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有妄念。
從她當年收他為徒起種下的種子，早已長成參天大樹，深深的扎根在他的身體里。
他知道她在給他一個機會。
一個就當是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依舊是她徒弟的機會。
可他不敢要，也不想要。
丹心劍插入了草叢中，季無野緊緊的握著拳，
“師尊。”
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喚她師尊了。
“對不起。”季無野抬眸，那一刻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羽嫣下意識的皺眉。
季無野主動轉移話題：“我是不是不能再繼續修仙了。”
羽嫣：“不用擔心，前些日子為師去了一趟圣宮，圣宮四公子也是殺戮血脈，等你恢復好身體，我便帶你去找他。”
季無野眸心微動，心底帶著酸澀的苦楚卷走了所有歡喜。
他應道：“好。”
納蘭淇捂著流血的胳膊，夸張的氣息奄奄，“羽嫣，快給我顆補血丹，不然我就要血盡而亡了……”
羽嫣丟給她一瓶止血丹，拉了一把季無野，兩人離開。
納蘭淇一把吞掉所有止血丹，“真大方！”
羽嫣在青龍空間的時候就察覺到傳訊石亮了。
但只要不是風夙的那一顆，此刻的她都不太在意。
傳訊石里面傳出來的是風濃的聲音：“羽嫣姐姐，你能來天璇學院一趟嗎，我有事找你。”
風濃沒說具體是什么事。
羽嫣卻是因此心臟快速的跳著，其中還夾雜著莫名的慌亂。
季無野：“我和你一起去。”
羽嫣捏緊了傳訊石，說：“現在為師送你去圣宮。”
季無野薄唇微動，似有言語到了嘴邊，終究是什么也沒說。
她不想讓他跟著，這是季無野第一時間領會到的信息。
去圣宮的一路上，羽嫣都心不在焉的。
季無野多次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說什么。
醒來后他便沒見過風夙。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在快到圣宮的時候，季無野開口問，聲音有些啞：“他去哪兒了？”
羽嫣抬頭，此刻她的注意力根本沒法集中在說話的人身上，因而并沒有意識到季無野的不對勁。
至于對方口中的“他”是誰？
羽嫣知道他問的事風夙。
她說：“天璇學院。”
女子的話中帶著篤定，像是在回答季無野，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天璇學院啊，怪不得。
季無野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么猙獰。
怪不得不愿帶他。
說好了等他身體恢復才帶他來圣宮，現在卻是已經把他送過來了。
季無野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可以這么的痛苦。
他沒再說話，安靜的跟著進了圣宮。
臨近主殿的時候，羽嫣見到了一個熟人。
對方一席黑衣，渾身散發著柔和的氣息，若不是羽嫣知道他的底細，一定會以為他是個修士。
顏鈺見到羽嫣更加震驚。
他飛升到仙界多年，對于羽嫣的身份早已了解的七七八八。
顏鈺看了她身邊的季無野一眼，
“好久不見，羽嫣。”
羽嫣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主殿，笑：“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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