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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曹忠波愣在了那里,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已經離職了!
從訂婚到現在這么長時間,他都以為樊冰還在這里上班呢,所以就算是心里發現不太對勁的地方,也會自我欺騙一波。
戀愛中的人,尤其是舔狗那一款的,他們是會自我腦補的。
她一天都沒回我消息,應該是在忙吧……
半夜打電話她一邊喘氣一邊說話,應該是在爬樓梯吧……
但事實上,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是再忙,有過一天都不碰手機的時候嗎?
一小時不碰手機都感覺受不了……
曹忠波能進入騰達,至少不是蠢貨,他只是最開始陷入了戀愛之中,因為對方的顏值,潛意識覺得一定是個好姑娘。
但現在,人已經辭職了,電話聯系不上,發消息隔三差五才給回一條,傻子都能意識到有問題!
訂婚,或許在我們的生活中感覺好像意義很重大,但在法律上,別說你訂婚了,你就算已經辦了酒席,在法律上都沒什么效果。
早在當初“新婚煙法”出臺的時候,對于事實婚姻的認定都已經不看酒席了,更不用說現在的民法典。
法律上只看登記!
這肯定不行,曹忠波轉頭就回了公司,他想趕緊請個假,然后去對方家里。
二十萬呢,或許在網上的很多人眼里這就是個小錢,畢竟網上人均年入百萬,但是在現實中,二十萬絕對不是個小數目了。
國家六億人每月收入還不到一千元……雖然這是包含了老人和孩子的,但是,現實絕對不是網上看到的那樣個個高收入。
十分鐘后,賀玲的辦公室里。
“小曹,你說你又要請假,雖然我們公司在這方面一向比較寬松,但你總得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否則如果每個人都著急忙換地來請假,那我是不是都得給批啊?”賀玲看著面前的曹忠波道。
一個公司不可能一味的寬松,一味的寬松帶來的并不一定就是所有人的感恩戴德,還有可能……他們會把你這個老板當煞筆。
這才是現實,因為人性從來都是復雜的,不能單純以好人和壞人來區分。
所以呢,周某人負責大度,但是具體公司日常運營,還是要看公司規定。
你只要符合公司規定,一次請半年帶薪假都可以,但如果不符合公司規定,那很抱歉,你要自己想辦法說服賀玲這些經驗豐富的人事。
騰達和其他公司不同的是,會把所有的公司規定主動給員工解釋,如果你覺得某個規定不合理,或者違反了法律,可以提出申請。
只要合適了公司就會修改。
曹忠波猶豫了,但想了想之后還是將自己的事說了出來。
“賀總,我是真的擔心,這二十萬畢竟是我家里的所有錢了,是我和我父母的血汗錢,這要是真的有問題,那……那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賀玲一臉懵逼,這事居然出了簍子?
公司好不容易弄個聯誼會,然后還弄出這樣的事來。
“這么大的事怎么現在才說,而且你也不想想,既然都決定訂婚了,為什么對于結婚的日期都定不下來啊?你啊你,讓我怎么說你呢!”
賀玲差點就把“舔狗”倆字罵了出來。
但是現在,這個“舔狗”花出去的不單單是自己的積蓄,還有其父母的養老錢,這是肯定不能出問題的。
關鍵是這小伙子有點實參,真想在你身上寫一個大大的慘字……
曹忠波不說話,他現在腦子里很亂,特別亂。
而且關鍵是不能被父母知道,要是父母知道了那真的有可能出問題。
“別說了,我先給你準假,然后你去法務部,看看哪位老師在,和他們做個簡單咨詢,看看怎么能預先有所準備。”賀玲擺擺手道。
對于員工的個人問題來說,公司的法務部門最大的作用就在于,員工可以在事先就把咨詢做好,讓你知道這件事可能有什么后果,以及為了及時自救,你可以如何來固定證據。
很多的桉件,明明你真的很委屈,但就是贏不了,因為你沒證據。
所以哪怕后面你想較真都沒辦法,這其實才是騰達公司法務部最大的作用。
來了之后照舊排隊,經歷過了前一段時間的起訴井噴期,現在能走到讓周某人審批地步的桉件并不多,大都是要進行咨詢。
騰達的這些律師,水平肯定不是頂級,尤其是“臥龍鳳雛”……
這倆仁兄現在都已經習慣了這稱呼,但就是為誰是“臥龍”誰是“鳳雛”而爭執不下,甚至拳腳相向。
因為“臥龍”是個美男子,而“鳳雛”長相有點過意不去……
不過呢,他們深諳很多“取證小套路”,這種小套路都是在灰色地帶的。
你說它違法,那律師給出來的肯定不違法,但是,如果拋開事實來看,你又會感覺這些套路有種“釣魚執法”的感覺。
就比如上次財務尹大姐那個事,嚴格意義上說,這可能涉嫌報假警的,但只要尹大姐一口咬死自己就是覺得丈夫拿了錢出去嫖了,那你能說什么。
畢竟酒店開房也是錢,你能說尹大姐報假警嗎?她只是想錯了而已。
生活中有著很多冷門到不為人知的東西,之前周某人和方大狀聊天的時候,方大狀喝多了還說過,根據規定,再婚和復婚也是要享受婚假的。
是不是很驚喜,結婚有婚假這個誰都知道,法律明確規定的,而同樣也有規定,再婚也復婚也有婚假……
用方大狀的話說,只要你不怕,哪天覺得工作累了就和媳婦離個婚,然后再復婚享受婚假,等完了又覺得累了再重復上次操作……
當然,這其實是有“惡意請假”的感覺。
要不怎么說還是律師們玩的騷呢,這放其他人根本想不到。
排了大概十分鐘,終于進到了辦公室,門關好,就和醫生問診一樣,員工的隱私必須要受到重視。
里面的是王道仁,一邊喝水一邊道:“坐吧,說說是什么情況。”
曹忠波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隨即問道:“王律師,你說,你說我這個情況該咋辦啊,現在錢已經給她了。”
喝完水的王道仁在聽講述的時候眼睛就開始發亮了,聞言便道:“我們捋一捋啊,你的意思是,那個叫樊冰的女人,和你認識大概兩周左右就談婚論嫁,然后一個多月就訂婚,結果要了你的彩禮之后就直接消失不見對吧?”
