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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六章小小羞辱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知白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熱血 | 無敵流 | 知白 | 全軍列陣 


樂仙宮,得是十三名女子共舞才行的大曲,這個活兒,并不是經常能有客人要點的。

十三名女子共舞,還有有七名樂師,一名善唱的女子,總共需要二十一人表演。

一場下來,可能就是尋常稍微富足些的百姓家里五年甚至十年的收成沒了。

在慶余河這,只要你拿的出銀子,什么樣的享受都能得到。

而這樂仙宮之所以如此費錢,還因為所有參與表演的女子都非常人。

這個地方是慶余河中有名的教坊司,教坊司,其實就是官辦的青樓,但規格更高條件更好。

這二十一名女,其中領舞者為花魁,演唱者為花魁,吹簫者亦為花魁。

一次動用三名花魁的表演,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到的場面。

聶靈山是偷來的銀子不當錢,隨隨便便花出去的銀子讓林葉都覺得有些肉疼。

畢竟林葉自己是絕無可能把銀子花在這種地方的,但既然聶靈山已經點了,銀子也要不回來,林葉索性就聽聽看看這樂仙宮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拿著那份名單,林葉一邊聽曲兒一邊看著。

這份名單是陳微微制定出來的,其中清楚的標注出來,上陽宮各地分座哪個大概可以拉攏收買,哪個不能收買應該盡快除掉然后扶植可以‎‏​‏‏​‏​‎‏​‏‎‏‏‏收買的人上位。

與其說這是一份名單,不如說這是一份計劃書。

林葉看向聶靈山問道:“這東西你是在哪兒找到的?”

聶靈山道:“我本以為機密的東西會藏的更好些才對,結果這東西居然就在陳微微書桌的抽屜里放著。”

他問:“有沒有可能是假的。”

林葉笑道:“他做這一份假的東西出來有什么用。”

朱小祝坐在旁邊說道:“看看吧,花挺多錢買來的表演,你倆看都不看,多浪費。”

聶靈山道:“我一直都在用余光觀察,未必不如你看的仔細。”

朱小祝:“呸。”

聶靈山道:“左邊第一個女子姿色雖然不如領舞花魁,可是身材出奇的好,細腰豐臀還是大長腿,若是再漂亮些,還有那花魁什么事。”

朱小祝下意識看過去,立刻就驚著了。

而此時端坐不動的林葉則開口道:“右邊第二個也很好,論身材不輸給左一,但更妖嬈,腰如同水做的一樣,又如風擺楊柳。”

朱小祝驚著了。

這兩個道貌岸然的敗類!

“除了這份名單。”

聶靈山道:“我還在陳微微的抽屜里看到了幾封書信,其中有一半是從冬泊送來的,而且,是他自己寫的。”

林葉道:“意思是,他從冬泊寫信回來布置的證據他都沒有銷毀?”

聶靈山道:“我也理解不了這是為什么,難道還要自己多看看?是自戀?”

林葉把名冊遞給聶靈山道:“如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上陽宮的人多數會被放回去,你把這名單在今夜送回陳微微書房里,放在原位。”

聶靈山點了點頭,然后壓低聲音嚴肅說道:“大將軍果然慧眼如炬,右二胸也大些。”

林葉端坐不動,悄無聲息的微微點頭:“其實左二最大。”

朱小祝:“?????”

此時那老鴇過來,一屁股坐在了聶靈山腿上,貼著聶靈山的耳朵說道:“奏演樂仙宮的這些姑娘,除了那三位花魁需要商量,其他若有看上的,可直接留下。”

聶靈山坐在那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瞧不上她們,一個個稚嫩的讓人看著毫無興趣,倒是你,我是真的看中了,不如今天你就別走了?”

