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徽姑姑入職太醫院,往后可還會隨軍出征?”封御侮校尉的圣旨已然送到了青府,青葉方才與皇后敘罷了舊,出得殿來便見到了紫徽。
“賢王殿下說一切皆遂我意……”紫徽頓了片刻,復又繼續說道,“若是再無戰爭流離才是最上。”
青葉明白了紫徽之意,默默頷首,揖了一禮便往宮外回府去了:“紫徽姑姑,我且先回府里去了。”
出了宮門時,青浦和青府的轎子已經等了良久。
“葉子,前面路有些堵,不若你下轎來,同我走回府罷。”青葉在轎子里不知想著什么,青浦的聲音便從轎子外面傳了進來。
愣了剎那,青葉從轎中走了下來,見前方一處鋪子好一陣紛亂,騎馬走在前頭的青浦已然下馬,牽著馬緩緩往前走著。
“公子、姑娘,前面是一處賭坊,這些日子方才建起來的,好像是有人欠了錢,債主正討債呢。”
為青浦派出去查探的侍衛報上了前方擁擠的事由,出于習武用兵之人的謹慎,青浦、青葉二人依舊未敢放松,穿過人群,疾步回了將軍府。
隨著二人回了府,將軍府里頗是熱鬧,上上下下皆是好一番慶祝。
京兆城里普通百姓只知將軍府喜事連連,卻不知這年前的京兆城可遠不止這一處熱鬧……
臘月廿八,離著年節不過三日的時候,在京兆城堆滿了祥和的紅火中姚風致的夫人夜玉萌死了。
“夫君便莫要通知大公子了罷,這般時候,免得影響了大公子仕途。”
“阿嬌,我說了多少遍,你便是本官心中唯一的夫人……”
姚風致此時確還是慌的,便是再盼著夜玉萌去死,也到底知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夜字,當今皇后未必不會把夜玉萌的死怨到自己身上。
“如今夜玉萌死了,你便是府中唯一的女主人,姚熙他再如何也是子輩,和適當的起阿嬌你一句大公子了?”
“夫君……”
“阿嬌,我且去一趟書房,修書一封。”姚風致沒心情處理夜玉萌死后這爛攤子,便打算將姚老爺子請回府,卻依舊未忘了安慰鄭嬌,“你且莫急……”
“你兄長如今做了官,老頭子便不可能再不同意你做我姚府的夫人。改日我定風風光光再將你迎進府來一番!”
姚風致將信送了出去,復又回到鄭嬌這邊,“阿嬌,自此以后,再無人可以阻礙你我了,你可高興?”
“夫君……”
“可是,夫君,可要去夜家報喪?”
“派人修書一封便是,如今他夜輝煌亦不過一介布衣,若非皇上念舊恩,哪里還能有偌大府邸讓他住著。”
姚風致對夜家亦是積怨已久,夜家倒臺前不敢發作,如今哪里還有顧忌?
“夫君,夜夫人……”
“她哪里算我姚府夫人,不過是個死人罷了,阿嬌何必這般尊她?”
“夫君,她……死者為大,可這正逢年節,這喪孝縞素之物在京兆城中擺出來……”
鄭嬌欲言又止,其間意思不言而喻,姚風致連眉頭都沒皺,便道,“城中百姓皆慶佳節,她一介布衣,如何配給全城人添了晦氣去?”
“夫君所言極是。”鄭嬌得到了滿意的答復,靠在姚風致懷中堆了滿臉的笑。
“如此,夫人知道如何讓夫君滿意否?”
白日、熱喪,卻未見這二人有絲毫尊重之意。午飯未吃,直到燈燭燃起時分,二人方喝上口湯水,旋即又熄了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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