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聯盟的夢境基地當中,查爾斯坐著輪椅,從落地窗望向外面,斯塔克所打造的這座科技城市的街景,在夜晚的時候非常漂亮,像是一座霓虹之城。
但是查爾斯的臉上卻看不到多少悠閑的神情,他顯得憂心忡忡,席勒走過來遞給他一杯酒,問:“怎么了?教授,從剛剛開始你就有點愁眉不展的。”
查爾斯嘆了口氣說:“你還記得之前瓦坎達發生的事嗎?”
“當然,特查拉遇刺,被他所信仰的豹神巴斯特帶到了特殊維度里,那里時間是靜止的,因此他暫時還不會毒發身亡,斯塔克正在努力研制解藥,可是進展有些緩慢。”
“特查拉遭到襲擊,那個襲擊他的埃瑞克也被你們抓住了,瓦坎達群龍無首,奧蘿洛已經前往瓦坎達,但是局勢不容樂觀。”
“怎么了?她不是特查拉的戀人嗎?”
“可她是個變種人。”查爾斯的語氣很沉重,他說:“你也知道,瓦坎達是個部落聯盟,特查拉所屬的那個部落是瓦坎達最大的部落,因為特查拉比較開明,所以這個部落的風氣也不錯,他們對于任何人都不歧視。”
“可是其他的幾大部落可就沒這么開明了,尤其是埃瑞克所屬的那個部落,那是整個瓦坎達第二大的部落,他們對于變種人及其排斥,他們會驅逐領土上所有擁有X基因的人,就連小孩都不放過。”
席勒喝了一口酒說:“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已經討論過了,恐怕。變種人的輿論在短時間之內無法逆轉,這是個長期工程。”
“可現在的問題是,恐怕會變得更糟。”查爾斯看向席勒的眼睛,說:埃瑞克襲擊了特查拉,這兩個人都沒法統領瓦坎達,暴風女奧蘿洛是特查拉的戀人,卻并不是他的妻子,不可能代理國王的職務。”
“可我們也不能放任那個第二大的部落中的人成為瓦坎達的國王,因為如果國際名聲很好的瓦坎達也公開反對變種人,那變種人的處境就更糟了。”
查爾斯轉動自己的輪椅,從落地窗前離開,他說:“奧蘿洛名不正言不順,有很多瓦坎達人非常不喜歡她,再加上那個第二大部落的推波助瀾,幾乎大部分瓦坎達的人民都在排斥變種人。”
“就在昨天,有一個擁有200萬粉絲的瓦坎達籍博主公開的表示,變種人在入侵他們的國家,奧蘿洛是邪惡的肯尼亞女巫,她想通過這種方式占領瓦坎達……”
“底下的所有評論都在讓我們這群流浪狗快滾,說我們永遠不可能建立一個國家,更不能偷竊別人的國家……”
席勒看著查爾斯的表情,他知道,那群網友一定罵得更厲害,即使是在現實當中,變種人的名聲都很差,在網絡這種會把極端情緒放大的地方,那簡直是不堪入目。
想到這,他都有些佩服查爾斯了,即使看到如此多惡毒的言論,他都沒有放下自己的堅持,席勒能想象查爾斯在看到這些言論的時候會有多么憤怒,可就算是這種憤怒,他也沒有利用自己的能力去隨意傷害普通人。
“而且……”查爾斯又嘆了口氣說:“一定不止我看到了這些言論,北極星從冰人口中聽到那個博主的言論的時候,差點想沖過去殺了他。”
“變種人兄弟會的那群變種人脾氣都不好,尤其是埃里克,我費了很大力氣才說服北極星不要把這一切告訴他的父親,但情況開始變糟了……”
“教授,我知道你不愿意隨意利用自己的能力,但那只是針對普通人來講,在制止邪惡伸張正義這件事上,你完全可以變通一點……”
“你是說讓我用我的能力去制止那個博主?”
“不,我是說,其實只要把特查拉救回來,情況就能緩解很多,而且特查拉和奧蘿洛的感情應該不錯,如果他們能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么瓦坎達的王后是一名變種人,或許能在國際上為變種人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查爾斯的愁容并沒有緩解,他說:“我當然也想過這個辦法,可是就連斯塔克都無法破解的毒素,我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野獸已經將那種毒素的采樣送往實驗室,他研究了兩三天,什么結果也沒有,那似乎是一種神秘側的力量……”
查爾斯搖了搖頭,顯然覺得這條路走不通,席勒卻說:“不論它到底是什么原理,只要能找到它的源頭,或許就會有辦法,其實你可以利用你的能力,去看看那個埃瑞克的記憶當中會不會有線索。”
“他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個九頭蛇,還差點殺死了特查拉,查看他的記憶并不過分,甚至如果能順藤摸瓜找到更多九頭蛇,說不定還能預防其他類似慘劇的發生……”
查爾斯思考了一下說:“這也不是不可以,可我聽說,斯塔克和史蒂夫他們兩個在比賽?”
