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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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安德森號上下七百二十四名水兵之中,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毫無保留的信任杜尚的命令。當然,信不信任是一回事,但執行的時候……確實沒有人敢在細節上打什么折扣。
一條小小的驅逐艦,橫著攔在了一支強大的艦隊面前。并且還極其“狂妄”的宣稱,“如果不服從命令,將會遭到攻擊”。敢于向帝國主力艦隊發出這樣的威脅,
這本身就需要極大的膽量。
同時,還得有底氣。
在艦隊指揮室內,大胡子上校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一條驅逐艦就敢攔在我們的艦隊面前,如果不是知道附近就有自己人,可以隨時對我們發動致命攻擊的話……恐怕這條驅逐艦是不敢這么干的。”大胡子上校先生漂浮在指揮室內雙手抱胸分析道,“紐薩爾的這幫人吶……怕是想要先挫一挫我們的心氣。”
如果交換一下雙方的位置,
讓那個杜尚來當分艦隊的指揮官,而讓上校先生自己來當紐薩爾衛戍艦隊的司令……大胡子上校自己也會搞這么一套“小動作”。
新來的增援部隊來自于一支和帝國幾乎擁有同樣悠久歷史的皇家近衛海軍,而且到來時都是成編制的……更麻煩的是,
到來的這些艦船實力幾乎和紐薩爾衛戍海軍相當。如果要比較起雙方的作戰能力,搞不好衛戍海軍還不如這只特混艦隊。
雖然只是第二近衛皇家海軍旗下的六只分艦隊之一,但這只特混艦隊過去五年擊毀過的同盟軍艦總數,甚至可能比紐薩爾衛戍海軍所見過的同盟船只總數還多。
要想讓支援來的這只艦隊,真正成為紐薩爾衛戍海軍的一部分……那就首先需要打掉他們的銳氣,讓這些從奧林來的帝國海軍士兵明白一點。
這是紐薩爾,你們是紐薩爾衛戍海軍的一部分。把那些“奧林皇家近衛海軍”的傲氣收起來,先搞清楚——你們的指揮官到底是誰!
面對驕兵悍將,各個主官都有屬于自己的處理方案。但有一條是肯定的。
立威、拆分、摻沙子。這三條哪一個都不能少。
驅逐艦橫在艦隊面前,這是立威。而跟隨驅逐艦抵達紐薩爾星際降落場,那就是為拆分和之后的摻沙子做準備了。
對于杜尚的“小動作”,上校先生個人對此并無什么太大的意見。只是在心里哀嘆——有這么個急躁的上司,以后的工作恐怕會有很多麻煩。
上校本人完全不認為杜尚這個在軍內以“作戰勇猛”出名的猛將型人物會想得出這么陰損的套路,大概是司令閣下的夫人給出的主意吧?
順利完成了自我迪化的上校先生決定尊重一下這位猛將,于是下達了指令,“回應,
本艦隊將跟隨貴艦前往上阿爾賓星際降落場,歡迎各位同僚登艦視察。”
杜桑德正在和一位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胖姑娘進行討論——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準確的叫出了杜桑德在集市的代號,他恐怕只會把這個人當成“試圖討些好處”的“無賴”而已。
“我們的情報內容來源可靠,并且已經確定了安德羅妮夫人的位置。”代號“美食”的胖姑娘對杜桑德說道,“但是……由于夫人的身份原因,集市不可能、也不方便進行武力干預。集市內部對于是否將這個情報共享給您……也有一些爭議。”
“有一些爭議?”杜桑德一邊和紅衣郵差們制定著解救的行動方案,一邊和美食姑娘說道,“還有人希望帝國的統治繼續在紐薩爾維持下去?”
“帝國對紐薩爾的統治必然會在今年之內結束,這不是通過我們的‘希望’就能夠改變的事實。”美食姑娘低聲說道,“但是,在帝國放棄了對紐薩爾的統治之后,究竟由誰來接受統治權……這個事情,集市內部還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這倒是完全可以理解——雖然我不太能接受。”杜桑德對于這種事情倒是不怎么奇怪,畢竟集市對于這個組織本身而言,政局混亂才有從中牟利的可能性。同樣是有可能成為紐薩爾統治者的人當中,有且只有杜桑德一家具備迅速平定政局的資源和能力。
混亂期越長,對于潛藏在黑暗中的情報組織來說就越有利。
“我們這些原本就居住在紐薩爾的會員也不能接受。”美食姑娘說道,“雖然集市的會員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從其他殖民地過來的,甚至也有同盟人和聯邦人……但是對于紐薩爾來說,本地會員仍然占據多數位置。我們并不希望看到紐薩爾出現過度的動亂,
這對我們的生活沒有任何好處。”
任何組織內部都會有派系紛爭,
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畢竟組織內部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個人”,
而“個人”是有著屬于自己的訴求的。
在集市這個群體之中,派系被大概分成了兩個。本地派系希望更加平穩安全的政權過渡,而外地派系則希望通過混亂攫取更多利益。
想到這里,杜桑德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向美食姑娘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費爾巴哈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代號?”
