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魚游來:、、、、、、、、、
匆忙趕來的葉千素在看到周圍一片空曠時,心里升起了強烈的不妙預感。
在看到坐在戰艦門前的幾個人,那預感好像成真了。
“白果呢?”
正沉浸在悲痛的三人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到葉千素顫抖的尾音。
三人都沒說話。
葉千素繞過三人,進到戰艦里。
一進去,就看到了正坐在地上,靠著沙發背無聲哭的裴吉。
此刻的葉千素還算冷靜,進入戰艦駕駛艙,讓工作人員把今天戰斗記錄下來的視頻給她。
像個行尸走肉的姬星耀也跟了進去,他一直都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他……也想看看,看看他的女兒是怎么沒了的。
工作人員此時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們愿意稱之最后一幕為神跡。
那棵足以遮天蔽日的金黃色樹,瞬間把那么多的敵人殺得干干凈凈,就連痕跡都沒留下,簡直讓人不知道該說什么,如果……小白果能成長起來,那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也不敢動了。
只可惜,是他們太沒用了。
想到這,工作人員眼眶濕潤,明明就那么小小一只,明明是要人保護的年紀,全因為要保護他們,獻出了生命。
葉千素冷著臉,打開了視頻,從剛開始看起,在看到第一次的瞬殺時瞳孔微縮。
而后,姬星耀在聽到那聲稚嫩帶著囂張語氣的童聲時,剛停住的淚水順著眼眶快速滑落。
他甚至希望白果不要那么強大,如果不那么強大她就不會有能力跟敵人同歸于盡了。
“這就是她的本體嗎?”
葉千素想伸手碰一碰那棵參天巨樹,卻撲了個空,她這個從未在一個幼崽身上花費那么多心思,現在他們告訴她,她精心培養,像親生女兒養著的學生沒了?
在收到白果請求支援的信息她立刻放下手頭中的事,召集人手迅速趕來,卻還是慢了一步,她當初為什么不和他們一起來?
明知道身后還有敵人,明知道蟲母還在,卻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把幼崽放出一軍,她什么時候這么自大了?
葉千素捏緊拳頭,想發泄,可她又有什么理由發泄,要不是她松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這一輩子犯的錯很多,可只有現在這一件事讓后悔自責難受,為什么來得那么遲,如果快一點,那……
現在幼崽沒了……
蟲母也沒了,幕后的團伙三個5級精神力者也被滅了,估計翻不出太大的風浪了。
所以,白果的任務結束了?
葉千素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帶著譏諷。
他們一開始對白果那么好,不就是指望著她強大以后把那些潛在的敵人消滅光嗎?
現在她也算完成任務了,他們應該高興才對,她也應該高興才對。
“先回去吧。”
葉千素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姬星耀,安慰的話說不出,她也不會安慰。
戰艦開始緩慢行駛,在戰艦門口的三人也被葉千素拉了進來。
趴在沙發上的小翡翠被蒲和壁撿了起來,放在手心一下一下的撫摸,換在以前他肯定不會抱著一只小蟲子這么溫柔的撫摸,可這是他女兒留給他的。
小翡翠直到現在才接受了它的小幼崽沒了這件事,明明剛才它就趴在她肩上的!
突然啪嘰一聲掉到沙發上,白果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它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又聽到這幾個人類的交談,這才終于反應過來不是不見了,是……
怎么可能?!
小幼崽要是沒了,那它以后怎么辦?
嗚嗚嗚,它本來都打算要吃一輩子的治愈精神力了,品嘗過這世間最美味的精神力,它怎么可能吃得下那些普通的精神力!
戰艦距離事發地點越來越遠,溫冶遙望著那一處地方,緊緊捏著拳頭,他一定要揪出全部的幕后黑手,讓他們全部給他女兒陪葬!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件事情了。
白果犧牲這件事并未在一軍中傳開,有人問起只說是去受傷了,在養傷。
剛訓練結束的連雅雅坐在白果經常坐著的地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她知道教官和裴吉叔叔他們是騙他們的。
不然就算白果受傷了,換在以前他們也會放他們去看望的,現在都一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白果妹妹才不會受傷那么久,但連雅雅根本就不敢去想那個最壞的消息,既然他們只說在養傷,那她就當她在養傷吧,她會好好訓練的,等她回來,她一定不會再被她說成廢物的!