老鴇笑的花枝招展,雖然這地方男人說出的話連鬼都不信,可聽了,還是讓人歡喜。

聶靈山看向林葉說道:“兄弟,她說你看中的姑娘可以直接留下來。”

林葉搖頭道:“不必了。”

老鴇問道:“這位客爺是一個都沒有看中?若連我家的姑娘都看不中,客爺再去慶余河別家,怕是也一樣沒有看中的。”

林葉道:“其實我是女人。”

老鴇嚇了一跳,看了看林葉那一臉絡腮胡,再看看那發達兇悍的胸大肌,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茫然。

聶靈山也看向林葉,心說大將軍這是要演哪一出戲?

林葉認真的說道:“雖然我身體是個男人,但我內心是個女人,所以我不認為我是個男人,如果你不認為我是個女人,那就是你不尊重我。”

說到這他看向老鴇說道:“以后你我可姐妹相稱,你不愿意就是你不對。”

老鴇從業多年什么沒有見過,此時還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啊......好,好的......姐妹相稱......”

因為這句話,她連多坐會的心思都沒了,隨便找了個由頭起身,經過那些舞曲的姑娘們身邊她還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離那個大胡子遠點,惡心。”

林葉等她們都走了之后看向聶靈山問道:“名單是后來的事,之前你們去找我是有什么要緊事?”

聶靈山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壓低聲音說道:“奉玉觀分派了上百人出去,顯然有圖謀!”

大理‎‏​‏‏​‏​‎‏​‏‎‏‏‏寺。

須彌翩若終究還是給陳微微一些面子,最起碼給他安排了一個還算舒適的單間。

這牢房看起來頗為干凈,也不潮濕,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來說就算是上房了。

陳微微沉著一張臉坐在那,他在等著須彌翩若親自過來,可是等了足足半夜,別說須彌翩若,連個人影都不見。

一直等到了后半夜還是無人理會,陳微微索性就躺好休息,才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陣哀嚎聲。

陳微微猛然坐起,大步走到門口喊了一聲,無人理會他,他這邊倒是安靜的連個走動的聲音都沒有。

外邊的哀嚎聲持續了至少一刻左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等到天亮,有人過來將牢門打開,只是一個看起來連官職品級都未必有的小吏,開門之后就一句:“你可以回去了。”

陳微微皺眉沉聲的問道:“須彌大人何在?”

那小吏道:“須彌大人昨夜審問案情一夜未眠,剛才離開,不知道是回家去了還是去了奉辦處。”

陳微微道:“平白無故把我抓來,連個說法都沒有,現在又平白無故讓我走?哪有這么沒道理的事。”

那小吏問道:“你的意思是,沒有個說法就不走了?”

陳微微道:“若非是大理寺卿須彌翩若親自來解釋,我絕無可能......”

咣當一聲。

那小吏懶得聽陳微微把話說完,直接又把牢門關好,然后還把鎖鏈掛上了,一言不發的溜溜達達走人。

陳微微氣的氣態幾乎徹底炸開,恨不得沖出去一掌將那小吏拍死。

可是大理寺對他這樣態度,讓他見不到級別高的人,他再發脾氣又能怎么樣?這種小吏就算打死了他也無濟于事,還要再惹來一身官司。

陳微微不走,可是有人走,高熵從另一個牢房里出來,打聽了陳微微在何處,小心翼翼的找了過來。

“觀主大人。”

高熵到門口的時候立刻就叫了一聲,那聲音之中都滿是委屈。

“出事了。”

高熵道:“昨夜里須彌翩若就分派人連夜審問,凡是到大街上翻了錯的人,不管是錯大還是錯小,一旦認罪,全都立刻斬首。”

陳微微總算明白了之前的哀嚎聲是什么,是那些要被處死的人嚇破膽子的喊聲。

“竟敢如此草率!”

陳微微猛的起身。

高熵道:“看來是奉辦處的人鐵了心要整治咱們,這事陛下都未必知道,奉辦處的人堵塞圣聽,咱們見不到陛下伸

冤,陛下也見不到咱們。”

陳微微心說寧未末啊寧未末,是你自己找死的。

他沉默片刻之后伸手將門上鎖鏈捏斷,拉開門出去:“你等先回奉玉觀,我要去臻元宮求見陛下,我倒是不信,奉辦處的人還能把臻元宮封死了不成!”