“這個情報,我不能回答您。”美食姑娘認真的盯著杜桑德,然后小聲說道,“但是我可以這么跟您說——如果只靠他明面的身份,一位礦業聯合體的董事是不可能擁有這么大的本事的。”
情報這種東西是非常復雜的玩意,很多時候,情報的“戲肉”部分不光會體現在內容之中。
美食姑娘自己很明顯是希望能夠多說一些什么的,但她卻無法將這些內容直接轉告給杜桑德。于是,她只能用這種接近于謎語一般的方式提醒杜桑德。
“換句話說……”杜桑德緩緩的點了點頭,“您所告知我的情報,同樣也有可能被那些希望看到紐薩爾陷入混亂的集市成員轉達給費爾巴哈。甚至他可能直接就掌握了這樣的情報,并且已經布下了陷阱,準備把我也引進去。”
“所以,想要搞清楚費爾巴哈究竟想干什么,也許您應該首先從他的動機出發。”美食姑娘看了看周圍,在確定了這個房間中并沒有其他人之后,她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摸出了一疊紙張。
“這些是我們能找到的,所有費爾巴哈曾經的經歷和過往。”美食姑娘壓低了聲音說道,“會員的個人情報內容是集市的最高機密,這份文件不是通過正常途徑獲取的——您在閱讀之后,一定要把它徹底毀掉。”
杜桑德點了點頭,鄭重的接過了這份文件,“感謝您的協助,我會記住您的貢獻的。”
美食姑娘笑了笑說道,“您只要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態就行。紐薩爾人已經苦了太久,他們值得更好的統治者,也值得更好的生活。”
按照情報內容上的內容……費爾巴哈四年之前被逮捕后,他供述的內容之中幾乎全部都是真話。
他確實出身于一個已經沒落了的帝國貴族家庭,他的祖父在奧林開設了一家面包房,而費爾巴哈的父親則是一個酗酒成性的暴徒。
只不過,比起費爾巴哈本人的供述,情報里記載的他的童年其實更加殘忍甚至黑暗。這里有兩點可以作為證明。
費爾巴哈的母親是為了保護他,而被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活活打死的。
以及……逃離自己的家庭的那個深夜,費爾巴哈用繩子捆住了自己的父親和祖父,然后用一把切面團的生銹小刀,花了兩個小時時間,生生切掉了自己父親和祖父的生殖器。
然后把割下來的兩坨臭肉交換了一下,然后將它們塞進了父親和祖父的嘴里。
逃離家庭之后,身上只有二十先令的費爾巴哈迅速被人騙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不得不靠小偷小摸,打劫撬鎖……甚至賣身維生。但在他十六歲的時候,一個經常照顧他生意的聯合礦業探礦員出了一些意外。
他死在了一場盡心策劃的意外當中。
作為和探礦員最后見面的人,十六歲的費爾巴哈成為了警察“調查”的第一嫌疑人。說是嫌疑人,其實奧林的警察們壓根就沒打算花功夫去找真正的兇手。只不過死的是礦業聯合體的探礦員——或者說密探,他們必須得給礦業聯合體一個交待。
既然如此,不如就讓這個在街面上混日子的小畜生去頂罪好了。
沒有人知道費爾巴哈被抓緊警局之后,遭到了何等程度的刑訊拷問。也沒有人知道,費爾巴哈作為奧林警察們“鎖定”的“鐵案”罪犯,是怎么被移送給礦業聯合體的。更沒人清楚,在礦業聯合體的探礦部門之中,費爾巴哈又做了些什么。但最終,那個穿著暴露衣物,流竄在奧林小巷之中的男娼消失了。
一個名叫費爾巴哈的新入職的礦業聯合體探礦員出現了。
之后的十五年中,費爾巴哈“戰功卓著”。作為礦業聯合體的探礦員,他連續幫助礦業聯合體鏟除了十一名投靠向了林業局的高級別叛徒。同時一路官運亨通,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力,就一步步進入帝國礦業聯合體的董事會。
有傳言說,費爾巴哈和霍爾大公關系密切。
“這樣的人不可能死心塌地的成為帝國皇室的走狗。”看完了費爾巴哈的所有情報之后,杜桑德馬上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
支持杜桑德作出判斷的原因很簡單,費爾巴哈的行為和他的經歷對不上號。經歷過如此慘痛的童年和青年時代之后,費爾巴哈的性格是極度扭曲的。他的心理世界恐怕會以“仇恨”為主,但仇恨的對象暫不明確。
從費爾巴哈的行動來看,身居高位但卻喜歡重操舊業去當個詐騙犯作為“興趣愛好”。這充分說明他對自己的過往還有留戀。而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在意風險吹牛,則意味著他的行動之中有一些尋求自我毀滅和病態性強迫的可能。
發現自己被杜桑德用槍指著,最后毫不猶豫尿了自己一褲子,則證明他為了保全自己或者實現“最終目的”不擇手段。
而現在……費爾巴哈親自下場,綁架了安德羅妮。
杜桑德深深吸了一口氣。
無論費爾巴哈想要報復的對象究竟是什么,強烈刺激自己和父親,并且加速紐薩爾脫離帝國……明顯是他想要實現復仇的一個關鍵節點。而光憑這一點,杜桑德就能夠肯定——這次的事情無法善了,費爾巴哈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想要憑談判或者交易換取安德羅妮的平安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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