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第618章
阮綿瞬間心疼得不行不行的。
鳳傾聽到屏風門被打開,本想看看小孩兒要做什么,可有被他嚇著?
她在知道他那般可怕的一面時,會否排斥他呢?
只是,總會知道的,鳳傾不是沒想過繼續在她面前營造假象,收拾梁太后也有的是機會,不急于今日。
但,既然要她知道了,他也不想再瞞著了。
算是他心里卑劣的一次試探吧。
若是她就此怕了……
察覺到小姑娘一直在偷看她,鳳傾神色看似平靜,但藏于袖中的手已經慢慢收緊了。
這樣的寂靜令人格外地不安。
就在鳳傾想做什么的時候,阮綿動了。
她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朝他走來,隨即,將放在一旁的鶴氅拿起來,蓋在他的身上。
然后,小姑娘就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身旁,順便小心地給他整理著龍案上的奏折。
鳳傾薄唇微勾,鼻尖溢滿小姑娘身上甜甜的奶香,困意襲來。
他身體放松下來,第一次沒有絲毫警惕,任自己陷入夢鄉中。
兩日后,昭獄傳來消息,莊博文留下謝罪血書,在牢中自盡了。
王德拿著錦衣衛呈上來的血書,并沒有立刻入殿去稟報皇貴妃。
那錦衣衛不解,“廠公?”
王德看了看天色,掩唇一笑,“這個時候,是小殿下吃藥膳的時間。”
錦衣衛撓撓頭,不明白,“啊?”五⑧16○
王德嗔了他一句,“小兔崽子,你想咱家進去被主子訓嗎?”
錦衣衛好冤枉啊!
“卑職哪敢有這樣的心思?”
王德蘭花指一翹,“怪不得你現在都討不到婆娘。”
錦衣衛被王廠公那一套“公公”做派給慎得滿身雞皮疙瘩,他只能嘿嘿干笑一聲。
“請廠公大人賜教。”
“小殿下怕苦,每每吃藥膳都要主子哄著呢。”
沈太醫最后熬禿頭了,還是改不了習慣,搞不出不苦的藥來。
為此,差點被主子不講理扔去刑堂了。
還是小殿下求情,捏著主子的袖子撒嬌地說:“我是怕苦啊,但母妃哄哄我的話,我就不怕了。”
那時候,王德可是清楚地看見表面淡然的主子耳根都泛紅了。
因此,沈太醫才沒去刑堂一日游,也再沒被主子給壓迫得頭禿了。
在這之后,無論主子有多忙,他都會在小殿下吃藥膳的時候放下手頭的工作去哄小姑娘。
那是天塌了都不能去打擾。
何況,不就死個莊博文嗎?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再說了,“小殿下吃藥膳呢,你拿這些骯事去污她的耳,你也想去刑堂嗎?”
錦衣衛抖了個激靈,趕忙給王德拱手,“多謝廠公教導。”
王德掩唇笑,“小兔崽子,涉及小殿下的事情,那永遠是第一位,要有眼色一點。”
“是是是,卑職明白了。”
“去吧,去吧。”
“卑職告退。”
王德估算一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才往里面走去。
一進去,他就看到兩位主子坐得極近,小姑娘幾乎要坐到高挑紅衣美人的懷里去了。
小殿下有些懨懨地趴在小案上,而主子正捏著一顆蜜梅喂到她唇邊。
小姑娘也乖巧,張口就咬住了,卻在無意間,小巧的舌尖掃到了主子的手指。
王德清晰地看到主子身體僵了僵,眸中劃過絲絲縷縷的暗光。
只是,很快,他又恢復正常,將手攏在袖子下,好一派清冷無欲的仙人模樣。
王德望了望精美的房梁:額,主子他還好吧?
想到主子之前還在糾結著想讓小姑娘遠離他,現在……
傲嬌的男人確實是時常口是心非的!
“杵在那作甚?”
皇貴妃冷冷淡淡的聲音傳來。
王德忍住笑:欲求不滿的男人也是這樣的。
在主子涼薄目光的壓迫下,王德趕緊正色起來,上前道:“主子,莊博文在獄中自殺謝罪了。”
莊博文?
梁太后真的舍棄掉自己的老情人啊?
阮綿瞬間來了興趣,坐直了身體,眸光亮晶晶的,“公公,是太后干的?”
王德對阮綿慈愛一笑,“昨夜,太后去昭獄見了莊博文最后一面。”
阮綿“啊”了一聲。
她唏噓了一句:“太后真不愧是太后。”
老虞婆為了權利,可真是沒什么不能舍去的了。
那原身這個不為她所喜,身上還帶著蓮花胎記的孫女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日御書房后,阮綿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太后和皇后從最初就排斥厭惡她了。
一個蓮花胎記?
就因為先帝和慶明帝皆愛蓮嗎?
所以,在她們眼里,任何跟蓮花有關的東西,都是有罪的。
說不定,梁太后和莊皇后還認為原身就是那兩個被帝王寵愛的蓮妃轉世呢!
諷刺至極啊!
皇貴妃摸了摸小姑娘的臉,似在安慰她:無需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阮綿對他抿唇一笑,乖巧極了。
皇貴妃神色柔和了下來,
“咳咳,”王德呈上血書,“主子可要看?”
皇貴妃淡漠地掃了一眼血書,“送去慈寧宮給太后看看。”
阮綿:“……”
殺人誅心啊!
不過,母妃真棒
王德笑瞇瞇地應下,“那主子,莊家那邊?”
皇貴妃:“命錦衣衛繼續查著。”
也就是說,莊博文死了能保住莊家純粹就是皇貴妃在逗梁太后玩呢。
他自始至終都沒打算放過莊家。
當然,若是莊家自己夠干凈,他也不會故意搞什么冤假錯案,可惜啊!
不說這些年,就梁太后執政的那二十年,莊家風頭無兩,欺壓他人、燒殺擄掠,幾乎可以說是無惡不作,就沒一個是干凈的。
錦衣衛隨便找找,就能拿出無數證據定莊家死罪。
不過,皇貴妃要的是掀出莊家所有黑暗臟事,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遺臭萬年。
對于莊家,阮綿也是厭惡的,不僅是因為莊皇后,還因為莊家是男主的頭號支持者。
劇本里,讓皇貴妃身隕的毒,就是莊家給男主的,而后在匈奴進犯,朝廷撥下軍款,也被莊家貪污了個干凈。
于私,莊氏那些姑娘可沒少欺負原身,甚至原身的和親,還是莊氏的大少夫人給梁太后出的主意。
就說這仇恨深不深?
莊家,確實該死!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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