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淡淡開口:“就上幾樣你們店里的招牌菜吧,另外那幾道小吃都各來一份。”
沈秋點頭應下:“好嘞,您二位稍等,馬上就來。”
說罷,她轉身叫白米,直接去后廚報菜。
然后又回到柜臺后,拿出一壺店里最好的酒,送到顧硯他們桌上。
顧硯的視線淡淡的看過來。
沈秋笑著解釋:“這是送您二位的,感謝您先前對我的救命之恩,我們家小門小戶,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您,也就只能在吃喝上盡點兒心了,還希望顧公子別嫌棄才是。”
她這番話說的客氣,又讓人不好拒絕。
顧硯自然不好說不需要之類的話,否則倒像是真嫌棄了對方似的。
顧二一直知道,他家爺從不在外喝酒。
因此見到沈秋送上來一壺酒后,便做好了先一步替他家爺拒絕的準備。
可沒想到沈秋這番話說完,還沒等他開口。
就見身旁的他家爺點了點頭,接下了那壺酒,甚至還對這店家的小娘子道了聲:“自然不會,多謝。”
顧二一瞬間眼睛都瞪大了,像是見鬼了一樣,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沈秋故作不知的移開視線,回到了柜臺后。
顧硯隨后嫌棄的瞥了顧二一眼,好看的眉頭微蹙。
顧二見狀也不需要他說什么,立馬就反應過來,表情一變,帶著幾分傻氣的笑了笑。
然后湊近顧硯小聲問:“爺,您不是從來不在外面……”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人家的一番好意,難道你還要拒絕不成?”
顧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坦蕩蕩的說道。
顧二一下真是被他給整懵了。
撓了撓頭,不知道他家爺今天搭錯了哪根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可他也不敢詢問。
于是只能拿了酒杯,伸手便要給兩人倒酒。
結果還沒等他手碰到酒壺,卻又被顧硯攔住了。
顧二疑惑的轉頭看過去。
顧硯抬眸淡淡的看著他。
一句話都沒說,但又好像說了很多。
顧二福靈心至,很奇特的,一瞬間明白了他家爺的意思,表情扭曲著收回了手。
然后眼睜睜看著他家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卻直接忽略了他這邊,心里頓時更加清明,但同時也更加疑惑了。
他家爺今天……怎么哪兒哪兒都透著不對勁呢?
顧二腦子變成一團亂麻,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而顧硯顯然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端起酒杯輕啜一口,然后繼續安靜的坐著等上菜。
片刻后,白米端著托盤上菜。
沈秋自然不好怠慢,于是又過來幫了下忙。
顧硯在此期間就一直安分老實的坐著。
等到所有菜都上齊,才略顯生疏的沖沈秋道了聲“謝”。
倒是給沈秋驚訝的夠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過她也沒來得及多想。
因為此時店外正好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有人站在門口高喊著:“沈二郎可否在此?這兒有個叫沈二郎的么?”
問的正是沈秋她爹的名字。
因此沈秋立即便顧不上顧硯他們了,轉身直接走向門口。
跟沈二郎一前一后站到門前,看向眼前個子不高的小老頭兒,問了句:“有,您是?”
小老頭兒的目光從沈秋身上一掃而過,然后落到沈二郎身上。
“你就是沈二郎吧,你家里人托我從青元縣捎來了東西,都在車上呢,你看看給你放到哪兒?”
小老頭兒說著便轉身走向身后的馬車。
沈二郎和沈秋一聽這話,立馬便想到肯定是大房和三房的人給他們捎來東西了。
臉上頓時揚起笑。
沈秋催著沈二郎:“快,爹,帶著他將東西卸到后院兒去,我叫白米過來幫忙。”
沈二郎點頭,走到小老頭兒身邊,領著他往另一個門走。
不然現在大堂全是在吃飯的客人,他們抱著大包小包的,也不太方便。
沈秋轉身就回去叫白米了。
叮囑他:“你去后院兒幫忙卸一下東西,前面有我暫時招呼著,東西給我吧。”
她說完便從白米手里接過托盤。
白米聞言也不耽誤,立馬拔腿就往后院兒跑。
周氏他們這會兒剛做完菜停下來不到片刻。
看見白米急匆匆的跑到后院兒來,還以為又有客人點菜了。
結果還沒等詢問,忽然就聽見后院兒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的聲音。
跟著沈二郎便領著一個小老頭兒走了進來。
白米見狀也顧不上解釋了,連忙上去幫忙。
周氏和沈夏呂婆子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顧不上詢問,先走過去幫忙拿東西。
等將手里的第一包東西放下后,周氏才終于騰出空來問沈二郎:“這都什么呀?誰送來的?”
沈二郎笑呵呵的回答:“應該是大哥和三弟他們,這位老伯說東西是從青元縣捎過來的。”
周氏一聽青元縣,那不就肯定沒別人了么。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兩家隔了這么老遠,大房和三房的人竟然還能想著捎東西給他們。
甭管東西貴賤,光這份心意就足以讓人感動了。
于是等將東西全部卸完,送走那小老頭兒后。
周氏便立馬對沈二郎說道:“咱們這一天天光顧著忙生意了,都沒想著給大哥和三弟他們送回去點兒東西,還得讓他們兩家想著咱們,大哥也就算了,三弟那邊你可是做哥哥的,這多不好意思。”
沈二郎原本也沒想那么多,此時聽周氏一說才覺得是這么個理兒,于是便問她:“那你說怎么辦?”
周氏也早想好了,此時直接開口:“不如等明兒個咱們抽時間,出去逛一逛,現在快冬天了,咱們也選一些京城獨有的玩意兒,托人給大哥和三弟他們捎回去些,這有來有往,才是正理。再者禮輕情意重,咱們三家現在雖然離得遠了,但感情卻不該斷了才是,這點也怪我,之前竟忘了這事兒,不然這會兒早該送回去好幾趟東西了。”
周氏說著是真的有點自責了。
可沈二郎卻沒有順著她這話半點兒責怪她的意思。
反而還安慰道:“沒關系的,店里這么忙,你成天待在后廚脫不開身,想不起這些也實屬正常,再說我這個當哥哥的不也沒想起來么,這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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