愛哭的連雅雅早就很少哭了,也不想笑了。
幼崽們好像都有著默契,絕口不討論關于白果的事情,一心認定她就是在養傷。
只是嘲諷聲沒有,還是覺得不舒服,他們都還沒沒聽到“沒用”“廢物”這些詞語了,清靜是清靜了,但總覺得少了什么。
長達一個月的時間,白果是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軍校生們都在議論紛紛,這個囂張的小幼崽去哪了。
小翡翠躺在沙發上,鼻尖還殘留著幼崽的氣息,在看到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蒲和壁時,翻身爬上了他的大腿。
裴吉現在是發了狠的訓練,連中午都不回來了。
而姬星耀,像個逃兵一樣,逃離了這棟處處都是白果生活痕跡的小別墅,他暫時還沒有辦法接受女兒的離去。
“餓了?”
蒲和壁把小翡翠放在掌心中,這個和白果形影不離的現在也只能每天待在客廳里,偶爾自己飛去他女兒的房間睡覺。
小翡翠雖然很不舍把種子交給別人,但種子放久了會不會壞?思考了一個月,也觀察了一個月,在蒲和壁和裴吉兩人之間糾結,最終還是選擇了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人。
這個人類很細心,肯定能好好照顧幼崽的種子的。
蒲和壁在看到小翡翠張嘴時以為它餓了,放要放出精神力喂它,下一秒就見到掌心躺著一顆暗淡微黃的種子。
“種……子?”
蒲和壁想到了一種可能,這是不是白果交給小翡翠的?
顫聲問,“是白果給你嗎?她還說了什么?”
小翡翠抬起半個身體,看了蒲和壁,隨即用腦袋推了推種子。
蒲和壁看懂了,是讓他種起來嗎?
是不是說明,等種子發芽了他的女兒就會回來了?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白果不會留下這么一棵種子。
這顆種子和她果實的種子很不一樣,一定能讓她重新活過來的。
換在以前,他不可能相信會有這樣玄幻的事情,但自從親眼見到那棵散發著金光的巨樹時,他不再懷疑了。
這一定是白果留給他的希望,蒲和壁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把小翡翠和種子輕輕握住,這是這個月以來他聽到的最好消息。
迅速上星網去買了一大堆關于種植知識的書,然后精挑細選的選了一個小花盆,等稍微大點再換。
然后就開啟了學習種植的知識,除了訓練課,其他時間專門研究如何種植才能增加種活的幾率。
只有那么一棵種子,怎么可以隨便種下去。
為此蒲和壁除了訓練課和機甲課會去上,其余時間都在看書,伺候別墅外的花花草草,甚至還開了一小片地,開始從樹的種子種起。
白果的種子他已經買了很好的儲存器放著了,再等等再等等,等他對種植熟悉以后再種。
裴吉不知道這段時間的蒲和壁什么毛病,但他也沒有陰陽怪氣,而是自顧自的拼了命發了狠的訓練,都是因為他之前太弱了,才會讓幼崽舍身相互,他要變強大,強大到……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他的白果會不會再一次像第一次見面一樣,從天而降?
會的,她可是一萬三千年的古老銀杏樹啊,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死掉?
終于,在種下去的種子都養活了,蒲和壁也終于下定決定,打開了儲存種子的小箱子,珍惜的碰了碰毫無變化的種子,又偏頭看了一眼趴在他肩上的小翡翠。
“我要種了。”
小翡翠一雙黑豆眼亮了,終于要種了嗎?它的小幼崽是不是快回來了?
興奮的小翡翠當即飛了起來,就趴在準備好的花盆里,它以后就待在這,一刻也不離開,要時時刻刻看著它才放心。
蒲和壁微微揚起了嘴角,其實還是不自信的,但是他等不了,都兩個月過去了,萬一種子壞掉了呢?
