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瑯垂著眼,眸光就落在姜吱身上,面上表情平平,像是隨口一說,但說完這話就沒再開口,又像是很介意似的。
這就是不高興的意思。
姜吱試探著說:“要不我回去換完衣服再來見你?”
她轉身要走,手腕卻被攥住,南瑯依舊是那副寡淡的表情,語調卻壓低了些。
“穿我的。”
很快,他又抬起眼,漆黑透亮的眸子靜靜看著她,眼尾弧度微勾,補充道,“好不好?”
姜吱一直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對被劃為自己人的人更是無比縱容,現在也是這樣,南瑯說什么她就乖乖地照做。
但她也會提要求。
“我要穿月白色那件。”
那件腰間和袖口都綴著一圈很漂亮的寶石,算是南瑯所有衣服里為數不多的稱得上是華麗的衣服。
她看中很久了。
南瑯對這件衣服沒什么印象,在衣柜底部找出來后打量了幾眼,對她的審美取向大致有了了解。
衣服找出來后搭在屏風上,姜吱在內間換衣,被南瑯強制留在外面的幼犬不甘心地叫了幾聲,開始去咬那件衣服,想要拖回自己的窩里。
南瑯把它揪下來,冷著臉警告,“再搗亂試試。”
他可不慣孩子。
幼犬:“嚶嚶嚶——”
換好衣服的姜吱連忙出來護孩子,“你不要兇它。”
幼犬附和似的叫了兩聲,緊接著,又開始狗仗人勢地小聲狂吠。
……應該罵得挺臟。
南瑯企圖否認:“我沒兇。”
他那能叫兇?
姜吱抱著狗,居高臨下地瞅他,小聲嘟囔,“臉那么冷,語調那么沉,不是兇是什么。”
狗:“汪汪!”
南瑯:“……”
迎梓端進來幾碟糕點,看到自家主子吃癟的場景有些想笑,但為了小命還是忍住了。
看著南瑯一直保持著蹲在地上的姿態不肯起來,姜吱把手伸過去,“知錯能改就沒關系。”
南瑯:“……哦。”
他沒錯(超小聲jpg.)
漸漸入夏了,屋檐下雜草茂盛,一片綠油油的生機,姜吱坐在軟榻上看了會兒,扭頭問南瑯,“你不打理打理院子嗎?”
種點花什么的應該會很好看。
南瑯在削桃子,削一下斷一下,于是漸漸擰起眉來,表情逐漸認真,不過語調很放松,“不。”
反正住不了多久。
姜吱看著那個桃子,忍不住說,“要不我自己削吧。”
南瑯拒絕:“再過會兒就好了。”
姜吱:(/ω\)
再過會兒桃子都要被削沒了。
剛剛還跟姜吱一起同仇敵愾的幼犬已經搖著尾巴去吃南瑯削下來的果皮了,眼巴巴地等著更多的果皮掉下來。
姜吱覺得吃桃無望,于是自己拿了個桃子開始削。
南瑯一見她手里拿刀就眼皮直跳,“已經快削好了。”
姜吱低頭削皮:“沒關系,我削給你吃。”
南瑯猶豫兩秒:“那你小心點。”
幾分鐘后,南瑯看著手里似乎只剩個果核的桃,表情有點空。
這削皮的手藝跟他不相上下啊。
只有那只小白狗肚皮飽飽地跑去太陽底下睡懶覺了。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