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
她沒有!
“張開,孤給你看看,嗯?”
不,她不!
她沒有蟲牙她沒有她沒有!
他不要臉!
宋窈伸手攥著君晏的手腕,被氣的面紅耳赤,“里促去!”
你要不要臉?
你不要臉我還要!
宋窈仿佛又打開了對方身上什么不要臉的開關。
君晏掰開她的小牙,“看不清楚啊。”
他道,“宋姑娘,你這樣不配合,我們做大夫的也不好辦啊。”
宋窈:瞳孔震縮。
她看著代入角色的君晏,替人羞恥的毛病就沒好過。
求求寶娟,戳瞎她的眼吧嗚嗚嗚。
“怎么又哭了。”偏偏君晏又湊近她,將指尖拿出來,宋窈看準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捂住自己的嘴巴。
誰知,她低估了君晏骨子里的變/態。
君晏將那只替她診治的手拿到眼前,唇角微微勾起,然后當著宋窈的面,慢條斯理的舔了舔印著宋窈牙印的指,而后溫潤道,“宋姑娘,你臉很紅啊。”
他將指尖上的溫潤舔干凈,笑盈盈的看著宋窈。
宋窈:“!!!”
只能說,她盡力了。
但對方實在太不要臉了。
“我他……我以后不了,”宋窈閉著眼睛,如果她今日的自殘是罪,請讓官府來懲罰她,懲罰她撒謊污蔑蘇迎蓉母女。
宋窈哭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府吧!”
她傷口處真的好癢啊。
她想半夏,她想癢癢撓,她甚至想自己胳膊能不能再長長點,獨立一點自力更生!
伸手捏住宋窈白皙的下顎,君晏彎腰湊到宋窈的面前,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圓潤的杏眼,“可是六姑娘的齲齒還未被治愈,老夫人知道,會打死我的。”
他瞧著小姑娘瀲滟著秋水的眸子,干凈又漂亮像是藏著星星一樣。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宋窈白嫩的臉上,宋窈想逃逃不掉,看著扮演上癮的君晏,知曉他的性子,只好垂著眸子,羞恥道,“你,我不叫她打死你,我護著你,你下去吧,替我將半夏叫回來。”
“六姑娘救命之恩,”君晏抬手,宋窈感覺到觸在她后頸肌膚上的陰森涼意,打了個哆嗦,便聽他繼續道,“我什么都沒有,只有這身子,不如今日便許了六姑娘吧。”
“六姑娘拿了我的身子,可一定要負責的呀。”
宋窈:“!!!”
瘋了瘋了!
她長這么大,除了不不不,沒有除了!
只有君晏!
只有君晏能讓她從三寸不爛之舌到啞口無言。
宋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對方張開銳牙咬向她時,急急道,“我我我!我是太子妃!你不能這樣!”
她的氣息噴灑在君晏耳邊。
穿一身純白襦裙的姑娘端坐在榻上,薄肩窄腰不盈一握,被一方繡著五爪巨蟒的黑衫蓋住,身前端坐著面容清雋的男人。
她緊張地攥著衣衫,臉頰羞紅,有種被驚到的畏懼。
君晏含住她頸兒上的肌膚咬了一口出氣。
雖未咬出血,卻留下了一個明晃晃的牙印。
“既是太子的姑娘,”他摸摸她的腦袋,“淺嘗滋味也是好的。”
宋窈:“……”
娘!娘!!!
“太子殿下,半夏姑娘熬的藥好了。”正當宋窈想著要不要喊破喉嚨的時候,便聽著門外的馬公公輕聲道。
聽到馬公公的話,君晏這才堪堪放開了摸著宋窈腦袋的手。
他一松開,宋窈連滾帶爬倒退好幾步貼著墻,看看半夏端著藥碗回來直接流下感動的眼淚珠子。
“半夏半夏!”
聽宋窈這粘人的語氣,半夏愣了下,而后徑直上前,走到榻邊,開口道,“大師開的藥熬的有些久,但療效肯定是不錯的。我找了姑娘吃的干果,您給藥喝了就……”
她說著話,不經意注意到宋窈嘴邊的水澤和脖頸上的紅印子,“六姑娘你怎么了?怎的脖頸上還紅了?”
宋窈正想著說什么,便聽見一旁的君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謊道,“剛給她喂止疼藥,她亂躥,自己磕到了。”
宋窈:“?”
宋窈看向君晏,“你說的是人話嗎?!”
“姑娘!”半夏這次可不向著宋窈了,她的憐愛瞬間化成恨鐵不成鋼的責備眼神,“太子是為了您好,您怎么還跟個孩子一樣啊!”
“但凡您把藥吃了,太子怎么會揭您的短?”
宋窈:“???”
宋窈被氣笑了,“我因為不吃藥把自己磕壞了?我什么時候不好好吃藥了?”
半夏將藥碗遞上去,“溫好的藥,您先吃藥。”
“我不吃,”宋窈下意識道,“太苦了我不吃!這么苦誰吃呀!”
半夏:“……”
宋窈:“……”
就像龍卷風。
卻說蘇渺意和宋老太太剛一出院子后,便要人去綁了蘇迎蓉去前廳。
蘇渺意抿著唇道,“只綁蘇迎蓉,往后娘可是還想要我養著那個……”她到底沒把野種兩個字說出口,改口道,“娘往后可是還想讓我養著宋錦瑟?”
雖說抱錯孩子這事,本身和孩子沒有什么關系,但宋錦瑟過了十三年的好日子,她女兒卻在受苦。
更別說宋錦瑟多少次針對窈窈,一想到這里,蘇渺意都覺得一塊石頭壓在心上,不上不下的惡心。
“我自是不會讓你養著宋錦瑟,只是換孩子這種大事鬧出去,旁人知道了,只會笑話咱們宋府,笑話你和老大,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識……”宋老太太道,“還有窈窈,旁人只會說她在蘇迎蓉這種人手底下教導了十三年……”
“娘,我現在真的不想管旁人是怎么想我,怎么想窈窈,他們笑話也好憐惜也罷,”蘇渺意道,“日子都是自己過的,我只想要窈窈光明正大的回來!”
“那錦瑟怎么辦?”
這時,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
蘇渺意回頭,看見一臉復雜的宋羨予。
他今日剛回府,便遇見了慈空,聽到了所有的來龍去脈,紅著眼睛道,“窈窈是娘親生的,錦瑟也被養了十三年,您找人把她綁到前廳,讓她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