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好買禮物送郭欣作為補償吧，可出了門李峰才想起一個殘酷的事實，自己口袋里只有幾百港幣，這有點少。
“怎么辦？”見著準備好出門郭欣，李峰一時間還真沒想到什么辦法，這事鬧的。
只能禮輕情意重了，不對，本來是想著禮重情義輕的。
可這會上哪里弄錢去，整個港島，李峰只認識數人，死胖子，這個為了躲著自己連家當晚就賣給別人，收拾東西跑路的，幾混蛋瘸子，想找他可不容易，深水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其他人，梅婆婆和高老伯這些拿綜援的，你說借幾張免費餐券還可能，其他的，借錢，開玩笑。
“朱琳。”
打電話是張不開嘴的，最終一咬牙在whats上發了一個信息給朱琳，當兩人到深水埗地鐵站口，朱琳已經等著了。
“薇琳，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鴨寮街買個耳機。”
說話，經過李峰邊上塞了五千港幣。“再讓瑞秋傷心，小心我……。”說話暗暗比劃一下拳頭，李峰心說，自己是不是晚上得露宿街頭了，要是跟郭欣提分手。
朱琳會不會狠打自己一頓，想想上次朱琳大長腿踩在自己胸口場景，有些瑟瑟發抖，短裙好看命要緊。“呵呵。”
“薇琳家邊上不是有賣場嗎？”
好奇怪了，郭欣小聲嘀咕。
“或許是鴨寮街的耳機便宜吧。”
“哦”
“走吧。”
乘坐荃灣線地鐵從深水埗到尖沙咀，加上等待時間不錯十多分鐘，兩人加起來十多港幣。
“可惜，沒有了學生卡，要不可以打折。”郭欣鼓鼓嘴刷這八達通。
“不過沒關系，我現在可以賺錢了。”說話揮舞下拳頭。
今天郭欣特別興奮，或許來到更熟悉地方，一路上李峰只是等著，全部由郭欣帶路。
尖沙咀站離著海港城不算太遠，本來李峰還說打車，郭欣告誡他打車不劃算，很貴的。
李峰不知道先前那位李楓怎么想的拉著郭欣去深水埗劏房，這簡直就是把一個快樂天使拉到地獄邊緣，雖然天使依舊，可多少帶著一些灰塵。
“分手是為她好。”
李峰心中想著握著五千港幣，不知道郭欣喜歡什么，這或許對郭欣來說十分悲哀吧。
“唉，可惜了。”說話，李峰快走了幾步，跟著郭欣。
海港城是港島規模最大的購物休閑中心之一，這里有七百多家店鋪，是有多個大廈構成，這些大廈年租金幾十上百億。
“玩具？”
“我想要一個小小熊。”
說話比劃一下很小小熊，李峰笑笑。“好，我們去看看。”一上午，李峰都陪著郭欣逛海港城，本想赴宴，怎么說買點禮物，可李峰發現上好的禮物價格都不便宜。
“買一瓶紅酒吧。”
幾百港幣還不錯了，至于價格高的，李峰不覺著有買的必要，跟著郭欣來到訂好餐廳，這是一家意大利西餐廳，海景十分不錯。
不過這里價格應該也是不菲吧。“這是媽咪最喜歡的餐廳。”
“媽咪。”
“爹地。”
“我們可愛小公主，今天真漂亮。”
中年婦女和中年人，打扮還是挺時尚，郭福濤胖墩墩十分和藹，相對郭欣媽媽的就有點貴婦小氣質。“叔叔，阿姨。”
“小楓坐。”
兩家先前是有交集的，并算不上陌生，或許只有李峰比較陌生而已，坐下來郭福濤有些別樣看了李峰一眼。
隨后的中午用餐十分愉快，愉快的李峰感覺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媽咪，看了一件不錯衣服，你幫我看看好嘛。”
“好啊。”
“我們一起吧。”
郭福濤笑著邀請李峰一起，下午的時候并沒有談什么事情，似乎就像一家人逛逛街，只是晚餐之后郭欣陪著她媽咪去衛生間，郭福濤對著李峰示意一下，去外邊陽臺。
這里海景真的十分漂亮，郭福濤目視前方似乎在看海景，而李峰在等。“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話嗎？”
“不太記得了。”
“那我再說一次。”
郭福濤笑笑并不在意。“或許你會覺著我看不起你，不，我只是作為一個父親，不想女兒跟著你過窮日子，今天你看到了，這才是瑞秋的生活。”
“我希望她一直光鮮亮麗，而不是為了柴米油鹽斤斤計較。”
“雖然她愿意跟著你吃苦，可我不忍心。”
“她媽咪也不忍心。”
郭福濤拍了拍李峰肩膀。“你答應過的事，還記得嗎？”
“不太記得。”
郭福濤掏出一張紙遞給李峰，李峰一臉疑惑接過來。“這是……？”
“這是你向我的許諾。”
開玩笑吧，李楓瘋了，一年能買房或是離開，至于不見郭欣之類的話倒是沒有。
郭福濤沒有逼迫李楓，只是說了他一個父親心聲，李楓自己跳進去。
‘關我屁事。’
李峰剛想說，腦海中光珠劇烈震動，李峰整個人痙攣起來。
“叔叔，我先上個衛生間。”說完，李峰快步向著室內跑去，來到衛生間趕緊打開門扶著馬桶攤坐在地上，該死，這種撕裂一般疼痛，簡直要命。“這怎么回事？”
“買房……買房。”
魔咒一般，隨著光珠震動在李峰腦海中一遍遍念叨，李峰這會多少明白了。“光珠殘留著李楓的執念，買房，讓郭欣依舊活成天使，開玩笑吧？”
難道說自己繼承這個身體，還要承擔這個因果。
疼痛一波波，汗水直接打濕了李峰的頭發，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過了好幾分鐘又疼了醒了過來，觸碰光珠竟然回不去。“行了……買房…給郭欣買房。”總算光珠不再震動了。
癱坐在衛生間，李峰苦笑，果然不是什么身體都能隨便要的，光珠至少存在李楓執念。
“完成或許執念才會消失吧。”只是，買一個二居室新房子，至少千萬吧。
光是首付至少百萬朝上，加起來其他的稅之類的，不得一兩百萬，按著李楓那種許諾，李峰覺著除非難度真的有點大了。“真是坑啊。”
“我就想倒騰點蔬菜，水果，賺點小錢。”
有必要這么坑嘛，正想著呢，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郭欣，李峰苦笑。“我沒事，剛滑了一跤，沒事，你別擔心，我這就好了，不用叫保安。”
緩緩起身收拾一下，洗了一把臉，李峰深吸一口氣。“面對大boss的時刻來了。”剛剛只是旁觀者，現在變成參與者，心境還是不一樣的。
“干了。”
“叔叔，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郭福濤見著李峰變了一個人，郭欣更關心李峰有沒有事。“溫特你沒事吧？”
“沒事。”
“我有點問題想找叔叔聊聊。”
“借錢？”
郭福濤愣愣看著笑盈盈李峰，沒忍住。“哈哈哈，有意思。”
回去路上，郭欣有些好奇，李峰跟爹地說了什么？
“沒什么，叔叔聽了個笑話又說了笑話，叔叔很幽默。”李峰嘆了口氣，只有有點摳門。
“唉，賣菜才是正經，咦，光珠似乎大了一些，亮了一些？”
“不是錯覺吧？”
