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圖的右下角,席勒畫了一個秩序教團的標志,并寫下了秩序教團的名字。而現在,他又在地圖的左下角寫下了“東印度公司”的名字。
這兩個組織同出英國,但影響力卻不可同日而語。和東印度公司相比,秩序教團就是個小透明,根本沒什么人聽說過。
但席勒卻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這還得從原著漫畫的劇情說起。省略了劇情當中一大段的調查情節,反正最后的結果就是,秩序教團的牧師巴卡爾戰勝了墮落的埃蒙德·韋恩,并殺死了他,讓哥譚恢復了平靜。
“墮落的埃蒙德·韋恩”這個說法就很有意思。根據原著漫畫當中的一些暗示,可以看出,哥譚好像是真有點什么詛咒,只要接手了這個城市,就會變得墮落和殘忍。
但是假設,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魔法因素的影響,也并不是真的存在什么詛咒,那所謂的埃蒙德的墮落又是什么呢?
席勒猜測,這指的可能是埃蒙德與東印度公司的合作。
這個公司的行事作風,那都已經不是邪教了。全世界最著名的邪教和它比起來都是小兒科。NAZI最高的屠殺記錄比不上它一根毛,九頭蛇來了都得叫一句祖師爺。
和這樣的一個公司合作不叫墮落的話,那就沒有什么叫墮落了。
如果是巴卡爾發現了埃蒙德和東印度公司合作,覺得他墮落并殺了他,那時候又出現了一個無解的問題,那就是巴卡爾是怎么贏的?
那個年代的東印度公司不說是全盛時期,也至少已經統治了半個世界了。出身秩序教團的巴卡爾,和與東印度公司合作的埃蒙德進行戰斗,贏的竟然是巴卡爾,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并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東印度公司不找哥譚原本的統治者阿卡姆將軍,而是非要找埃蒙德·韋恩合作,這又是為了什么呢?
從理論上來說,這樣的大公司才不在乎代理人到底是誰,只要能干活就行了。阿卡姆將軍雖說是有點窮奢極欲,但這在他們看來根本不是缺點而是優點。
殖民者的核心就是壓榨和剝削原住民,越是窮奢極欲,不就越說明他懂得剝削嗎?那干嘛放著現成的不用,還要扶持另一個?
席勒覺得這兩個問題其實應該是同一個。埃蒙德·韋恩能贏阿卡姆將軍,和巴卡爾能贏埃蒙德·韋恩,應該都有著同樣的原因。
而問題的起始之處,還在原本的哥譚村。那里到底埋著什么?
席勒雖然在思考,但是手里的活也沒停下。他現在首先需要對付的目標,就是這個疑似是秩序教團的傀儡的奧德因公司。
這公司最近搬到了市政大樓的原址,但是他們原本在哥譚也有公司,就是位置比較偏。席勒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車,才來到他們公司原本的辦公樓。
然后他就發現,這公司不遠處有一個教堂。席勒開車過去之后發現,這正是圣馬力諾教堂,也就是那個布拉德所在的教堂。
這可真是巧了。公司的原址靠近布拉德工作的地方,公司現在的地址靠近布拉德的家。要說這公司和布拉德沒關系,誰也不信。
公司的舊辦公樓已經被搬空了。席勒在里面轉了轉,沒找到什么東西。眼看著天色已晚,好在這附近的社區比較多,席勒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坐下。
從菜單價格和實物品質就能看出,這邊也屬于貧民區。來來往往的人生活質量都不怎么高。如果說奧德因公司是出于地價的考慮,把公司總部放在這兒,也不是不能理解。
席勒吃完飯之后就坐在餐館里聽動靜。就在他打量餐館的時候,他發現菜單旁邊的告示欄里面貼著一張紙,像是個宣傳海報。
他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這竟然是奧德因公司發布的招募人體實驗志愿者的海報。
在美國,窮人去當人體實驗的志愿者再正常不過了。很多流浪漢都靠試藥賺錢,醫藥公司也會專門來這樣的地區宣傳招募。
不過奧德因公司并不生產藥品,他們生產的是醫療儀器。那東西需要志愿者倒是也說得通,可是他們要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醫療儀器并沒有那么快更新迭代,研發一臺新儀器所需要的時間周期可能是十年。研發出來之后,短時間內不會再研發同類機器。那么一臺機器所需要的志愿者,怎么也用不上2000人吧?
