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不義超人轉身就想追,可出現在巷尾的超人當然不會放過他。兩個超人一前一后起飛,跟在了布魯斯身后。
對于布魯斯會飛這件事,兩個超人的接受度顯然比蝙蝠俠更高,似乎他們設想當中的蝙蝠俠就應該是會飛的,那些不會飛的才是奇怪。而布魯斯會飛,不過是徹底“不裝了”。
不過在追逐的過程當中,不義超人也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布魯斯的飛行水平很高。
飛行對于人類來說總是困難的,哪怕可以不憑借任何外力自己飛起來,人類的身體結構也不適合高速飛行,就更別提在飛行的過程當中左躲右閃、左沖右突了。
但布魯斯的動作相當靈活。不義超人好幾次快要追上他了,他都以靈活的機動身法避開。不義超人并不是很想去思考,他這飛行身法是怎么練出來的。
就在布魯斯帶著兩個超人在大都會上方兜圈子的時候,萊克斯也把不義蝙蝠俠帶到了盧瑟集團地下的安全屋當中。
保鏢推搡著不義蝙蝠俠進屋,然后把他固定在了安全椅上。萊克斯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和旁邊的保鏢嘀咕了幾句,低頭在手機上打字,然后看向不義蝙蝠俠。
“好了,布魯斯。我很忙,讓我們長話短說吧。”萊克斯開口說道,“我很想知道你們那個宇宙的超人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你想知道超人的弱點?”
“你就當是這樣吧。”萊克斯沒心情跟他解釋,他說,“你不必跟我繞彎子,現在沒人能來救你,你也跑不出去。這問題并不是什么不可回答的禁忌,只要你告訴我,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
不義蝙蝠俠動了動嘴唇,他下意識地搜羅起談判的籌碼。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門就被敲響了。
萊克斯嘆了口氣,低聲抱怨了一句,然后走過去打開房間門。
先進來的是一張披薩。
當然,不可能是披薩“走”著進來的。克拉克隨后走進來,把披薩遞給一旁的保鏢說:“我就知道你不會上去吃飯。”
萊克斯轉頭看了一眼披薩盒,上面有一個素食標志,是他相對比較喜歡吃的蘑菇披薩,雖然他根本就不喜歡吃披薩。
“我不是在群里面告訴你們不用給我帶了嗎?”萊克斯轉身走過去,打開披薩盒子。里面的披薩還是熱氣騰騰的。
他伸手拿起一塊,但是又放了回去。克拉克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萊克斯又嘆了口氣。
“怎么了?披薩有什么問題嗎?”克拉克問。
“你能不能看看現在的氛圍?”萊克斯回頭看了一眼不義蝙蝠俠,有些無奈地說,“我要怎么一邊和蝙蝠俠談判,一邊解決披薩的芝士拉的絲?你能想象這種動作有多滑稽嗎?”
“呃……這確實是我欠考慮了。”克拉克說,“那你要吃什么?我可以去給你買。”
“你今天怎么這么殷勤?”
“布魯斯想借你的實驗室造手機。”
“帶著他和你的披薩一塊滾。”
“別這么絕情嘛。”克拉克走到他前方說,“我發誓這次他絕對不會弄壞你任何設備,我會看著他的。”
“你上次也是這么發誓的,然后他就弄壞了我三臺進口設備。”萊克斯轉過身去,表達了自己拒絕的態度。
但很快又轉過身來說:“他要造手機?他怎么又想起來要造手機了?”
“我不知道,他說他有個新想法。”克拉克跟著萊克斯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才發現對面的安全椅上還綁著個蝙蝠俠。
他立刻有點尷尬地站了起來,但是想了想又坐下了,笑著對蝙蝠俠點了點頭。
不義蝙蝠俠明顯有些無語。你不救我就算了,笑什么?很好笑嗎?
但有一說一,這場面確實好笑,因為萊克斯開始吃披薩了,但并沒有成功地解決披薩拉絲的問題。克拉克還用冰凍吐息給他冰鎮了飲料。
“在你問我我的宇宙的超人是怎么回事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跟我說說,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不義蝙蝠俠還是沒有忍住,問道。
“我們兩個怎么了?”克拉克一邊玩手機一邊問。他那手機上還畫著個大大的盧瑟集團的標志。
“你是外星人。”不義蝙蝠俠說。
“那要看你怎么定義外星人了。”克拉克把頭抬了起來,看著他說,“你覺得黑人是美國人嗎?”
“你覺得我有種族歧視?”
