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早就打算讓我用這種方法???那你為什么要讓我看那么多書????”
席勒正把一個耳機按進斯塔克的耳朵里,斯塔克一邊躲閃一邊說:“這是作弊吧???該死的!!你別這么弄!!我的耳朵!我已經學會了那些東西,我不需要……”
“你不會真指望你能在幾個晚上之間學會我從大學到博士學的東西吧?”
“你早就想好了要當場外指導!!!你這個騙子!你明明跟我說要是我學不會這些東西,斯塔克集團就完蛋了!!!”
“那只是宏觀上的,我說的也沒錯,總有一天你得學會這些東西,那為什么不能是昨天呢?”席勒說。
不顧斯塔克的躲閃,席勒還是把一個耳機按進了斯塔克的一只耳朵里,他說:“別大驚小怪的,我只是個場外翻譯,這很常見,對吧?”
史蒂夫在旁邊說:“其實那些政客們談事的時候也會這樣做,他們的背后是他們的幕僚團隊,包括在接受一些重要采訪的時候,都會帶這種耳機,當然,我那個年代這種設備要貴的多,也稀有的多,只有最重要的那幾位能有……”
斯塔克像被跳蚤咬了一樣,拼命的去鼓搗塞在他耳朵里的那個耳機,他說:“見鬼了!那你之前為什么要把氛圍渲染的那么絕望?還塞給我那么多本書,我可是熬夜把它們全背下來了!”
“那就對了,我要是不這么做,你這輩子都不會去看它們一眼。”席勒說,
“好吧,先不管這些了,但是你確定這有用嗎?”
“該死的……我就應該早點想到!你這個吸血鬼醫生!要是我早點知道,才不會用你這種老舊的耳機呢,我會做一個更先進的,一整套監聽系統……”
斯塔克拍著腦門十分懊悔,他說:“我之前怎么就沒想到!我完全可以讓你代勞!我可以只在會場上當個復讀機,就算我不會,只要你會不就行了嗎?!”
斯塔克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但他不是生席勒的氣,而是氣自己怎么就沒有轉過這個彎來。
當然,這也都怪席勒,他來找席勒尋求解決辦法的時候是很焦急的,而席勒又用一種非常嚴肅的態度和語氣,用話術讓斯塔克陷入了一個思維的怪圈里,覺得他不會這些東西是不正常的。
也就是斯塔克成天不理俗務,不然他就會知道,奧巴代亞身后也有一整個智囊團,整個斯塔克工業不可能只由奧巴代亞一個人的腦子決定。
斯塔克可是個大富豪,他不會這些東西沒關系,只要他有錢,有的是會的人,他如果拿這一整天時間用來聘請幕僚,這會兒早就組建出了一支夢之隊了。
但是席勒的誤導讓他覺得,他這是為他從前的任性付代價,所以絲毫沒有考慮過他還有鈔能力和天才科研能力。
不說別的,哪怕他寫一個AI表情分析系統,可能都比他自己背書來的快得多。
“這就是心理學嗎?!你這個騙子!!”斯塔克咬著牙說:“你學心理學,就是為了讓人陷入這種困境中,然后好給你付大價錢來治療嗎?!!”
“別把我說的像個無良庸醫。”
“你難道不是無良庸醫嗎?”
“雖然是有點無良,但絕對不是庸醫。”
“斯塔克先生,車已經到了。”賈維斯提醒道:“會議將于10:30正式開始,您預計將于10:20到達。”
“好了好了,那就這樣吧。”斯塔克還是顯得有些緊張:“也只能這樣了。”
席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擔心,等你到了之后,你就會發現,你不是另類。”
斯塔克上了車,沒一會就來到了談判的會場,他來的比較晚,這里大多數人員都已經落座了。
斯塔克掃了一眼,發現他們幾乎人人都戴著耳機,有些還明目張膽的正拿著電腦視頻通話,電腦的那頭是一大群人坐在會議桌前,儼然就是另一個小會場。
斯塔克對賈維斯說:“扣掉席勒的診金……全部扣掉!!!!別讓我在年終財務報告上看見他的名字!!!這個該死的混蛋耍了我!!!!”