但這海報上明明白白地寫著,要招募2000個志愿者,給的工資還不低,比一般的試藥工作高出了不少。
那這就完全推翻了這個公司是因為這里地價便宜,才把公司總部設立在這里的可能。奧德因公司應該不缺錢。
席勒看了一下海報上的日期,招募工作前兩天就結束了。但是席勒又發現,這張海報底下好像還有一張海報。
席勒用手摳了一下海報的邊緣,他看到這張海報的底下,還有好幾張海報。可能是餐館老板偷懶,在張貼海報的時候,直接覆蓋了上一張海報。
從覆蓋的厚度來看,這里應該貼過幾十張海報了。一期的招募三個月,那他們在這里少說也招了幾年的人了。
吃完飯之后,席勒又去了舊的辦公大樓。他用灰霧仔細地探查了一遍,也并沒有發現什么邪惡實驗室。這證明對方應該不是在打著招人的幌子,來搞什么邪惡人體實驗。
那這就證明他們研發出來的機器絕對有問題。
因為一個正常的醫療器械是用不了這么多志愿者的,更不可能連續幾年長期招募。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如果不能夠獲得利益,他們不會干這種事。
席勒想了想,又去了附近的一家社區醫院。這個時候醫院已經關門了,不過門禁攔不住席勒。他很快就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室,開始翻箱倒柜。
這里保存著近期所有的診療記錄。令席勒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這么個小小的社區醫院,診療記錄竟然非常多,一天的診療量幾乎是普通醫院一周的量。
席勒翻開這些診療記錄,逐條逐目地查看,然后就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疑似是癌癥的癥狀出現的概率竟然高達40。
這里又不是什么專科診療醫院,更沒有很完善的腫瘤檢測設備,應該不存在癌癥患者專門跑到這里來檢查的可能。
那這概率怎么會這么高?
席勒不由得想起那數量多到離譜的試驗人員。充足的名額,高額的薪水,看起來完全無害的試驗流程,恐怕這幾年來附近的社區的每個人都去過了吧?
奧德因公司在批量制造癌癥患者?
可如果一個社區里出現癌癥患者的概率這么高,那肯定有人能察覺到不對。他們就不想想是為什么嗎?
但很快席勒反應過來了。他手上的這本診療記錄只記錄了醫生檢查的詳情,但是卻并沒有記錄醫生給出的診斷。是因為自己有專業知識,才能看出許多癥狀疑似癌癥。
普通人沒有專業知識,醫生說什么就是什么。如果醫生不告訴他們呢?
可能有人會覺得自己身體不舒服,卻查不出來什么毛病,那肯定要換醫院查,直到查出來為止。
但是美國不是這樣的。這種比較混亂的社區里面生活的窮人沒有很好的保險,他們維持普通的生活已經很費勁了,讓他們花那么多的時間和金錢去反復檢查疾病是不可能的,那會讓他們餓死。
而且,社區醫院會給他們開大量的止痛藥。身體不舒服了就嗑幾片,大部分癌癥本來就是不治之癥,保守治療的話,到最后也就是靠止疼藥來維持。他們就更察覺不出來問題所在了。
這是一個完美循環。社區醫院隱瞞真相并開止疼藥,苛刻的保險條款限制患者追查真相,讓他們渾身難受,卻查不出來。
想要更好的檢查身體問題,就得買囊括醫療設備檢查項目的保險。想買的人多了,醫療設備生產公司就可以向保險提價,又是站著把錢掙了。
看著手里的診療記錄,席勒真的想說你們做個人吧。但想想,反正對方都不當人了,不正是重拳出擊的好時候嗎?
席勒算算日期,奧德因公司應該又要招募志愿者了。不過既然他們公司搬家了,招募的地區應該也會發生變化,應該是在市政大樓的原址附近招募。
席勒開車返回了波旁大街,找到了之前那個賣藥的小販,給了他一大堆膠囊和一筆錢,然后告訴他:“你去把這堆膠囊送給那些毒蟲,就說是有人免費請他們試試新的毒品。”
看到小販懷疑的目光,席勒搖了搖頭說:“放心吧,要是毒藥的話,我會這么輕易就出現在你面前嗎?你要是實在擔心,就找幾個快死的人試試,藥效保證出乎你的預料。”
留下席勒的電話之后,小販很快就離開了。沒過多時,席勒就接到了電話。那頭的小販語調都透露著驚喜:“太驚人了,先生,你從哪兒弄的好貨?那幫人可是吸白粉都吸了好幾年了,一般的貨色根本沒辦法讓他們興奮起來。你這藥的效果也太好了。你還有嗎?我能進點貨嗎?”
席勒笑了笑說:“當然可以,只不過這是新藥,藥效還不太穩定。你可以便宜點賣,先推廣出去……”
掛斷了電話之后,席勒看著手里的膠囊,露出了一個冷笑。效果能不好嗎?灰霧可以直接刺激他們的大腦,什么化學藥品的作用都不可能比得上直接的物理刺激。
第二天,奧德因公司的家都還沒來得及搬完,招募試驗人員的海報就貼了出來。辦公樓的門口大排長龍,渾渾噩噩的癮君子們為了能賺到更多的錢去買藥,連自己的靈魂都可以出賣,更何況是身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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