這話好像聽著有哪里不對,但又是對的。
“是的王律師,因為我剛剛沒事干在網上查了查,說這個彩禮現在如果對方反悔了可以退……”
王道仁呵呵笑道:“咱們先別說退不退的問題,現在畢竟你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想和你結婚呢對吧,所以啊,你要去找她,那我們得準備好固定證據。”
彩禮是附條件的贈予,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而如果對方不打算結婚了,那條件沒有完成,贈予就不會成立,應當退還。
“你說的退彩禮的問題畢竟八字還沒一撇,不要先想著打官司,那是最后一步,這里面的情況就會很復雜,到時候你這二十萬彩禮能不能退,退多少,都得根據情況來看。”
這就是事實,因為具體判決中,法院要考慮當地的風俗民情,要考慮有沒有共同生活等等很多的問題,綜合來判決。
“可是……”曹忠波很想說退彩禮是關鍵問題,但還是選擇了相信這位王律師。
“那您說我要怎么做呢?”
“簡單,首先準備好拍攝,到時候按照我教你的話去問!”
教了曹忠波怎么說話,眼瞅著對方還不太明白,但是王道仁也不想解釋。
這些問話其實也不多難,首先確認對方到底會不會想結婚,不想結婚就退彩禮,如果愿意退,那其實也沒事。
只是王律師會有點失望而已,但就算是套路再深,人家都愿意退錢,他也肯定不能說什么。
而如果怎么問都不愿意退彩禮,那就能按照王律師的套路來了。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曹忠波第一次去沒有結果,再來咨詢律師,那就會晚一步。
得了“臥龍”的錦囊妙計,曹忠波就像是當初的趙子龍一樣,雖一臉懵逼,但還是準備照做。
等曹忠波離開,王道仁便在那里不由自主地唱道:“我是又無有埋伏又無有兵,你不要胡思亂想心不寧……”
而在此時,另一邊,一處房間內,樊冰正在和父母聊著天。
“反正我是不想和他結婚,看看他那滿臉的痘痘我都覺得惡心!”
聞言樊冰的母親,王彩霞想了想道:“那不結就不結吧,反正不見他就行了。”
旁邊樊冰的弟弟開口道:“媽,那彩禮呢?彩禮咋辦啊。”
“什么咋辦,留著啊,這是人家給了的,那給了的還能要回去不成,誰家的彩禮給了還退啊!”王彩霞想都沒想就說道。
“而且你姐都和人家訂過婚了,這要是傳出去名聲都不好聽,他還不該給點補償啊,你聽話,到時候這錢給你買個車,然后給你結婚用。”
樊冰的弟弟頓時沒話說了,雖然感覺不太好,但既然用在自己身上了,那就沒事了。
樊冰沒反對,也是點點頭。
她并沒有上大學,高中畢業就在社會上到處走,再加上平日里網上一些廁所的影響,思維方式有那么一點不同。
人的心思很奇妙,或許最開始的時候樊冰是想和曹忠波結婚的,但后面慢慢發現對方的條件也就那樣,又可能心思變了。
但是,究竟有沒有過那樣的念頭,以及什么時候變了心思,這些都不知道,因為這都是主觀方面的因素。
我們在法律尤其是刑法中,要講主客觀統一,主觀因素極其重要。
否則也不會說以為是尸體其實是活人發生關系后,有可能認定侮辱尸體罪了……
主觀方面我們無從得知,所以才需要證據來進行證明。
反正現在的樊冰根本不想和曹忠波在一起,所以訂婚后她就直接消失不見。
正在此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來了來了,別敲了!”樊冰的父親走過去開門,隨即就看到曹忠波站在門口,面無表情。
“小,小曹,你來,你來干嘛啊?”