賈維斯說:“耳機已接通十三分鐘。”
席勒的聲音在斯塔克的耳朵里響起:“沒關系,你當然可以扣光之前的診金,不過這種政治咨詢服務也是要付費的,價格是20萬美元一分鐘……”
“狗屎,你這個吸血鬼醫生!”
“你不同意,我立刻就掛電話。”
“別!不不不……等等,我覺得我們還可以談談,20萬美元太貴了,但是你先別掛電話,談判就要開始了,你讓我說什么?”
另一邊,心理診所里,彼得和史蒂夫都坐在桌子前聽著斯塔克那焦急的聲音,史蒂夫相當的幸災樂禍,但彼得有點于心不忍,他說:“好像是有點太貴了,醫生,我覺得我們可以再便宜一點……”
“你們現在也算斯塔克的幕僚團隊了,錢到賬,我們對半分。”
還沒等彼得繼續說什么,那頭就又傳來了斯塔克的聲音:“喂?喂?談判要開始了,我該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等著吧,其實前30分鐘你完全都可以走神,他們說什么你都不用聽。”
“這真的行嗎?”顯然,斯塔克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他第一次認真的參與到這種場合里,總覺得自己應該立刻做點什么,來顯出成效。
“相信我,你呆著就行了。”
之后,斯塔克半信半疑地坐在原地,很快,他就發現,席勒的話非常有道理,因為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他竟然是從二戰開始談起的。
軍方代表開始從珍珠港事件回憶他們的光榮歲月,還沒到20分鐘,斯塔克就已經困得不行了,軍方派出的這位發言人,他愣是能把各種還算經典的戰役講的如同流水賬一樣,吹軍方的功績和履歷時,也總是那么一套偉光正的詞。
沒有人能在這種演講里聽夠10分鐘,最后,等軍方第一輪發言完畢時,底下一大半人都昏昏欲睡。
緊接著上臺的是神盾局代表,他一張嘴,斯塔克就恨不得立刻昏過去,因為他是從鐵幕演說開始講起的。
神盾局特工能比軍方代表稍微好那么一點,對各種情報戰還有特勤組織歷史如數家珍,但是斯塔克想,他是來參加談判的,不是來學近代史的。
大概40分鐘之后,輪到斯塔克發言了,席勒說:“打開第一份稿子,然后照著念,念完就行了。”
斯塔克一打開稿子,他兩眼一黑,因為這份稿子是從工業革命開始講起的。
他念了整整20分鐘,才終于磕磕絆絆的把這個稿子念完,等念完之后,他打開耳機說:“老天啊,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了解到斯塔克工業的發展史……”
讓斯塔克感到絕望的是,這還沒完,緊接著,又從軍方開始,他們開始大談特談未來軍隊組織的演變方法、未來武器系統的發展方向,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可能,絮絮叨叨的又說了20分鐘。
神盾局的特工上來也一樣,張嘴閉嘴就是特工組織獨立于監察系統之外的重要性,未來單兵作戰和情報信息戰的發展,全球情報體系的建立路徑……
斯塔克低聲對著耳機說:“這部分的咨詢費我要求折半,這根本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想的會是什么樣?”耳機里傳來席勒的聲音,“在一個陰暗的房間里開始各種陰謀論?”
