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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二人纏斗在一起,蛇窟深淵中的蘇青丘嘴角抽搐了,滿頭黑線,隨后默默的把一旁的邪魔之骨日記本收了起來。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靈光化真可怕…
瞧瞧靈法都成什么樣子了,也不知道像了誰。
纏斗了一陣,眼見著無法殺死靈法,園明臉色難看,瞬間從戰斗中脫離了出來。
四周激蕩的的法力,緩緩收回了體內,水龍吟也自手中散去。
靈法的實力,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難道是魔君的賜予?
園明心中震驚。
靈法見狀,又提筆寫了起來:“今日園明與我纏斗,互有勝負,奈我不得。觀其有惱羞成怒之樣,懷疑對魔君大人有陰奉陽違之兆!”
園明:“???”
這都什么跟什么,有何本質上的邏輯聯系嗎?
神經病中病吧!
園明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該死,你可別冤枉我!我對魔君一直忠心耿耿,從未有陰奉陽違一說。”
“我看你才是想故意挑撥我和魔君的關系,其心可誅!”
靈法竟點了點頭,似乎十分認同一般,隨后提筆寫到:“牙尖嘴利,善于狡辯,還喜歡反攻倒算,對魔君陰奉陽違確認無疑。”
園明氣極反笑:“好好好…有你的!此事待魔君使者前來,我自會辯解,用不著你來操心。”
“你最好不要離開養龍寺、否則到時候莫名其妙死了,還得我給你收尸!”
園明陰森森的威脅聲,讓靈法都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他定定的看著前者,咬了咬牙,又寫道:“今日受到威脅,如若有一天身死,就是園明所為。魔君大人請務必把弄死,骨灰都給他揚了!”
眼看著靈法這逗逼,差點把園明逼瘋,蘇青丘好懸沒笑岔了氣。
娘嘞,靈法靈元化后,可真是個人才。有他盯著園明,蘇青丘倒也放心了許多。
現在靈法實力大增,隨著靈元化加劇,很快園明都不會是其對手。屆時,便可尋找一個機會,把養龍寺的這幫蛀蟲一網打盡。
這般想著,蘇青丘的目光又轉回玄燁處。
玄燁正與園慧面對面坐在蒲團之上,身邊的侍從添加了一些茶水之后,便退了下去。
連方文山也離開了。
玄燁舉起手中的茶壺,親自給園慧面前的茶杯斟滿,并道:“這是本王從海外之地尋到的靈茶,每十年方可產得一兩。此茶具有醒神開悟,淬煉道行法力之功效,端是無比神奇。”
“大師,請!”
園慧輕輕的抿了一口,眼神微微一亮,茶入腹中,只感覺全身的道行法力迅速的流動起來,一時間身心竟放松了不少。
贊嘆道:“阿彌陀佛,果真是好茶!貧尼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等靈茶,三生有幸啊。”
玄燁微微一笑,繼續道:“此等靈茶,雖采摘不易,但本王手中卻還留存著一些。而類似于這等有助修行的靈物,本王手中還有不少。”
“在下可以承諾,只要大師助我,這些靈物,自當全部奉上。”
園慧聞言,心中嘆了口氣。
就知玄燁單獨邀請她不是探究佛法這種事情,只是哪怕明知道這位執掌皇庭的王爺,無事不登三寶殿,卻也不得不來。
養龍寺僧侶雖為方外之人,卻也身在昭陽國內,受制于皇庭管理,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皇庭執掌者的召喚。
“王爺,出家人不打誑語,養龍寺確實沒有真龍。這靈物雖好…卻恕貧尼無法享受了了。”
園慧苦笑著說到,隨后把手中的茶杯也重新放了回去。
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玄燁也不曾惱怒,反而問道:“今日不談真龍,在下只是有一事不解。大師,你觀我昭陽國現今如何?”
園慧微微皺眉,并未說話。
“大師不說,那由在下就說吧。此時之世,民不聊生,邪祟叢生,大有一副氣數將盡,國之將亡的征兆。”
“不知本王說的可對?”
玄燁聲音微冷。
“這……王爺此話嚴重了。阿彌陀佛,不可妄言,不可妄言。”園慧心中一驚,被玄燁這段話驚的背后發涼,冷汗都刷的一下冒了出來。
玄燁搖了搖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望著外界的大雨,繼續道:“嚴重?呵呵,一點也不為過。”
“自文昌帝玄景不問世事,醉心研究長生之道開始,已有十年。而這十年中,昭陽國的百姓過得如何,本王自是看在眼里。”
“只拿大荒落而言。三年前,天旱降臨,大荒落區域糧食幾近無收,又有天外邪魔降世,當年死亡百姓九十七萬三千八百六十五人,這個數字至今還深深的刻在本王的心中。”
“此外,兩年前,西北干旱持續,而洛水一帶洪災爆發,百姓流離失所,死亡三百萬!”
“而今年,持續三年的干旱,已經榨干了大荒落最后一滴油脂,整片區域近三分之一的百姓,數以千萬計的人口,都面臨著被餓死的風險。”
“但可笑的是,碩鼠之魔降臨,不僅偷盜百姓們賴以生存的賑災口糧,還與那些官員合作,共同盜取糧食。碩鼠碩鼠,無食我糧!百姓們在無盡的絕望中,卻也只能喊出這可悲的口號。”
玄燁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表情中極度憤怒,卻又有一絲絲無奈。
“而我們的皇帝呢?他在做什么?他在研究長生,他在研究尋找真龍,想要沐浴龍血!他在不斷搜掛著各地的奇珍異寶,想要延續自己千年的統治。”
“大師,他雖為我兄,其行為本王卻不敢茍同,于我而言,他的行為已經與邪魔無異!”
“昭陽國的天,已經到了不得不變的時候了。”
此話落下,園慧再也無法保持鎮靜,豁然站了起來,臉色難看,道:“王爺,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貧尼雖為方外之人,卻也知王爺此等想法萬萬不可有的。王爺這是在自絕前程啊!”
改天換日,說得輕巧而已。一旦發生,絕對是生靈涂炭,百姓的苦絕對會進一步加劇。
戰爭之災,往往比自然之災,來得更加可怕。
玄燁不置可否,眼神繼續看著天空中的烏云,過了良久,才繼續道:“不,不是自絕前程,而是在自救。”
“大師可曾想過,當昭陽國都為之覆滅的話,我這王爺又有何用?我必須自救,而自救的前提就是,讓昏君下臺,明君臨世!”
“而眼下,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大師,還請務必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