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周上級的話說,這個案子很有代表性!
甚至可以說,正常人都沒有從這方面想過,但是呢,犯罪就是犯罪。
或許有的一些情節顯著輕微的案件,公安機關或者檢察院會不追究刑事責任,但是我們要知道,現實中一切都得看情況。
有的一些可立可不立的案子,后面是否立案,是否公訴,那還要取決于受害人會不會整天追著,這種情況相信大家都會清楚。
周毅回了公司,大概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鐘樓派出所有了通知,已經立案。
這就不用擔心了,立了案,公安機關有的是辦法將之前的情況調查清楚。
最難的問題,也就是證明蘆云嶺確實不斷地踢了吳秋靈的腹部證據,公安機關已經開始進行調查,并且在第二天就已經有了結果。
在街上喜歡隨手拍視頻的人太多了,霍鵬飛沒辦法找出這些人來,但是公安機關還是很好辦的。
沒費多少工夫,老周就在事發地附近的一個小區居民手機里找到了當時拍攝的視頻。
就很湊巧,因為之前發生沖突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沒反應過來,所以前面的內容都沒拍到,但是吳秋靈被踹倒又被各種踢打的部分,拍到的人不少。
找了三個角度的三份視頻,這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說蘆云嶺打他老婆的證據,吳秋靈拍的很清楚.....
驗傷報告也已經被調了出來,這玩意本身就是公安機關下屬的鑒定機構做的。
案件調查順利的不像話,那就不需要猶豫了,這證據都齊全了,直接就能給人采取刑事強制措施了。
于是老周帶隊,幾個民警直奔蘆云嶺家里。「就在這是吧,我來敲門!」
老周上前敲門,結果敲了半天沒反應,正好旁邊的鄰居出來了,趕緊上前問了問。
「老蘆啊,他家沒人在,聽說是不用坐牢,所以出去吃飯了,對,請了好多人慶祝呢,怎么了,他還有事?」
鄰居肯定是不知道刑事自訴和公訴區別的。
但他知道,上次沒有警察上門,這次有了,這說明什么,說明老蘆要吃牢飯了!
鄰居也不知道吃飯的地點,又找蘆云嶺的一個朋友問了問才知道地方,一行幾人又趕緊往過趕。
另一邊,麗云大酒店內,蘆云嶺一家子,外加一些親戚正在那里喝的很開心。
今天這個局主要的客人自然是談律師了,本身就是親戚,還幫了這么大的忙,那必須得好好感謝一番!
談少洪坐在了主位上,不斷地被人敬酒,雖然嘴上總是說京州是小地方,表現出一副很想回魔都的樣子。
但也就是說說而已,在魔都頂級大狀的收入,和在京州那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同樣想在魔都立足,那和京州也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
「哥,真的太感謝你了,***了你隨意!」蘆云嶺站起來又是一杯。
談少洪喝了酒,蘆云嶺繼續說道:「哥,你這水平還是絕了,對面那個律師,我也打聽了,據說弄過不少的刑事自訴呢,讓很多人都坐牢了。」
旁邊一個親戚插嘴道:「云嶺,少洪那可是魔都回來的大律師,人家在魔都也不知道多少人搶著讓他打官司的,打贏一個京州的律師,那不是很正常嗎,是不是啊少洪。」
談少洪臉色發紅,做出一副「也就那樣」的表情擺著手道:「談讀,過了過了,我在魔都,也只能算個中層偏上的律師吧,和人家那些頂級的比起來還是差點意思。
「不過這個案子確實簡單,對方也沒什么水平。」
之前說話的親戚開口問道:「那少洪啊,云嶺他接下來沒什么
事了吧,我看那不是還能上訴嗎?」
談少洪大笑著搖頭道:「上訴那也是輸,現在二審大部分情況下都會維持的,更不用說他那里根本沒有新證據,靠一張嘴,人家法官會信他」
「你們啊,就是被這些小地方的律師幾句話就給嚇住了,這種律師,那就是會嚇唬人的,之前調解的時候那就是嚇唬你們呢,真要有本事,他還調解什么啊。
「所以啊,把心放肚子里,什么事都沒有,那個民事賠償隨便讓他告,反正你又沒錢,那也沒辦法執行下來。
「來來來,喝酒喝酒!」
明顯就能看出來,談少洪也喝的有點飄,所以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這一點,方大狀其實也差不多,他喝多了的時候,是要比其他律師都更變態的,周毅很清楚
牛秀飛在旁邊正打算說什么,隨即便聽到包間外面響起,
了聲音。
「你好服務員,給您上菜。」
還有菜嗎?一群人喝的五迷三道的,也沒有人奇怪。
很快門被推開了,只是這咋看著不是服務員呢,尤其是蘆云嶺,咋越看越覺得這些人的衣服好眼熟啊.....