“我知道你沒有,所以我才這么問的。”克拉克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保鏢,這兩人都是黑人。
“他們原本不是美國人。”克拉克說,“在特殊的歷史時期,因為特殊的原因來到了這片土地上。這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在這里定居,在這里勞動,在這里為自己創造美好生活,你不能說美國沒有他們的一份。”
“你把自己類比成黑人?”不義蝙蝠俠微微皺了皺眉,然后說,“但我必須指出,你們的狀態和情況有顯著的區別。”
“是的,所以我說了那是特殊歷史時期當中的特殊情況。沒有人能完全的復現,我只是舉個例子。”
“那么這個比喻并不恰當。”不義蝙蝠俠覺得自己抓住了克拉克言語當中的漏洞,可沒想到克拉克接下來的話讓他愣在了原地。
“是的,我認為我比他們做得更好。”克拉克看著不義蝙蝠俠的眼睛說,“我幫助人們,保護他們,讓他們過上了更好的生活。所以我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在這里說,地球的今天有我一份。”
“當你談論起一部分人類時,將會不可避免的談論起克拉克·肯特。你可以從種族上把我同人類劃分開來,但你無法將我從人類歷史中抹去。”
不義蝙蝠俠盯著克拉克的眼睛看了很久。他意識到,這可能是萬千宇宙正在糾結自己的存在問題的超人里,唯一一個看清了真相的。
人類的壽命很短,可人類的歷史卻很長。當把時間刻度從幾個月、幾年拉扯到幾百年、幾千年,甚至是回溯到成千上萬年前的原始社會,就能夠以另一種視角去看待自己的存在。這就是所謂的“以史為鑒”。
當一個人死去,一個族群滅絕,一個國家毀滅,他們當時所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了意義。對于后人來說,他們的存在只意味著一個單詞——歷史。
歷史是萬事萬物的結局。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人,總有一天要變成歷史。星球會變成歷史,星系會變成歷史,宇宙也會變成歷史。
氪星已經變成了歷史。但是氪星的歷史當中沒有卡爾·艾爾的名字,也永遠不會有。
他的出生在那里意味著什么?他本應該留下些什么?他留下的痕跡會不會對結局造成影響?這些問題伴隨著氪星的毀滅都不存在了。因為在蓋棺定論的棺槨里,從來沒有刻下那個小小嬰孩的痕跡。
相反的是,超人的名字將注定與人類歷史同在。美國可能會毀滅,人類文明可能會滅亡,地球也終有一天會徹底消失在龐大的宇宙中。但只要他們還留下了歷史,里面一定會記載克拉克·肯特的名字。
這是氪星人、人類和克拉克·肯特本人都無法更改的事實,是現在就可以知道的、既定的結局。
唯一有變化的就是,他是以什么樣的形象出現在歷史里的。他可以是個英雄,也可以是個惡棍;可以是善良的守護者,也可以是殘暴的統治者。
但不論是哪種形象,也都與歷史上其他這樣的人沒有區別。人類歷史里從來沒有小眾賽道,圣人和暴君都是一抓一大把。
克拉克·肯特獨特的出身,他是聞名遐邇還是籍籍無聞,他是善名遠播還是聲名狼藉,都不能改變他會被劃分為某一種人類的結局。
他根本不必探究,不必多做些什么,更不必證明些什么。結局早已注定。
可惜太多的超人看不透這一點,過分的在乎人們對他的看法,從來沒有想過,他一直致力于尋找的自身的“存在”和能夠容納這存在的家,早就被清楚明白地寫在了歷史書的最后一頁。
此時,不義蝙蝠俠意識到,為什么這個宇宙的克拉克和萊克斯可以和諧相處。
因為他們兩個都意識到,不論他們兩個做些什么,都改變不了克拉克·肯特這個氪星人的名字會永遠如同幽魂一般纏繞在人類的歷史上的事實。
但不義蝙蝠俠還是開口說道:“人們都是活在當下的。如果你有能力給人類帶來痛苦,誰能保證你不那么做呢?”
“你還是沒有明白我說的。”克拉克又從手機上抬頭,他說,“我與人類的關系已經不可改變了。哪怕地球毀滅了,外星人也都會說:‘看啊,那是最后一個地球人克拉克·肯特。’”
“氪星的毀滅讓我流落到了地球,地球毀滅了我還要流落到下一個星球。你認為反復重復這個過程是件好事嗎?”
不義蝙蝠俠抿了抿嘴唇,他當然知道不是。被迫融入一個族群,但卻不被接受是很痛苦的,就像之前克拉克舉的例子。
堪薩斯州的農場生活給克拉克的人格留下了善良溫柔的那一面,讓他永遠無法徹底墮落,至少永遠也做不成那種不需要任何人關心、也不在乎任何人看法的獨夫。
他需要社會,他需要人群,需要有朋友、同伴或是支持者。對于認同的渴望永不滿足。
所以在他悲傷憤怒到極致的時候,他選擇統治地球,而不是毀滅地球。
因為如果沒了地球,以上這些都沒有了。他就又變回了那個被塞進飛船里,被匆匆忙忙丟出來的嬰兒,舉目無親,孤獨一人,在無盡孤獨的流浪中,通過往日遺影尋找自己存在的證據,像只被拋棄的狗。
如果超人不毀滅地球,那么克拉克·肯特和萊克斯·盧瑟之間的根本矛盾就不存在了。
盧瑟對付超人的根本邏輯,是覺得超人的存在威脅了人類。
如果超人是為了貫徹正義而保護地球,盧瑟會覺得他有威脅,因為正義是口號,是不可靠的。他今天可以正義,明天就可以邪惡。身為資本家的盧瑟,對此再了解不過。
但如果超人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保護地球,卻反而更能被盧瑟接受。口號都是虛無的,利益才是現實。只要超人和地球有共同利益,那超人就是人類的盟友。
人類需要超人,超人也需要人類。互相需要的利益就是最穩固的同盟關系,比什么煽情的口號來的都要直接可靠。
這本就應該是最完美的相處方式,達成起來看似也并不困難。但是可惜絕大多數宇宙都做不到。
究其根本,雖然也可以稱得上是陰差陽錯,但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奢望在每個時候每個人都能保持理智坐下來談談,并真的能心平氣和地溝通到最后是不現實的。蝙蝠俠從不會做此理想化的設想。
所以他就更好奇,是什么讓這個年輕的克拉克如此透徹地認識到這一點?又是什么讓萊克斯·盧瑟能有耐心聽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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