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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公平嗎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18日  作者:知白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熱血 | 無敵流 | 知白 | 全軍列陣 


薩郎解釋道:“莊先生境界奇高,所以我說的話,先生應該理解......簡單來說就是,這一刀,不是我的。”

莊君稽看了看薩郎的那刀,沉默片刻后點頭:“有人在這刀中封了一刀之力。”

薩郎道:“也是我一位朋友,他已趕去云州,林葉那邊恐有危險,所以他去看看。”

“但他又不放心林滿亭城這邊,所以將一刀內勁存于刀中,告訴我必要時候才能用。”

他說:“我看那人已經被刀出鞘時候的氣息驚走,便收了刀。”

莊君稽心中巨震。

將一刀之威存于刀中,而刀只半出鞘,便驚走了那些御凌衛,莊君稽很清楚,只憑這一點,他便差得遠了。

封內勁于某處,他做的到,可是這內勁之威,不在一個層次。

莊君稽道:“你那朋友......必是一位武林前輩。”

薩郎道:“算,也不算。”

他把刀放在一邊,指了指另外一邊:“我見御凌衛的人傾巢而出,所以去他們的藏身之處辦了些事,去救你們才會晚了。”

莊君稽以為那邊會有什么人,結果那邊只有一個箱子。

薩郎道:“御凌衛的人,從冬泊抓了一些婁樊諜子,還有一些冬泊人,秘密送到大玉來,是為了陷害成郡王。”

他走到箱子旁邊:“這里的東西,都是偽造的,成郡王與婁樊人和冬泊人的來往信件。”

莊君稽見只有這些信件,便猜到了那些婁樊諜子的下場。

見他眼神有些飄忽應有所思,薩郎解釋道:“我實力有限,帶不走那么多人,只好都殺了,況且,也都是死有余辜之人。”

莊君稽往四周看了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薩郎道:“這破敗院落也曾是大戶人家,后來家逢巨變也就荒廢了,我們為了隱藏一些東西利用了此地,在這水井中挖了一個地下暗室出來。”

“你們?”

莊君稽看向薩郎。

薩郎道:“莊先生可知道,林滿亭城,本是林葉故鄉?”

莊君稽搖頭:“未聽他提及過。”

薩郎道:“這里,有許多事與林葉有關,包括這地下暗室......”

他話沒說完,莊君稽就搖了搖頭:“不必再和我說,葉子是我弟弟,他沒有對我說過的事,別人也不要和我說。”

薩郎嘆了口氣:“他沒和你說過,是因為這里的事,他也不知道。”

這話讓莊君稽楞了一下。

“關于他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

“是。”

薩郎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其實有許多人,都在暗中幫林葉做事,沒有人告訴過他,因為時機未到。”

莊君稽:“為何要對我說。”

薩郎道:“因為此時對于林葉來說到了很關鍵的時候。”

莊君稽:“你的意思是,他自己還不能知情的事,他的兄弟朋友可以提前知情。”

薩郎:“是。”

莊君稽:“為何?”

薩郎道:“因為此時知道實情對他來說,有些殘酷。”

莊君稽:“他連自己身份都不知?”

薩郎道:“知其一,不知其二。”

莊君稽:“身份之事,為何還有其一其二。”

薩郎沉默片刻,給莊君稽講了一個故事,一個距今其實也不算有多久遠的故事。

莊君稽聽完之后,臉色明顯變了。

他問:“所以,林葉現在只知道他必須報仇的事,并不知道......”

話沒說完,薩郎點頭:“是。”

莊君稽問:“為何不讓他知道。”

薩郎道:“不親眼見過,不經歷,不感悟,直接告訴他的話,他便不堅定,不堅定,便必敗無疑。”

莊君稽思考良久,點頭:“好。”

他問薩郎:“你既然能對我明言,就是想讓我幫林葉做些什么,是何事?”

薩郎道:“請先生這件事辦完之后,提前去歌陵。”

莊君稽點頭:“好。”

薩郎:“會兇險。”

莊君稽:“沒關系。”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關于林葉的事,休息的時候,莊君稽再次看向那把刀。

他問:“那位封內勁于刀中的人,是誰?”

薩郎回答:“我師叔。”

莊君稽道:“剛才我問你的時候,可是一位江湖前輩,你說算是,又說不算是,是什么意思?”

薩郎回答道:“對我來說是前輩,乃是師叔輩分,對莊先生來說不算前輩,畢竟他年紀比我也大不了幾歲。”

他說完后起身:“先生你們在此休息,我出去探查一下,成郡王謝拂蘭有后招,只是他自己不想暴露罷了,所以先生暫時在這休息也好,看看他到底藏了些什么。”

