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得知這個公子崩潰的原因后哭笑不得,哪有男人這般在乎自己的容貌。
她匆匆下樓去,拿出一個貝殼,打開來聞了聞,有點不舍得,這個可以止癢消腫去蚊子包的,還是秦淇莜剛剛入夏的時候給自己的。
這個夏天有秦淇莜送來的很多驅蚊的圓圈黑炭,以及神奇的香燭,點燃就能驅蚊。
這個夏天是他們過得最舒服的夏天了。
河邊近水,蚊蟲不是一般地多,往年身上的蚊子包是被咬了一層又一層。
想想那個可憐的孩子,長得那么漂亮,一臉蚊子包,肯定癢得厲害,萬一抓破臉,破了相,那就太可惜了,小姑娘們沒有美男子看了,這一天里村里好多大小姑娘老喜歡往這里偷看。
算了,滿足姑娘們的眼睛吧。
劉嬸摸了摸,再使勁聞了聞,才不舍地往樓上走去。
“別哭了,我這里有一點膏藥,是可以消蚊子包的秘藥,你拿去擦吧!可省著點用,就這么一點點了!”劉嬸無比肉疼地拿出那一個貝殼。
“大嬸,你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梁韓連忙跑過去拿過劉嬸手中的所謂秘藥,揭開一聞,好聞,清香撲鼻。
“隔壁才是你們的救命恩人!我就是拿點藥給你而已,別要死要活的了,是個大男人了,再哭鼻子,羞羞呢!”劉嬸微笑著像哄小娃一般。
如果是蔣有才在這里肯定會懷疑這個母老虎母親還是不是他親娘。
劉嬸:誰讓你長得寒磣的。
蔣有才:你生的,怪我咯!
朱佑聞到熟悉的味道,清涼薄荷油,這個女人知道還真多,看到那貝殼狀的清涼油,朱佑思緒飛遠,那個大大咧咧的姑娘,也是用人家用完豬油防凍糕后的貝殼給自己做清涼油。
她家財萬貫,卻在大山里不畏勞苦,為了人們根本就不看重的東西注盡心血,貼錢貼力毫無怨言,哎,她還在原來的世界等著自己嗎?
想起對方做的不能凝固的清涼油,朱佑忍不住笑了,他揣在褲兜里,綠色汁液流了一褲子,她還以為他變異成了外星人,非要看看他的血是不是紅的。
想起那個粗心大意馬虎的家伙,不知道她醒來后沒有自己在身邊打點,會不會經常哭鼻子呢?
“嗚嗚,我的臉終于有救了,一擦上去清涼清涼的,舒服!嗚嗚,大嬸,感謝啊!”梁韓撲在鏡子前,挑了藥往臉上蚊子包擦去。
劉嬸跟普通大媽一樣,逮著最和藹可親的莫新耀說話,你哪里人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在哪里上學啊?
好看的人怎么看都好看,劉嬸一臉笑意盈盈。
莫新耀不但把自己介紹了,還把幾個同窗也一一介紹。
“這個最小的是趙公子啊,可是京城來的大家嫡子,家里老有錢了,這個一臉蚊子包的,叫梁韓,也是京城人士,可是京城一枝花呢,最美的男子就是他了,所以才會那么在乎容貌。我是隔壁郡城的,這幾年在南陽郡求學。那個大冰塊,朱佑,是本地的,南陽郡的,也是個大財主的兒子。”
“大嬸,還有沒有啊?不夠用啊!”梁韓看著見底的小貝殼轉頭問道。
劉嬸看著一屋子好看的小伙子,覺得養眼,聽到梁韓這么一說,低頭去看他手中的貝殼,貝殼內被刮得雪白干凈了,這小子的臉上一塊一塊的綠糕粑在蚊子包上。
“啊霍霍!”劉嬸氣得瞪眼直霍霍,嚇得梁韓手中貝殼都掉地上了。
大嬸是咋了?眼神這般嚇人?
