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著急給沈四郎說親的事兒,沈家其他三房目前還不知道。
而且她們目前也沒心思知道。
幾個女人們自從那天在鎮上逛完街回來后,熱鬧的情緒直過去幾天才漸漸消退。
但在這期間,大家也都沒閑著。
眼看馬上要深秋,天氣漸冷了。
周氏她們每天除了要忙店里的事情以外,便還要給家里縫厚被子,還有棉衣那些。
包括上次逛街買回來的那一大堆布料,也全都得裁剪縫制,做成新衣服穿。
沈秋也一直記著這事兒,因為不太喜歡這個時代衣服的樣式,她還打算自己動手設計改良一下。
周氏她們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習慣,早已經對沈秋有種莫名的信任。
一聽說沈秋要改一下衣服樣式,壓根兒想都沒想,就要跟著她一起做。
沈秋無奈又不好拒絕,只能先告訴她們,自己從沒弄過這些,改出來的衣服不一定會好看,讓她們回頭別后悔就成。
沈春和沈夏兩人格外信任這個妹妹,自然別無二話。
葉氏和張氏倒猶豫了一下。
只是想到沈秋這腦袋瓜一向比她們聰明,就算她說不一定好看,也不一定真就不好看,所以最后還是堅定的說要跟她一起。
沈秋便也只能答應下來。
不過事實證明,她們的想法都是對的。
原本寬寬大大的衣服經沈秋的手這么一設計,竟變得比之前好看了許多,還顯出了些許腰身,卻又不會太貼合身形讓人不好意思。
雖然大致看上去還是跟以往的衣服樣式沒什么差別,但細微之處,卻是多了很多不同。
周氏她們不常在村里待,別人還沒發覺。
但葉氏和沈春沈夏三人卻是成天混在女人堆里。
于是沒等兩天,沈秋有雙巧手,能把原本平平無奇的衣服三兩下就改的好看這事兒就直接在村里傳遍了。
與沈家關系好的女人們紛紛找上門來,卻也不好直接去找沈秋這個小丫頭。
于是最后只能都聚在大房和三房的院子里,找葉氏和張氏兩人幫忙,教她們改衣服。
沈老太這段時間沒了兒媳婦在跟前伺候,也變得經常出門了。
這事兒滿村子傳的人盡皆知,她自然也聽到了。
可沈老太眼下卻沒心思關注沈家那三房的事兒。
現下她一心都在忙著給自己小兒子張羅著娶媳婦兒,每天一出門不是跟鄰居打聽周邊村子姑娘們的情況,就是找媒婆要給沈四郎說親。
因此即便聽到了有關沈家其他三房的消息,也是厭煩的一撇嘴,就不再搭理了。
村里原本給人做媒的人家其實都不太喜歡沈四郎。
不僅是因為他好吃懶做不求上進,還因為他那個致命的毛病——愛賭。
但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手頭沒錢,加上又被沈老太下了狠心拘在家里,所以沈四郎都有很久沒去賭過了。
另外就是這段時間沈家其他三房的變化。
村里幾乎無人不知,沈家另外兄弟三人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眼看著不僅在村里蓋了新房子,還在鎮上開了店,這日子不說在他們村頂頂好,那也是數一數二的條件了。
因此有這兩樣加持,再加上有沈老太死皮賴臉,和不知真假許出去做媒成功以后的種種好處。
即便是再看不上沈四郎,村里也難免有人動了心,想給他說親了。
這天晚上,母子倆吃完飯后,沈老太便拉著沈四郎交待。
“明兒個早上我要跟姚媒婆去隔壁村看看,你記著在家別亂跑,聽見沒有?”
沈老太一副交待不懂事小孩子的口吻,自然是因為還擔心著沈四郎趁她不在家胡來。
沈四郎自然也懂這點,聽了這話便擺擺手一副無奈的口吻道:“娘,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再說家里錢都在您手里握著,我一文錢都沒,跑出去又能干嘛。”
沈老太一聽這話也是。
他即便是要趁著她不在家偷偷跑去賭,那也得有本錢才成。
而她藏銀子的地方又那么隱蔽,還分了好幾處,晾他也找不到,自然也是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這樣一想,沈老太臉上的神色頓時輕松了許多,點點頭:“行,娘信你,那你明天就安心在家待著,等娘給你說門好媳婦兒回來,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早點兒給娘添個大胖孫子了。正好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也能替你操持幾年,不然等日子久了再往后拖,就是娘想幫也幫不了你什么了。”
沈老太一副慈母的樣子,語重心長的替沈四郎考慮著。
沈四郎一聽她說這些就不耐煩極了。
的確,他如今年紀是不小了,也該娶妻生子了。
可在他看來,這都是得要有錢以后才能干的事兒。
如果沒錢,他就算是勉強的娶上一房媳婦兒,也養不了家,養活不了媳婦兒和孩子。
既要如此,那還不如再等等。
等他有錢了,再娶房好的,那不必現在隨便湊合來得強么?
可惜這些話他沒辦法說給他娘聽,他娘也不會聽他的。
所以即便是心里不耐煩極了,沈四郎也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什么。
還一副“謹聽娘教誨”的樣子認真點頭,將沈老太徹底糊弄了過去。
沈老太只當兒子現在是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個兒這個當娘的了。
于是一夜好夢之后,第二天一早吃過飯,便趕忙收拾好跟姚媒婆去隔壁村兒相看她未來兒媳婦去了。
至于沈四郎,則是被沈老太格外放心的留在了家里。
可殊不知,沈老太才剛走連一刻鐘都沒有。
沈四郎便進她屋子轉了一圈兒,然后面色鎮定的出來,回屋收拾一番后,匆匆出了家門。
路上遇見村里人打招呼,他還鎮定自若的回答:“閑來無事,去鎮上看看我大哥他們。”
村里打招呼的人被他噎的半天說不上話來。
很想問一句“你跟你哥他們都那樣了還去?”,但最后看到沈四郎臉上溫和的笑,也實在沒好意思將這話問出來,只能訕訕地笑著點頭,看著沈四郎一路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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