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充滿稚嫩的聲音摻雜著憤怒，對那件事的憤怒。
第一雅云楞了一下，“我……”
到嘴邊的話，再次地吞了下去。一切的話語在此刻都沒有了用處。
那雙褐色的眼眸里寫滿了無奈，“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的神情突然就變了，“那件事是你做主應下來的啊。”
“第一雅云，你難道忘記了么？我們失敗了，失去了親人，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
那雙如玉般的手放在第一雅云的肩膀上，用力地搖著她，“如今，父親、母親、弟弟都死了。這就是你好心救人犯下的錯……”
“我就不理解……”
“為什么你要去救那個人。”
“難道昊天宗的人就那么優秀，值得你用家人的性命來換嘛？”
那雙跟她一模一樣的褐色眼眸充斥著憤怒。
“我……”
晶瑩的淚珠滴落在第一雅云的手背上。
“我恨你。”
“更恨昊天宗的人。”
“若有朝一日，我必定鏟除昊天宗的人。為此，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那張跟她很相似的面孔上充滿了堅決，“我討厭昊天宗的人。”
“悠凝，我會親自動手的。”
第一雅云的手微微顫抖，神情變得悲傷，“都是姐姐的錯……”
疼痛從腰間傳來，熾熱的血液噴灑而出，匕首沒入血肉的痛覺傳遍全身上下。
第一悠凝冷笑地看著她，“在那之前，你更應該受到懲罰。”
“第一雅云。”
“如果不是你把那個仇人帶回來，我們的家人就不會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要贖罪。”
聽著第一悠凝的話，第一雅云臉上滿是詫異，“我……”
第一悠凝沒有給她廢話的時間，直接拔出了匕首，任由那鮮血噴的更厲害，“能否活下來，就看你的命了。”
“昊天宗欠我一家的，早晚我會一一討回。”
“我第一悠凝跟昊天宗勢不兩立!”
她頭也不回地離去，這是她們姐妹倆第一次的離心，也是她們間的隔閡。
第一雅云奮力地伸出手，卻什么都沒有抓到，美好的東西就在一剎那間流失。
“悠凝!”
再次經歷這一幕，第一雅云的心格外地痛。幾十年了，她依舊沒有從這件事情中走出來。
她深深地責怪著自己，恨年少天真的自己。
錯誤無法挽回，妹妹也離她而去，只剩下她一人孤獨地活著。
“雅云，醒醒。”墨瀅用手搖著她。
第一雅云再次睜開眼眸，原本迷離的雙眼此刻變得清明，“我輸了。”
她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就是對胡列娜實力的一種肯定。
就算她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胡列娜拉入了幻境之中，但那真實的畫面讓她痛苦起來。
她的內心被胡列娜窺探到了。
隱藏幾十年的秘密，甚至說是自身的心魔……
“承讓了，第一導師。”胡列娜不悲不喜地說著，她的性格其實是很低調的。
“您若是不放水，我必定不能把您拉入幻境，是您給了我一個機會。”
胡列娜謙虛地說著，第一雅云之前放水了。
“嗯，你贏了就是事實。”第一雅云淡淡地應著，目光看向墨瀅，“墨瀅，我忘不掉。”
聽著第一雅云的這句話，墨瀅吃驚起來，“胡列娜的魂技讓你想到了什么……”
“幾十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