“明天再再說吧，現在我就想回去睡會，累啊。”清晨六點，電線桿上的麻雀撲騰著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寧靜。由于前一晚剛下過一場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濕氣順著窗戶的縫隙鉆進來，許隨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艱難地抬起頭，伸手搓了一下臉，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昨天許隨剛做完兩臺手術，又值了個夜班一直得到現在，黑長的睫毛下是掩蓋不住眼瞼的疲憊。
洗手間內，許隨嘴里含著薄荷味的漱口水，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簡單地洗了個臉。
七點五十，科室的人陸續多了起來，大家互道早安。許隨掐著點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頌，黑咖啡放在旁邊，有人把它拿走換成了一瓶牛奶。
許隨一抬頭，是新來的實習醫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許醫生，老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謝謝。”許隨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時間，“走，到查房的時間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歡這個許醫生來查房，溫和，有耐心，還會傾聽他們偶爾的抱怨。
幾名實習醫生跟在許隨身后，她一間一間地查房，衣玦揚起一角，順著視線看過去，左側胸口別著藍色的證件——普仁醫院外科醫生許隨。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時，這位病人兩天是剛割了闌尾，許隨特意多囑咐了幾句，讓她忌食調作息之類的。
小姑娘年紀小，手術完沒多久恢復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雙大眼睛說自己再吃這種淡出鳥的食物會死的。
“許醫生，我可以喝奶茶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隨拿著簽字筆停在藍色文件夾上，抬眼對上一雙期盼的眼睛，松口：“一點點。”
“為什么，可我比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惱。
身后的實習醫生忍不住發出笑聲，許隨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帶著一點殘忍味道：“這下一點點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悔恨道：“我錯了，醫生！”
查完房后，許隨雙手插著兜回辦公室，在走廊碰見了一直帶著自己的老師，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許，剛查完房啊？”對方問她。
“嗯，”許隨點頭，看著主任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便主動問，“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你最近確實忙，是這個科室最拼的，有我當年那個勁頭，”張醫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你媽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許隨愣住，沒想到自己多次拒絕相親的后果是她媽媽找出主任來壓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師，你知道我媽人過中年后的夢想是什么嗎？”
“什么？”
“當媒婆，先拿我練手。”許隨用手指向無辜的自己。
“你這孩子啊，”張主任笑出聲，語氣無奈，隨即話峰一轉，“我住的那個家屬院里有個小伙子人不錯，條件也好……”
許隨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開話題：“老師，我怎么得聞到了您身上有煙味？挺重的。”
普醫的人都知道，張醫生醫術精湛，權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張醫生的老婆是小兒科的護士長，經常過來查崗。每次師母一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就揚言要不是顧忌他那雙手還能用來救死扶傷，就恨不得把他手給撅折了。
“我今天還沒來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屬的，”張醫生抓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一臉的慌張，“不說了，我先去洗手。”
老師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點，許隨終于下班。她回到家補覺，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遠處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霓虹。
許隨放空了一會兒，起身關窗，用手機藍牙連了音響放了一首很躁的搖滾歌，整個人踩在指壓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認為，在指壓板上可能會很痛，對于許隨來說，它是一種很好的解壓方式。手機發出”叮”的聲音，許隨額頭出了一點汗，直接坐在指壓板上去拿手機。
許母發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讓她去相親。
云淡風輕：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錯，比你大兩歲，人家還是個律師呢，是位成功人士長得又不錯，介紹人說他是個有責任又優秀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