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絹布只盼著她趕緊把神識修煉起來,早早發現它的秘密。
想想多譏諷,以前多少人想得到它它躲著,如今它不躲了追著某人發現它。命運掉了個個兒。
扈輕磕磕巴巴把玉簡念下來,發現里頭有的意思自己不懂,這便是沒有師傅和宗門的壞處。而且,
這類似文言文的內容沒個標點符號的,她斷句都斷得心驚膽戰,一句話更是能解出好幾種意思來。
這樣還怎么修煉?妥妥的走火入魔。
看著她那膽小又無措的模樣,絹布恨不得自己成精變成人給她講。
扈輕只好給扈暖發紙鶴:“回來唄,媽媽想你。”
扈暖回:“宗主師伯不給我假。哼,我生氣了。”
扈輕只得讓她專心修煉,
自己急得抓耳撓腮。
怎么辦?怎么辦?她也不能事事靠女兒,太耽誤她修煉。
其實她可以去問別人,比如,姜管事。
以兩人的交情,姜管事沒必要不幫她解決這點小小的煩惱,左右他不會付出什么還能得一個人情。
但,要怎么解釋?
這些修煉上的事情,扈輕不可能是給身為大宗門內門弟子的女兒問的,那是給誰問的?當然是她自己。
那她為什么需要問這些?告訴姜管事她能修煉她也是修士?
不管姜管事會不會信,扈輕本能的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一點。
目前為止,除了水心,誰都看不出自己身具靈根。她記得很清楚,水心說,他的眼睛,
是修煉過的。想來是什么佛門的神通。
修真界無情,在有不得殺害凡人的鐵規下她都能被個修士為十個下品靈石殺人奪財,如果泄露了她是修士的身份,那豈不是給心術不正的人大開方便之門。
沒有實力之前先茍著,這是扈輕的生存之道。
所以,
能瞞一時是一時。
熟人不能問,
如果是去任務堂發布任務呢?扯著莫須有的心水公子做大旗?可別人也不是傻子,萬一遇到個好奇心重的不是輕易把自己揭出來?
扈輕百般糾結,無意識進了煉器室,把儲物袋里的礦石全放出來,一塊一塊在墻邊擺得整齊。這是她按照儲物袋的容積買的,堆滿半個屋子的數量,花了十塊中品靈石,里頭最差的也是藍塵鋼的層級,還有幾塊很貴重的。
地火出口可調節大小,扈輕調出最小的火苗,細細的筷子一縷,沒用煉器爐,拿了塊金晶石。金晶石是比較好的煉器材料,礦石橙紅的顏色,提煉出來后是透明的金色。這塊石頭形狀如橋,正好架在火苗上頭。扈輕坐在旁邊,抱著膝蓋望著火苗發呆。
這里的地火遠勝煉器室最末等的地火,盡管只有細細一束,
空氣卻迅速變得高溫,只是扈輕如今已經適應了這個溫度,并未覺得有任何不適。
扈輕望著那礦石上比較暗沉的橙紅色在火苗的舔舐下一點一點變得干凈、明亮,她的大腦放空,只在想:神識是什么?神識是什么?
她的眼睛里橙紅的顏色越來越亮越來越軟,興許是太過明亮的顏色晃花了她的思緒,扈輕有不知多長時間的斷片,等她眨眨眼思緒收回,她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包裹石頭的火焰上。
這么細的一點火苗,怎么就能把那么硬的石頭燒化呢?
她不由自主的往前坐了坐,順著火焰的來處往下望。當然望不到什么,細細的火焰沒有實體看似柔弱,實際蘊含了恐怖的能量,那美麗靈動的紅藍焰身,不時的扭動,讓扈輕不期然想起那條被她一劍破頭顱的妖蛇的蛇信。
這蛇信一般的火焰下,是不是蟄伏著一條火焰巨蟒呢?或者,在遙遠的地下,沉睡著一條熔漿巨龍,這些地火,都是巨龍身上散發的體溫?巨龍那等存在,該是何等震撼和輝煌。
扈輕死死盯著地火口,望眼欲穿著了魔一般,漸漸的,她似乎“看”到地火口之下,洶涌的火焰在粗獷的巖石通道里涌動,往下,藍紅的火焰變成紅色,赤紅一片熱浪逼人,再往下,紅色越濃,濃欲滴血...血?疼!
額頭又疼又燙,似乎有什么危險非常貼近,神魂未歸的扈輕下意識抬起左手擋在額前。
“啊——”
絹布:就是現在!
扈暖向后摔倒,左手手腕牢牢按在額頭,大片白光涌進她的神魂,巨大的沖擊力讓她當場昏厥了過去。
外頭滾著蛋玩的扈花花聽到扈輕慘叫,兩條前肢劃成螺旋槳,飛快的竄了進來。
“嗚嗚——”
他看到扈輕平躺在地一動不動,一塊燒紅的石頭滾在另一邊,一束地火拔高的立在空中往四周圍亂掃。
扈花花著急,劃拉著前肢沖向扈輕,見她胳膊擋著臉,頭上傳來焦糊的味道,人昏迷不醒。
他嗚嗚兩聲,見喚不醒人,上前咬住她的肩頭衣裳,要往外拉。
他這么小的力氣哪里拉得動扈輕這么大的人。
急得團團亂轉,也不知他轉到哪里碰到什么,忽然那地火口變大火焰噴發,如煙花一樣沖到頂上又被反彈散開,一時之間室內下起火焰雨,到處都是火焰,火靈力在小小的室內爆亂。
絹布:狗子,干得好!
火焰落在扈花花身上,立時燒焦了他的土黃毛發,扈花花顧不上自己,用頭使勁撞扈輕,扈輕仍舊毫無反應。他一著急,啊嗚一口咬在她臉上。
扈輕對外界人事不知,可她的意識卻是清醒的,仿佛有一個微型版的她,站在自己的身體里,看著自己體內經脈洪水爆發,目瞪口呆。
不,不是洪水,是火災,大火燎原在她經脈里燃燒,橫沖直撞。
她想,這是火靈力。
可哪里來的這么多火靈力?
龐大的火靈力下,自己那細細的經脈仿如溝渠,根本盛不下呀。
不好!自己不會爆體而亡吧?
同一時刻,絹布:她該不會爆體而亡吧?這么點靈力自己不看在眼里,可對于她那個修煉菜鳥來說,太巨大太多了。她現在的身體根本承載不了。
絹布著急:狗子,加油,把她弄出去!
扈輕眼看著自己體內被肆虐的大火盡情破壞,她卻無計可施。事實上,她還有另一重災難也在肆虐。
一團神秘的白光,沖進她的身體,沖進她的腦袋,猶如一柄利刃,把扈輕劈成兩半。一半扈輕,在白光外頭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毀。一半扈輕在白光里頭經受千刀萬剮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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