高熵連忙點頭:“那弟子就先回去。”

就在這時候,那個一張死魚臉的小吏又出現了,他看了看陳微微,看了看高熵,又看了看牢門。

陳微微道:“我要走,你現在要攔?”

小吏搖頭:“須彌大人交代過你可以走,剛才是你自己不想走,所以現在我攔你做什么。”

陳微微:“那你為什么敢擋在我面前?”

小吏一伸手:“你賠了鎖鏈的錢,自然讓你走了,開門的時候你不走,鎖門了你把鎖鏈搞壞了走,你是不是有點病?”

如此不把奉玉觀觀主當回事的小吏,陳微微還真是第一次見。

“你讓開!”

狗腿子高熵立刻上前。

那小吏道:“你莫不是以為損壞了一條鎖鏈不是什么大事?這可是大理寺牢房的鎖鏈,蓄意損壞,那是按照劫獄來處置的。”

高熵一怒:“你怎么能如此枉法!”

小吏道:“我有沒有枉法,咱們‎‏​‏‏​‏​‎‏​‏‎‏‏‏可以到須彌大人那里去打官司,玉律上明明白白寫著的,你以為的一條不值錢的鎖鏈,可能判你們個斬立決,年輕人,多學學法。”

陳微微深吸一口氣后說道:“給他錢!”

高熵問:“多少錢?”

小吏道:“鐵鏈三兩銀子,罰款五百兩銀子。”

高熵:“!!!!!”

陳微微一刻都不想在這待著了,吩咐一聲給他,然后邁步走了出去,高熵身上倒是有銀票,可這五百多兩銀子給的真是肉疼。

陳微微出了大理寺之后就直奔臻元宮,到宮門口便讓守門的侍衛通報。

那侍衛聽聞他是奉玉觀觀主,竟然也是一臉的鄙夷,毫不遮掩,好像觀主大人這身份如同屎殼郎一樣不好聽。

“陛下不在宮里。”

那侍衛板著臉說道:“你們奉玉觀出了這么大這么丑的事,陛下覺得痛心,今日一早就去了奉玉觀視察,你直接回去就見到陛下了。”

陳微微懶得理會這等小民,轉身就走。

此時的他,地位不如他的在他眼里都是小民。

急匆匆的趕回奉玉觀后,果然見觀外都是衣甲鮮明的禁軍。

他要進去,被禁軍阻攔,只好請禁軍的人去稟告,就說奉玉觀觀主回來求見陛下。

那禁軍校尉說了一聲等著,看他的時候如那宮門侍衛一樣的滿是鄙夷。

陳微微就受不得這個,心說早晚讓你們全都知道今日所做會給你們帶來多大的禍端。

正想著這些,忽然腦海里傳來一個聲音。

那聲音猶如一條細線直接鉆進他耳朵里,旁邊的人好像跟我就沒有察覺,只憑這一點,發聲的也必然是絕對的高手。

“今日你見不到皇帝,他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求見也沒用......一會兒皇帝走了,你可到奉玉觀后邊望山松下等我。”

那聲音一出現,陳微微的心跳就變得格外劇烈起來。

這個聲音他曾經聽到過!

就是那些婁樊人試圖刺殺天子的時候,陳微微聽過這個聲音......

陳微微茫然四顧,卻連一個異常的人都沒看到。

不多時,進去報信的禁軍校尉回來,說陛下不想見陳微微,讓他在外邊侯著就是了,什么時候陛下離開,陳微微才能回奉玉觀。

這一天,其實誰也不知道辛言缺在奉玉觀里做了些什么。

可其實他什么也沒做。

只是孤身一人站在那巨大的蓮臺下邊,仰望著曾經仰望過無數次的地方沉默的站了足足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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