到底是覺得自己閨女這行為不太對,所以說話都沒什么底氣。
“樊冰在家嗎?”曹忠波開口道,一邊說話,一邊已經將錄像設備打開了。
樊冰的父親回頭看了看,他不知道咋說。
家里面樊冰已經聽到了曹忠波的聲音,直接便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隨即抱著胳膊道:“咋了,你來干嘛?”
“我來干嘛?我要是不來都不知道,這才剛剛訂婚,你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去你公司才知道你已經辭職了,這是想干嘛啊?”
樊冰冷冷地說道:“不想干嘛,就是我突然發現不想和你結婚了,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這句話就如同一塊堅冰,將小曹同學的最后一點想法全部打的粉碎。
在他心里,他是真的想和這個女孩在一起,組成一個美好的家庭,過著幸福的生活。
可是,對方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想法一樣。
要是賀玲在這,肯定會告訴他,誰會在意舔狗的想法呢。
你做的再多都是自我感動而已,不明白為什么總有人想著靠舔就能成功的。
本來得到這個答桉之后,曹忠波就應該按照王道仁教的那樣開始問了,但他有點崩潰。
“這就不想結婚了?我們前幾天才剛剛訂婚啊,為什么啊你這是?”曹忠波在那里情緒激動地喊著。
有吵架的,鄰居們自然就露出了頭看熱鬧,曹忠波在那里越說越激動,眼淚那是直接忍不住。
“你能不能別喊了,挺大個人了哭什么,就是不想結婚了咋了!”
“有毛病!”
說完就打算回去,曹忠波終于清醒了,他突然感覺,自己以前真的像條狗。
抬起袖子直接擦干了眼淚,曹忠波語氣變得平靜起來:“你先等等,不結婚可以,彩禮呢,我給了你二十萬彩禮,你給我還回來。”
說著話,順便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道:“順便告訴你,我這里正在錄著呢。”
“你還錄音是吧?行啊你曹忠波,長本事了是吧,我告訴你,彩禮一分錢不給你退!”
“給出去的彩禮還想要回去,曹忠波,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我現在發現,離開你真的太明智了,就沒見過你這么小肚雞腸的男人!”
說著話,樊冰已經上來將手機搶了過去,直接將里面的錄音關掉,正準備說什么呢,曹忠波已經開口了。
對方說的話讓他有點高血壓,二十萬……我現在想要回來,這居然是我小氣?
只是王律師有過教程,所以曹忠波強行忍著怒火,趕在對方沒開口之前說道:“但是按照我們國家的民法典規定,你這樣的情況是必須給我退的,你要是不退就是違法行為……”
在很多人面前說法律,大部分情況下會被打斷,引發一種“你法我笑”的后果。
但是,這樣做同樣有一個結果,就是把對方的注意力從錄音的事上轉移出來。
確實,曹忠波看了看手機,但他從來沒說過自己就是用手機錄音的。
刑事證據里,像是錄音錄像這類的證據判定很嚴格,你必須得在錄音之前進行告知,這些才能算證據。
否則就會有很大的瑕疵,到時候會不會采用還兩說。
而現在嘛,我告訴你了我在錄音,你并沒有表示明確反對,至于說你認為我手機在錄音,我可沒有說過哦。
律師們的套路,真的玩起來是比較臟的……
結果正如王道仁想的一樣,話沒說完被直接打斷:“我就是不退,咋了,這彩禮不是你主動給我的嗎?是我逼著你給的?給了現在又想要回去?”
“還民法典,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你看看我會不會給!”
明擺著的,對方的注意力已經轉移了,甚至在那種“你法我笑”的感覺中,已經把錄音的事給拋之腦后了。
本來已經進入了冷靜時間,開始執行操作了,但是樊冰的話讓曹忠波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他感覺自己以前從來沒有了解過面前這個女孩,難以想象,她長得這么好看,為什么會這么想,這錢明明是自己家的啊!
“你們家都是這么想的?這都是我家的血汗錢,你們憑什么不給!”
“樊冰,我再問一次,你們到底給不給?”
樊冰直接回道:“反正這錢都給我弟弟買車了,我家也拿不出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行,不給是吧,那你等著,我最后再問你一句,你現在這么絕情,那以前是不是都是演出來的,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和我結婚?”說完這句話,曹忠波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了對方。
按照王律師說的,這句話可是關鍵,也是重中之重!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問會是關鍵,這不是和電視劇中那些男女主一樣嘛,動不動就問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然而,在法律里,“你有沒有愛過我”這不算什么,“你到現在為止有沒有想過和我結婚”,這很關鍵。
對面的樊冰早已經被搞得不舒服了,聞言直接道:“你那一臉痘痘我看著都惡心,還結婚,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子!”
“反正我告訴你,想要彩禮,門都沒有!”
曹忠波仔細想了想,好像沒其他事了,隨即點點頭道:“行,你等著吧。”
說完轉身離去,來到門口后將藏在懷里的另一個手機拿出來,確認都錄好了,這才給王道仁去了電話。
“王律師,已經撕破臉了,人家說一分錢不給我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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