說完后他俯身行禮,然后離開了這暗室。

城中。

回到駐地,白聲慢看了一眼馬廄里的尸體,再看看那些人頭落地的御凌衛,臉色陰沉下來。

云州城那邊的婁樊諜子都出事了,連王蓮都死了。

現在,他們這邊也出事了,所以針對成郡王的計劃,基本上已經沒有必要再執行下去。

只能是往后拖一拖,或者,干脆撕破臉,直接拿人,至于什么證據......完全不去想了。

以御凌衛身份直接去成郡王府拿人,然后把人送去云州城北野王府。

把難題直接交給拓跋烈,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看看拓跋烈是辦還是不辦。

就算任何證據都沒有,既然是御凌衛出手,那就說明這是天子的意思。

拓跋烈絕對不能沒有任何反應。

可如此一來,案子可能會繼續辦下去,但天子必會勃然大怒。

別說他們還有沒有功勞,哪怕就是拓跋烈真的按照陛下意思,在云州做出一份供詞來遞交歌陵,陛下也還是會在御凌衛里殺一些人。

陛下的計劃完美,是他們執行的人太無能。

然而這些事,他又不敢自己做主,必須去請示鎮撫使大人。

“你們......都留在此地等我消息,我現在要趕去云州。”

白聲慢吩咐一聲,沒有任何遲疑,立刻轉身離開。

從林滿亭城到云州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事,除了他們御凌衛的人,必然還有陛下的人在暗中盯著。

他們的無能,就算自己不上報,也會有人原原本本的上報。

天子一怒,御凌衛就要血流成河,白聲慢才不想成為死的那批人之一,他太冤枉,畢竟他也是才從冬泊回來。

他連夜離開林滿亭城,也沒帶手下,一人雙騎,趕往云州城。

兩天后,常水。

這是云州境內可以排進前三的大河,據說起于西北,經四千七百里入海。

白聲慢到了常水南岸的時候正是午時,太陽很曬,常水上都不見又幾艘船。

白聲慢心急,不見渡船,更為煩躁。

平日里這岸邊總是會有不少艄公靠岸等活,今日一眼看去,南岸這邊目之所及,一艘船靠岸的都沒有。

他只好朝著常水上飄著的船大聲呼喊,可距離太遠,并沒有人及時回應。

他猶豫再三,只好再次上馬,準備往下游十幾里處趕去,那邊還有一個渡口。

正撥馬要走,忽然間江心一艘小船朝著他過來,艄公喊了聲什么,他也沒有聽清。

但有船來,他便勒住戰馬,于江邊等候。

不多時,那船到了岸邊,艄公問他:“這位爺,要去何處?”

白聲慢回答:“北岸。”

艄公連連搖頭:“那你找別人去吧,我這船,不去北岸。”

白聲慢:“你不去北岸,在這渡口做什么?”

艄公道:“他們的船或許都去北岸,我的船卻去不得。”

白聲慢道:“我給你五倍的銀子,你載我過江。”

艄公搖頭:“莫說五倍,十倍也不能帶你去北岸。”

白聲慢臉色變了變,往四周看,幾乎沒人,他便起了殺心。

有船在此,有沒有艄公又如何?

他從馬背上下來,走到江邊:“我是朝廷的官員,有要緊事去北岸,若你不載我過江,我可按規矩辦你。”

艄公嘆了口氣:“我的船,真不去北岸。”

白聲慢身形一閃落在船上:“你可以不去北岸,但你的船一定要去北岸。”

艄公道:“我這船,除了我之外,別人誰也擺弄不來,因為這常水浩蕩,卻只有我一人做的生意不同尋常。”

白聲慢:“那你不要怪我了。”

一個武岳境的強者,又怎么可能在意一個撐船的普通人,一個御凌衛的指揮使,又怎么會在乎一條人命。

這船太小,放不下那兩匹馬,反正白聲慢也不在意,到了江北,找馬并非難事。

他掌心發力向外一推,那船就離開了岸邊,筆直的往前破浪而行。

艄公嘆了口氣。

他不再說話,也不看白聲慢,只是站在那發呆一樣。

這常水是大河,適合做渡口的地方,必然水流放緩,水流放緩的地方必然更為寬闊。

快到河心,白聲慢看了看四周,最近的一艘船也在至少數里之外,他隨即笑了笑。

“你知道,這個世道其實不公平嗎?”

他問。

艄公點了點頭:“知道。”

白聲慢:“那你說說,都有何處不公平?”

艄公說:“比如這常水,每年都會淹死不少人,死的有男有女,有勞有少,這么看來,其實也不算有多不公平。”

白聲慢笑了笑道:“你這么說的話,倒也確實不算不公平。”

艄公道:“可是本地人就不這么想,他們會想,水神應是不想禍害本地百姓,但水神又需要獻祭。”

“于是啊,他們就想著,反正只要每年給水神送上獻祭就好,管他是哪里人呢,只要不是本地人就好。”

他看向白聲慢:“所以每年固定的日子,這江面上船就變得少了。”

白聲慢皺眉,他已經大概明白這艄公是什么意思了。

艄公問他:“有些落單的外地行人,就成了獻祭,他們死的稀里糊涂,對于他們來說,這公平嗎?”

白聲慢笑了:“你的意思是,我是獻祭?”

艄公說:“我跟你說過了,這一段,只有我的船做的生意不一樣,只有我不去北岸,你非要上船來。”

白聲慢又笑了:“你剛才說,反正就是個獻祭,哪兒的人都行,是誰都行。”

艄公點頭:“對。”

白聲慢:“那你行不行?”

艄公也笑了:“你猜。”

兩息之后,船上亮了一道白光,江面上,有一道匹練破水直行。

一刀斬水十丈。

又兩息后,兩片的白聲慢被丟進江水里。

不多時水面就翻騰起來,大魚小魚,在染紅的水中爭食。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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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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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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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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