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傍晚時分,哥譚上城區的天空被厚重的烏云籠罩,一整天的細雨剛剛停下,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街道上積水未退,倒映著霓虹燈的斑斕光芒,仿佛整座城市都被浸泡在一片迷離的幻影中。
卡特駕駛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卡特集團總部的地下停車場。車輪碾過濕漉漉的地面,發出輕微的“嘶嘶”聲,仿佛在提醒他,危險從未遠離。
最后的暮色像一灘即將凝固的血液,漫過哥譚天際線。
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發白,卡特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出難以掩飾的驚慌和焦慮。
他的西裝皺巴巴的,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車子緩緩駛入地下停車場的黑暗深處,燈光逐漸變得稀疏,四周的陰影如同張開的巨口,將他吞沒。
卡特的心跳越來越快,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阿卡姆瘋人院里那些囚犯的尖叫聲,以及席勒那冰冷而戲謔的聲音。
下午的阿卡姆瘋人院仍沒有任何陽光,高聳的石墻將陽光隔絕在外,走廊里昏暗的燈光投射出扭曲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牢房里擠滿了被綁架的富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有些人低聲啜泣,有些人則瘋狂地掙扎,試圖掙脫束縛,但一切都只是徒勞而已。
這些曾經關押著他們投資品的囚牢是如此的堅固。那些堅硬的墻壁和欄桿當中,或許也有他們自己出的一份力,只是沒有人敢提到如此絕望的事實。
天井上方的欄桿旁,席勒靜靜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扶著欄桿,一只手插在西裝口袋里,臉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的目光掃過下方的囚犯,聲音低沉而冷靜,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嘲諷:“各位,歡迎來到阿卡姆的特別節目。我知道你們都很想離開這里,但我更愿意把機會留給那些懂得付出代價的人。”
牢房里的囚犯們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席勒繼續說道:“規則很簡單——只要你們愿意參加一場死亡游戲,就有機會離開這里。”
“當然,游戲的代價是你們的資產。”
牢房里一片死寂,只有呼吸聲和心跳聲在空氣中回蕩。卡特坐在角落里,雙手被反綁在背后,額頭上滲出冷汗。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他知道,席勒的游戲絕不是玩笑,但他別無選擇。
就在這時,一個叫做布隆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聲音沙啞但陰狠:“我!我愿意參加!”
卡特猛地抬起頭,看向布隆。布隆的臉色同樣蒼白,但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決絕。卡特咬了咬牙,終于也站了起來:“我也參加。”
席勒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很好,兩位勇士。讓我們開始吧。”
卡特和布隆被帶到了右側的一間特殊牢房,這里沒有大量的欄桿,只有房間側面的墻壁有一扇小窗,外面就是坐在桌前注視著他們的富人。
房間里昏暗而陰冷,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霉味。一張破舊的木桌擺在房間中央,桌上放著一把左輪手槍和幾顆子彈。席勒站在桌旁,手中把玩著一枚硬幣,目光在卡特和布隆之間游移。
“規則很簡單,”席勒說道,“一人一把六發左輪。每拿出價值十億美金的資產,就可以往對方的槍里多添一顆子彈。誰先倒下,誰就輸了。”
卡特的手心已經濕透,他的喉嚨發緊,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是個銀行家,是哥譚鉆石街鼎鼎有名的大鱷——這意味著他有更多的金融資產,但在實業方面遠不如德州來的布隆。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家族的財富、企業的未來、自己的生命……這一切都在他的眼前晃動,仿佛隨時會崩塌。
“開始吧。”席勒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刀鋒,刺入卡特的耳膜。
“第一輪,基礎賭注。”席勒的拇指頂開轉輪,兩顆.44馬格南子彈滾進天鵝絨托盤,“現在請開始你們的慈善募捐。”
布隆的鱷魚皮靴重重碾過地面的碎玻璃:“老子加兩顆!”支票簿甩出時刮倒了燭臺,融化的蠟油滴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卡特看著五顆黃銅彈頭被推到自己面前,鋼筆尖在支票數額欄抖出鋸齒狀墨跡:“一顆……先一顆。”
彈巢閉合的金屬咬合聲像毒蛇吐信。
第一槍——
布隆搶先將左輪抵住自己太陽穴,燭光在他眼白上映出跳動的紅點。這個曾用獵槍轟開罷工者大門的德州野狼,此刻食指關節因過度用力泛起死白。
“替我問候你那輛該死的灣流飛機!”他扯動嘴角,扳機扣下的瞬間——
空膛的悶響驚飛了天花板上的蝙蝠群。
冷汗順著卡特的下頜砸在股權轉讓書上,暈開了“卡特集團”的金色徽標。布隆甩了把黏在額前的灰發,槍管在桌面劃出刺耳鳴叫:“該你了,鉆石街寶貝兒。”
卡特握槍的右手浮現出靜脈輸液留下的淤青,當冰涼的槍口貼上顴骨時,他聽見童年臥室里的八音盒聲——父親在教他計算復利。
復利、復利……多么誘人,多么危險。
扳機彈簧壓縮的阻力突然消失。
寂靜無聲。
卡特如同一只漏氣的氣球癱軟了下來。
死寂中只有席勒擦拭鋼筆的沙沙聲。
“第二輪,情感溢價時間。”席勒突然用槍管挑起卡特的領帶,“十億不僅能買子彈,還能買你小女兒鋼琴課的陪伴權。”
卡特的瞳孔驟然收縮。布隆看著對手簽支票的手掌上黏膩的汗液在紙上拖出蚯蚓狀的褶皺,卡特忽然抓起整本支票簿撕成兩半:“我押鉆石大街所有銀行!”
