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在地下河里漂流,后頭水勢穩定下來,頭上也有了足夠的空間,她放出一片輕薄獸骨,坐在上頭靜等,等地下水重見天日。
好在這里的水域很安全,一直沒出現危險的生物,
拿了一顆柔和的明珠照亮幾米范圍,把扈花花拉出來檢查。
扈花花精神有點兒弱,直面白涼玉的威壓,他年紀小難免受到心神沖擊。扈輕找了幾顆安神的丹藥給他喂下去。
“希望那白涼玉死掉,早死早超生。”
扈輕咒罵幾句,猶豫了下,到底沒給扈花花喂龍血。萬一龍血氣息引來妖獸,
兩人真要歇菜在這里,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
佛珠又響:“媽媽,
你到哪里了?”
扈輕:“地下溶洞,有漂亮的石鐘乳,應該快出去了。”往水面看了眼:“好像有魚,吃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千萬不要。”頓了頓:“扈娘子安安靜靜的就好,千萬不要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扈輕:“你是——”
不是喬渝,喬渝的聲音冷邦邦,這個聲音很友好。
喬渝:我不友好?
“我是扈暖的師伯林隱。扈娘子,地下水域也有很多奇特的生物,能不驚動就不要驚動,你——受傷了嗎?最好不要有血腥味。”
扈輕明了:“我很好,謝謝您了。”
她說:“小暖,等我出去了再跟你聯系,
放心吧,
媽媽沒事的。”
心道,
除了喬渝,朝華宗的人都很好說話呀,難道這喬渝是個被寵壞的?
喬渝:我?
玉留涯林隱:正是如此啊。
她想了想,收起明珠,
抱著扈花花躺下來,骨片輕薄寬大,托著他們順水而流。
水面之上的巖石里有點點微光,照不亮方寸似滿天星斗,兩人相依相偎睜眼看著,看著看著睡了過去。
真心大。
迷迷糊糊中,耳邊似乎傳來扈暖聲音,扈輕含糊著應答又睡沉過去。
外面扈暖迷茫:“媽媽睡著了?”
看其他人,大家都不說話,心情卻是放松下來。能睡著,表示安全呀。
林隱有些猜測,有些不見天日的微小植物,會釋放讓人神魂麻痹的微弱毒素,那扈娘子大約是吸入了此類東西。不過毒素微弱,對人體沒有多少損害,隨著靈力運轉自己就能消散。這時候倒不必多說。
不知過了多久,扈輕被日光喚醒,胳膊搭在眼上,緩了緩坐起,睜眼一看,
驚艷無比。只見她在一片石林間隨水穿行。那一根根石柱如筍筆直朝天,竟是紫紅的顏色。流水靜美,被日光和紫色石林晃成奇異的紅。
她捏住佛珠,傳訊扈暖:“媽媽出來了,現在在一片紫色石柱林里,這里水是紅色的。”
扈暖喊師傅。
喬渝微一思索:“難道是日暮石林?”
林隱:“有可能,日暮石林的水便是從地下流出。”
狄原:“離這里有千里多吧?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到那了。”
霜華輕蔑一眼,還廢什么話,男人都這般啰嗦。
三人:“...”
放出靈舟趕過去,扈輕為了讓他們好找,找了一座最高的石柱山爬了上去,見到靈舟上的人時,熱情的揮舞雙手,兩只手里各抓一只如傘大的紫色靈芝。
扈暖叫著媽媽媽媽,一下跳過去,扈輕把靈芝一拋,穩穩當當接住,當著眾人面一頓親,扈暖咯咯咯的笑不停。
大家都忍不住笑,其中四個大人微妙的視線掃過扈輕穩穩的腳,心里有了數:扈暖從好幾米的高度跳下去,人接得輕輕松松腿都沒打彎,有把好力氣。
喬渝:果然徒弟的大力是遺傳。
扈輕放下扈暖,不好意思的與四位師傅施禮:“勞煩大家了。”
四人微微點頭回禮,這已經是很高的禮遇,畢竟他們是元嬰真人。
金信和蕭謳扛起紫色大靈芝:“嬸子,你采的?”
扈輕道:“這里長的。那邊石頭后面還有一大片呢,當個傘挺好,遮太陽。”
呼啦啦,四個孩子全跑過去了,連扈暖都把她媽扔一邊去了。
見此,喬渝詭異的心理平衡了。
林隱笑瞇瞇:“扈娘子遇難成祥,這可是三階靈植紫陽靈芝草,這么大,怕是長了有幾百年,很是難得。”
扈輕愕然:“是嗎?我以為是這里的野草,到處都是,也沒妖獸守護呀。不會是假的吧?”
林隱:“...”
妖獸。
幾個大人急急追去,繞過一片豎立的大石,果然后頭全是這種紫色靈芝,四個孩子已經在里頭蹦,果然并不見妖獸。
其實扈輕上來后發現這片靈芝,一開始認出了是紫陽靈芝,不過靈芝這種東西,千年以上才能賣得出高價。后來發現沒有妖獸守護,便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拿不準起來。
現在林隱也這樣說,難道真是?那標配的守護妖獸呢?
一時間大家都去找妖獸了,非得弄個守護獸才能證明是真似的。
可找來找去,真沒有。
金信仰頭:“師傅,咱們是不是進幻境了?我從來沒見過紫的山紅的水。”
林隱無語:“是不是幻境你師傅我還是分得清的。這里是真實的,紫陽靈芝是真的,沒有妖獸也是真的。許是妖獸看不上吧。”
金信:“那怎么辦?”
林隱好笑:“什么怎么辦?摘幾棵大的帶走,別的留下繼續長。以后你若還記得,回來再看,說不得那時候就有妖獸守護。”
各人摘了幾朵,上了靈舟。
彼此再正式見過,大家視線都落在扈花花身上。
方才扈輕說這是扈花花。
喬渝立時臉色不對了,先前他還想了,扈輕不在家,那所謂的舅舅也已經離開,家里兒子是什么人照看。現在知道了,他以為的徒弟的弟弟竟是——一只狗?整個人都不好了。
想當初,他可是專門為所謂的弟弟送過出生禮的。還幾次三番與扈暖說,等她弟弟大了就把人接來采秀峰。
如今這是啥?這是玩他嗎?
喬渝看眼扈暖,恨不得拎著這糟心玩意兒的耳朵轉三圈咆哮:你還瞞了為師什么?!
扈暖:沒騙你,這就是我弟弟,扈花花,一個假字都沒有。
那三位大人的臉色也是大同小異,他們當然聽自己徒弟嘀咕過,說扈暖家里的扈花花多可愛,可誰也沒說扈花花他不是人!
這群孩子!這群孩子!果然是不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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