“我不是讓你省著用的嗎?!!我一家人用了半年才用一指甲蓋,你給我一次就用光!奧霍霍,氣死我了!!叫你省著用!!省著用!!手指抹一下就可以擦一大片地方的啊!!啊呀呀,我的心啊,要碎了!”劉嬸再也沒有心思看美男了,捧著心下樓去了。
梁韓有點懵:莫新耀不是剛剛才告訴大嬸了嗎,他們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啊,她咋還心疼這么一手指就能挑完的東西啊,等他們回家了,她還不要啥有啥啊,不對啊,怎么會這樣啊?這東西難道萬金難求嗎?
“噗嗤!”朱佑忍不住笑了,從地上撿起貝殼,從呆滯的梁韓臉上把一塊一綠色糕塊刮下來,在放進貝殼,然后整個手在他臉上摩擦。
“別借機報仇!臉要掉皮了!”梁韓郁悶地說道。
“你的臉皮早就掉啦,別管他!順便再踩幾腳!”朱佑笑道。聞著熟悉的味道,心情都放松了很多,這個世界他不孤獨,他有同伴了,這薄荷膏算鄉味吧?
或許哪天,他得到他所要的了,他安全了,可以帶著美酒過來跟老鄉把酒言歡,說那些不能和人訴說的事吧。
趙文宇也連忙伸臉過來,“我也要,我也要!”
莫新耀也連忙過來,“給我留點!癢得想要用刀割掉!太遭罪了!”
朱佑一一給同窗擦藥。
梁韓看著朱佑的臉一臉癡迷像,朱佑轉頭看到他的眼神,全身惡寒,這家伙不會是個斷袖吧?
朱佑一個巴掌呼過去,驚得梁韓大怒,“你干嘛打我?”
他剛剛才覺得面前的人是唯一有資格和自己并列第一美男的,結果他一巴掌呼了過來,丫的,渣男。
“你臉上有蚊子,我給你打了!”朱佑說完,收拾了東西下樓去。他懶得跟這群花瓶在一起,降智。
秦家主屋內,秦淇莜問齊文芳,“剛剛誰再叫啊?”
叫的比殺豬還慘,嚇的小寶嚶嚶昂昂了好一會,這才重新睡著了。
“是隔壁劉嬸家傳來的,不是有才,那就是那四位中的一個了。”齊文芳一邊縫衣服一邊說道。
“能猜到是發生什么事嗎?”
“要不我去問問,他們住在村里,出了事也不好。”
還不等齊文芳起身出去呢。
劉嬸氣呼呼地過來了。
劉嬸抓起瓜子,使勁往嘴中一咬,直接把瓜子橫腰咬斷。
“嬸,咋地了,看把你給氣的。”秦淇莜笑笑。
“白長一張臉,腦子不靈光得緊,讓他省著用,省著用,呼呼,我半年才用一個指甲蓋,他幾下就給我用完一盒子!豬腦子啊!我能不氣嗎!”劉嬸越說越氣。
“真是白長一張臉!弄得我的消蚊子膏被那小子一下就用光,我能不氣嗎?富家公子就能這么浪費的嗎?”
“心里堵得慌,我來看看小寶開心一下。”劉嬸說完輕輕地走到搖籃邊。
看著小寶扁扁嘴,劉嬸心肝都顫了顫,輕聲哄道,“哦哦哦阿婆吵到你咯。”
看著孩子又沉沉睡去,劉嬸才輕手輕腳地來到桌子前,放低聲音說道,“活該他們被蚊子咬,讓那小子不識好歹,秦懷玉人呢?”
沒有看到秦懷玉,劉嬸問道。
“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吃完午飯就不見人影了。”
“小孩子正是野的時候。”
幾人閑聊著家常。
忽然外面有人大叫起來。
“秦夫人,齊嫂子啊,不好了,黃大山在山里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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