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拉瞪大眼睛看著阿爾弗雷德,她從未想過,阿爾弗雷德就是那個掌握名單、把東海岸情報人員耍的團團轉的傳奇特工。
“可是,從英國到莫斯科,應該不用經過美國東海岸吧?”凱拉有些疑惑的問。
但隨后,她就反應過來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然后說:“哦,對,不能直奔莫斯科,他們肯定會在途中攔截……”
“但是,就算要繞路,也不用繞這么遠吧?從英國到美國東海岸,再到蘇聯,這都快繞地球一圈了……”
“直到30年后的今天,全世界仍在尋找這份名單,你還沒有發現它到底有多重要嗎?”
聽到阿爾弗雷德這話,凱拉仔細思考了一下,的確,現在看來,這份名單的主要作用是能夠抹平情報工作失誤的過錯,但現在已經是快30年后了,這份名單甚至已經不能說是失效,上面記載的很多人可能都已經去世了。
但是如果是30年前,一份記錄了當時各國重要間諜的名單到底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阿爾弗雷德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塊鹿皮,開始擦拭手里獵槍的槍管,他說:“莫斯科方面給出了很多條路線,但是無一例外,都處于中央情報局的狙擊范圍之內。”
“那個年代,中央情報局無孔不入,不得不說,那時候的美國特工比現在可要強的多了。”
“那為什么……哦,天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你就直奔美國國內了??”
阿爾弗雷德笑了笑,似乎是在感慨凱拉的年輕,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其實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并不能成為一個重要決策的決定性因素。”
“1961年,中央情報局在任時間最長的一任局長艾倫·杜勒斯卸任,那是個非常厲害的老家伙,使中情局在國內和國外的威望一躍而起,達到巔峰。”
“可是,1961年以后,他的繼任者就不如他這么厲害了,一年過去了,工作幾乎毫無成效,光是整理前一任局長留下來的工作,就花費了他很長的時間,就連民間都戲稱他為空軍來的楞頭青,莫斯科方面當然知道。”
“而且,艾倫在任期間,中央情報局的職能范圍大幅度擴張,甚至取代了國會的一些職能,他的工作做得太好,以至于中情局的威望和名聲漲得太高。”
“于是,國會肯定會限制他們,對嗎?”凱拉問道,隨后她有些不屑的說:“這幫美國人就這樣,內斗永無止境。”
“是的,他們故意找了一個能力不佳的繼任者,來接替艾倫的位子,把工作搞得一團糟,然后又修正了安全法案,進一步限制中情局的職能范圍,總之,那個時期的中央情報局……”
阿爾弗雷德拖了一下長音,搖了搖頭,凱拉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按照阿爾弗雷德所說的,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那美國本土的確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為了限制中央情報局的職能,國會哪怕明知道可能有間諜跑到了這里,他們也不會允許中情局插手。
美國人最擅長的事,就是在搞出一個機構之后,再搞出另一個機構去限制它,然后再搞出另一個機構去限制它們兩個,然后給它們起個名字叫三權分立。
每當這三個機構互相把狗腦子都打出來的時候,他們就稱這為“民主的勝利”。
而當更多的機構因為這個原因把狗腦子打出來的時候,他們絲毫不會在意下降的效率,和左腳絆右腳、左手攔右手的荒唐意外,只會覺得自己的監察機制真是太成功了。
“而且,哥譚向來是個法外之地,雖然那個時候法爾科內家族已經統治了哥譚,但是十二家族的體系還沒有完全的建立起來,或者說,那個時候正是改革的陣痛期,到處都是火并的黑幫,非常適合渾水摸魚。”
“的確,這是個很聰明的方法,只要你在哥譚潛伏一段時間,而莫斯科再放出消息,說名單已經到了他們那里,那你返程的安全性就大大提高了。”凱拉點點頭說道。
“原本的計劃的確是這樣的,可是出現了一些意外……”
凱拉看向阿爾弗雷德問道:“什么意外?”
阿爾弗雷德罕見的嘆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太愿意回憶的事情,他說:“在哥譚城當中,一直隱藏著一個獨特的勢力,他們戴著面具、躲在暗處、監視著每一個人,妄圖掌控這座城市。”
“他們叫做貓頭鷹法庭。”
“那是一群為了權利和地位而不擇手段的瘋子,就在3月份的某一天,我去教堂禱告的時候,‘意外’聽到了哥譚教父法爾科內和當時哥譚大教堂的主教丹尼爾的對話……”
凱拉聽到了阿爾弗雷德在“意外”這個單詞上咬了一下重音,她就明白,阿爾弗雷德是在暗示,他對這兩人早有關注,并且在調查他們,因此聽到了一些信息。
“他們說,貓頭鷹法庭弄到了一枚神奇的蛋,似乎是想把這枚蛋放到大教堂底下的一個特殊的水池當中……”
“蛋?什么東西的蛋?”凱拉十分迷惑不解的問。
阿爾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氣說:
“一個怪物的蛋。”
“這是什么?一個怪物的蛋嗎?”