這件事他誰都沒有告訴,也不想告訴他們,就讓他們好好記住失去女兒的這種痛苦吧。
一顆種子,蒲和壁硬是花了一個小時才種好。
那小心翼翼畏手畏腳的樣子看得小翡翠都想當場翻白眼了,要是它有眼白的話。
“澆水嗎?”
蒲和壁盯著精致小花盆看著,確實需要澆水,但他總有一種感覺,他的女兒是不一樣的,不應該是澆普通的水。
“樹心血?對,我身體也有樹心血的!”
蒲和壁眼里瞬間有了亮光,沒錯是這樣的沒錯,雖然樹心血已經和他本身的血融合了,但還是有的!
想到這蒲和壁心情很是激動,也許澆水的話大概也許會有幾率長大,但澆有樹心血的血豈不是幾率更大了嗎?
光他一個人可能不夠,那就……
剛回到別墅的裴吉發現蒲和壁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忍不住摸了一把臉,發現臉上全是汗水。
蒲和壁收回目光,決定還是暫時不說了,先用他那混合了樹心血的血喂養一段時間,到時候出芽了再告訴這個人吧。
“毛病!”
裴吉吐槽了一句,就走進房間了,這個人自從他閨女……不見了后,就一直都不正常,他好像也不正常了。
明明有機會躺平,卻連在睡覺的渴望訓練變強。
“小翡翠,你說用我的血來澆灌好不好?”
蒲和壁還是下定不了決心,可是當初白果說過,她的樹心血能讓一個瀕死之人重生,那么剛才那顆暗淡無光的種子,也像是一顆瀕死的種子。
小翡翠當然知道樹心血的作用,蟲母還有背后的組織都很想要,那強大的功效,令人瘋狂。
它不能和蒲和壁交流,只能用點頭來表示贊同,它覺得這個主意就很不錯,即使這個人類身上的樹心血已經被稀釋得不能看了,但怎么說也比澆水好吧?
獲得小翡翠支持的蒲和壁眼底有笑意在蔓延,它也覺得他的主意不錯?
蒲和壁隔開指尖,鮮血一滴一滴的將種子上面的小小片土染紅,語氣虔誠道,“我的白果,快點發芽吧,爸爸等你回來。”
很快,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被染紅的小小片土眨眼間恢復如初,好像鮮血從未澆灌過一樣。
“有用!”
蒲和壁的聲音甚至染上了愉悅,不過第一次不能喂太多,需要慢慢來。
懷抱著小花盆回到房間,放在外面他不大放心,萬一哪只不長眼的鳥來挖走吃掉呢?
軍校生們覺得蒲大佬越來越不正常了,上課訓練都要帶著小花盆,走哪帶哪,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敢碰一下,這個人直接把人往死里打,就連裴吉都被打了。
“你有病嗎?”
裴吉揉了揉下巴的青紫,他就是路過看一眼花盆,結果這人二話不說直接給他來一拳,氣人!
趴在花盆邊緣的小翡翠和趴在裴吉肩上的大胖胖對視了一眼,看起來好像在交流一樣。
最后大胖胖同情又無奈的看了一眼傻子裴吉,他心心念念的女兒就在那花盆里,他卻錯過了一次又一次。
只可惜它又不能和這個人交流,只能沉默。
但愿有一天這個傻子能自己發現真相吧。
蒲和壁冷冷的瞟了一眼裴吉,寶貝的抱起小花盆,慢慢走回家。
于是蒲大佬時刻不離的花盆出名了,軍校生們其實看過,里面什么都沒有,就一小盆的土。
有人猜測,他可能準備發展成花匠了,畢竟小別墅前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還有新鮮蔬菜呢。
那么他這么愛護的小花盆里面的應該是一種很稀奇的種子吧,所以人一靠近他立刻生氣,并且還會動起手來。
以前的蒲大佬冷是冷了點,但卻沒有這樣暴躁。
原因可能有一部分是那個消失了好幾個月的小幼崽吧?
白果到底受了什么樣的重傷,幾個月都沒恢復好?
------題外話------
大概還有幾章就要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