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和壁最終挨不住白果的眼淚攻勢,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入座了。
剛才還哭得可憐兮兮的白果瞬間喜笑顏開,眼淚更是像瞬間蒸發一樣,全都不見了,看得蒲和壁一愣一愣的。
他這是被小崽子騙了?
“管家,給我的蒲爸爸換一套全新的餐具,順便給他們每人分一個公筷。”
只要白果愿意,她還是很討人喜歡的,比如為蒲和壁著想,看得安迪都嫉妒了,要是裴吉現在是醒著的,一定一定又要開始毒舌各種往外冒酸水了。
“不必。”
蒲和壁再一次拒絕,白果的眼淚那是立刻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剛想解釋他剛才喝了營養液,現在不餓的蒲和壁沉默了,這個幼崽平時也是這樣嗎?
如果安迪知道蒲和壁的想法一定會強烈搖頭,這幼崽有很多面,現在貼心的一面給了蒲和壁,任性的一面給了裴吉,懂事的一面給了溫冶,給他的,是古靈精怪的一面。
一個小幼崽……
安迪輕笑。
一群人吃了飯后,趴在桌上的兩人還是沒醒來,這讓淡定的蒲和壁也有些焦慮了,怎么這么久?一天都快過去了。
醫生團隊也緊皺了眉頭,該不會提前升級所以出錯了?
這種事情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幫忙。
白果這個沒心沒肺的這會還在吃餐后甜點,見一個個都焦急得不行,便軟軟開口:“哎呀,你們別擔心了,就是這么睡著不舒服,你們幫忙把他們搬到沙發上吧。”
“你之前不還說不讓我們碰嗎?”
紀申學對這個幼崽真是又愛又恨,仔細聽還能從那語氣聽出了一股咬牙切齒。
“我有說嗎?”白果裝傻,她沒說。
好在沙發夠寬夠長,足夠兩個差不多一米九的人躺著了,放兩人在一起主要是方便觀察。
吃完了餐后甜點,白果就乖乖地去洗澡了,吃飽了好睡覺。
眾人的目光時不時地放在沙發上的兩人身上,時不時地又被那個沒心沒肺的幼崽吸引。
洗得干干凈凈,換上可可愛愛睡衣的白果爬上沙發躺在了兩大男人中間,睡在這里可以離她的樹心血近一點,她都沒能好好的跟它們告別呢。
眾人也不阻止白果的舉動,安迪甚至去拿了床小被子給蓋上,小孩還是要早點睡,他們這群人今晚是睡不了了,就算睡得了也睡不著,兩家太子目前還生死未知呢。
“安迪,蒲爸爸……晚安。”白果一一點名道晚安,然后就閉上了眼睛。
蒲和壁的目光不由地放在了睡著的白果身上,精致的臉蛋,長長的睫毛,因為躺著披肩的微卷頭發有些凌亂,睡著的她很乖巧。
他其實對蒲爸爸這個稱呼是排斥的,也不知道怎么的,聽得多了就接受良好了?
從小到大,陪伴在他身邊大多都是冰冷的機甲,父母爺爺甚至整個家族都是從事關于這類的,所以難免都沾上了機械冰冷的情緒。
今天突然有一個古靈精怪,又嘰嘰喳喳的幼崽在身邊,感覺很微妙,并不覺得排斥,看來他要好好考慮考慮,真的要主動放棄幼崽的撫養權嗎?
試用期三個月……
想到這,蒲和壁常年面無表情的臉龐,嘴角微微揚起。
白果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原以為待在樹心血身邊能睡個好覺,可總有兩道不同的精神力在她身邊繞啊繞的特別煩人。
被鬧醒的白果帶著情緒坐了起來,讓一旁在看著的眾人嚇了一跳。
“怎么了?”安迪連忙問道。
白果委屈的癟嘴,踩過兩個人的大腿磨蹭地爬了下來,嘴里還在控訴,“這兩個人的精神力太煩人了,吵得人睡不著!”
“兩個人的精神力?”
紀申學立刻抓住了重點,隨即濃烈的喜悅感從內心升起,裴吉真的在覺醒精神力,這是件大事啊,得趕快通知家主,他一定很開心。
白果沒回應,揉了揉眼睛,朝安迪伸手。
安迪立刻會意,彎腰抱起這個無意識撒嬌的幼崽,這是讓他送房間睡覺呢,真是,幾步路都要人抱。
不過白果撒嬌這種事很少見,安迪巴巴地抱起小奶包走上了樓。
蒲和壁地目光不自覺地放到安迪身上,他忽略了一件事,幼崽還會要求爸爸抱抱,他……做得到嗎?
可能做不到……
想到這,蒲和壁又想放棄撫養權了。
白果一沾上大床,立刻就睡著了。
深夜。
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紀申學被一聲驚呼給叫醒了,猛的站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
其他人也被那女醫生的驚呼給驚醒了。
女醫生指著裴吉的手指,結結巴巴道,“剛才裴吉……手指動了動,估計快醒了吧?”
至于她為什么會觀察得這么仔細甚至不打瞌睡,還不是因為難得能看到兩位太子的睡顏,肯定要看個過癮,畢竟這種事情可能這輩子就這么一回了。
紀申學和安迪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快醒了嗎?真的覺醒精神力了嗎?
紀申學剛才可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家主,家主讓他好好照顧,甚至想親自帶人過來,不過他拒絕了,來一大群人萬一吵到裴吉怎么辦。
蒲和壁冷淡地目光掃過裴吉,來到一動不動但呼吸綿長的溫冶身上,時間有點久啊……
果不其然,一個小時后裴吉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一坐起來時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腦子里的精神力異常的活躍。
精神力?!他怎么有精神力了?
“把你紊亂的精神力理一理。”
蒲和壁捏了捏鼻骨,一臉頭疼,能當上機甲制造師的,精神力起碼要在S以上,所以裴吉一醒來他就察覺到了那股陌生的精神力。
“怎么理?”
裴吉傻眼了,他根本不會,抖著手按向太陽穴,現在的他只感覺到腦袋異常沉重,好像有很多東西在里面晃來晃去的,很糟心很頭疼。
“用你可以支配的精神力安撫它們,讓它們安靜下來。”
裴吉:“……”
他又怎么知道哪一道精神力是可以支配的?就不能說一些讓人聽得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