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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我兄弟的意見為準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17日  作者:飄蕩墨爾本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飄蕩墨爾本 | 小生意 


“孟佟鑫!你不過給人做個司機,你牛什么?”被限制了行動自由的林聰義很生氣。

“那我也是沒辦法啊。”孟佟鑫并不在意,攤了攤手,無奈而又帶點痞氣地說:“我一個司機,誰給我發工資,我自然是要聽誰的。”

“你以前做韓總的哈巴狗也就算了,好歹還能狗仗人勢,騙騙廠里的小姑娘。”

孟佟鑫笑了:“你孟哥我呀,還就喜歡狗仗人勢了!小林總工回來這么久了,廠里的小姑娘,有哪個看上你了嗎?騙騙廠里的小姑娘,那也得有資本。”

孟佟鑫秀了秀自己的肌肉線條。

不管真實戰斗力如何,孟佟鑫的這一身肌肉,絕對是非常有壓迫感的。

“你連邢一峰的狗都做,就不怕被人看不起嗎?”林聰義說著,就想脫離孟佟鑫的控制范圍。

孟佟鑫自是不讓,他扯著嘴角,一副全然無所謂的架勢:“怕什么?我看得起我自己就行了,我管別人看不看得起?”

林聰義氣到直接口無遮攔:“你真是邢一峰的狗嗎?他說一句,我上廁所你也要跟著。”

“誒,還就巧了,你想上的時候,我就剛剛好也想上,男人嘛,總喜歡各種比劃,我今天可就和你比劃到底了,讓你知道什么叫自慚形穢。”孟佟鑫當著林聰義的面,抖了抖,氣得林聰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裝修的別墅,我回去看看總不礙你什么事情吧?”林聰義還沒有放棄單獨從動的想法。

“這個吧,審問邢總的狗,邢總說了不能讓你亂來,我肯定得一根筋執行到底。”孟佟鑫沒有限制林聰義的行動,他現在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寸步不離地跟著。

“總工宿舍才剛剛裝修好,都還沒有住,你有什么需要看著的?地板嗎?”

“誒,還真就讓你說對了。你要是把地板挖了帶走,我要怎么和我的主人交代。狗也得有狗的職業操守。”孟佟鑫是真的沒在介意林聰義怎么說他。

干脆親自上陣,把林聰義的說法“發揚光大”。

“那是我的宿舍,是我裝修的,我就算要挖走,那也是天經地義的!”林聰義很是有些理直氣壯。

“不好意思,這棟樓的用途,是邢氏鎖業的總工宿舍,據我所知,邢氏鎖業總工的位置,現在處于空缺的狀態。”

孟佟鑫的語氣,倒是沒有什么不對的,就是說完故意做了一個非常不符合他年紀的吐舌頭然后把兩只手放在臉頰的動作。

估計是想學一個狗狗吐舌頭的動作,但學得不是太像。

看起來就特別像是譏諷。

也或者他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你怎么忽然變成了這樣?”林聰義氣結:“你是神經病了嗎,孟佟鑫。”

“我沒有啊,我最多吧,也就找回了一點童真,你才是那個從馬爾丁回來,就時不時精神錯亂的神經病吧?你記不記得你自己發瘋的時候都說過什么?”

“我說過什么?我什么也沒有說過!”林聰義壓根就不承認。

“你說過啊,你還問我,這個世界會不會有冤魂。我那時候看你剛回來可憐,還和你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結果你嚇得抱著我的狗腿……”

孟佟鑫停頓了一下,覺得有哪里不對,認真想了一下,又覺得特別對:“沒錯,我是狗,你連狗腿都抱,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你說你是不是比我還神經病。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那可就是了!”

林聰義氣得渾身發抖。

孟佟鑫卻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誒,我怎么記得,你神經錯亂的時候,還說什么對不起你爸,對不起斐廠長,說什么……”

孟佟鑫話說一半又不說了,緊接著變成了:“我幫你分析分析啊,你非要在廠區別墅里面挖個酒窖出來,是要給斐廠長和林總工敬酒嗎?要不然你都不喝酒的人,你要酒窖干什么?”

