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弦先帶初窈去吃了晚餐,把她喂飽。
回到家里,才剛進門,他就近乎迫不及待地將她抵在門上,低下頭,一遍又一遍地吻著她。
她膚色很白,尤其待在劇組這段時間,薄南弦覺得她好像又白了一個度,頸子上的血管紋路幾乎肉眼可見。
男人的薄唇從她流暢的下頜線來到白皙的頸子。
溫熱的呼吸噴灑過來,初窈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薄南弦低笑一聲,大掌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別怕。”
語氣溫柔得讓初窈感覺不真實。
她如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垂眸望著男人,“怎么了?”
“你怕不怕?”薄南弦站直身,掀起眼皮子覷她。
初窈暗暗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唇,“怕什么?”
男人握著她纖瘦的手腕到唇邊,在淡青色的動脈上吮了一下,目光深沉,“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的?”
初窈:
她那雙纏繞著瀲滟微光的眸子里浮現一絲懵懂的神色。
想了想,她道:“你的體檢報告一切正常嗎?”
“什么?”薄南弦怔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初窈感覺耳朵似乎燒了起來,低頭,聲音佯裝淡定:“安全起見。”
“一切正常。”他回答。
初窈“哦”了一聲,頭又低了低,“我想先洗個澡,在劇組流了點汗。”
薄南弦看著她,“我不嫌棄。”
初窈:
她抬眼瞪他,沒好氣道:“我自己嫌棄,你也得洗。”
男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沒皮沒臉地提議:“那,一起?”
“你做什么夢?”初窈推開他,往臥室走,身后傳來男人含著笑意的聲音。
帶著幾分撩人的沙啞,“確實夢到過。”
初窈腳步猛地一頓,險些摔倒。
“你好不要臉。”
她丟下這句話,加快了腳步。
薄南弦看著她的背影,薄唇彎了彎,漆黑的深眸里仿佛盛著溫柔情動。
他低低呢喃:“我要你就夠了。”
臥室里開著一盞橘色的吊燈,窗簾被嚴嚴實實的遮住,嘩啦啦的流水聲戛然而止。
初窈洗了個溫水澡,出來時看見男人站在浴室門口,忽然間有點熱。
“你站在這里做什么?”她一邊擦頭發,一邊說,“客廳有沙發。”
薄南弦走上前,十分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毛巾,動作輕柔地為她擦拭頭發,“那里沒有你。”
垂落的發絲和毛巾的一角遮住了她的視線,初窈感覺到男人不輕不重地給她擦著頭發,心臟暖洋洋的。
他的喜歡來得毫無理由,可他對她的好卻是實實在在的只增不減。
“窈家小薄。”她叫了一聲。
頭頂響起男人的聲音,“怎么?”
“你好粘人。”初窈說。
“你嫌棄?”
“如果沒有我,你要怎么辦?”
薄南弦動作一頓,眼眸微瞇,聲線沉了兩分,“你會一直在。”
我也會一直愛你。
這句話,他留在了心里。
“我會一直在。”初窈用第一人稱復述了一遍,或許是在告訴薄南弦,又或許是在告訴自己。
薄南弦進浴室洗澡,初窈看了眼合上的門,愣了一下。
他今天怎么沒回那邊洗?
二十分鐘后,浴室門從里面打開。
初窈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聽見動靜,立刻起身來到男人面前。
細碎的黑發落在男人額前,稍稍遮過他的眉眼,發尾上還流淌著水珠。
初窈微微仰頭,睜著漂亮的桃花眼望著他。
薄南弦目光和她對視,忽然勾唇輕笑一聲,曖昧又撩人:“這么急?”
初窈眨了眨眼,明白男人話里的調侃后,陷入了無語。
她哪里急了哪里急了?
她才不是急色的人。
初窈攥著干毛巾的手握成了拳,咬牙切齒道:“我是過來幫你擦頭發的。”
薄南弦點點頭:“那是我誤會了。”
初窈:“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錯了。”
“好,那這次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吧。”
薄南弦笑了一聲,抬起手,食指指腹刮了下她的鼻梁。
“你是不是嫉妒我的高鼻梁?”初窈問。
男人挑眉:“錯覺。”
初窈:“是嗎?我覺得你有想把我鼻梁刮扁的嫌疑。”
“你很調皮。”薄南弦無奈道。
“哪有。”初窈說著,把男人拉到床沿邊坐下,自己則半跪在他身后,將白色毛巾搭在他的頭發上。
薄南弦偏頭看她,“其實你不用做這些。”
“為什么?”初窈不明白。
安靜的臥室里,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似乎顯得愈發清晰,“你只需要接受我對你好,毫無心理負擔的。”
初窈盯著他的眼睛,“可是,我也想對你好。”
雖然沒什么戀愛經驗,但她也知道,愛是相互的。
“傻瓜。”薄南弦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
“你才傻呢。”初窈輕哼一聲,繼續給他擦頭發。
隔了幾秒,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換個姿勢?”
初窈第一反應想歪了,瞪圓了眼睛。
薄南弦轉身面對她,伸出修長的手臂摟住她的細腰,腦海靠在她肩膀的位置,沐浴露的香味鉆入鼻腔。
這一刻他竟分不清是什么味道的。
男人喉結滾動,臉頰往旁邊一側,薄唇吻在她精致的鎖骨上。
初窈身形微僵。
這家伙,還讓不讓她好好擦頭發了?
他的吻攜著一股滾燙的氣息,一點點侵入初窈的心口。
白色毛巾滑落在灰色地毯上。
床褥驀然往下陷。
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臥室里的呼吸聲愈漸清晰,愈來愈沉。
初窈忽然抬手抵住男人的胸膛,紅著臉,那雙朦朧的桃花眼里浮現一絲茫然,“我這里沒有準備——”
余下的話毫無征兆的被男人堵在了唇齒間。
“抱歉。”他手臂撐在初窈身體兩側,俯視著她,低聲道,“我今晚有備而來。”
夜里天氣很好,明月當頭,灑落一片清輝。
可不知怎么的,外頭忽然刮了風,繁星閃爍的夜空涌現一層云霧,悄然地將明月遮住大半,只留下一彎小小的月牙兒。
像個含羞的姑娘,在窗臺前悄悄探著腦袋往外看。
橘色吊燈投落而下,光影浮動間,浪漫的紫藤花似乎在無邊生長無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