莊園的地底,一個寬闊的大廳當中,萊克斯有些疑惑的看著大廳中央的那個東西問道。
此時,這個地底探索小隊的所有成員的狀態都有些奇怪,布魯斯和萊克斯的身旁圍繞著一縷灰霧,他們自己也能看見這縷灰霧,可是并沒有提出什么異議,布魯斯攙扶著臉色蒼白的克拉克,克拉克還在有些虛弱的咳嗽。
幾人從地窖入口下來之后,發現那里的確只是一個普通地窖,不過很快,事情的發展就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那個地窖通往的走廊里,異常還不是很明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中世紀的貴族修建的地堡一樣,沒有什么科技含量,也沒有任何異常的東西,那種席勒所謂的特殊礦物并沒有出現。
但在走過這條走廊之后,克拉克就感覺到了異常,因為他開始感覺到自己變得虛弱了。
就在走廊的盡頭處,萊克斯和布魯斯想要勸退克拉克,可是克拉克堅持要確定這種礦物不會危害到普通人,于是他們就繼續往里走。
很快,瑩瑩的綠光就出現了,此時,席勒叫住了所有人,他說:“你們該不會打算直接過去吧?”
“我得提醒你們,這種礦物對普通人也是有輻射的,并且,這不同于地球上任何一種礦物的輻射,人類的防輻射服未必有用。”
萊克斯和布魯斯對視一眼,他們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情緒,那就是,不想冒這個風險,可是又對里面感到好奇。
我有辦法為你們提供防護,只不過……”
席勒拉了一個長音,然后突然說:“我聽說,韋恩集團和盧瑟集團,是中東海岸的經濟命脈,也是美國經濟的中流砥柱。”
布魯斯有些茫然,不知道席勒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可是萊克斯卻突然聽懂了,他從善如流的說:
“一個能夠防御未知礦物輻射的方法價值千金,盧瑟集團當然愿意為這種技術付出一些代價,教授,具體數字我們可以等會再談,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布魯斯看著席勒露出的那個笑容,有些愣住了,隨后又瞇起了眼睛,他發現了不對。
席勒什么時候對錢開始感興趣了???
他是吃錯藥了嗎????
看看到席勒又把目光轉向了他,布魯斯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很快,他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說:“價格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如何?”
席勒一揮手,兩縷灰霧圍繞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邊,肉眼可見的是,那種瑩瑩的綠光被擋住了,看起來效果非常明顯。
克拉克馬上把頭轉向席勒,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席勒,可是席勒就好像沒看到他的眼神一樣,徑直的往里走去。
克拉克努力追在后面說:“噢!教授,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教授!我覺得我也需要一些防御手段!教授……”
“對你無效。”席勒十分冷漠無情的拒絕了他,克拉克露出一個沮喪的表情,只能跟在幾人身后。
往里走,事態開始變得有些嚴重起來,他們先是進入了一個大廳,這里四周的墻壁幾乎都是用那種綠色石頭壘起來的,不需要任何燈具,氪石散發出來的光芒就足夠照亮一整個大廳,可見數量有多么龐大。
到了這里,克拉克幾乎已經無法自己行走了,必須得布魯斯攙扶著他,可是看席勒那沒事人一樣的姿態,布魯斯和萊克斯就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但是到現在為止,這種礦物本身的功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到底是誰建造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而建造的?
顯然,傳言有誤,因為布魯斯沒有在這里發現任何實驗器材,不管是輻射實驗還是人體輻射實驗,都需要非常多的專業設備,但這里根本沒有。
穿過大廳,再走過一條走廊,就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當中,這里的景象堪稱震撼。
巨大的地下空洞當中,墻壁的大多數部分都沒有經過人為的修繕,仍然是普通的巖層,甚至還在滴水,可是有不少夯實的墻壁,像是被鑿進去的楔子一樣,由上至下分布在整個空洞當中。
每一個有墻壁的地方,上面都有一個非常古怪的裝置,裝置的中心是巨大的綠色氪石。
此時,這些氪石的光芒似乎被這個裝置的玻璃外壁引導著,形成一道凝實的綠色光束,數道光束交叉,集中于一點,而在這一點上,懸空放置著一個平臺,那上面有一顆蛋。
這顆蛋非常大,幾人都需要仰視它,顏色整體呈現灰色,只不過外表顏色整體呈現灰色,表面有許多巖石狀的尖刺,尖刺的頂端還在散發著藍色的微光。
就在萊克斯疑惑的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他們聽到席勒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都退后。”
布魯斯回頭,看向站得遠遠的席勒,看到席勒的表情,他就知道,席勒很有可能知道這是什么,他問:“這是什么東西的蛋?”
“一個怪物……”
“什么怪物?”
“一個非常可怕,即使是克拉克在全盛狀態,都對付不了的怪物……”
席勒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顆蛋上,低沉的語氣回蕩在空洞當中,傳來悠遠的回音:
“它叫做……毀滅日。”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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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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