這里,斐一班很難忍住不把林聰義直接往死里揍的沖動。
打林聰義這樣的人,只會臟了他的手。
報警的事情交給易茗,舉證的事情交給abu。
斐一班覺得很放心。
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
斐一班不想再自閉一次,更不想讓韓女士再痛徹心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