飛散的紙屑中,三顆子彈滑入彈巢。
轉輪旋轉的影子在墻上扭曲得像貪婪賭徒的絞刑繩圈。布隆這次把槍管塞進嘴里,喉結在黝黑的脖頸上下滾動,肺像是鼓動的風箱。
卡特注意到他左手正無意識摩挲著十字架掛墜——這現在是他們身上最值錢的玩意兒,他說的可不是信仰。
爆裂聲炸響的剎那,布隆的假牙帶著血沫噴在鐵桌上。不是火藥,是臼齒咬碎的聲音。空膛。
卡特在褲縫上擦掉掌心的汗,槍口對準自己耳道時聞到硝煙混合著失禁尿騷的氣味。扳機扣到第二道保險時,他開始呼喊上帝。
金屬撞針撞擊底火的震動從顱骨傳遍全身。
結束了、該死的結束了!!卡特在內心中咆哮道,但很快他又顫抖起來。不……還沒有。
但是快了。那頭該死的惡狼槍里面有足足四顆子彈。下一槍他就會死!
“新規則,出同樣的價錢可以消掉自己槍里的一顆子彈。有人要出價嗎?”
布隆咆哮著將全部支票拍在桌子上,金黃色的子彈在震顫中跳躍。
一顆。他能拿出來的資產只夠退出一顆。而槍里還有三顆。四分之一的概率他能活。
轉輪轉起來時,德州人終于發出困獸般的嗚咽。卡特在他扣動扳機前數了自己的心跳——七下,比他第一次做空哥譚所有原油期貨時還少兩下。
震耳欲聾的炸響聲中,布隆的后腦勺在水泥墻上潑灑出抽象畫。
卡特保持著舉槍姿勢,直到看到席勒把染血的支票塞進西裝口袋:“恭喜,您現在比進阿卡姆時窮了58。”
卡特呆滯的瞳孔逐漸恢復神采,他發現自己仍然坐在車里,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甩了甩沾著汗液的頭發,仿佛這能讓他冷靜下來。
他沒有退路了。即使失去了許多,剩下的財富也足夠他安穩度過一生,但如果被抓去坐牢,那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推開車門,腳步踉蹌地走向電梯。電梯門緩緩打開,他搖搖晃晃地走進去,按下頂層的按鈕。
電梯上升的速度如同他的心跳。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注定,但他必須拼盡全力,才能在這場游戲中生存下來。
電梯門打開,他走出電梯,走向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的燈光昏暗而冰冷,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城市的燈光依舊璀璨,但在這光鮮的背后,鮮血正逐漸從巨人最引以為傲的頭頂流下來。
卡特扯了扯領帶,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開始查看公司的財務記錄。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眼中透出一絲決絕。他知道,自己必須贏,否則一切都將結束。
卡特集團主服務器機房,23:47
顯示器在水泥墻上投出幽綠波紋,卡特扯開浸透汗水的襯衫。
他抽出刻錄著20032006財年離岸交易記錄的DVDR光盤塞進工業級碎紙機,碎片如雪花般落進焚化爐。
“把百慕大子公司的電匯記錄轉存到RAID陣列!”他對加密衛星電話吼道,左手正用打火機點燃空殼公司的股東名單。
財務總監戴維的手機突然在鐵柜上震動:“IRS查到我們在維爾京群島的轉移定價協議……他們太快了!來不及銷毀了!”
“激活備用方案,”卡特咬著牙說,“把分公司的專利授權費差額,掛到波多黎各制造業的免稅項目里!快!”
GTO總部IRS臨時辦公室,00:29
探員瑪莎·科爾曼的帆布鞋碾過滿地黃銅色數據線,工作站突然發出刺耳蜂鳴。
“這家伙太狡猾了,我們剛剛逮住的數據流已經消失了,要我看,干脆去把他服務器炸了算了!”
“好主意。我讓萊克去動點手腳。”
就在卡特指揮戴維把自己手上最后的現金3.2億美元拆分成數百筆服務費匯入歐洲信托基金時,整層樓的日光燈管突然熄滅。黑暗中只剩卡特集團頂樓的應急照明燈在雨幕中明滅。
“該下地獄的鬣狗!”卡特抓起杯子扔了出去。
“斷電了,老大。備用電源不起效,應該是有人動了手腳。”
“不行,我得去一趟金庫。必須手動格式化系統操作日志,否則我就死定了!”
小說相關
_女生小說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書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