“我……我以前不喝酒,就代表一輩子不喝酒嗎?我從現在開始喜歡酒不可以嗎?”

“哦,當然可以!小林總工這氣勢就贏了!反正邢總和外國投資人談判,怎么也得三個小時吧,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喝點兒?”

“我不喝!你別想套我話!你是狗,你是神經病,我又不是。”林聰義整個人都緊張到不行。

“你不是喜歡酒!要和你喝點你緊張什么?”

“你不是狗司機嗎?你家主人沒說話,你能喝酒嗎?”

“嘿!這邏輯可以啊,看來今天沒有精神錯亂啊。這樣的話,應該就知道你已經不是總工,這個房子也不屬于你了。你想進去,得得到邢總的許可。”

說完,孟佟鑫有很好說話地表示:“看在咱倆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要真想進去,我也是可以陪你進去再看最后一眼。畢竟你也花了心思裝修的。”

“我不需要你陪!”

“那可那不行,你萬一一個不開心,把里面墻壁砸了,地板挖了,我不好和我老板交代啊。”

“誰沒事砸墻挖地啊?”

“你啊。我看是看著你又砸墻,又挖地下室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找地方要藏什么寶貝呢!”

“我有什么好藏的?”林聰義唐坦蕩蕩地說:“我又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難不成我爸還給我留下巨額現金需要我挖地三尺不成?”

“誒,你要這么說的話,我還真得找找現金探測儀!”

“這世界上有現金探測儀這種東西嗎?”林聰義一臉鄙夷地說:“沒事就多看看書。”

“哦藕!我們小林總工是把所有的書都窮盡了,才得出沒有現金探測儀這樣的結論的嗎?這學問池也夠深的!”

林聰義笑笑沒有說話,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放松了很多。

“那就有勞孟司機,陪我進去看看吧。”

“不敢不敢,還得勞煩前總工,前宿舍的主人,帶我進去參觀。”

沒有了林聰義。

邢一峰和Abu的談判,進行地就比之前順利了很多。

作為投資人,Abu肯定是要看看邢氏集團的投資前景的。

邢一峰親自上陣,介紹了一下,邢氏鎖業在進軍地產之前的市場占有率。

知道Abu的團隊是有備而來,邢一峰也沒有隱藏市場極度萎縮的事實。

市場萎縮的原因,是因為原來幫他們代工的最大的工廠,現在有了自己的品牌。

不再接代工的訂單。

那個大單,拆分了十幾個出來,分給了小的小工廠。

底下那些小的代工廠,品控就很難做好。

做出來的鎖,質量忽高忽低,極不穩定。

運氣好的時候,抽檢能通過,運氣差的時候,就直接整批退貨。

鋅合金的鎖芯,本身的質量就不如銅合金,再來一個不穩定,很多原來常年合作的外貿訂單都沒有再繼續下去了。

但是,那是之前的情況。

拿下國琛鎖業之后,這個問題就能得到極大的改觀。

Abu在聽同傳翻譯到這里,直接打斷了邢一峰:“就我所知,你們并購的三個工廠都已經停產了。”

邢一峰解釋:“停產是因為,我們沒辦法降低銅合金的成本。這三個工廠的工藝,也不是我們原本熟悉的。我們只要把生產線轉換回鋅合金的,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我并不這樣認為,董事長·邢。”Abu沒有再聽下去。

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鋅合金鎖芯在中東和歐盟一度暢銷,是因為價格低廉。”

“并且短時間之內,不會察覺和銅合金的鎖芯有所很大的差別。”

“當下,對比結果已經出來了。”

“在這個前提下,鋅合金的鎖芯,只有更進一步壓低價格這一條路。”

“當然,董事長·邢說的轉產,可以通過自己的工廠生產,提高質量的穩定性。”

“我們先把反傾銷說一類的問題放一邊。”

“單單進一步壓低價格這一條,自由工廠加工,就不太可能實現。”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鋅合金鎖芯的出口,已經是一個夕陽產業。”

“想要拿回已經丟掉的市場配額,幾乎沒有可能。”

“我從來不投資夕陽產業。”

聽完翻譯,邢一峰的心就涼了半截。

忍不住在心里琢磨。

Abu是因為沒有見到他的“兄弟”心情不好,所以這么說,還是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投資?