「都別動,我們是鐘樓派出所的,蘆云嶺,還認識我吧,你涉嫌尋釁滋事罪,現在依法對你執行刑事傳喚,你先在這里簽字,然后和我們走吧!」
上前說話的正是老周,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周圍的情況。
雖然看起來不需要太警戒,但是小心無大錯。
蘆云嶺端著杯子正要喝一口呢,聽到這話人都傻了!霧草我也是說這衣服好眼熟啊,尼瑪這是警察來了啊!而且,要對自己執行刑事傳喚?
蘆云嶺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不解道:「周警官是吧,不是你們這又弄什么,我那刑事自訴都已經贏了啊,你們那邊關了關了,這咋還有事呢?」
老周聞言道:有沒有事你和我們回去就知道了,現在對于你的事,我們已經立案了,所以和我們走吧。」
聽到這話,一邊的牛秀飛頓時忍不住了,站起來吼道:「這啥意思,咋的打了個人沒完了是吧?就欺負人是吧?」
「啊,又是什么行政拘留,又是什么刑事自訴,現在呢,又說要刑事傳喚,咋了,是非得把人給判了刑你們才滿意是不是,你們收了多少錢,收了多少錢啊?」
老周滿臉嚴肅:「如果您覺得我們的執法有問題,可以去投訴我們,但是現在,蘆云嶺,現在對你進行第一次警告,簽字,然后和我們走!」
牛秀飛還想說什么,旁邊的親戚趕忙拉住他,然后道:「少洪,少洪你說句話啊,咋回事呢這是,你不是說云嶺他已經沒事了嗎?」
「這咋又來抓人了,你快幫忙說句話啊!」
牛秀飛也一下子反應過來,對啊自己的這位大律師表哥還在呢。
同樣也說道:「表哥,你快點和他們說說啊,這憑什么呢,老蘆他就是不小心打了對方幾下,這不能就沒完了吧!」
「你快點說話啊!」
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談少洪,在大家眼里,大律師那肯定是有能耐的,更何況之前的官司也能打贏。
這種時候幫忙說幾句話,說不定今天就不用被帶走了。
然而,誰也不知道,談少洪在看到老周幾個警察,聽了他們說的話之后,那酒都被嚇醒了!
霧草,這人家手續齊全的來抓人,他算哪根蔥呢,還說幾句話?
旁邊這些親戚越是說,他越是想趕緊閃人,因為面前這幾個警察看自己的眼神已經有點不對了。
終于,在眾人的注視下,談少洪站了起來
。「那什么,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談大律師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直接閃人。
頓時,蘆云嶺傻眼了,牛秀飛愣住了,其他親戚們更是不知道說什么。
這樣的大律師居然跑了?
老周搖搖頭,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上前亮出警械道:「蘆云嶺,第二次警告!」
哪怕同樣喝多了,但蘆云嶺這次也不敢耍酒瘋,乖乖地簽字,然后跟著老周等人離開。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為什么自己會被這么針對!
別說他想不通了,牛秀飛更想不通,她現在就覺得這些人一定收錢了,否則咋就能這么一次又一次地針對老蘆呢。
那就是打了兩下而已,自己也挨了打呢,有什么啊,連院都不用住就好了,怎么就非得讓人坐牢才行呢?
