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膚很白,近乎是病態的白。
羽嫣想,明明他小時候還是有血氣的,哪怕當年他受傷極重。
什么時候竟是成了這副模樣。
女子沉默下來,一瞬間空氣安靜的過分。
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以及風夙偶爾因為被舒緩靈力療傷而泄出的輕哼。
視線膠著在風夙背部的傷疤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盯的時間太長,風夙忍不住側了側身子。
欲蓋彌彰。
他是知道自己身上的疤痕的。
從前他不曾在意過那些縱橫丑陋的疤痕,但現在,被師尊這么看著他突然介意了。
“師尊,好了嗎?”
風夙直接回轉過了身體,他面朝羽嫣。
也不管對方回不回答,趕緊拉上衣服將傷口遮了起來。
“風夙,是為師的錯。”
羽嫣收攏指尖低緩道。
他本可以不用戴面具,是聽了她的話。
他本不需要遭受這次無妄之災,是被她傷的。
“可還記得背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刻進神魂的傷疤。
這是羽嫣第一次問他。
風夙系著腰帶的動作一頓,右手不自覺觸上了面具。
輕顫一瞬趕緊收回。
師尊問得是背上的,不是臉上的。
“徒兒不知。”
風夙想他大概是知道的。
此時此刻面對師尊赤果果的詢問,他突然想遮掩。
最好是遮掩的她一點兒也看不見。
看不見他那些不恥的過去。
看不見他沒出息的被欺。
曾經他無數次想像季無野一般,用悲慘換取她的心疼。
他是想要師尊多關注他一些,多憐惜他一些。
但用不堪贏來的,似乎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呢?
風夙眼前像是朦朧著一層霧氣。
他覺得答案近在眼前,偏偏抓不住。
羽嫣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他的話。
“近半個月好好修養,不要過度修煉。”女子遞給她一青一白兩瓶丹藥,“每日記得吃。”
“是。”
風夙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臨走之前他欲言又止。
肩頭的傷痕再次傳來鉆心之痛。
仿佛提醒著他,不該再問方笙是誰。
終究是咽下了嘴邊的話。
風夙捏著兩瓶丹藥走了出去。
雁回殿白日很少關門。
漓澤原本靠在門側歪著的身子,在瞧見風夙的身影時立刻站直。
他擔憂的看著他。
“師兄,你沒事吧?”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兒靠了多久。
但除了那一聲砰的悶響,他什么都沒有探聽到。
是師尊開啟了結界。
師尊向來看好大師兄,想來應該不是懲罰他才對。
但風夙浸血的肩頭和蒼白的嘴唇讓他頃刻推翻了猜測。
風夙下顎緊繃,他沒想到出來會碰到漓澤。
衣袍上的血污來不及處理。
他看了他一眼匆匆說了一句無事。
然后迅速將漓澤來不及注意的藥瓶藏進了袖口。
“哎,師兄!”
漓澤望著少年的背影喊了一聲。
師兄一看就是被師尊責罰了。
也好告訴他一聲嘛,萬一下次他不小心觸了師尊的霉頭……
漓澤小心翼翼的朝雁回殿內望去。
記憶中師尊從來沒有發過脾氣,她對他們向來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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