“史蒂夫也在調查埃瑞克的來源,我想,他會非常樂于和變種人合作,畢竟他新成立的復仇者聯盟當中,就有變種人的成員……”
查爾斯點了點頭說:“的確,美國隊長是個品行高尚之人,他完全不歧視變種人……”
“好吧,我先中斷夢境基地的連接,然后去看看那個埃瑞克的腦子里會不會有什么線索,我們稍后再聯系。”
第二天早上,查爾斯就打來了電話,他說:“埃瑞克的記憶中顯示,他接觸過一個叫做尤利西斯·克勞的人,這個克勞并不是瓦坎達本地人,而是一名美國的物理學家。”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一名九頭蛇成員,在埃瑞克的記憶當中顯示,他和克勞有過關于振金的交易,埃瑞克想要將他們部落的振金儲藏賣給克勞。”
“但之后,埃瑞克的記憶有些破碎,我懷疑是九頭蛇對他進行了洗腦,顯然,克勞想要振金,卻不想付錢,于是就將埃瑞克洗腦成了九頭蛇成員。”
“能找到這個克勞嗎?”
“就在昨晚,我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他現在人在韓國,我懷疑正在和他的上司接頭。”
還沒等席勒問,查爾斯就說:“我檢查過了這個克勞的記憶,二戰時期,他的父親曾為NAZI工作,我懷疑他父親就是九頭蛇成員,同時也是他的引薦人。”
“克勞是一名聲波物理學家,在他的專業領域頗有威望,因此在九頭蛇當中級別也不低,他的腦中有許多關于九頭蛇的情報,待會我會整理出來,然后將它發送給美國隊長……”
“那特查拉身上的毒素……”
“埃瑞克的記憶當中顯示,給他毒藥并指使他去刺殺特查拉的人,是一個神秘的黑袍人,而我在克勞的記憶中,并沒有看到這一行為。”
“或許,克勞是埃瑞克的引薦人,但卻不一定是他唯一的上司,看來,我們必須要深入了解一下九頭蛇,才能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勒邊思考邊說:“教授,我記得你剛剛說,克勞的腦子里有不少關于九頭蛇的情報……”
“沒錯,有一些是有關人員安排的,還有一些是基地位置的,但并沒有什么太關鍵的情報。”
“正常,他應該并不是領導階層,但或許也足夠了。”
“你想做什么?”查爾斯在電話那頭問。
“我有個計劃……”
第二天,神盾局的心理咨詢室依舊是冷冷清清的,絕大多數的特工都會繞著這里走,不過今天,這里卻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那就是格蘭特·沃德,一位神盾局的7級特工。
他冷著臉走進心理咨詢室,席勒像是等了他很久的樣子,見他走進來,席勒從桌子后面站起來,想和他握手,可格蘭特卻面無表情,也并不回應他的動作。
“我想,你現在應該十分懷疑,我為什么要使用緊急聯絡符號來聯絡你,你覺得這是違背組織守則的,也并不想來。”席勒站在格蘭特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格蘭特并不直視他,依舊是面無表情。
“坐吧,格蘭特,我可以這么叫你吧?”
“我叫沃德。”
“好吧,沃德先生,我也就不廢話了,我使用海德拉符號來聯絡你,是冒著很大風險的,你知道,最近,他們又在發瘋。”席勒推了一下眼鏡,將雙手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
“皮爾斯局長靜默了。”席勒突然開口說,而這時,格蘭特才將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看到席勒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他的嘴唇動了一下,但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我知道你懷疑我是神盾局的調查人員,在套你的話,但實際上,恰恰相反,我是與皮爾斯局長單線聯系的長期靜默人員,而之所以我現在會發聲,就是因為,亞歷山大·皮爾斯已經失聯了。”
“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天,因此才在之前將我安排到這個位置,就是為了在他靜默之后,由我來接手他的工作。”
“我不需要你和我對話。”席勒看著格蘭特的眼睛,嚴肅的說:“我只希望你能立刻聯系你的上級,確認皮爾斯局長是否真的完全靜默,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可能就嚴重了……”
“好了,接下來半個小時里,我會和你進行一些心理診療,然后拿出一份報告交上去,以掩蓋我們這次的對話,在這個過程當中,你不需要說任何話,也不需要做任何事,之后要怎么做,全看你的判斷。”
說完,席勒就低頭開始書寫病歷,在這期間,他沒有向格蘭特詢問任何事。
在格蘭特走出心理咨詢室之后,他什么都沒有做,直到他進入他位于神盾局中的安全屋,才拿出一部專門的手機打電話給他的上司。
格蘭特沃德是一名神盾局的7級特工,而他的九頭蛇上司,則是8級特工約翰·蓋瑞特。
他向蓋瑞特講述了席勒告訴他的事,但令他驚訝的是,蓋瑞特沉默了,并沒有反駁他,于是,格蘭特問:“皮爾斯局長真的靜默了?”
“事實上,他已經失聯一周多了。”蓋瑞特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他之前從未失聯過這么長時間,而且他是全頻道靜默,就連安全頻道也沒有他的消息。”
“那,那個羅德里格斯醫生……”
“我需要和他接觸一下才能確定,剩下的你就別管了,現在是特殊時期,一定保持警惕。”
聽到蓋瑞特那嚴肅的聲音,格蘭特也明白現在的情況恐怕很糟,于是他問:“這次的清洗很嚴重嗎?”
蓋瑞特又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保持靜默,我們之后再見。”
到了當天的下班時間,席勒并沒有走,而是一直在辦公室中等到了天黑。
果然,就在天剛剛黑下來的那幾分鐘里,他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走進來的,正是約翰·蓋瑞特,神盾局的8級特工,也是九頭蛇的高層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