想了想,邢一峰就排除了第二種可能。

Abu是通過正式的招商渠道過來的。

背靠那么大的金融帝國,那么大老遠跑來邢氏集團浪費時間,明顯不太合理。

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因為知道這個工廠原來是他“兄弟”家的,各種巧合夾雜在一起,影響了投資人的心情。

等斐一班來了,確定他確實沒有對他們家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是不是事情就不一樣了?

從談判學的角度來說,一個談判能不能成功,最關鍵的是人。

人不是機器。

因此,關鍵中的關鍵的就變成了情緒。

談判學,講求20的談判技巧,和80的天時地利人和。

說談判學有點高深。

說簡單一點。

你找你媽多要零花錢,是不是也得挑你媽心情好的時候?

深諳此道的邢一峰琢磨著,要不要等斐一班來了再談下半場。

Abu直接拒絕了邢一峰的提議:“我們盡快結束這場談判。我兄弟來了,我就沒有繼續談判的心情了。希望董事長·邢可以理解一下,我們半年沒見的心情。”

“當然理解。我也是年輕過的嘛。對現在年輕人的世界,我都是抱著開放的眼光看的。”

邢一峰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一點。

Abu這么在意斐一班,斐一班這么在意廠區的別墅,在意和在意疊加在一起,那絕對是好事。

實在不行,他現在就安排人,在廠區的別墅里面擺一桌。

斐一班沒理由拒絕回家吃飯吧。

Abu沒理由拒絕陪斐一班回家吃飯吧?

韓總沒有來。

等到誤會解釋清楚了,他這半個長輩,應該還是個談判的優勢條件……吧。

“我對夕陽產業沒有興趣,所以,如果要接著談的話,你們的轉產,就得向高附加值、高技術含量的方向。”

“如果,你所謂的轉產,是回去做利潤率極地的鋅合金鎖芯。”

“那么,你拿什么對抗隨時都有可能對你們加收的反傾銷稅。”

“我的兄弟,他的父親,為了對抗這一點,直接把廠開到了土耳其。”

“我覺得那是一個非常好的真知灼見。”

“我還想過在土耳其投資,和我的兄弟一起實現產業升級。”

“結果,他就對我單方面失蹤了。”

“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我的兄弟他不見了,但我還是想要完成我們以前一起做過的設想。”

Abu深情地像一個阿拉伯王子。

他確實也是。

“高附加值,高技術含量,指的是什么方向呢?”邢一峰立馬就兩眼放光了。

既然還有方向,那就表示還有的談。

只要達成初步的合作意向,股價就能暴漲。

他就有能有比較長的時間,去解決董事會的信任危機。

“智能鎖。”Abu很直接地給出了答案。

“這個完全沒有問題啊。我們都已經停產了,只要方向以確定,轉產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邢一峰信心十足地表示。

“很抱歉,董事長董事長·邢,我之前確實有過在中國找一個鎖廠,合資做智能鎖,但那時因為我失去了我兄弟的消息。是個非常官方的投資決定。”

Abu頓了頓,深情不移地表示:“現在的話,我要看看我的兄弟,他是不是還愿意做智能鎖。你也聽到了,他連回到這里的,都覺得別扭。因為我的兄弟,我的投資會變成很私人的決定。他要是心存忌諱,我可能就會選擇別的鎖廠合作了。”

“別扭,忌諱,不能夠!小斐等下來了,肯定能有回家的感覺。我現在就安排,讓人在里面擺兩桌,招待小斐還有Abu執行官的團隊。”

“叫我Abu就行了。”執行官先生難得好說話了一下,問道:“在我的兄弟以前的家里面吃飯嗎?”

“是的,是的,Abu先生。”關系沒到那份上,邢一峰最后還是沒有直接叫Abu。

“那你得讓剛剛給我兄弟打電話的那個人,確認一下我兄弟愿不愿意。我以我兄弟的意見為準。”

一句話,三個我兄弟。

除了Abu也沒有人能這么惦記斐一班了。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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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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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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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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