“你得知道最重要的一件事,其實這種談判只是走個過場。”席勒說。
“所有人都知道對方有什么籌碼,所有人也都知道自己有什么籌碼,這場談判的結果從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其實就算你像以前那樣當個怪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聽,結果也不會改變。”
這給了比讓斯塔克學習那些理論知識更荒謬的感覺,就好像你學習了各種花里胡哨的格斗技術,最后打倒敵人還是只需要一拳。
接著,輪到斯塔克暢想未來的時候,他已經學會了閉眼照著稿子念,就算那上面寫的什么機械工業的發展方向在他看來完全是狗屁不通。
稿子里把一些名詞生搬硬造的合到一起,創造出一些聽起來高大上的詞語,像極了那種科技騙子,但是斯塔克還是關閉大腦,沒有波瀾的把稿子念完了。
然后就進入到了賓主盡歡的環節,其中一個頭發有些白了的老將軍對斯塔克說:“我記得斯塔克工業的那個輝煌年代,你們斯塔克都是一群天才,你父親是,你也是,那時候他研究的懸浮汽車可讓人大吃一驚,但是你也知道,當初軍方出于一些保守的需要,沒有和他合作,我們真的很遺憾……”
還沒等斯塔克答話,席勒就在耳機里說:“他是在罵你爸干啥啥不行,罵你還不如你爸,罵回去。”
斯塔克一愣,然后就學著席勒爾基里的話說:“確實,我相信,軍方中的大部分人,就像您這樣可敬的將軍,他們都目光長遠,只是現在這個時代發展的太快了……”
這時,坐在談判桌最盡頭的尼克弗瑞說:“在大規模的陸軍登陸戰中,普通武器還是有些作用的,機甲雖然能顯著提高單兵作戰能力,但在集團作戰中,也需要考慮適配性……”
席勒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他在給你遞臺階,緩和談判氣氛,你可以回他一個微笑。”
然后斯塔克就對尼克笑了笑,尼克被他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覺得今天的斯塔克非常怪,實在是太怪了。
軍方和神盾局都發現斯塔克有點不對勁,于是他們比以往更早的切入了正題。
然后斯塔克就發現,這場談判的正題,甚至只占了整個談判時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首先,尼克弗瑞點出了軍方可能綁架了康納斯博士的這一事實,軍方反咬一口說是神盾局自導自演,兩方一頓拉扯,最后軍方略輸一籌,表態將會責問部分有可能做出過激行為的軍官。
聽著他們爭執,斯塔克在耳朵里問席勒:“他們真不知道是我們把康納斯藏了起來?”
“軍方未必,但尼克肯定是知道的,他只是需要這樣一個態度,來表示我們應當聯合在一起去對付軍方,他之前就已經向我表態過了,你可以放心接上……”
接下來,斯塔克和神盾局聯手,打的軍方有些無力招架,畢竟他們手里的籌碼頗多,紅鬣蜥的本體、康納斯可能研發出的治血清、神盾局掌握的某些證據、斯塔克工業交付給軍方的機甲等等。
總之,這場談判就以一個非常快的節奏,和非常荒誕的結尾結束了,一切結果就像席勒開始預料的那樣。
軍方內部推出了一個背鍋的,也就是羅伯特領導的塔爾圖軍官派系,他們遭到了清洗,然后這筆賬一筆勾銷,軍方和神盾局聯合起來虛構損失,合力要求增加軍費。
斯塔克工業集團將和軍方、神盾局同時建立穩定的合作體系,提供一些輔助性的單兵盔甲外骨骼,以及重啟醫療研究項目,并將在成果中占據更大的一部分。
回到心理診所的斯塔克一把拽下耳機,然后氣沖沖地說:“你這個該死的混蛋醫生……”
還沒等他說完,他背后就傳來了一個聲音:“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斯塔克……”
斯塔克轉身,佩珀氣沖沖地跑進來,她眼含淚光,斯塔克抱住她,他聽到佩珀的心跳得很快。
佩珀說:“我一早去找你,你就不見了!連機甲也沒有穿!我問賈維斯,他什么也不說,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快嚇死我了,你這個混蛋……”
斯塔克緊緊抱著佩珀,低聲安慰她。
昏暗的房間里只有佩珀低聲的啜泣聲,和斯塔克有些含糊的低音。
天才的路總是注定比其他人要更難走一些,天才的斯塔克那敏感的內心總是要比普通人更受煎熬。
但起碼,這只剛剛準備離巢的雛鳥,當他在凜冽寒風中飛得搖搖晃晃的時候,依舊有樹枝愿意讓他落腳。
他看到躲在玄關后對他邊笑揮手的彼得,和同樣站在那里的席勒和史蒂夫。
他看見,診所客廳的電視突然閃爍了一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由符號組成的笑臉。
他想,斯塔克,你可真是個天才。
不光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天才,也是全世界最幸運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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