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暮染這次出去的時候,是跟她說了行程的。
他是要去找拿他精血的人了。
只見男子搖了搖頭,面上卻是不見落寞。
羽嫣松了一口氣。
“沒事,慢慢來。”女子笑道。
水暮染接收到了主人的安慰。
他瞬間纏繞上了她的手腕,用犄角蹭了蹭她的手腕。
羽嫣睫毛微顫,她和他有契約在。
雖然青龍面上不顯,她還是感受到他的失落。
女子伸手揉了揉他的犄角腦袋。
水暮染回到雁回峰的時候沒做遮掩。
風夙剛才正在院中練劍,正好瞧見青衣男子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殿前,并走了進去。
他幾乎要把毓流劍捏斷。
他又是誰?
風夙想也沒想的跟了進去。
結果就看到師尊正抬手撫摸著手腕上的青色玉鐲。
那玉鐲,他之前好像從未在師尊手上見過。
風夙確實沒見過。
羽嫣的衣袖寬大無比,向來遮蓋住半個手背。
“師尊。”
大殿除了他和師尊再也沒有其他人。
風夙看了一眼女子身旁幾乎比她還要高的丹爐。
原本該驚訝的他,此刻思緒卻是全在青衣男子身上。
見風夙進來,羽嫣拉下了袖子。
少年大概是剛練完劍,額頭泛著細密的薄汗。
女子輕聲嗯了一聲。
“師尊,徒兒剛剛看到,有人進來了。”
風夙朝羽嫣走進,他微微垂眸和她對視。
師尊的皮膚白的細膩,在他這個角度,還可以看清她臉上透過光影顯露出的細小絨毛。
羽嫣意外的揚眉。
正是這個再簡單不過的表情,卻是讓少年忍不住又亂了心跳。
風夙趕緊后退一步,他視線移開,落在了羽嫣被衣袖遮蓋住的手腕上。
師尊的手腕很細,那日……
少年指尖顫動。
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他才強迫自己沒有繼續回憶下去。
“你看到了?”羽嫣的話傳至耳邊。
風夙點頭,只是依舊沒有看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像是認準了羽嫣的寬廣長袖一般。
羽嫣沒在意這些細節。
只當是他在沉思。
“水暮染,一條青龍,為師的契約獸。”
說著羽嫣將玉鐲亮了出來。
白到刺眼的纖細皓腕上纏繞著晶瑩剔透的青玉鐲。
風夙瞳孔一縮。
視線在玉鐲上輕輕一瞥,下一刻便轉身跑了出去。
羽嫣面上劃過一絲怪異,她又瞅了瞅讓她頗為滿意的鐲子。
難道是她的話嚇到他了?
還是青龍變鐲讓他難以接受了?
無論如何,羽嫣都覺得自己心中陡然冒出的兩個想法,對于風夙來說荒謬無比。
他可不是五歲剛踏入修煉的小孩兒。
羽嫣放開神識追隨了他一會兒。
發現少年進入房間后,像往常一般拿出毓流劍擦拭。
她笑著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越來越不懂他了。
風夙在聽到羽嫣解釋的那一刻,便想明白了一切。
他急于離開,不過是擔心自己在師尊面前失態罷了。
她是師尊,是他最親近的人。
是他的……長輩。
風夙擦劍的動作愈發緩慢。
無意識的,食指擦過鋒利的劍身,滴答滴答的鮮血落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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