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夢到什么了?”
聞影把碗筷收拾好,又給她洗了些新鮮的車厘子,“夢到何云深了?”
姜吱抱著大玩偶窩在沙發上,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聞言搖搖頭,“不是,和他沒關系。”
聞影挑了下眉:“那你夢到什么了,怎么那么慌張。”
姜吱:“……我也不知道。”
小時候的事情姜吱沒有印象,但醫院那次姜吱是記得的,那不完全是夢。
她真的在那里遇到過一個聲音很好聽的年輕男人,也和他搭了幾句話,但也僅此而已,她當時并沒有像夢里那樣迫切,甚至對這個小插曲并不在意。
聞影把水果碗遞給她,扯了張紙擦掉手上的水珠。
他以為姜吱是不記得夢里的事情了,這也很正常。
“那別就想了,臉都要皺成核桃了。”
姜吱“哦”了聲,但實際上對這件事,對那個人還是十分地在意。
她沒在聞影這里待太久,回家后就悶在房間里發呆。
梁羽瀾敲了敲她房門,“吱吱,你小姨帶著米粒過來了,你要不要出來打個招呼?”
姜吱趴在床上,其實不是那么想動,也不想見親戚,但裹著被子翻了兩個滾還是起來了。
“好。”
她打開房門,梁羽瀾面對面坐著個年輕女人和小女孩,姜吱喊了聲“小姨”,就跟那個扎著兩個辮子的小女孩對上了眼。
“八——米粒??”
梁羽瀾笑了笑,“好久沒見了,小孩子長得就是快,你帶你妹妹去臥室玩吧。”
八寶站起來,嚴肅地點點頭,然后把手遞給了姜吱。
房門一關,姜吱充滿慶幸地說,“幸好你找來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你。”
八寶苦兮兮地垮著臉,“我求了我媽好久,她才愿意帶我來。”
她跟姜吱在床邊排排坐,打聽情況,“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姜吱就把何云深的事情都跟她說了,然后還說了今天下午做的夢。
八寶聽得云里霧里,“你想不起來那個人的臉嗎?”
姜吱點頭,又想起很久之前做的一個夢,“我總感覺我好像認識的,應該是小時候認識的,但我不記得小時候發生的所有事了。”
八寶“啊”了聲,恍然大悟道,“那該不會是你的初戀吧?!”
對上姜吱懵懂的眼神,她解釋道,“你這一聽就是青梅竹馬啊,而且你對他還念念不忘,搞不好你倆之前有段故事呢。”
她充分發揮了這兩天在家里看戀愛劇的經驗之談,“然后你們成年之后再續前緣。”
姜吱懵了,然后就開始慌張,“不會吧——”
這樣讓她感覺很心虛啊。
她不會還有個“前男友”吧……
八寶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看現在這情況,搞不好是的。”
姜吱開始犯愁了,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如果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她能不能把那家伙一起拎走,但如果能的話,他要是發現她還有個青梅竹馬……
啊,他在這種事情上真的是有點難哄。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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