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一個時辰后。
胖喵兒、厲小刀、衛書、柳葉兒四人全副武裝,換上了昔日乞討時的破衣爛衫,還有差點兒被他們扔掉的開口草鞋。
弄亂了頭發、摸黑了臉,端著缺口的碗,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鎮上最大的酒樓——福滿樓。
“站住!”
胖喵兒幾人的腳剛要踏進去,福滿樓里的小伙計立刻上前,把人攔在了門外,驅趕蒼蠅似的擺擺手。
“去去去,一邊去,別地兒要飯去,別耽誤我們酒樓的生意。”
伙計推搡著,試圖驅逐胖喵兒四人。
“我們是來吃飯的,憑什么趕我們走?”
胖喵兒眼珠子一轉,拔高了嗓門,清脆的聲音大聲吼道。
這響亮的聲音,吸引了福滿樓里食客的注意,他們有的起身,有的側身張望,紛紛露出好奇的目光。
“這是怎么了?”
“發生什么事兒了?”
“好像是有幾個乞丐來酒樓里要飯。”
“哪兒的乞丐,怎么跑福滿樓里來要飯,也不打聽打聽,福滿樓豈是他們能進來的地。”
作為青陽鎮上最大的酒樓,這里氣勢恢宏,雕檐映日,畫棟飛云。
是鎮上富甲,鄉紳,來往客商云集之地。
“小二!”
一名衣著華麗的男人招招手,叫來了酒樓內其他小伙計,抬手把桌上一盤雪白的大饅頭遞了過去。
“把這饅頭送給那幾個小乞丐。”
“是,張公子!”小伙計立刻應下。
這個男人常來福滿樓,是老主顧,小伙計也知他的身份,正是鎮上最大布莊的少東家。
“還是張公子心善。”
小伙計樂呵呵的恭維兩句,接過盤子快速朝門口走去,來到胖喵兒幾人面前,輕聲道:“這是錦繡布莊少東家賞你們的,拿上了趕緊走,別再來了。”
小伙計抓著饅頭,一個個的塞進胖喵兒和厲小刀等人懷里。
不多不少,剛好四個。
完成任務,小伙計轉身欲走,下一秒,袖子被人拽住。
“你這是……”
小伙計沒等想明白,送出去的饅頭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還是四個!
“我們不吃饅頭,我們要吃雞腿,要吃魚,要吃酒樓里最好的菜!”
胖喵兒扯著嗓子,拉長了聲音。
她的話音一落,厲小刀立刻上前,應和道:“我們有錢,我們今兒過來就是要喝酒吃肉的!”
厲小刀胸脯挺了挺,雙腿叉開,仰起頭,從袖口摸出一串銅錢,在小伙計們面前晃了又晃,得意洋洋的道:“看,我們有錢,五百文呢!”
“這是找到了貓,王老夫人賞賜給我們的。”衛書接話。
柳葉兒靦腆一笑,故意奉承道:“老夫人真是大善人,說話算話,真的給我們賞銀了,我們以后再也不用要飯了。”
柳葉兒的聲音沒有厲小刀、衛書、胖喵兒的大,吐字卻十分清晰。
準確無誤的傳到酒樓客人的耳中。
還有不少街上行人,看到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跟著駐足張望。
“我們有錢了,我們要吃好的,快讓我們進去!”
胖喵兒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試圖撥開小伙計往里沖。
小伙計豈能讓她得逞,這里來往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放入了幾個乞丐,豈不是影響其他客人的食欲。
尤其是胖喵兒四人的衣著,真的是……不堪入目。
小伙計的目光在歷小刀臟亂如雜草的頭發上掃了掃,眼里閃過嫌棄之色,聲音嚴厲的拒絕:“不行!”
“你們不能進來。”
福滿樓的消費很高,五百文在這里毫不起眼。
“為什么不能?”
胖喵兒大聲控訴,一邊說著一邊后退,距離酒樓門口兩三米遠時,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們找到了貓,我們得到五百文的賞銀,我們就想來酒樓大吃一頓,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胖喵兒小短腿在地上蹬了蹬,一把鼻涕一把淚,像個吃不到糖無理取鬧的孩子。
這一鬧騰,圍觀的群眾更多,終于有人注意到他們口中的話。
“什么,貓被找到了?”
“就是那只懸賞十兩銀子的貓?”
“不對吧!告示上明明說十兩,怎么到了他們嘴里就成了五百文?”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啊?”
周圍圍觀群眾的聲音此起彼伏,竊竊私語,議論不斷。
有人忍不住了,沖著胖喵兒等人喊道:“小乞丐,你們找到了王家的貓?”
“是啊!”
聽到問話,胖喵兒的哭聲戛然而止,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淚,一臉天真的點頭。
“王家的賞銀有十兩,你們怎么就得到五百文?”另一個人問道。
胖喵兒撓了撓頭,烏黑的雙眸中盡是迷茫之色:“可是守門的家丁只給我們五百文啊!”
她說完,厲小刀立刻舉起左手,把那串銅錢展示在眾人面前。
“看,就是那串。”
胖喵兒配合默契,伸手一指,讓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她還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晃悠著腦袋,軟軟糯糯的聲音,喜滋滋的道:“好長好長的串,有很多很多銅板,我們不用餓肚子了。”
真是個小傻子!
串長有什么用,哪有銀子值錢。
人群中不少人偷笑,還有人看熱鬧不怕事大。
嘲諷道:“都說王家大善,這會兒看來也不過如此。”
“好端端的十兩賞銀,眨眼就變成五百文,呸!為富不仁!”
“虧我還以為王家是例外,原來和那些欺壓百姓的人是一丘之貉!”
一呼百應,吐槽的聲音越來越多,更有甚者當場破口大罵。
“老子天天找貓,跑斷了腿,就是為了這十兩賞銀,原來是王家耍人玩。”
“王家可真不是個東西!”
這番話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認同,他們正是每天走遍大街小巷,拼命找貓的那伙人。
本來聽說胖喵兒四人找到了貓,皆捶胸頓足,感嘆時運不濟。
這會兒十兩變五百文,他們的心情到是變得五味雜陳,既羨慕又同情,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
又忍不住抱不平:“王家這事辦的真不地道,以后但凡在有懸賞,咱們可別參加了,銀子得不到,到弄了一身的氣。”
“不值得!不值得!”
有人搖頭晃腦。
有人連連擺手。
這時,人群中一道清新亮麗的身影低下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