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
風夙沒再問。
正如紫嵐所推測，不出一個月的時間，風夙已經完全適應了仙氣轉換，修為也步入了元嬰大圓滿。
天邊揚起了大雪。
風夙站在窗邊，屋子里點著暖烘烘的火爐。
有紫嵐的結界在，外面的寒氣被阻擋了大半，但寒氣環域之寒豈是他能阻擋的，仍有冷風偶從結界邊界滲入。
羽嫣圍著被子，手中托著一杯熱茶。
床榻上，女子同樣望向窗邊，青羽劍躺在她膝側。
與風夙不同，他在看雪，而她在看風夙。
男子一席白衣，身長玉立。
一尾白玉發簪將三千墨發攏起。
她的徒弟，已然長成了大人。
羽嫣摸了摸懷中的水麒麟。
據黎湛所講，季無野大概是動用了水麒麟一族的秘術。
如若她強行將小獸推開，他會死。
羽嫣自認除了教導徒弟修煉，并沒有對他們過多照顧。
她會遷就他們的要求，但很少主動做些什么。
現在為了她，一個元嬰期剛過便要身陷仙界的云波詭譎，一個退回原形暫無神智。
一股無言的觸動在心頭翻滾。
那張哪怕靈力被封依舊慵懶恣意的臉上，頭一次清冷了下來。
在書中的劇情中，此時漓晝島應該由漓澤掌權，漓詮飛升。
七宗大比在即，風夙奪魁。
魔域再次一統，季無野當尊。
師兄……
師兄再過不久，也會受蘇若若所連累，身死道消。
而她，也離被一劍捅死不遠了。
想到這里，羽嫣低頭抿了一口茶。
這么看，她還是挺成功的。
蘇若若識海已經被炸，猶如行尸走肉。
漓澤跟在她身邊修煉這么久，漓晝島之災已渡，他會好好活著。
只是風夙和季無野，受她所連累，命運徹底脫軌。
她現在護不住他們啊。
青羽劍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羽嫣安撫的看了青羽一眼。
黎湛：“你不要妄自菲薄，有我在呢，你可是劍修，仙力只是錦上添花。”
羽嫣輕聲一笑：“你可真會安慰人。”
黎湛：“我向來只說實話，對了，通天塔你契約了沒有？沒有的話趕緊契約，有它在，你誰都護得住。”
通天塔？
羽嫣想了想，她忘記那東西被她放那個角落里了。
她原本是想和黎湛合作完還給他的。
誰知……
“師尊，你在想什么？”
風夙彎腰，一雙鳳眸深邃，他看著她問。
他剛剛發現師尊在看自己，哪怕他背對著她，也察覺到了對方目光中的專注。
師尊在看他。
記憶中，師尊的目光從來都沒有在他身上停留過這么久。
他再也無心欣賞窗外的大雪，原本想喊師尊一起觀雪的念頭止住，他站在那里沒動，只愿師尊多看他兩眼。
直到那道對他來說，灼熱滾燙至心頭的視線消失，風夙才轉過身來，結果便發現師尊咬著茶杯發呆。
師尊在想什么？
有沒有在想他？
風夙恨不得化身飛進羽嫣的識海，將她的想法一個個抽繭剝絲。
羽嫣牙關一顫，她抬眸，和男子的目光對上。
將茶杯從嘴邊移開，羽嫣瞅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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