看著蘆云嶺被帶走,談少洪跑了,其他親戚們留下一句「有什么事你就言語一聲」之類的話后便也都走了。
什么?你說現在就有事?那我們也沒辦法啊。
只剩下牛秀飛站在那里,看著滿桌的杯盤狼藉,聽著耳邊服務員讓她結賬的話,臉上越來越憤怒。
她現在就覺得警察在針對自己家,那正常的途徑肯定沒辦法了,只能鬧,鬧大了,看看誰能好過!
正想著呢,旁邊一個人冒了出來,正是談少洪。
「呦,大律師這又回來了?你還回來干嘛,這酒已經沒了。」牛秀飛抱著胳膊s說道。
談少洪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但還是說道:「秀飛啊,剛剛真的不是我不說話額,而是沒辦法說,人家這是已經走了程序來抓人,我就是一個律師,說了也沒用。」
這一句話把牛秀飛的火氣又勾起來了:「那憑什么啊,憑什么抓老蘆,他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了,啊,又是這又是那的?」
談少洪搖搖頭道:「警察說他涉嫌尋釁滋事罪,但是很明顯沒到輕傷標準,我也很好奇,到底是因為什么。」
「對了,老蘆那天確定只打傷了那個姑娘吧?」
牛秀飛點點頭道:「那肯定的啊,他平白無故打其他人干嘛。」
「不是,秀飛,那老蘆為什么要打那個姑娘呢?對了,他之前是不是在打你啊!」
談少洪一下子想到了庭審時候的證據,對方提交的證據里面,那個視頻前面就是蘆云嶺在不斷打牛秀飛的情景。
只不過他今天喝的有點多,所以有點忘了,這會仔細一想,可不就是嘛!
牛秀飛驚著了:「是打我了,但他是我丈夫啊,因為那個事心里悶,打兩下也沒什么吧,我又不是其他人,而且我也沒說什么,打了就打了。」
得了,談少洪畢竟是有兩把刷子的,這會兒已經想清楚了。
「秀飛啊,你糊涂了是吧,你和老蘆已經離婚了,法律上來說你們倆已經不是夫妻關系了,他打你,和打其他人是一樣的你知道嗎?」
「可我們是假離婚啊,又不是真的離婚,這...."
談少洪搖搖頭道:「領了離婚證就是離婚,而且我記得你說,當時你們去做了驗傷報告對吧,唉,晚了.....」
「不是啊表哥,你說清楚點,怎么就打我也有事了,我不需要讓他擔責啊?」牛秀飛依然不理解。
談少洪已經不想解釋了,這個事真的出乎了他的預料,在正常來說,這種事一般相關部門不會去主動介入的。
所以,這是對方想出來的嗎?
哪位大佬這么牛逼啊,京州居然有這么牛逼的人在?
與此同時,蘆云嶺坐在了審訊室內,終于搞清楚了狀況。他和牛
秀飛是一個反應。
「我打我老婆,這怎么能算在一起呢?那,我老婆也沒要求你們管啊?」
對此老周的回復是:「這個和你老婆要沒要求管沒關系。」公訴案件可不管這些的,程序開始了,那就要走下去。
這次的證據十分充分,所以在被刑事傳喚幾個小時之后,蘆云嶺便被刑事拘留,正如老周所說,這案子真快。
當周毅接到消息說蘆云嶺已經被刑拘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趕緊和方大狀說,方大狀的回復是,這不是正常的嗎?有了這么充分的證據,那不快才不正常呢。
光明區法院,周欣然提起了于建能的債務訴訟,因為該收集的證據已經收集全了,蘆云嶺借的錢,就是被用于生活日常支出。
時間很快到了幾天后。
牛秀飛依舊在家里發愁,她還是讓談少洪當律師,看看能不能再想辦法讓蘆云嶺出來,至少先取保候審。
只要讓對方諒解,那這個案子就好辦了,自己肯定是會諒解的。
然而就在這時,家里的門再次被敲響。
開門一看,又是一位法警小哥,帶來的是一份傳票,以及一份變更訴訟請求的通知。
「這,這么多錢,都讓我賠?這是為什么呢,我和蘆云嶺都離婚了啊,他借的錢憑什么找我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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