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廳傳來扈花花的嗚嗚聲,他早就醒了,還完成了散步,所以,可以投喂了!
但扈輕今天不想做飯呢。
“我們去街上吃。”
扈花花:雖然沒去街上吃過,但,總覺得不會好吃呢。
扈輕挎上袋子,裝起扈花花,鎖門逛街。
遇見了好久不見的鄰居,跟幾個婦人在閑話,看到她瞬間挺直腰桿似公雞。
“哎,你們知道嗎,那個打鐵鋪的小老板,說親了。”
一群婦人哎喲哎喲起來,扈輕走過,心道鄰居還真是閑,這是默默掌握著自己動向呢?
就聽她又叫起來,像只老母雞:“人高馬大的小伙子,怎么瞧得上那些人老色衰的丑八怪呀。有些人啊,就是癡想妄想,以為自己是個什么好的,就是沒人要的爛貨。”
扈輕皺了皺眉,這罵了有些過了,但,她一點都不在意呢。末世里聽到比這難聽不堪的話多了去,一開始時她還憤怒,后來——罵唄,我又不會掉塊肉,大不了等老子找到機會了結你。
所以,扈輕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命。她不想要婦人的命,沒必要。不值得計較。
就那樣過去了。
婦人狠狠呸了口,早晚有你這個小蹄子求老娘的一天。
扈輕選了個餛飩攤,點了兩碗小餛飩,一碗給扈花花。
攤主一看有條狗要用他家的碗吃他家的餛飩,勃然變色:“你快走快走,帶條狗來吃我家餛飩,誰還愿意來我家吃?這不是罵我家客人都是狗?快走快走。”
扈輕無奈,只得抱起扈花花:“一口還沒吃,你趕我們走,我可不給錢。”
“快走快走,真晦氣。”攤主搶奪似的收起碗筷,直接把扈花花那碗丟到垃圾桶里。
扈輕撓著扈花花的下巴往包子鋪走:“扈花花啊扈花花,被人眼看狗低了吧。等你長大了,帶我去你的家鄉,可不要讓我遇到這樣狗眼看人低的事。”
扈花花細琢磨這話,總覺得不是好話。
這次扈輕沒賴在人家攤子上吃,買了二十個大肉包,塞一個給扈花花,自己吃一個,自己吃一個,塞一個給扈花花。
半天一低頭,才發現挎袋里全是包子皮,扈花花這個挑嘴的,竟然只吃里頭的肉丸子不吃包子皮。
多氣人。
她不嫌,正拿起包子皮要往嘴里放,路人投來驚訝的目光。她默默的放下手,只要不想街上傳她被狗咬得瘋病的謠言,她就不能這么干。
等走到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她迅速的將包子皮收進儲物袋。如今她有兩個儲物袋,扈暖淘換下來的那個貼身藏著,收著大部分的靈石。外頭用的是反打劫來的,里頭放了她用剩余木料打造的桌椅和家里淘下來的舊物品。面皮放在桌上盤子里。回去煎著烤著吃都好。
跨過界河,總覺得來來往往的人比以前多了。扈輕去了寶平坊負責買賣租賃房產的辦事點,不知里頭的人是不是屬于朝華宗,便是屬于,她好意思打著扈暖的旗號要便利?
辦事點是一座闊氣的三層連樓,后頭帶著大院子,前頭辦公。辦公室有很多間,扈輕見到很多人在排隊立即心里一個咯噔。
果然,排到她的時候一問炸了毛:“最便宜的也要一月五十下品靈石?”
她那院子,一年才十塊下品靈石,隔著一條河,差別有那么大?
辦事人員仔細看眼她的衣裳,猜測她是不是什么有來頭的人的仆人,好脾氣:“平時一月五塊下品靈石,現在臨時漲價。”
扈輕倒吸冷氣,不就是兩個門派來做客,至于嗎?
問:“那,有沒有帶地火的院子?什么價?”
辦事人員:“有,火質最末等的,一月一百靈石。”
我的個乖乖,去搶好了。
人家還沒說完:“火質好的洞府,一月一塊中品靈石。”
靈珠對下品,下品對中品,中品對上品,都是千對一的兌換率。
扈輕深深無言了,腦子一轉:“煉器室怎么租?”
“一天十塊下品靈石。不提供煉器爐和靈石損耗。”
告辭。
打擊太大,扈輕都直不起腰了:“花花,媽媽真是太太太——窮了。”
扈花花沉默。
扈輕憤憤捏開一個肉包子,里頭肉彈擠給扈花花,包子皮一把塞進嘴里大力嚼。
“搶錢吧,萬惡的資本家。”
嘆氣:“可是,我要想修煉必須要有地火,普通的院子還不行。最便宜的一月一百,差不多的一月一千,我緊巴巴才能租一個月。按照十倍漲價,平日價應該是十塊能租一個月,那我也可以承受。可總不能干等房價回落吧,中間不能不修煉呀。”
“煉器室。一天十塊,一月就是三百。嘶,太貴太貴了,這就是窮人的悖論,錢太少,消費不了高性價,只能被逼消費短貴快。可聽那人說那意思,用煉器室還得自己有煉器爐?煉器爐也要用靈石?要死要死了。”
扈花花趴在挎兜里,理解不了大人的煩惱。
扈輕抱著他,一步三搖頭的離開,她要去找煉器鋪,看有沒有招她這種短工的。
顯然她想多了,也想美了。賣器的鋪子很多,她甚至感受到鋪子后頭濃濃的火和金的氣息,但煉器這一行男多女少,而且人家也不招短期工臨時工,更不招凡人。
扈輕幻滅了,沒有一個人看出她是修士,哪怕她站在大街上喊自己是修士,怕也只會被認定是瘋子。
她該怎么辦?
“拼了。”
什么?
“不就是十塊靈石,我現在就——明天,就租一天,感受感受。”
今天去租太虧了。等等,她先去問問,別是從凌晨開始算一天吧。
出租的煉器室集中在坊內幾座小山頭上,密密麻麻的山洞隔著幾十步就是一個。遠看蜂巢一樣,近看,讓她想起安置房。
人家說了,你什么時辰進去到第二天的什么時辰就算一天。
扈輕一聽得,這就回去準備。
首先,去到鐵生那里。
鐵生見到她不自在,努力擠笑沒成功,心虛之余還有絲害怕,生怕她反悔了非要回來一般。
扈輕好笑,她有什么資格賴著不走。
掛上熱絡而不失距離的微笑:“鐵老板,我想在你這買一套打鐵工具,你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